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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的时候了。它们认为果园里的那只田鼠,正好是上课的好教材。于是它们
一块儿来到果园的围篱旁边,没让那只躺在树桩上的田鼠看见。接着刀疤脸
明目张胆地走向果园,从容地走过去,装得叫那只一直盯着它瞧的日鼠,认
为自己并没有被发现。刀疤脸走进园子的时候,那只田鼠便窜进地洞里去了。
刀疤脸它们就要它这样做。躲在果园外边的维克森,这时便飞快地跑了
进来,往树桩背后一闪。刀疤脸还是慢吞吞地往前走,眼瞧它越走越远了。
田鼠等到狸狐走得看不见了,就爬上了树桩子,准备继续它那每天必不可少
的日光浴,可是,说时迟那时快,维克森猛一纵身抓住了它,狠命地把它摇
来摇去,一直弄到它失去知觉才罢休。刀疤脸一直在眼角上注视着背后的动
静,这时候也奔了回来。
维克森一面往回跑,一面非常小心地照顾着那只田鼠,等它到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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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鼠已经能够稍微挣扎挣扎了。维克森低低地朝洞口“喔”了一声,小家伙
们就像小学生做游戏似地涌了出来。维克森把受伤的田鼠朝它们一扔,它们
像四个小疯子似地扑了上去,小嘴狠命地咬着。可是那只田鼠拼命地抵抗,
并且打退了它们,拐着腿,慢慢地向乱丛棵子逃去。小家伙们像一群猎狗追
了上去,可还是没法把它弄回来。于是,维克森叭叭两跳,抓住它又拖到空
地上,让孩子们玩弄。这种野蛮的把戏一直玩了很久,直到有个小家伙被狠
狼地咬了一口,痛得哇哇直叫的时候,维克森才跳起来,一下子弄死了那只
田鼠。
为了弄清母狐维克森究竟是怎样教会幼狐捉田鼠的,过了几天,我又爬
上树偷偷地观察。这天下午,我看见母狐带着她的四个孩子静静地趴在草地
里。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尖叫声,维克森站起身来,蹑着脚走进
草地——它没有俯着身子,而是尽量踮得高高的,有时候还用后腿站起来,
以便看得更加清楚些。原来,有一只该死的田鼠过来了,田鼠的跑动是在乱
草底下进行的。要知道哪儿有田鼠,唯一的方法,就是观察野草的微微的摆
动。所以,只有在无风的日子,才能逮到它们。
捉田鼠的技巧,在于要摸清它所在的位置,在看清它之前就逮住它。不
一会儿,维克森纵身一跳,在一簇乱草中央抓住了一只田鼠,它只叫唤了一
下,就不再吱声了。
维克森很快就把它狼吞虎咽地吃光了。那四只笨手笨脚的小家伙,也学
着妈妈的样儿干了起来。后来,顶大的那只小狐狸,也终于逮住了一只田鼠。
看来,它们的学习就这样打下了基础。也许等到它们长大些,就会被带
到更远的地方,去学习辨别脚印和气味的高级课程。
老狐狸教给它们捕捉各种动物的办法,因为每一种动物都具有一定的长
处,不是这样的话,它们就没法生存了。同时,它们也都具有一定的弱点,
否则,别的动物就活不下去了。不是么,田鼠的弱点,就在于那股好奇的傻
劲儿,狐狸的弱点是不会爬树。小狐狸受训的目的,就是要学会利用别人的
短处,发挥自己诡计多端的长处,来弥补自己的弱点。
正当我对维克森一家观察研究得很有兴趣的时候,我叔叔家的母鸡失踪
得更多了。我知道是谁干的,可我并没有把发现小狐狸洞的事讲出去。我叔
叔非常生气,他对我的森林知识,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凭良心说,我真不忍心消灭维克森一家。它们偷鸡实在可恶,但这有什
么办法呢,它们也得生存呀,在它们看来,鸡,总比田鼠好吃,也比田鼠好
捉呀。我想,叔叔宽宏大度些,就损失几只鸡,饶了维克森一家吧。可叔叔
不这么想,他带着猎犬兰格进山,竟然把公狐刀疤脸一枪解决了。这倒霉的
家伙不知道怎么会撞在枪口上的。
刀疤脸是解决了,可是母鸡还在不断地失踪。我的叔叔恼火透了,决定
一鼓作气,消灭偷鸡贼。他在树林里到处放上毒饵,相信老天爷会保佑所有
的猎狗不会中毒的。他成天轻蔑地对我的森林知识大发牢骚,每到傍晚,就
带上一枝枪和两条狗,亲自出去寻找狐狸。
维克森很熟悉毒饵是什么样儿,它不是熟视无睹地走了过去,就是想个
法儿把它们处理掉。它把其中的一块,扔在它的老对头、一只臭鼬鼠的洞里,
结果这只臭鼬鼠就不再露面了。过去,刀疤脸总是时时刻刻地监视着那些猎
狗,不让它们带来什么祸害。但是现在,保护小狐狸的担子全落在维克森身
上了。它再也腾不出那么些时间,来阻断每一条通往狐狸洞的道路,也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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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呆在近边,死等着那些上门的敌人,把它们岔引到别处去。
事情既然是这样,那结果是不难预料的。兰格终于跟着一条新鲜的足迹,
来到了狐狸洞口。
现在秘密已经全部揭穿,这一窝狐狸该要完蛋了。叔叔雇来一个叫柏迪
的小伙子,带着十字锹和铲子来挖洞。我和兰格站在旁边望着。不一会儿,
维克森在附近的林子里出现了,它把兰格引到远处河边上,那儿有个老头儿,
在放牧着一百多只羊。兰格看准时机,趁老头儿仰在草地上闭目养神时,它
就跳到一只羊背上,摆脱了它们。等那只吓坏了的羊跑了几百米以后,维克
森才跳下来,再跑回狐狸洞。因为它知道,它的足迹已经被拖了一大截,兰
格没法再嗅出来了。
兰格发觉足迹已经中断,不能继续追寻下去,便马上跑了回来。但是维
克森已经先到了一步,这会儿正在绝望地徘徊着,白费气力地想把我们从它
的小宝宝那儿岔引开去。
这时,柏迪正在使劲地挥舞着十字锹和铲子,成绩已经相当不错了。夹
杂着砂砾的黄土,在两边越堆越高,柏迪的结实的肩膀已经被地面遮没了。
掘了一个钟头以后,那只老狐狸还在附近的林子里转来转去,兰格像发疯似
地朝它猛冲过去。就在这时候,柏迪兴奋地叫了起来:“哈,它们在这儿哪!”
