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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9跳回来…
从9跳回来…
从9跳回来…
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我只要,时光倒流。
撞到小剧务。
“快送我回山上,你开车。” 分不清在喊还是吼。
“怎么,这么晚了,你也要回山上?忘记拿东西了?”
“快点!”
“可山封了啊,现在只能开到山脚下,到山顶还要走一个半小时呢,你不会也走上去吧?”
“快送我去。”我乱了,听不到他说什么,只知道,一定要回去。
还是那条没有转弯的直路,山脉一点点的被放大。小剧务在这条路上开的反而没有那么狂野,只是他问我什么,说什么,我都听不见。
跳下车就开始跑,在车上的时候无处可逃,那些慢放的画面,快把我逼疯了。
小剧务被甩在后面,他“哎…哎”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滴水成冰的夜晚,滴水成冰,我听见每一滴夺框而出的水凝成冰摔碎在地上的声音,风沙和着泪水在脸上割的道子,上冻的鼻腔无法呼吸顺畅,整个胸腔暴露在冰天雪地。
庙的正门是关的,但旁门没有锁,我拍了一下它就自己开了,急速的跑向回廊,格子一定还在的,我一定可以一口气跳到9的,我一定可以的,然后也许这一切就会消失,从来没有发生过。
黑暗的什么也看不清,半人多高的黑影,撞个满怀,不是撞鬼了吧。
黑影被我撞倒,四仰八叉的散开,是个人的样子,懵了,站起来,保持距离,大概以为我是个鬼也说不定,刺眼的头灯在脸照了一下,又照了好几下,黑影还是不敢确定一样的,喊了一声Chilam,被泪水弄花的脸,头灯一照,确实像鬼。
Wallace为什么会在这?我不知道,顾不上了,现在只要跳到9,就一定可以让一切都回到没发生以前。
劈手抢了他的头灯,我还差个石头什么的东西,用打火机代替,把打火机扔到1,已经没力气了,可还是猛跳,很没耐性。
Wallace一旁站着,他不明白我想干什么。
“Chilam,你在干什么,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他和我说话,我分神了,扔偏了。
没回答他,只是跳。
他也不怪我抢了他的头灯,什么也不问了,只是站在一旁。
12345678,哪个都跳了,就是跳不到9,站着看,Wallace不说什么。随着我的跳动头灯的光也不定的晃动。直到我疲惫不堪,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停下喘气。光柱远远的停在回廊的某处。
Wallace顺着光柱寻去,走到光线的尽头,俯身捡起什么,又一步步走回有亮的地方,我终于看清了——是一只晚晴下午放在那儿忘记带走的手套。她在车上就嚷嚷着忘记了一只手套在山上。
他找到了他送她的手套,笑容轻轻逸出。找到曼桢手套的黎明也是这样发自内心的绽出笑容。
他大半夜的上来,忍着足以令血液上冻的寒冷,却只是为了寻找别人的手套,然后找到了又这么满足,那我的痛苦又算什么,我的奔跑又算什么?Wallace已经在无意间,深深激怒了我。
“你以为你再拍半生缘吗?你喜欢她对不对,你喜欢她对不对。”他被我晃的几乎摔倒,费这么大力气上来,鬼才相信他对她没好感。
“Chilam你不要乱说,你放开手好不好,我不是喜欢她,只是…只是不想她冷。”
“是么…”我在发什么神经,他怎么样我都管不着。
“Chilam,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好不好?能帮忙的我一定帮你。”
算了…
他用头灯照着,翻开袖子看了一下表。
“下山吧,明天我还有好几场要拍,再不下去,会迟到的。”
“你自己下去吧,我不耽误你。”我把头灯塞到他手里,没有亮光也可以跳。我说到做到,一定跳回9。
“那怎么行,我不能丢你在这,而且,这里太冷,不然你先去那家山上的旅馆住一晚?”
“我哪也不去,你走吧。”
“Chilam…”他拉着我。我又扔偏了。
“走开!”我甩开他,从1开始。
他不再说什么,用头灯照着,把格子用脚狠狠的蹭的干干净净。
“你…”他太快了,我来不及推开他,转眼地上就干干净净,什么也没了,最后的希望…也没了,我有种挥拳的冲动。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你必须跟我走,不要再做没有意义的事了,跟我下山吧,你累了可以停下来休息,不管怎样,我都要把你带回去。”
我们站了好长时间,他不走,也不退让,就这么等着。
算了…
我真的累了,随便吧。
走出寺庙,头灯的光不如刚才强,大概快没电了。那路是没有尽头的,我刚才是怎么上来的?不顾一切的跑,疲劳,寒冷,甚至是恐惧,这些一度消失的感官现在都回来了。
我停住了,Wallace:“怎么了?”
