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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爱到舍生忘死的感情,怎么可能会有……怎么可能?
听到男孩在后边深吸了口气,站起来。
“……你还是不相信我,或者……是不相信你自己?”
仿佛针刺,男孩的话令他的心好似响应般震慑了一下,却没有勇气回头。
“……我知道了。”
等了许久,不见他的回答,男孩似自言自语地低喃了一句,含着浓浓的鼻音,仿佛极力压抑才吐出来似的。
“我不会……再强迫老师做不喜欢的事了……”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双手顿时捏紧。
他要走了?
忽然,男孩的嗓音扬了起来。
“除夕夜那天,北湖公园有焰火晚会,我会在放礼炮的那座钟楼下等你,如果你没有那个意思,就不要因为同情什么的过来,我等的……是一个全身心都愿意接纳我的人,所以……直到最后一声钟声响起,我都会等在那里。”
男孩什么时候走掉的,原庭信也没有发觉,只一径沉浸在惊愣之中。
那是……开玩笑的吧?
想这么说服自己,却无法安心。
很快旧岁的最后一天到来了,对新年的迎接也进入倒计时。
“小信!”
被在耳边叫了一声,原庭信才慌忙回过神来,只见母亲站在面前无奈地看着自己。
“妈……”
“妈在问你话,怎么发起呆来?真拿你这孩子没办法,不管多大都一个性子……”
见母亲一直嘀咕,赶紧笑着赔不是,这也才想起他从昨天就已回到了搭巴士要四个小时的老家。
而今天,就是除夕,亲戚们都会聚在祖宅吃年夜饭。
“你从昨天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的,要过年了也没一点高兴样,干脆出去帮我买点东西,也好换换心情。要知道今晚姑妈姨婆他们都会来,看你这样不晓得又会说什么了,连比你小三岁的表弟今年都要准备结婚了,更别说大堂哥……”
“妈,我去帮您买东西好了!”
为了防止继续听母亲的念叨,原庭信赶忙笑着朝门外走去。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跑那么快,你知道我要买什么吗?”
好不容易摆脱了母亲,走到外面来,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原庭信开始对母亲感到深深的歉疚。
一直希望他结婚定下来的母亲,如果知道他是个同性恋的话,不晓得会如何?还有那群保守而又谨守传统的家人们,如果知道……
没有办法想下去,眼前不知不觉浮现出那张年轻俊挺的面孔。
——我会等!我会一直等在那里……
除夕,是今天……
他已经不在那里了,男孩一定也不知道他回到了家乡。
买好东西回到家,亲戚们已经一个个到了,在忙着接待和招呼之间,时间飞快地过去。
家里对过旧式的新年非常讲究,光是祭拜礼仪就有一套又一套,等到饭席结束也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接下来又是一系列的打点。小的时候只觉得好玩,等到长大了反而觉得麻烦得可以。
打开电视,正好在直播北湖公园的盛会实况。
心蹦了一下,不自觉地看看手表。
十二点……还差两个小时。就算要过去,最后一班巴士也开走了,而且……时间也来不及。
而且……
“小信!你在干什么呢?快过来啊。”
听到母亲的叫唤,赶紧答应一声走过去。
算了,反正又不会去……
这么想着,心情却愈发焦躁起来,虽笑着陪长辈聊天,却如坐针毡。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为什么……
电视里播报的声音不断传来,就好像在催促似的。
男孩的脸再一次掠过脑际。
老师!
“小信?”
母亲惊讶地看他突然一站而起。
“爸爸,可以借我您的车子吗?”
正在与叔伯们把酒言欢的父亲突然被点到名,酒意朦胧间有些愣神。
“呃……可以啊……”
“等一下!小信!这么晚你要去哪?”
母亲在后面叫道。
“我出去一趟!会回来的!”
一边喊着,一边飞快地朝屋后的车库跑去。
自己开车的话,也许……也许可以快一点!
沿着公路一路飞驰,好在因为过年,大家都在屋里,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子,使得他畅通无阻。
尽管如此,指针还是不断地移近。
打开的广播里依然是北湖公园的盛会报道,传出的欢笑不断。
脑中一再浮现男孩孤楚的身影。
自信,霸道,傲慢,粗暴……却又是那么孤独……
用那样的眼眸,对他坚定地说着喜欢,说着要到永远……
真的可以吗?可以吗……
眼泪又要滑下来,赶忙擦去。
这种时候不可以哭,否则没有办法开车……
就算再怎么开,也没法在两个小时之内到达,十二点眼看就要到了,时间一过,魔法是不是就会跟着消失?
