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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归奇道:“这么久没见,我倒是不知道你还练成了通天眼,什么一桩桩一件件,好像你亲眼见着了似的。你不愿帮或者帮不了就直说好了,本来我们也只是十几年前的同学邻居,你如果肯帮那是天大的人情面子,如果不行,也是情理之中。何必说那么多?”
孔峥笑起来:“我好心倒给当成驴肝肺了?行啊,只要你以后不后悔,我试一下。”
雁归大喜过望:“真的?”
孔峥说:“我虽然小时候经常欺负你,可没对你撒过谎吧?今天我看你面子上同意就是了,不过你真的不会后悔?”
雁归说:“我只怕你会后悔。”
“有钱赚又能卖人情,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我让管这个项目的人找大伟直接谈好了。”
雁归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连声说多谢多谢,孔峥看她像孩子般开心,也微笑起来:“你高兴我自然就高兴,我可不是卖面子给柳大伟。你也不用谢我,不过以后要出了什么纰漏,你记得你现在开心过就行了,可别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雁归觉得这话有深意,她上上下下地注视孔峥,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但是他一片云淡风轻,笑容里没有任何波澜,让她什么也琢磨不出来。能有什么纰漏出呢?她想,能做下单子对大伟、对柳家都是天大的好事,她脑子转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只好继续说谢谢谢谢。
第二天她本来和大伟约了去看电影,到了晚上大伟兴高采烈地打电话说不回来吃饭,柳暗花明,J公司那边竟然主动有人约他出去谈事情。
雁归连忙说:“你忙你正事吧,我帮阿姆把晚饭做了就去退票,晚上回来我再给你做宵夜。”
那边寂静一会,大伟慢慢方用一种极感激的声音说:“雁归,这辈子我再也碰不到你这么贤良的女孩,我以后会待你很好的。”
雁归放下电话,发了好半天呆,是,那天她之所以会对孔峥发怒,是因为他说到了她的痛处。她的喜怒哀乐没有人看得见,只有孔峥,那个小子简直是天生下来就是克她的,她的心思打小瞒不过他,他知道她心里有怨怼。
大伟是没追过她,没像宠爱公主一样宠爱她,她有时候也会任性地想学电影女主角那样对他说: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在你心里只有我……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当然偶尔也会有小小的不甘,可是大伟能这样说,她又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爱情本来就是个愿打愿挨的事情,不管多聪明的女人遇到爱情,也会变得傻变得卑微,如果她足够幸运,爱的那个人能懂得这份卑微,那么一切好说,付出的一切就会如同春天的雨水滋润万物,让爱情开出花朵来。
雁归从窗户望出去,夜色暗沉,各家的灯火已经陆陆续续地点了起来,像天上的繁星闪烁,她的心一片温柔宁静,不久的将来,这个城市的某一个屋檐下,也会有一盏灯是她为下班归家的他点的吧?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应该在为他们美好的将来努力奋斗着吧?
大伟比约定时间提前了十分钟到那间咖啡厅,他对侍应生说:“天翔国际的A小姐订了座位。”
侍应生说:“A小姐已经到了,请跟我来。”
大伟被他带到靠窗一个幽暗的角落,一个乌黑头发的红衣女郎正看着窗外夜景,听到声响,她扭头粲然一笑,大大的杏眼笑成一轮新月:“柳大伟,你好哇。”
大伟顿时呆住:“叶筠怎么是你!”
第九章 雁归和孔峥(上)
雁归改完最后一本作业,正是下班时间,同事叫她:“今天李老师生日,大家说一起吃饭唱,雁归你去不去?”
雁归歉意地说:“今天啊,我去不了,还得回去做饭呢。明天我补份生日礼物给李老师好了。”
同事说:“唉,雁归,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贤惠的媳妇儿,天天就记挂着给准老公做饭洗衣。”
雁归说:“没办法,他忙嘛。”
“嗯,那倒也是,男人忙着挣钱天经地义。”
雁归笑了笑,眉头却略微蹙了蹙,忙是对的,可是大伟似乎也太忙了。从他开始跟J公司的人接上头以后,这一个月的时间简直忙碌得不正常。他整日在公司里通宵达旦的加班,几乎没有回家里吃过一顿饭,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让她觉得不对头的是,平常他再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若问起他,就说开会不方便。好不容易回来了也是坐不安稳,食不安寝,每每触到雁归的眼睛便像做了亏心事似的把头别过去。雁归的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她有一种奇异的直觉,觉得这事似乎并不简单。
雁归把桌上的课本码齐,拨了个电话去大伟家,是柳妈妈接的电话:“雁归啊,大伟打了电话回来说今天不回来吃饭了,让我们别等他,这孩子也真是的……”
雁归压下心中质疑,反过来对柳妈妈解释:“阿姆,你别怪他,他这段时间忙着那个项目,我们别影响他工作。”
放下电话,她思忖一下又拨了个电话给孔峥:“我知道你贵人事忙,不过能不能抽时间一起吃个饭?”
