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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的猛劲儿,管它叫霹雷虎,真是名副其实啊。
这一年,我带着霹雷虎到加拿大北达科他州的草原上去买乳牛。草原上
狼多成患。一到草原,打狼、捕狼,成了每日的话题。
跟我打交道的本罗夫兄弟也像大多数牧人们一样,放弃了用毒药和捕狼
机逮狼的一切企图,正在试用各种各样的狗来捕捉狼群,想在必要的除害工
作中,稍稍显露它们的用处。我刚跟他谈完买乳牛的事儿,他就要紧向我—
—介绍他养的一大群猎狗。我虽不是什么养狗专家,但见的多了,也颇在行。
据我的观察,在他所养的一大群狗类中,要数猎狐狗顶不中用了。它们战斗
起来太软弱。丹麦种大狗过于笨重。别的猎狗呢?只有在看得清狼群的时候
才能跟上去。每一种狗都有一些致命的缺陷。可是,收人们还想组织一支由
各种狗组成的队伍,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一天,我也被请去参加一场捕狼
战斗。那些跟在我们后面的各式各样的狗,使我挺感兴趣,它们当中有混血
狗,还有几只高级的纯种狗——特别是那几只俄国种狼狗,一定是非常值钱
的。
本罗夫自称“驯狗大师”,为这几只俄国种狼狗感到无比的骄傲。他相
信,它们准能干得很漂亮。于是,他让几只不出名的猎狗担任追赶敌人的任
务,而让丹麦种大狗随后压阵,俄国种狼狗充当了战斗的主力。其中还有两
三只猎狐狗,因为它们的嗅觉又灵又准确,所以在敌人跑不见了的时候,跟
踪搜敌的任务就要依靠它们。
而我的霹雷虎,“他们说什么也不让我带去,要我把它关在铁笼子里。
说是带去了,反而会坏事儿,怕它见了狼会吓得大喊大叫地惊跑了狗,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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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被狼一口吞了,不好向我交代。我尊重主人的意见,就把它关在笼子里,
跟着他们出发了。
这是十月里的一天,我们骑着马在白德兰山间跑过的时候,看到了一片
迷人的景色。四周的空气非常清新,虽然天色已经晚了,可是既未下雪,也
没落霜。远处景色仍可看得清清楚楚。我们骑的那些马,匹匹都是生气勃勃
的。有一两次,一只牧牛马乱蹦乱跳地竟把背上的人摔下地来。
那些狗对于打猎都非常热心。不久,我们在乎原上看见了一两个灰色的
点子。本罗夫说那不是狼就是山狗,于是打猎就正式开始了。那些狗大叫大
嚷着追了上去。可是在这场追逐中,除了一只猎狗在肩头上负了一处轻伤以
外,其余的那些狗,一点也看不出有谁参加过猎狼的搏斗。
本罗夫的弟弟加尔文咕哝着说:“这是怎么搞的?一只狼也没咬死,我
们养的这些狗可都是厉害的角色呀。别说灰狼,就是野狗,也甭想逃得出这
些猎狗的追赶。三天前的脚迹,它们也闻得出。还有丹麦种大狗,它们连大
灰熊都能吞下去,可今儿个是怎么啦?”
本罗夫的老父亲生气地说:“它们能追,能找到足迹,能吞掉大灰熊,
这完全可能。不过,事实是它们不愿意逮灰狼。这群废物全吓得没了命——
我真后悔,不该花那些钱去把它们买回来。”
当他们在这样相互埋怨、相互争论的时候,我赶着马离开了他们。
对于他们的失败,似乎只有一种理由可以解释。那些猎狗虽然只只都是
动作迅速、身强力壮的,可是只要碰到一只灰狼,好像就把它们全都吓住了。
它们根本不敢去追它,所以每次都被它跑掉了。我想今日要是我那天不怕、
地不怕的霹雷虎上阵,肯定不会这样窝囊。但是,我没讲出口。
后来,我和本罗夫兄弟又去打过好几次狼。可是结果都不见得比头一回
好,所以弄得他们非常气愤。那些狗出去打猎的时候,差不多每次都能发现
一只狼,但它们总是没法把狼弄死。而且事到临了,人们总是离得大远,因
此也闹不清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几次的打猎经验,已经使本罗夫深深相信:“这群可怜虫里头,找不出
一只真正有胆量的狗来。”
在这时候,我就提议说:“下次,让我的那只小白狗也上阵吧,也许能
凑凑数呢。”
本罗夫答应了,不过他又补了一句:“被狼咬死了可别怪我。”
第二天,我们又去打狼了。队伍还是老样子,精壮的好马、熟练的骑手、
蓝色的大狗、黄狗、花狗,全跟以前一样。就是多了一只新来的小白狗,这
就是我的霹雷虎。它老是厮守在我的身边。无论是那只狗,或是那匹马要是
过于跑近了些,都会山乎意料地马上被它咬上一口。
我们登上了一座光秃秃的大孤山,从那儿可以望到老远老远的地方。这
时候,一直在用望远镜侦察着这片广阔地区的本罗夫叫了起来:“我看见它
啦。它正朝骷髅河那边跑哩。我猜呀,这是一条大灰狼!”
