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生,我就在西街住,离我家主人家不远。是我家二主母雇了奶子散了,老
不合适,我家就是一个婆母娘,丈夫贸易在外,我有个小女儿死了,我这也
是一半行好。这一天,我二主母就问我:‘李氏,你不告假么?’我说:‘不
告,未郎公子养活的又娇,带到我家去,二主母不放心,不带了去,公子岂
不要受屈?’我家二主母因为这个,有两天没跟我说话。又过了些日子,我
家二主母又叫我歇工,小妇人我是不敢违背了,我就告假,二主母还赏了我
两串钱,一包袱旧衣裳。晚间给公子吃了乳,我家去睡觉,我在家住了一夜。
昨天我家二主母又叫我告假,我还说:‘今天是大老爷的生日,焉有我告假
之理?’我家二奶奶说:‘你是我这院中的人,大老爷他也不能管。’故此
我就走了,告了假,二主母还给了我三吊钱。这天晚上,就出了这个事,故
此我不知。素日我家二主母实系好人,并无闲杂人进院里去。”老爷听罢,
说:“赵氏,你叫李氏告假,是所因何故?”赵氏说:“小妇人是红颜薄命,
李氏她丈夫贸易在外,新近回来,我想为我这孩儿叫她夫妻分离,不叫她回
去么?小妇人是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老爷自己不明白,到后面问太太
就明白了。”知县一听这话,其中定有别情,说:“赵氏,你这是刁词胡说,
大概不打你,你也不说实话。来了呀!给我拉下去掌嘴。”赵氏一想:“我
要等他打了我再死,我总算给赵氏门中丢脸,莫如我急速一死。”想罢,说:
“老爷,不便动怒,小妇人我还有下情。”知县说:“讲!”赵氏说:“我
死之后,千万老爷派隐婆相验,以表我清白之名,但愿老爷公侯万代。我死
后老爷如不验,叫我皂白不分,老爷后辈儿女,必要遭我这样报应。”说着
话,自己拉出刀来就要在大堂自刎。知县在上面也未拦,幸亏旁边差人手急
眼快,伸手把刀夺过去。知县正在无可奈何,就听外面一阵大乱,有人喊嚷:
“冤枉!图财害命,老爷冤枉!”老爷借这一乱,吩咐先把赵氏、李氏、李
文芳、赵海明带下去,先办人命案要紧。差役人等将众人带下去,只见外面
有一个和尚,带着一个人,两眼发直,扑奔公堂而来。书中交代:来者和尚
非是别人,正是灵隐寺的济公长老。原来济公自带着赵氏鸣冤之后,赵福、
赵禄追上和尚。赵福说:“师父,你老人家别犯疯病,咱们走罢。”和尚跟
着往前走,来到南街赵凤山的住宅门首,家人说:“师父,这里站一站,我
们进去回话。”不多时,由里面二员外迎出来,赵凤鸣出来一看,见济公衣
服褴褛不堪,心中暗想:“我打算请了什么高人来给治病,原来是一穷僧。”
无奈拱手往里让。到书房落座,赵福、赵禄二人先把书信拿出来,二员外叫
人献上茶来。打开书信一看,是自己哥哥亲笔手书,上写:
夕阳入律,曙气同春。伏念贤弟德门景福,昌茂之时矣!前接华翰,知家务一切事
宜,仰赖贤弟料理,愚兄承情莫尽矣!兹者叩禀婶母太君,万福金安!以是侄仰赖祖宗之
福庇,蒙圣主恩德,简任太守,不能日侍左右。前接二弟来函,知婶母太君玉体违和,瞳
眸被蒙。奉读之下,感泣涕零,悲鸣之嘶,实伤五内。侄处请灵隐寺济公禅师治病,精通
歧黄;手到病除,可急愈矣!侄遣家人赵福、赵禄捎至黄金数锭,重五十两,供为甘旨之
资。已是侄尽忠则不能尽孝矣!并候均安不一。
不孝侄男赵凤山顿首拜
赵凤鸣看罢信书,这才重新给济公行礼,说:“圣僧佛驾光临,弟子有失远
迎,当面恕罪!我兄长给请圣僧前来给我老母治病,不知圣僧应用何药?何
等治法?”济公说:“贫僧自有妙法。”正说着话,听外面有脚步音,济公
说:“外面什么人进来?”赵凤鸣也问:“什么人进来?”只见由外面进来
一位大汉,头挽牛心髻,身穿旧裤褂,白袜青鞋,原来是种稻地的长工笨汉。
和尚说:“你怎么这么没根基,把我的鞋偷了去?你一走到,我就听出来了。”
那笨汉把眼睛一翻说:“和尚,你别讹人,我的鞋,你怎说是你的?”和尚
说:“二员外你看,我由临安来,穿这草鞋这么远走的了么?我是穿着那鞋
来的,到了门口我换上草鞋,他就把我那鞋偷了去。”只见这大汉方要给济
公争竞,济公说:“你说是你的鞋,有什么凭据?说对了就算是你的。”大
汉说:“我鞋底上有十四个钉子。”济公说:“我鞋上有十六个钉子。”大
汉脱下来一数,果是十六个,急的要跟和尚打架。赵凤鸣说:“我给你两吊
钱再买一双吧,这双鞋给圣僧留下。”大汉也不敢再争,拿钱去了。赵凤鸣
说:“圣僧要这鞋何用?”济公哈哈一笑,说:“要给老太太治病,非这双
鞋不可!”当时拿笔开了一个方子,赵凤鸣一看,暗为点头。不知济公写是