如果……如果……
彼此认真的话……
北湖公园。
从没有哪一次这么热闹,几乎全城的人都聚集在这里。
钟声已敲了十二下,礼炮陆续响起,缤纷的焰火在夜空中绽放出美丽的花朵。一缕一缕,仿若天使闪光的羽翼。
人们被焰火和游行吸引,都转移到外围的看台去。
他还是没来。
蒋行磊不止一次地看着手表,越来越感到沮丧。
从白天他就开始等在这里,中途也有不少女孩子前来搭讪。好多次,听到相似的声音,看到相似的背影,都让他激动了好一阵子,然后又跌入浓浓的失望当中。
拢了拢围巾,空气似乎更冷了,周遭的热闹一点也感染不了他,反而觉得愈加落寞。
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喜欢一个人,更不知道被拒绝心会痛到这种程度,就好像被人对着心口枪毙了似的。
难道说,男人对他,只能喜欢到这个地步吗?
一切的错,就算用爱也弥补不了吗?
不甘心就这样离去,蒋行磊一直站着,无论如何,他都没法让自己放弃。
一生一次的爱恋,如果就这么舍弃了,他是怎么也无法接受的。
“行磊。”
不知又过了多久,就在眼泪终于忍不住要流出来时,一声仿佛天籁般的呼唤在附近响起。
浑身颤抖地一震,怀疑是不是等得太久而产生的幻听,以至于不敢回头,就怕连这一丝安慰都会被现实打碎。
果然,声音没有出现了。一切……还是虚无的吧?
“行磊!”
才沉入失望的低谷之中,声音又在背后响了起来。这一次似乎更近了些。
连指尖都悸动得颤抖起来。
“行磊……”
与之同时,听到有人摔倒在地的响声。
赶忙回头望去,赫然发现那原以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儿就在距离自己不到五米处!
心一下剧烈地蹦跳起来,拔腿冲过去。
“老师!”
扑上去,一把握住男人的肩膀,急切地捧起那张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涌出。
“真的是你?你真的来了?”
不想男人却发出疼痛的呻吟,眉头也皱了起来。
“老师?”
吓得慌了,这才发觉男人的脸色苍白如纸。
“你怎么了?”
尽管勉强,却还是对他展开了一个虚弱的微笑,男人的嘴唇轻轻向外扯着。
“对不起……我……没有赶上……”
“老师!”
“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半夜里开快车,真是太危险了!虽说伤不重,但若不及时处理也是不得了的!”
医院里急诊处,医生这么说。
“他真的除了手腕脱臼,没别的伤了吗?要不要再检查一次?”
见男孩急得又要跳起来抓起医生大叫,原庭信赶忙拉住他。
“行磊,我没事,其实也不算车祸啦,我只是在刹车的时候撞了一下……”
“可是你刚才……”
“那是我跑得急了一点,气喘不上来……”
“老师!”
好不容易才让男孩相信自己的身体安然无恙,也折腾了大半天,离开医院的时候,时钟的指针已指向凌晨三点多钟。
“真是麻烦您了,大夫。”
“没什么,过年也要多多注意啊。”
等到走出医院大门,才想起还停在公园外边的车子。
“啊,忘了看一下车子有没有撞坏!”
要是哪出了问题就糟糕了,那可是父亲的爱驹呢,若不是趁他喝得正高兴,根本就不可能轻易借到手。
才迈了一步,就被从背后抱住了。
“行、行磊!”
男孩小心地没有触着他脱臼的手腕,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浓热的气息紧窒地包围在他身侧。
“……我好怕!”
耳边掠过低低的一句,正因突来的亲密而脸红心跳的原庭信愣了愣。
“老师,你让我担心死了……”
低语中带着哽咽,男孩的声音在此刻竟是难以想象的脆弱。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来了之后又突然那个样子……我……我真的快被你吓死了!”
“行磊……”
动容地唤着,抚上男孩埋在他肩上的头。仿佛连发梢都能感觉得到对方的颤抖。
他真的是喜欢我啊……
脑中突然涌出这个念头,心口一下热起来。
喜欢……想到自己被这个人这么深切地喜欢着,满怀的欣喜就好像要藉由眼泪溢出来似的。
“我喜欢你!”
男孩突然冒出一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