我举起望远镜仔细地搜索,终于发现了一个移动的灰点子。经验告诉我,
一个移动的白点,意味着一只羚羊;红点意味着狐狸,而灰点呢,不是山狗,
就是灰狼。到底是狼是狗,又可以从它的尾巴来判定。从望远镜里看过去,
如果尾巴朝下的,就是山狗,要是朝上,就是只可恨的灰狼。
本罗夫一挥手,他身边的狼狗、丹麦种大狗、猎狐狗一起追了过去。可
过了不久,谁也闹不清这次追逐是怎么结束的。那些狗一只接着一只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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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们身边,而那只狼却跑得无影无踪了。
于是,讽刺呀、责备呀,又在这群猎人们中间开始了。
“呸!吓住啦,完全给吓住啦,”本罗夫的老父亲怒气冲冲地指着那群
狗说,“它们很容易就能追上那只狼的。可是当狼一回头,它们就拨转屁股
往家奔啦——呸!都是没有用的家伙!”
本罗夫回过头,叽笑地问我:“你那只谁也比不上的、天不怕地不怕的
小狗上哪儿去啦?”
我说:“不知道,照我看,它根本没有看到狼。我敢打赌,要是它看见
了,一定会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的。”
猎人们听了,一个个哈哈大笑,纷纷说:“好吧,明天再看它的!”
当天晚上,牧场附近又被狼或山狗咬死了好几头牛。这件事激怒了我们,
于是,又一次捕猎开始了。
打猎开头的情形,跟上次差不多。将近傍晚的时候,我们在半英里路以
外,发现了一只尾巴朝上的动物。本罗夫把一条叫丹德儿的大狼狗叫上马鞍,
好让它看到方向,准备出击。我灵机一动,也叫霹雷虎跳到我的马背上。可
是它的腿太短,跳了好几次也没跳上来,最后还是把我的腿当作中途站,这
才慢慢地爬了上来。我一面指着那个灰点子,一面说:“找它去,找它去。”
这样过不了分把钟工夫,它就看清了。接着,它满怀信心地鼓足勇气,跟着
那些已经跑远了的猎狗,拔腿赶了上去。
这一次的追逐,不是在沿河的乱丛棵子里,而是在空旷的高原上进行的。
我们紧紧地挨在一起,登上一处高地,观看这一场激烈的追逐,正在半英里
以外地方进行着。这时候,丹德儿已经赶上了那只狼,咬住了它的屁股。就
在那只狼掉过头来抵抗的当儿,我们看到了一幕惊人的场面,那些狗三三两
两地跑了上去,围着狼汪汪直叫。最后,那只小白狗也冲了上去,它不声不
响地一点没浪费时间,朝灰狼的喉咙直扑过去,一下子没扑到,可是好像咬
住了对方的鼻子。这时候,那十条大狗便一拥而上,两分钟工夫就结果了狼
的性命。我们用足全力,好容易才赶来看到了战斗的结尾。
这一下该轮到我来夸耀一番了,因为我的霹雷虎已经在他们面前露了一
手。不过,这没什么值得可以太夸耀的,因为被弄死的不过是一只小狼,所
以它在逃命的时候选错了地方;又何况,霹雷虎已经受了伤——那只狼在它
的肩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当我们骑着马,得意洋洋地回家的时候,我看见霹雷虎跑起来一瘸一瘸
的。“来吧,”我喊道,“上来吧,霹雷虎。”它跳了一两下,可是总跳不
到马鞍上。我把马鞭子伸到它面前,它一口咬住了,我把它拎起来,放到马
鞍前面,就这样把它带了回去。我像照顾婴儿似地照顾着它。它已经给牧人
们树立了榜样,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去弥补那些狗的弱点。也许,那些猎狐狗
很灵活,那些俄国种狼狗和丹麦种大狗也能经得起战斗。但是,它们没有最
最重要的勇气,就会变得一无用处。而我的小霹雷虎,却勇敢无畏,充满勇
气。
过了三天,是万圣节前夜,这天天气晴朗,并不太冷,地上也没有积雪。
人们常常用打猎来庆祝这个节日,而这一次,打猎的唯一对象当然就是狼了。
可是霹雷虎受了伤,身体很不好,这使大家感到非常失望,它像平时一样,
睡在我的脚边。伤口上粘满了斑斑的血迹。照它目前的情况看来,是不适于
战斗的,但我们又非出去打猎不可,因此我就把它引到外屋里去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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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我们出发的时候,不知道别人怎样,至少我就产生一种厄运临头的
感觉。我明明晓得,没有我的狗参加,这次出猎是一定要失败的,不过,失
败到什么样的程度,我一时还说不上来。
我们在远处骷髅河区的山冈之间穿行的时候,发现山脚艾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