的何言语,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四回诱汤二县衙完案两公差拜请济公
话说济公合赵凤鸣二人谈话:问圣僧要用什么妙药治眼。济公说:“这
一双鞋是药引子,还要一个全单。药味不同,我开出来,你等照方儿预备罢。”
叫家人取过文房四宝来,立刻,济公写完,给赵二员外一看,吩咐家人照样
预备,用包袱包好,济公叫:“赵福,扛着包袱跟我去,找药引子去。没有
药引子不能办。”赵福跟着和尚出了大门,又告诉赵福儿句话,立刻赵福去
了。和尚信口唱着山歌,街前行走,唱的是:
得逍遥,且逍遥,逍遥之人乐陶陶。富贵自有前生定,贫穷也是你命该招。任你用
机谋,难与天公绕。劝君跳出这朦胧,随意逍遥真正好。杯中酒不空,心上愁须扫。花前
月下且高歌,无忧无虑只到老。
济公信口作歌,一直出了西门。只见前面有一人,扛着包袱,往前正走,那
街市上之人全都让他说:“汤二哥,你老人家怎么会走了?我们都不知道,
也没给你送行,有什么急事?”只听那人说:“我家来了一封急信,叫我急
急回家。我回来再见罢!”众人让着他,他并不站住。济公一看,心中说:
“要把此人捉住,方好办事。”想罢,随后就追,一直出了关厢。那人不住
回头,直看和尚,和尚后面紧追。那人就把包裹放在地下,坐在包裹上,心
说:“这个和尚,追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看他过来怎么样?”和尚来
到近前,也就坐在地下,扬着脸看着那人,目不转睛。那人气往上撞说:“和
尚,你瞧我做什么?”济公哈哈一笑,道:“你姓什么?”那人道:“我姓
汤,你问我做什么?”和尚说:“你一说姓汤,我就知道你叫什么。”那人
说:“我叫什么?”和尚说:“你叫汤油蜡。”那人勃然大怒,说:“和尚
你又不认识我,你为何张嘴就跟我玩笑?”赌气拿起包袱来就走,和尚随后
就追。
走了有一里之遥,和尚后面直嚷:“汤油蜡,你等等我!”汤二一想:
“这个和尚真可气,我不认识他,跟我玩笑。往前走了不远,眼前一个镇市,
有买卖铺户,也有酒馆,汤二一想:“我进酒馆喝两壶酒躲躲他,大概穷和
尚他没钱,等过去我再走,省得他直叫我汤油蜡。”想罢,进了酒铺坐下,
说:“伙计,你们这里卖什么酒菜?”伙计说:“我们这里有酒,有豆腐干,
卖饺子,没别的。你要吃菜,南隔壁有卖的,我借给你一个盘于,你自己去
买去。”汤二拿了个盘子说:“伙计,你给我照应着包袱。”伙计说:“不
要紧,你去买去罢。”汤二拿着盘子,刚一出酒铺,见和尚一掀帘子,进了
酒铺。汤二心中好后悔,说:“我要知道和尚来,我就不来了。”自己已然
拿了人家的盘子,又不好不喝,就在隔壁买了一盘熟菜。进酒铺一看,和尚
把包袱坐在屁股底下,汤二一看,也不问和尚。汤二问伙计:“我叫你看着
包袱哪里去了?”伙计一看,和尚那里坐着包袱,伙计过来说:“和尚,你
别坐着人家的包袱,给人家罢。”和尚说:“包袱是他的给他,我是才捡的,
只当我又丢了。”伙计心说:“跑我们屋里捡东西来了。”立刻把包袱给了
汤二。汤二在和尚对面坐下,每人要了两壶酒,伙计说:“有汤面饺,你们
二位吃不吃?”和尚说:“吃得了。”伙计下去工夫不大,说:“汤面饺好
了,你们二位要多少?”和尚说:“热不热?”伙计说:“刚出笼,怎么不
热。”和尚说:“热,我怕烫了嘴,待凉再告诉我。”汤二说:“给我来十
个。”和尚见汤二要,说:“我也要十个。”伙计给端过来两屉,每人一屉。
汤二要醋蒜,还没吃呢,和尚把饺子掰开,啐了一口痰,复反放在嘴里嚼了
吃了。汤二一瞧,说:“伙计拿开罢,我呕心死。”伙计说:“大师父你别
闹脏,你这么吃,人家一呕心,都不用吃了。”和尚说:“我就不那么吃了,
叫他吃罢。”汤二刚吃,和尚把草鞋脱下来,把热饺子搁在鞋里,烫得臭汗
味熏人。汤二赌气,把筷子一摔:“不吃了!”和尚把筷子也往桌上一摔,
说:“你不吃了,我还要吃呢。”跑堂的过来一算帐,说:“你们二位,都
是一百六十八文。”汤二带着还有六百多钱,刚要掏钱,和尚那边说:“唵
勒令赫!”伸手掏出有六百多钱。汤二一瞧和尚掏出那串钱,心说:“是我
的那串钱。”一摸怀中果然没了。心中纳闷:“我腰里的钱,怎么会跑到和
尚腰里去?”自己哼了一声,和尚拿着这串钱说:“这串钱是你的罢?”汤
二说:“和尚钱可是我的,我不要了,你拿了去罢。”和尚说:“不能,钱
是我捡的。方才我一进来,见钱在地下,我捡起来。是你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