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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回家,因为中午我说的那些话,因为你一直不接电话,因为害怕,害怕你消失了,或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一直坐在那边看跳舞,没有听到电话响。”吴研小声地说。
“为什么不回家?”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吴研这样说的时候便想推开詹元树,但怎么也推不开。
“我收回中午的那些句,我道歉。”
吴研没有说话,她只是任由詹元树这样抱着。记忆里,这个男人总是在有意无意中狠狠地伤了自己,然后再来说对不起。就好像是打人一个巴掌,再给个糖。但是,心却一次比一次伤得严重,一次比一次疼,怎么办呢?
“树,我们回去吧!爸妈该担心了!”
吴研的话提醒了詹元树,于是两个人驾车回家。那一夜,吴研睡在床上,詹元树睡在地板上,两个人谁也没有睡着,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后来,老爷子还是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情况非常糟,医生对此也只能摇头。老爷子跟树说,做这次检查是要让树知道,他的病已经不是药力所及,所以不要再为他做无为的努力,也不用花那些钱,他也不想自己除了受前病魔的折磨,还要再受医生和药物的折磨。詹元树最终尊重了老人的意见,送他回秦岭脚下的家。
走的那天,老太太对吴研很是不舍,一个劲地说过年一定要回来。老爷子也挺伤感,好像觉得那一次见面就是自己和儿子、媳妇的最后面。詹元树的心中也有很多不舍,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这可能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吧,男人的感情总是含蓄和内敛一些的。
吴研又搬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们仍像从前一样相安无事的生活着。吴研一直没有告诉家人自己结婚这件事,一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说,另外也考虑这场婚姻的特殊。詹元树到底怎么想的,吴研不知道,没准等老爷子去了之后他们也就走到尽头。
詹元树的工作一直很忙,加上老爷子病成这样,以詹元树的个性他根本不可能去想自己跟吴研之间是不是还需要一个交待。当然,又或许他觉得,吴研既然已经嫁给她了,而他也把家交给了吴研,一切都再明白不过,根本不再需要什么交待。但是,女人总归是女人,就算是瞎子都能看明白的事,但女人还是要你说出来她才会相信。
珍儿怀孕了,吴研也不好拿自己的烦心事去烦珍儿。弟弟在深圳工作也很顺利,领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还给吴研买了礼物。
詹元树回家的时候,没有看到吴研。因为工作很忙,他这一阵时间都回来很晚,自然也顾不上吴研。回到家,没有看到吴研的身影,他的心里没来由的不安。自从住在同一屋檐下,吴研每天都有等他回家的。而且这几个月来,他也习惯了有人等他回家。
正想打电话找吴研的时候,隐约看到客厅外的阳台上有个人影,仔细一看,是吴研站在那里。
“怎么不开灯吧?”詹元树站在玻璃门边问道。
“回来啦?”吴研回过头来,“吃过饭了吗?”
詹元树点点头。
“今天惠来电话了。她说爸爸的身体一天不如不天,而且晚上总是疼得厉害。”
詹元树有些无奈,他也没有办法。每天在公司里,只有用繁忙的工作去充塞脑子才不会去想父亲的病情。身为人子,既不能帮父亲治好病,也没有办法减轻父亲的痛苦,对于詹元树来说,这才是最痛苦的事。所以,当吴研这样说的时候,詹元树的脸不由得沉了下来。
“我先去洗个澡,你也早点睡吧!”
看着疲惫的树的背影,吴研很心疼。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吴研深深地叹了口气,既为詹元树,也为自己。
回想着那天给詹元树送东西去公司,在他们公司的卫生间里听到的那段谈话,吴研的心就会疼。当时詹元树让吴研把他忘在家里的东西带过去的时候,吴研正好内急。所以走到他们公司就先去了卫生间,哪里正好听到有同事都说詹元树。
“听说,詹工是因为他父亲病重了才决定马上结婚的。”
“也对。从来没听说过詹工有女朋友,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结婚嘛。不过,詹工还真是个孝子。”
“孝子是孝子,不过他老婆可就惨了。”
“为什么?”
“我估计詹工根本就不爱他老婆,这还不惨吗?”
“你怎么知道詹工不爱他老婆?”
“以詹工的条件找什么样的女人不行啊。我听说,他老婆也不怎么样。而且,还有柳絮呀,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柳絮喜欢詹工。再说了,柳絮可是老板的外甥女,长得又那么漂亮,也很能干,傻子才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有些同情詹工的老婆。原以为嫁了个好老公,现在看来,还指不定是谁的老公耶!”
“就是,就是!”
