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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前段时间艰苦的努力,现在李昊岩已经恢复了日常行走,只要不是太过剧烈的活动,短时间内和常人无异。
帕克早在几天前就赶来了日本,这次当然要陪着他一起去。倒是萧瑜,虽然也一路去了东京,但并没有参加会面。
早在一周前,她就已经把李昊岩的全部医疗和复健记录发给了俱乐部,并且以主治医生的身份做出了专业诊断和保证。
对方也请专业人士对材料进行了评估,并和她视频对话过多次,以确保结果的准确性。
她能为李昊岩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她帮不上忙,没必要去添乱。
更何况,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到了东京,三人分头行动。
帕克和李昊岩提前到达了约定地点,稍作等待,便如约见到了俱乐部的几位代表,包括一位俱乐部经理助理、一位助理教练和一位体能教练。
商谈的结果有些波折,但好在李昊岩的考察结果还算理想——几个月来堪称痛苦的复健到底没有白费,以一个受过那样严重创伤的球员来说,他恢复得算很不错了——最终,双方达成了一个彼此都比较满意的结果。
李昊岩伤愈后,将以替补身份加入这家处于英超联赛中游的球队,但具体的签约年限、身价和出场次数等条件,还要看他完全恢复后的情况而定。
同时,俱乐部向他提供重回英国进行后续复健的机会。
他现在已经度过了需要依赖医疗器械进行恢复的阶段,需要开始接受适当的场边训练。球队专业的训练不仅有助于他尽早恢复身体机能和脚下技术,也能让他提前适应新球队的氛围,为复出后的比赛做准备。
看似苛刻的条件,实际上,已经超出他预期太多。
更何况,到这时候,他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萧瑜是真的打算跟他一起去英国。
当然,他也终于趁机打听到了关于这次会面的曲折内情。
这个对他来说意义重大的机会,确实是萧瑜的心血。
当初,她从他手里拿走了帕克的号码,没过多久,就问帕克要到了他以前的训练和比赛视频。
作为一个医生,萧瑜几乎所有的人脉关系都在医学界。
于是,她费尽心思联系到了一位英国医生——对方也是运动医学方面的泰斗,曾与萧瑜在一次国际研讨会上有过交情,并且恰好为好几家英超俱乐部治疗过伤员——就这样,李昊岩的视频和资料被兜兜转转地送到了几位俱乐部经理的桌案上。
当然,有的人对受伤后的他不屑一顾,有的人却觉得可以冒险一试。
毕竟,如今他已是自由之身,自由转会的价格向来很低,如果他实力尚存,那花低价为俱乐部买进一个恰在当打之年的球员,并非是一件毫无价值的事。
总之,就这么一波三折的,他侥幸收获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想着那人明明开心,却仍云淡风轻地说“你觉得呢”时的表情,李昊岩心底忍不住就软成一片。
这人啊……
会面结束后,帕克立刻搭了最快的一班航班飞回伦敦,着手为他解决签证等问题。当他们重新回到同一利益方时,这个经纪人其实也并不是那么不堪。
李昊岩一个人站在东京的路口,感受着身边人潮来来往往,心底却十分平静,隐隐带着安然的喜悦。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他拿出手机打给萧瑜,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你们谈完了?”萧瑜的声音很平缓,似乎早就料到了结果。
“嗯。”李昊岩抬头看向冬日融融的暖阳,声音里多了些暖意,“事情很顺利,谢谢你。”
“谢什么?我只是履行自己的承诺。”
萧瑜一点不意外他已经得知了实情,但也从没想过要他谢她。
在她看来,她不过是兑现了自己说过的话。
毕竟,她曾经那样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他以后一定会到全世界最高级别的联赛去踢球。
既然当时他选择了相信她,那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失望。
李昊岩自然明白她未说出口的内涵,心底的悸动更多一分,但同时也不再多宣之于口。
萧瑜为他所做的一切,早已超过了任何人,单纯以感谢来表示,未免显得虚伪无力。
相比起说,他更倾向于用行为去表达。
甚至,这其实已经无关乎报答,只关乎喜欢,关乎爱,一天多过一天的爱。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转瞬即逝,李昊岩很快收拾好心情,问道:“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
“我在东大。”
“那待会儿见,我们一起回去。”
萧瑜一顿,突然说道:“我今天不回去,你先走吧。”
李昊岩一怔,“怎么了?”