那四只毛茸茸的小狐狸,正在狐狸洞尽头的角落里,拼命地往后退缩着。
我没来得及阻止,柏迪就狠狠地一铲子打下去,小狐狸一下子就死掉了
三只。第四只,是那只最小的,被我兜尾巴高高地拎了起来,才没被打死。
小家伙短促地叫了一声,它那可怜的妈妈被它的叫声引了来。它左右徘
徊,离我们这么近,要不是有兰格追赶它,也许它会一直跟着我。
活着的那只小狐狸,被扔进一只口袋,挺安稳地躺在里头。它不幸的哥
哥们,被柏迪用几铲黄土埋了起来。
我们回到家里不久,就用链条把小狐狸拴在谷场上。我和叔叔都没有想
弄死它的念头。
它是个漂亮的小家伙,样子有些像狐狸和羊的混血种。它那种毛茸茸的
外貌和体型,跟小羊出奇地相像,也是一副天真无邪的嘴脸。可是只要瞧瞧
它的黄眼睛,就可以看到一股狡黠而凶蛮的光芒,跟小羊的神情又是那么不
一样。
只要有人呆在附近,它总是愁眉苦脸,战战兢兢地蜷缩在它的箱子里。
要是让它独个儿呆在那里,也得足足一个钟头以后,才敢向外张望。
现在我观察狐狸,用不着再钻到那棵空心的大树里,或是爬上树顶,用
望远镜看了。我只要打窗户里望望就成了。谷场上的一些母鸡在小狐狸身边
荡来荡去,它对这种鸡早就相当熟悉了。将近傍晚的时候,它们正在小狐狸
附近,蒙头转向地游荡着。那根拴狐狸的链条突然“刷啦”一响,小狐狸一
下子朝它最近的鸡猛扑过去,要不是链条猛一下勒住它,那只鸡早就被它逮
住了。它爬了起来,悄悄地跑回箱子里。后来,它又做了几次逮鸡的尝试,
可是它每次总是算好活动的距离,只在链条的长度以内向鸡进攻,再也不让
那根链条紧紧地勒痛它了。
到了夜晚,小家伙变得非常不安,它悄悄地从箱子里爬了出来。可是只
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又马上溜回去。它使劲拉扯着链条,不时用前爪掀住
它,愤愤地啃咬。有一次,它突然停下来,好像在倾听什么,接着又抬起它
那黑黑的小鼻子,用颤抖的声音,急促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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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形重复了一两次。每次叫过以后,它不是啃咬链条,就是焦急地
跑来跑去。后来,回答的声音传来了,老狐狸在远处”呀呀”地叫了一声。
几分钟后,木头堆上出现了一个黑影儿。小家伙偷偷地溜进箱子,可是马上
又回过头来,带着一种狐狸所能表露的最高兴的样子,跑去迎接它的妈妈。
老狐狸飞快地咬住了小家伙,掉头就往它的来路上拖。但是拖到链条拉得笔
直的时候,小家伙被妈妈的嘴巴狠狠地扯了一下。正巧,这时候我叔叔出门
有事儿,他开门的响声惊动了维克森,它吓得又逃到木头堆那边去了。
一个钟头以后,小狐狸停止了跑动和叫唤。我借着月光,偷偷望外一瞧,
看见狐妈妈的身影儿,伸直着身子躺在小家伙旁边,嘴里在啃什么东西——
听到一种铁器的喀嚓声,这下我才明白,原来它在啃那条无情的链条。而小
家伙这时正大吃大嚼哩。——用不着问,它吃的美味,全是妈妈带来的。出
于好奇,我想看看,维克森给它的孩子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