电话那边传来孔峥的轻笑声:“你主动约我,再忙我也得来啊。”
在餐厅看见孔峥从远处走来,连从不注意别人外貌的雁归都要忍不住喝一声彩,孔峥穿雪白衬衣配浅灰羊绒薄毛衣,黑色灯芯绒裤子,黑色麂皮鞋,除开腕间一块表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饰物,妥妥贴贴、清俊又贵气。他一路走过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的眼光在跟着他转,她们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自己桌前美味的食物。_
“真招摇。”雁归对坐下来的孔峥说。
“我又怎么了?”孔峥不解。
雁归说:“得了,少装,你从小就招摇得很,逗小女生注意你,这么大了也不改。”
“你说这个啊。”孔峥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我引人注目你吃醋?”
“切!”雁归把眉毛皱起来。
孔峥笑了笑:“我倒从不觉得自己多讨女孩喜欢,这是人类的劣根性而已,不值得炫耀。”
“什么劣根性?”
“我小时候是什么货色啊?小流氓,私生子,要多差就有多差,哪个家长不是耳提面命自己的孩子不许跟我来往。可越是这样,那些女孩们就越好奇,好奇心起来就故意在我面前晃悠,想吸引我的注意,偏偏我特不爱理人,我越爱搭不理,她们反而越发来劲了。”
雁归回忆一下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忍不住笑起来:“可那会感情多纯啊。”
孔峥摇摇头:“什么纯不纯的,学术性说法是人类的劣根性,再说难听点,人根本都是贱的。你别不以为然,归根结底只是因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其实真正适合自己的好东西就在旁边,却偏偏视而不见,比如……”
雁归做手势打断他:“我怎么觉得你有所指?行了,别长篇大论了,听这个肚子不管饱,我们点吃的。”
孔峥抬手叫服务员过来点菜,也不征求雁归的意见,三下五除二,这个那个,一下就弄好。雁归看着他利落的作风,忍不住拿大伟与他比较,他们是这样截然不同的类型,大伟温存细腻,事事会问她的意思,哪怕点个菜都要问她,这个好吗?有时候点好了,又甚至会改主意,把服务生叫过来,刚点的那个菜给我换一下。
大伟的体贴温存让她很窝心,但其实孔峥这样也并不讨厌,他做事干脆利落,有种把一切都扛起来的大气。只是她不太习惯,她已经惯了处处为人操心,猛然间有个人把她做的工作接下来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孔峥点完菜,点燃一只烟吸一口:“说吧,找我什么事?总不会只吃个饭这么简单。”
雁归知道和这种人讲话不必拐弯抹角,他外表懒散,实则敏感多疑,和他绕弯子只会让他心存厌恶。而且他的时间无比珍贵,,不知多少人求着想请他吃饭见面,也不知有多少人有恭维奉承话讲给他听,她自问这种话决不会比别人讲得好,还不如实话实说。
“请你吃饭,一是谢谢你的帮忙。”
“还没见最后结果呢,你现在谢早了点。二呢?”
“其实……是想看下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到底是求人的事,雁归不由得把声音放低了些,孔峥望了她一眼,见那双剪水般的眸子也顺着声音一路低下去低下去,他猛吸了口烟,然后狠狠把烟头往烟灰缸里恰灭。
“我从没见你求过人,雁归。”他若有所思地说:“你知道么?我不喜欢见到你求人的样子,哪怕对象是我。”
雁归说:“没有人会喜欢去求人,傻子都不会。”
说着话的功夫菜也上来了,香菇菜心、野菌鹿肉、清炒笋干丝瓜、爆椒鹅掌再加上个马蹄萝卜排骨汤摆了一桌子,孔峥说:“先吃饭吧,你不是饿了么?”
他给雁归乘了碗汤:“这汤不错,多喝点。”_
雁归笑笑:“外国呆几年,人都变绅士了。”
孔峥说:“那也看对谁……你说的事,我心里十之八九有个底,不过我就奇怪了,这事你干吗不直接问柳大伟,旁敲侧击地来问我干吗?”
“傻女人才会对男人多嘴多舌,恨不得他报告所有行踪事宜,你认为我傻?”
孔峥露出惧怕的神情:“你如果傻,天下人都成白痴了。不,也不能这么说,你是外表看上去无辜愚笨,木呐的很,可是骨子里的刀能杀人于无形。”
雁归说:“我既不觉得自己愚笨也不认为自己像你说得那么可怕,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请不要在我身上滥用想象力。”
孔峥想了想:“我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