“没怎么。”她的声音淡淡的,但李昊岩却明显听出了其中的压抑,“我明天在东京还有事,你自己先回去吧。”
李昊岩眉头一紧,不知怎么的,竟忽然想起上次她在自己怀里哭得声嘶力竭的模样,一时间心里有些难受。
默然片刻,他轻轻开口喊了一声,“萧瑜。”
“……嗯。”电话那头的声音闷闷的。
“明天,我陪你一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12月中旬到12月30日
☆、二一章
年末的清晨,东京的街道上显得空荡荡的,行人和车辆都寥寥无几,一点都不像是繁华的国际大都会。
两人约见的地点有些偏僻,李昊岩坐着的士在附近街区绕了好几圈,才终于找到萧瑜说的那间寺庙。
寺庙正门上悬挂着一张久经岁月的匾,上书三个汉字——清风寺。
清风寺很小,褐色基调的建筑,夹在大片二层楼高的灰白色民居中间,就像一堆石头之中的一粒尘埃,显得毫不起眼。
李昊岩走下的士,一眼看见了站在清风寺门口的萧瑜。
她穿着一件快要及膝的黑色呢大衣,裹着厚实的深紫色围巾,将鼻子以下完全掩住,只露出一双平静的黑瞳,正怔怔地望着他,眼神却没有聚焦,似乎在神游。
李昊岩站在原地,和她对视片刻,然后走过去。
“早上好。”
萧瑜回过神来,看着他,唇角动了动,但终究没笑出来。
“早上好。”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
李昊岩走近两步,抬手替她理了理围巾,低声问道:“感冒了?”
萧瑜为他自然而然的动作一怔,随即摇摇头,“没事,我们进去吧。”
李昊岩朝寺庙正门里看一眼,“用不用买点东西?”
萧瑜垂下眼睛,抬腿往里走去,“不用了,他不喜欢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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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寺里很安静,似乎没有人在。
这间寺庙小得近乎可怜,绕过唯一的一间正殿,再往旁边走两步,便是一片墓地。
墓地堪称简陋,只密密麻麻地立着许多青黑色石碑,连一个完整的祭台都很难看见。
萧瑜一言不发,直直朝墓地深处走去,最后在角落里的一处墓碑前停下。
李昊岩走过去,仔细打量那块墓碑,上面只有四个寥落的汉字——叶苍之墓。
旁边还立着一块不起眼的横碑,是叶苍的墓志铭,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一生都在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李昊岩看向萧瑜,发现她正呆呆地望着墓碑,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走上近前,和她并肩而立,同样沉默着,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之前樱井弘曾跟他讲过的往事。
叶苍,是最开始陪在萧瑜身边的那个人。
或许只是朋友,或许还是恋人。
但无论是什么身份,他对于萧瑜的重要性,都不言而喻。
李昊岩的目光停驻在那句墓志铭上,久久不能移开,说不出自己心底是什么感受。
就这么沉默地站了许久,萧瑜突然吸吸鼻子,哑声说道:“好了,走吧。”
李昊岩微愣一下。
萧瑜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眶有些红,神色却依然平静,隐隐地似乎还有些轻松,“走吧,你的腿才好,不能站太久。”
李昊岩望着她的面容,心念一动,突然鬼使神差般开了口,“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
“骨科医生可以和病人谈恋爱吗?”
萧瑜怔住了,一双还泛着轻微水光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似乎失去了反应。
李昊岩被她那样看着,脑子里蓦地就成了一片空白,本来打算说出口的话一瞬间全忘光了,只好凭着莫名的本能,徒劳地从喉咙里挤出干涩的字眼,“我是说,会不会有违职业道德……呃,就像心理医生那样?”
话一说完,他全身都僵住了。
手便在衣兜里紧紧攥成了拳头,手心里湿漉漉的全是汗。
耳蜗里传来强烈震颤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仿佛有一颗打足了气的足球正在那里猛烈地颠动。
眼神即使在发飘,也无论如何都移不开。
萧瑜凝视了他好一阵,才僵硬地偏过视线,盯着他身后的虚空,干巴巴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李昊岩心头一空,那一瞬间,难堪得几乎想逃跑。
理智却将他牢牢锁在原地,强迫着脸部肌肉牵出一个不成形的笑容,“哦,这样……”
不要慌,说些什么,快说些什么。
他在脑海里对自己冷静地下达命令。
然而,只见萧瑜忽然侧转了头,仿佛漫不经心地,低声说了句,“我猜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