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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蒋先生都在整军经武,东征西讨,党政方面,他只负一部分责任,”接着,陈群对他们详加解释说,
“同时,‘联共’本是孙先生的主张,而蒋总司令,他也曾说过:”我并不是偏袒共产党,是要扶助中国弱小的革命团
体,来和本党共同革命,增加国民革命的力量。‘但是,共产党今日的包藏祸心,进行叛乱,又是当初哪里料得到的呢?
“
杜月笙很感慨地说:“前几天的工人暴乱,拿人命做儿戏,把上海搅得昏天黑地,乱七八糟。国民党来了,总归这
样下去,恐怕不是办法。”
“岂止上海,各地都是一样。”趁此机会,陈群把武汉、长沙、广州、九江、南昌、安庆、南京,各地的赤祸泛滥
的情形,约略地谈了谈。然后,他点入正题说:“譬如19日蒋先生到安庆,当时在安庆的共产党头目、总政治部副主
任郭沫若,和临时省党部执行委员光升,居然定在21日召集全省代表大会,下令解散鲁班阁反共工人的总工会。派工
会代表向蒋先生请愿,蒋先生也答应了他们,立即调查处理,但是代表们一离开总司令部,共产分子马上就制造冲突,
跟反共工人打了起来。这分明是故意表示不尊敬蒋总司令,向他们示威。”
这时黄金荣愤懑不平地说:“真正岂有此理!”
“他们一切都是有计划的,”杨虎插进来说,“打了人,还要恶人先告状,那个共产党郭沫若,也不想想蒋先生是
革命的领袖,他自己的最高长官,气势汹汹地闯进蒋先生的办公室,大呼大叫,硬讲反共工人打了他们,光升受了伤。
他那种目无长官,撒蛮粗暴的态度,当时我真想跑上去一拳把他打倒。”陈群愤愤地说。
黄老板很关心地问:“蒋先生一定发脾气了?”
“当然有点生气,”杨虎抢着回答,“蒋先生叫他马上秉公调查,而且警告他说:”你以后对于民众团仆的态度,
总要不偏不倚才好!‘“
“23日上午,安庆五大团体举行市民大会,欢迎蒋总司令,”陈群接下去讲,“会里面有人要求撤换光升,驱逐
共产党。于是散会的时候,共产党又派大批暴徒来打架,当着蒋总司令面前,实在是欺人太甚,不成体统。”
“这一次,”陈群望着杨虎微微而笑,“啸天哥忍不住了,他登高一呼,领着鲁班阁的工友,拳打脚踢,一路打过
去,竟然把那批暴徒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这时,杨虎沾沾自喜地补充说:“安庆是我的家乡,鲁班阁里有不少朋友,都是跟过我的小兄弟,他们当然听我的
招呼。”
“打得好,打得好!”张啸林拍手大笑,“这叫做以牙还牙,以暴易暴。对付不讲道理的人,只有用拳打脚踢!”
“这一架打得痛快呢,”杨虎站起身,指手画脚地说,“打手们给我们打跑了不是?我心想反正动了手,爽性一路
打到底,也好替鲁班阁的朋友出口气,所以我们一连串的又打了共产党盘踞的省党部,市党部、几个左派工会,还有郭
沫若的江右军政治部。我们打伤了他们六个,嗨!十多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痛痛快快地动手打架呢!”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陈群在笑声中说:“啸天哥这一仗打出了大功劳来。首先是郭沫若28号逃到南昌去了,安
徽全省的共产党势力元气为之大伤。反共分子从此抬头,这样才给安徽留下了一片干净土。”
“后来他们又向武汉中央告状,指名告我杨虎,”杨虎反手一指鼻头,“说光升是我打伤的。其实呢,那天我恰巧
不曾撞见郭沫若和光升,如果撞上了,哼哼,岂只打伤?打得我兴起了,我不把他们打死才怪!”
一场大笑,张啸林摩拳擦掌地说:“哪一天,把上海那帮共产党也打他一次!”
杨虎望着他,语意深长地说:
“你放心,有你打的!”
杜月笙是个聪明人,他听陈群说了一大段国民党首次清党经过的叙述,再添上杨虎最后意味隽永的一句话,他马上
有所悟,这两位朋友今夜远道来访,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于是他很诚恳地说:“只要陈先生和啸天哥有所吩咐,即使是
赴汤蹈火,我们也乐于从命!”
“月笙,你真是了不得的———不得了,”杨虎一拍大腿,十分高兴地说:“就像三国志上面说的,士别三日,刮
目相看。我想不到你现在居然出口成章啦!”
他话音一落,由黄老板领头又是一阵欢声大笑。
这时,时钟敲了一点,黄老板惊觉为时已晚,他迟疑疑不定地望望杨虎问:“今天夜里———?”
“我们不回去了,”杨虎逗趣地反问一句,“老板,你可否替我们订两个房间?”