说完,两个女子笑着出了卫生间。
当时吴研就很受打击,甚至方便完了好一会都忘记冲水了。开门出来,在洗手台的镜子前站了好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吴研觉得浑身无力。后来是怎么把东西给詹元树,然后又怎么离开的,吴研都不太记得了。但是,听到的那些话,声声入耳,而且还没办法洗去。
吴研知道,詹元树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所以,他们的婚姻即使没有爱,詹元树应该也不会提出离婚。但是,吴研却不能接受这样的婚姻。如果陪伴自己度过一生的这个男人,根本不爱自己,那自己又凭什么相信在以后漫长的人生里,这个男人会对自己不离不弃呢?与其继续这种没有爱的婚姻,还不如各自生活,至少心中还能留存一些美好。
从那天起,吴研就打定主意,把他们的婚姻维持到老爷子离开人世的那一天。然而,詹元树是不知道吴研心里想的这些事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默认会换来吴研的不安,会让吴研胡思乱想,会让他们的婚姻成了限期婚姻。
老爷子的病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天比一天严重。三个月后,老爷子在秦岭脚下的小院里安然地离去。也许,离去对于他来说是件好事,至少没有了身体上的痛苦。
吴研和詹元树处理完老人的后事准备离开的那天,院子后面的山上飘飞着淡黄的树叶,秋天已经来了。秋风拂过,阵阵凉意尽上心头。吴研回首着这条山路,所有的故事都从这里开始,那么也就让它在这里结束吧。
回到家的当天晚上,吴研便跟詹元树提出了离婚,这让詹元树既想不通也非常惊讶。
“我们的婚姻是因为爸爸而存在的,现在爸爸走了,我们的婚姻也应该结束了。”
“你以为,我只是因为爸爸才跟你结婚的吗?”
“不是吗?”
“如果是为了爸爸,我是发了神经啊,还跟你去登记。”
吴研没有说话,詹元树更是气得额头冒青筋。父亲刚去世,伤心的心情还没来得及愈合,这老婆又说要跟自己离婚。这个陪着自己一路走过来的女人,她和自己一起经历了所有的伤,然后又给了自己最大的支持,现在却说要离开自己,詹元树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你的工资卡和爸妈送的手镯,我都放在这里面,明天我就搬出去。”吴研把一个信封递给了詹元树。
“干什么?真的要跟我离婚?”
吴研点了点头。
“为什么?我到底是哪一点配不上你,还是对你不好,你说?”
“不,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什么屁话!我很好,你还要跟我离婚。既然如此,你当初干嘛答应帮我?”
吴研没有回答。
“我从来没把我的婚姻当成儿戏,我一直以为你也跟我想的一样,现在看来我错了。研,你可真是好演员。你对我的好,对我父母的好,一切一切的都是演戏。不过,我就不明白,我也没付你演出费,你干嘛演得那么逼真。难道,逗我就那么好玩吗?是,我詹元树这辈子没谈过恋爱,我不懂怎样去爱人,怎样去关心人,可你也不用这样耍我吧!很好,很好!研,你可真是给我上了一课,我一辈子都会记住的。你说什么都行,但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树!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这样?”吴研淡淡地说。
“我不爱你?”詹元树觉得很奇怪,难道自己做得还不够明显吗?“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你?”
“我们一开始就不是因为彼此相爱才结婚的,一切都是为了爸爸。如果不是因为爸爸生病,我想我们不会走到现在,也许早就成了陌生人。”
“陌生人?你,你真的很好笑。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一切为了爸爸?对!我是为爸爸才急着结婚的,可你为了什么?那是我爸爸,也不是你爸爸,说难听点,他对你来说就是个陌生人,你为什么愿意跟我结婚?”
吴研没法回答詹元树的问题。不,不能说她没法回答,是她根本不能回答。她不能说因为自己喜欢詹元树,因为喜欢,所以愿意。
“你说呀!”
吴研转过身去,准备进房间,但被詹元树拉住了。
“你喜欢我,不是吗?”
“不是!”吴研盯着詹元树回答道。
“既然不喜欢,那你跟我结婚就太吃亏了,一个未婚女人和一个已婚女人差很多的。那你跟我结婚是为什么?”
“我不想再说了。”
“既然要离婚,总得有个让我接受的理由。如果今天晚上说不清楚,那就明天继续。”詹元树这会正生着气,所以他说话时的口气和态度都不好。其实,吴研挺害怕詹元树这个样子的,因为不知道下一秒钟他会做什么。
“树!……”吴研望着他,事实上吴研的心里很疼。
“别叫我!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冲你发脾气。”詹元树转过身去,“每次冲你发完脾气我就后悔,所以,你别逼我。我现在心脏所能承受的负荷已经达到极限了。”
吴研看着这样的詹元树很心疼,她的眼泪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