“我冷。”
“这个…围巾可以给你,帽子…”他把他的围巾摘下来围给我,又把我的羽绒服帽子翻上去。我还是瑟缩的看着他,“不行了哦,我要是把羽绒服给你,我会冻死在山上的,再走走吧,走走就暖和了。”
帽子挡着眼,呼出的气,鼻水都糊在了围巾上,灰兰色的羊绒围巾,他一直戴着的那条。看不清楚路,他把手插在口袋里,走在我前面。一会,再次停下来。
“还冷。”
“我看看。” Wallace的手从他自己的羽绒服口袋伸进我的口袋,找到我的手。
“像块冰一样啊,可我出来的太急,也忘记带手套了,现在就这一只刚找到的,恩…戴上总比没有强,你先戴上这只,把另只手插口袋里。”他给我套上了那只手套。
可我想不松开。
“冷。”
“那…”他为难的看着我,“这样吧。”手套被摘掉了,Wallace把他的手帖上了我的手,严丝合缝的每根指头都相帖,手掌帖手掌,指肚贴指肚,然后重新套上手套,“这样总会有点暖和吧,看,小太阳给你一点热量。”手套撑的满满。
那样被Wallace牵着下山,他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从手上传来,我想如果没有那温度,我也许,一定,会冻死。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不知什么时候亮了,回头看那山,是座金山。
(24)
谁也没下来,小剧务就一直在山下等着。
Wallace交代了一下,小剧务发动汽车,Wallace开他来时开的车,我坐在Wallace旁边,他想抽出手:“你看,都捏出汗了。”
我不让他把手抽出来。
“你这样我没法开车啊。”我坚持,“好好,我单手开车,应该没事吧,这会儿路上没人,又是通路。”
小剧务放慢速度开,Wallace还是跟的很辛苦,他再次看看我,然后就专注于开车了,从手上仍然源源不断的传来关切和温度。
快到了,才想到,我不能回去,我不想看见她们。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们。
车停了到了,无助,算起来,Wallace都跟我不是很熟,现在只能像拉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拉住他不放手。
“你去和她们说,我不想和她们说话,我不回去。”
Wallace 好象什么都知道了一样:“你先回我的房间,去洗个热水澡,然后躺下睡觉,我去说,可以吗?”
我拼命点头。
什么也不去想,没洗澡,走到他房间,不敢向前看,只是躺下就睡。干净的床单沾满衣服上湿漉漉的雪水。
全身都疼。
醒来时房间很暗,左手上插着吊瓶,小剧务守着我,他说我发烧了,从医院里请来的医生,我已经足足睡了一天半。Wallace委托他照顾我,他还在赶戏。
很晚的时候Wallace才回来,我一直半昏半醒。额前一阵手的触感,然后覆盖上一条冰冰的毛巾,很舒服,“还有在烧?白天麻烦你了,回去休息吧,晚上我在这儿守着就好。”小剧务走了,我睁不开眼睛。
挣扎着想问。
“她们昨天的飞机, Jessica…也走了,袁小姐她说…她说暂时不见面比较好,我没告诉她们你生病了,由我照顾你,这样做行吗?”
我不知道他现在到底知道多少,可这么做,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
“没事的,你好好休息,有需要我都会在这的。”
半夜醒来,床头灯光调的很暗,睡不着了。Wallace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睡着了,可不知怎么,我竟攥着Wallace的手,略一动,他就醒来。
“怎么醒了,要喝点水吗?”
“怎么?”
“是你总一副很冷的样子,是你攥着我的手不放的。”
“几点了?”
“才三点多,你睡吧。”
“你就一直在这?”
“是啊,我要守着你这个病人啊,你睡吧,不用管我。我可以顺带看看书。”
“我睡不着了,你看什么,念念给我听。”
“你要听?恩…也好。”他翻开一本小册子,“…。幸福的真谛是…”
现在你和我谈幸福?
却不想让他停下,静夜里沉静的声音格外静心,暖血。就这么再次沉沉睡去。
闻到一阵香味醒来的。寻味看去,角落里一个小电锅正在有滋有味的散发着香气,房间湿润。Wallace用大调羹盛出来一些,是粥。
“这边是我的美食角哦,我放了好多好吃的在这,这个小锅,是我专门煮些简单东西用的。你看,这个粥是用珍珠米煮的,过去皇帝才有的吃的米哦,小剧务昨天开车买的,我又精心煮了那么久,味道一定很好。”
接过碗,很烫,刚熟的粥上面已经凝了一层米脂,是好米。
“恩…想加什么?糖还是小咸菜?”他说话的口气让我想起Jessica,哄我照顾我安慰我,最后…背叛我。
“我想吃你这没有的东西。”
“恩?没有怎么吃?”他好笑的看着我,丝毫不以为我的恶意,“哦,我想想啊,我这没有榨菜,辣。你想加榨菜,对不对?”
“那我就加榨菜。”
“那好,等我一下,我马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