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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傅有德的时候,说:“你等着,由南边来一个穷和尚。”为何济公由北
边来呢?那就是济公把柴头杜头支开去救傅有德的,和尚走到北边,把黄金
刨出,带在贴身,出了一回恭,照旧埋上。这时候马茂一瞧就愣了,方才由
家中接妻子出来,说的大话不小,把妻子接了出来,此时黄金没了,再把妻
子送回去,那如何能行?真是话出如箭,岂可乱发?一入人耳,有力难拔,
自己无法可想,连话也没了。带着妻子往前正走,刚来到天兴店门口,济公
由里面看见,用手往外一指,说:“傅有德你看,偷你黄金的人来了!”傅
有德往外一看,果然不错,见马茂两眼发直,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说:
“众位,我今天是报应临头。”一边说,一边跑,刚到面前一个水坑,“扑
咚”落下水去,冒了两冒,即时身死。他妻子孙氏一见,就放声大哭。正在
痛哭之间家中有人跟了来,怕马茂卖了女人。跟来之人,见马茂落水溺死,
把他妻子孙氏劝回,告诉他父亲并两位哥哥。马茂已死,把尸身捞起来掩埋,
把孙氏送回娘家另聘,这话不表。单说这和尚把十二锭黄金给了傅有德,叫
柴元禄、杜振英把二百两银子盘费拿出来也给傅有德,说:“我和尚念你是
个义仆,我赏你二百两银子。”傅有德是千恩万谢,拿着金银告辞走了。柴
元禄可就说:“师父,我们已到通顺店去了,华云龙是昨天走了,你老人家
把盘费都给了傅有德,这比不得在临安时节,眼前出门,在外吃饭要饭钱,
住店要店钱;该当如何是好?”和尚说:“不要紧,勿论大小饭铺店家,吃
饭住店,只要我和尚一指鼻子就走不了。”杜振英说:“对,不指鼻子也走
了。”三个人这里说话,客人王忠听了,自己一想:“济公给我治好了病,
我应当酬谢酬谢,人心都该如此。”随后拿出一百两银子来说:“给师父做
盘费。”和尚一瞧恼了,说:“你拿这一百两银子,算谢我么?我家值万贯,
谁来要你酬谢?快请拿回,我决不收领。”王忠听如此说,亦不敢再给了。
济公说:“二位头儿,跟我拿华云龙去。”柴杜二人无奈,跟和尚出了天兴
店,陈孝等送出来。济公带着二人,走了已有数十里之遥,到了一座小镇,
进店坐定,三人也觉得腹中饥饿了。柴元禄一想:“和尚大慈悲了,把银子
都施舍了,现在囊中一文钱也没有,如何是好?吃饭得给饭钱,住店得给店
钱,只得把富余的夹衣裳当了得一吊或八百,方可食宿。”想定主意,说:
“师父,你老人家只顾行好事,把银子一两不留,这吃饭没钱,如何办法?”
和尚说:“不要紧,我自有道理。你们二位不用着急,跟我来!”二位班头
无奈,只得跟着和尚走路,来至西面,有一座大酒饭店,厨下刀勺乱响,座
客满堂,和尚就往里面跑,柴、杜二人跟进,一直来到后堂坐定。跑堂的一
瞧,见一个穷和尚同着两个人,穿着月白褂裤,白骨钮扣,左大襟,两只岔
配鞋。伙计心里暗忖道:“这个样子,还不愿在前头这桌子上坐,还到后堂
来吃?”后堂一概是金漆八仙桌椅凳,和尚在当中坐下,柴、杜二人在左右
坐下,伙计过来说:“三位来了!”和尚说:“算我没来。”伙计说:“来
了,三位要什么酒菜?”和尚说:“你们这里卖些什么?”伙计说:“我们
这里烧烤红白,煮煎炒炖烹炸,大碟中碟小碗,应时小吃,随意便酌,果品
珍馐,两京碗菜,粗细便饭,上等高摆海味全席,一应俱全。”和尚说:“上
等海味,每席价需多少?”伙计说:“八两银子一席。”和尚说:“给我来
一桌,要好绍酒一坛。”伙计答应,心里暗想,“这穷和尚吃这顿饭花这些
饭资,何不换些齐整的衣服?岂不是好?看他们吃完了,拿什么钱来给我?”
当时只得揩桌抹凳,杯盘狼藉,小菜碟杯筷摆好,随即将干鲜果品、冷荤熟
炒、糖拌蜜饯、鸡鸭鱼肉各菜齐上。和尚说:“二位吃罢。”柴元禄、杜振
英二人知道是腰内无钱,说:“师父,你吃罢!吃完了没钱给人家,我们不
敢吃了。”和尚大声说:“没钱不要紧。”柴头说:“没钱你怎么讲?”和
尚说:“不必担忧,吃完了没钱,他也无法。他要打,打轻了也不算什么,
打重了他得给养伤之费,倒有了饭吃了。”柴杜二人也不敢吃,伏在桌边,
和尚又吃又喝,说:“这鸭子欠烂,海参欠发,炖肉太咸,做的不入味,伙
计过来!”伙计说:“大师父要什么?”和尚说:“这些菜都不合口,你给
我一条活卿鱼,头尾烧汤,中段糟溜鱼片,放醋。”伙计答应。和尚拣什么
好吃就要什么,也不嫌贵贱,并且越贵越高兴,大吃一顿,几乎吓坏了伙计。
吃罢,叫伙计过来算帐,堂官一算说:“合共计纹银二十四两四钱。”和尚
说:“不多,值得值得!外给小帐银二两。”伙计说:“谢谢师父。”和尚
说:“不用谢得,惟小僧匆匆,未及带得分文。”伙计说:“没钱怎样?”