“何必订什么房间呢,”黄老板笑着回答,“只要两位不嫌弃,我这里好歹也有几间客房”。
“谢谢,”杨虎向他双手一拱,侧过脸又去问杜月笙:“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
“随便什么时候,”杜月笙答,“啸天哥只管陪陈先生过来好了。”
“好的,”杨虎点点头说,“为时不早,我们今天就这么散了。明天下午两点钟,我陪老八到华格臬路来。”
同为华格臬路的住户,杜月笙和张啸林异口同声地说:“欢迎,欢迎。”
第二日下午两点整,杜、张二人在华格臬路杜宅,接待贵宾而设的古董间里,接待杨虎、陈群。宾主略一寒喧,各
自落坐,杨虎说完了开场白,陈群便滔滔不绝,条分缕析,向杜月笙和张啸林细说共产党在上海“挂羊头,卖狗肉”的
种种经过。
“这些事情我们昨天就已经有点懂了,”杜月笙深沉地笑着,接续陈群的叙述往下说,“就是不晓得问题会有这么
严重。现在我们只希望国民党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好极了!”杨虎兴奋地大叫,“月笙,我们就只要听到你这一句话就行。”
“我想,”杜月笙望一眼张大帅说,“啸林哥的意思,一定和我一样。”
“那当然了。”张啸林赶紧慨然地允诺。
陈群微微而笑,他补充一句说:“我们的任务十分重大,除了杜先生、张先生自告奋勇,拔刀相助,还要联合上海
各方面的朋友。”
杨虎嫌陈群说这句话有点不知轻重,他怕杜月笙听了不乐意,正要向陈群施眼色,没想到杜月笙却丝毫不以为忤,
他一拍胸脯说:“当然,各方面的朋友,我们都会尽量的为两位联络。”
杨虎听了,衷心钦佩,他向杜月笙一伸大拇指说:“月笙,我们十年不见。这十年里,你的长进真了不起,上海滩
上杜月笙这个响当当的字号,果然名不虚传。”
这一下午,整整商议了两个钟头,就如何迎接国民革命军,配合国民党中央全面清共,初步确定了几项步骤。
这一些步骤和做法是:一、杜月笙他们既已了解共产党的阴谋,从此不但要拒绝汪寿华的种种支援要求,而且,要
施展铁腕以组织对付组织,以群众对付群众,把汪寿华所掌握的工会和工人尽量争取过来,叫他们反过来打击共产党。
二、杜月笙尽速建立一支民间武力,这支民间武力,负有双重的任务:一方面协助北伐军,维持秩序,确保上海的
安宁,一方面监视共产党掌握的武装工人,在适当时机,一举加以解决。
至于步骤,他们决定先从争取上海滩一切有力量的人士着手。于是,就在当天晚上,杜月笙又去和黄金荣密谈,他
在金荣哥面前,他代表杨虎,陈群提出一个要求:“杨、陈二位想拜张镜湖张老太爷的门。”
“只怕我还没有这个资格引见他们吧?”黄金荣颇为踌躇地说。
“金荣哥,”杜月笙笑笑说,“大概你还不晓得,青帮里有这么两句切口:”引见无大小,传教分高低。‘“
“这件事体———”黄金荣终于坦然地说,“月笙,你是晓得的,他们一定要我引见,我的确很尴尬。”
这是因为黄老板身价高,他是从来不会当面要求过别人什么事情的。
杜月笙对黄金荣说:“杨虎、陈群以这么高的地位和身价,在上海做工作,他们为了工作的推展,不惜在此时此地
入帮拜门,说来说去,无非为国为民,这种精神是极其可敬的。我希望金荣哥能够看在他们一片诚心的份上,勉为其难
一番。”
为国为民!黄老板被他说得满腔热血,激情澎湃,马上抛下烟枪,“嚯”然而起说:“好!大家都在说我老了!我
倒偏偏要在临老之前,为国家做点事情给大家看!”
“金荣哥。”杜月笙十分欢喜地说:“我们这一帮人,成龙修凤,得道升天,就在这件事上。莫说金荣哥并不曾老,
即使你老脱了牙齿,你也要领着我们办好了这桩大事。”
“对!”黄金荣眉飞色舞地说,“我们说办就办。”
12。风声鹤唳,日夜密谋
华格泉路杜公馆,成为忙碌紧张、发号施令的指挥部了。每天,从早到晚,都是那几张熟面孔在华格臬路杜公馆进
进出出,小八股党的头脑,是杜月笙的八员大将,这一次杜月笙借重他们的地方很多。顾嘉棠、芮庆荣,高鑫宝、叶焯
山……虽然人人腰缠万金,或多或少办了些事业,如今已有大老板的身价,全都日以继夜,守在杜公馆里听候差遣。
叶焯山奉杜月笙之召,到华格臬路杜公馆来,杜月笙第一次介绍杨虎、陈群和他见面,简略说了些当前形势和他们
所将从事的任务,杜月笙说:“焯山,我们买的第一批军火已经到了,我想交一批人给你,教他们打枪。”
叶焯山绰号“火老鸦”、“阿虎郎”,又称“小阿云”,他性如烈火,有水浒传上的“霹雳火秦明”之风,最喜欢
冲锋陷阵,亲冒镝石,他和芮庆荣两个一搭一档,一向是杜月笙的左右先锋。
火老鸦身怀绝招,他的枪法独步沪上,一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