和尚说:“你告诉掌柜的,给我写上帐罢。”伙计说:“小馆没有帐的。”
和尚说:“没帐写在水牌上就是了。”伙计说:“写水牌,也是帐呀!我们
一概不赊,你给钱罢。”和尚说:“没钱,你瞧着办罢。”伙计一听,来告
诉掌柜的说:“和尚吃了二十四两四钱,他说没有钱。”掌柜的一听,怒气
上冲,说:“红口白牙,吃了东西,要甜的不敢给咸的,要辣的不敢给酸的,
吃完了不给钱?打你也不值,就是不要打你也要打你。众友给我打他!”和
尚说:“老柴老杜你瞧怎么办?”柴头杜头说:“我们没主意。”和尚说:
“掌柜的不要着急,我给你变钱。”掌柜的说:“你变罢,不给钱你今天走
不了。”和尚呆立半天说:“掌柜的,我们商量商量,我吃了你的东西,我
给你吐出来对不对?”掌柜的一听,说:“你胡说!吐出来我卖给谁去?”
和尚拍着桌子喊嚷:“哎呀,二十四两四钱呀!”伙计一瞧说:“哭也要给
钱。”掌柜的正要打和尚,只听外面一声喊嚷:“贤弟,你我到里面吃杯酒。”
扳帘一起,进来二人,带着十数个从人。一见济公,二人赶奔上前,要给和
尚的饭帐。不知来者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七回避难巧救遇难人雷陈误入黑贼店
话说济公在酒馆吃完了酒饭,没钱会钞,掌柜的正不答应,帘栊一起,
进来两个人。前头这位身高九尺,膀阔三停①,头戴青缎壮士帽,身穿皂缎箭
袖袍,腰系丝鸾带,足登单青薄底靴,面似乌金,重眉阔目,高鼻梁,四字
方口,这位乃是临安城凤山街的天王郑雄,带着有几个从人。后面跟着一位
武生公子打扮,俊雅人品,此人姓马名俊,绰号叫做白脸专诸,原籍是常山
县人氏,为人最孝老母。他跟郑雄是因同年至好,马俊由常山县来到临安探
望郑雄,见郑雄的母亲双目复明,因问郑雄说:“老太太的眼睛怎么好的?”
郑雄把做寿,济公怎样治好的话,一一述说一番。马俊一听,说:“灵隐寺
济公既能治眼,现在我娘亲也是眼睛看不见,何妨劳兄长同我去代求求济
公?”郑雄答应“可以”,二人同到灵隐寺一问,说不在寺内,听说济公被
临安太守赵凤山请到昆山县治病去了,二人无奈,回来后又连找数次,并未
遇着济公。马俊要告辞回家。郑雄说:“我同贤弟去逛一逛。”收拾行囊,
买了许多的东西,带着几个家人,二人一同起身。这天走在道路上,阴天飞
细雨。面前是镇店,到了街上,见有酒馆,郑雄说:“贤弟你我吃杯酒罢。”
二人便进了酒馆。往里走,听后面一嚷,郑雄抬头一看,正遇了济公,赶奔
上前,忙行了礼说:“师父一向可好?”柴、杜二人一看,是认得的,说:
“郑大官人,你二人从哪里来的?”郑雄一看说:“二位头目为何这样打扮?”
柴头说:“我们办紧要机密事。”郑雄说:“师父嚷什么?”和尚说:“哎
呀!欺侮死了我也。”郑雄说:“哪个敢来欺负你老人家?”和尚用手一指
伙计说:“就是他。”吓得伙计就跑。柴头说:“郑大官人你莫着急,且问
为什么欺侮他老人家?”郑雄说:“师父,为什么欺侮你老人家?”和尚说:
“吃完饭不放我们走,只管要钱。”郑雄一听,倒也好笑,说:“吃了人家
东西,哪有不要钱的人?这也不算欺侮你。吃多少钱,我给还便了。师父,
你出门为何不带钱?”和尚说:“什么不带钱,带着上二百两银子。”柴头
说:“带的二百两银子,他都施舍了,一文钱没有留下。”郑雄说:“师父,
既没钱不要坐下就吃,这幸亏我来,我若不来呢?”和尚说:“你若不来,
我就不吃了呢。”郑雄一想:“这倒好,算计好了,吃我的。”连忙叫过马
俊来引见,另整杯盘,连柴杜二人一同坐下吃酒。方才坐定,就见帘拢动处,
进来两个人,前头这位文生公子打扮,人品俊雅,头戴蓝绸头巾,身穿翠蓝
袍,白袜云鞋,儒儒雅雅。后面跟定一人,头戴青缎软帕包中,身穿青小夹
袄,腰束钞包,青夹裤,白袜子,打绷腿趿鞋,外罩一件青绸子铜氅,面色
青白,两道斗鸡眉,一双鸥口眼,鹰嘴鼻两腮无肉,长得兔头蛇眼,龟背蛇
腰。济公一看,就知道这个不是好人。书中交代,前头这位公子,原来是龙
游县人,姓高名广瑞,在龙游县北门外开高家钱铺,家中很称财主。原来三
房合一单丁,伯、叔、父亲就是高广瑞一人,三房给他娶了三房媳妇,谁生
养儿子,算谁院君之后。这高广瑞的舅舅,在临安城开绸缎铺,高广瑞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