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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师妹的互相戏称,提到柳梦雪,我来了精神:‘哦?她对你说什么了吗?你们俩那么好,肯定无话不谈。’她秀眉一挑说:‘哼,你俩才好哩!你们俩居然串通起来瞒着我,骗得我好苦。’我有些愣神儿,听她继续说着:‘梦雪说你们以前在一个组里来着,还曾同桌过两次。’我笑道:‘你不是一直和我们一个班吗?难道没见过?那不是同桌,是四个人在一个桌上,我每次都和她隔着一个人呢!’她继续质问:‘哼哼,还狡辩!哈,没想到你们俩隐藏得这么深!还不从实招来,你是怎么骗我们家梦雪上钩的?知道不?我今天说你的毛病,她居然反驳我!哼,这个死丫头!净帮着外人…’想来她俩那天谈论过我,柳梦雪说了一些不曾说过的话。我很高兴,但只是高兴而已,并没多想。两年多以来,我都对她敬若神明,很少和她说话,怕无意冒犯。”
家豪兴致盎然:“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你们俩没产生点故事?听赵飞雪的意思,柳梦雪很喜欢你啊!”
“我当时绝对没敢那样想。只是高兴而已,准确的说是‘窃喜’。第二天便是周六了,我们的冷战正式拉开帷幕!真巧,那阵子历史课上正在学冷战之前的事情,当我和她的冷战结束的时候,历史课刚好讲到了真正的‘冷战’。很多事情都巧到了一起,比如我们前后六个人都是原先一个班的。”雨冲脑海里浮现出和好周二的下午,第一节历史课上,老师说咱们今天学‘冷战’,晓雅回头瞧着他,表情半嗔半喜,如怨如怒,丰富而动人。
他接茬讲道:“周六上午放学后,颜玉霞问我怎么欺负苏晓雅了,我说是她惹的我。颜玉霞说晓雅昨晚在家哭了很长时间,想不通什么地方惹了我。听了这话,我不禁想到腊月二十三惹她哭的事情,心里一阵酸楚,悔意更多,但还是嘴硬:‘哼,你转告她仔细想吧,什么呀!明明知错不改!她如果不和我道歉,我就一直这样!’唉,当时的我多么任性,有现在的百分之一的通情达理就好了。
“周日晚自习的时候,第一节政治课上我起来回答问题时,她回头瞧我。我猛地发现她戴上了眼镜!是粉红色的边框,和她以前的大衣一个颜色。知道吗?那一刻我彻底心软了,单纯幼稚地认定她因为我而把眼睛哭得近视了。我就原谅她了,并深深自责起来。想修好,却不好意思。
“第二天又发生了别的意外。晚自习上课之前,赵飞雪把一本包着封皮的《神雕侠侣》扔了过来,那是柳梦雪从我这里借走的《神雕侠侣》,学期一开始苏晓雅代表我们组借图书,我借的是《神雕侠侣》(三、四两辑),并用报纸包上封皮,后来赵飞雪替柳梦雪借去了。她扔来的是第四本,背面朝上,我一眼瞧见了几行熟悉的字迹,是柳梦雪写的,看完之后大惊失色!”
家豪笑道:“东窗事发了吧?知道够快呀!”
雨冲现在思来仍心有余悸,声音有些颤抖:“上面写着十二个字五个标点:‘他利用了我,我上当了。真卑鄙!!!’我知道柳梦雪明白了‘四〇五’事件。也无暇去想她是怎么知道的,只一心思地想解释,急急忙忙草书一封,极力表达自己的歉意,却显得那么苍白。唉,也管不得许多了,哀求赵飞雪帮我传过去。她起初不理我,后来似乎被我的诚恳打动,帮着递了过去,但是渺无音讯。”
家豪举着一根萝卜条,在雨冲面前晃晃说道:“花心大萝卜。”
雨冲会意地笑了,继续讲述:“直到周三中午,赵飞雪才带了一个纸条,拍到我面前,半喜半怒地说:‘开心了吧,原谅你了。’我大喜过望,这两天如坐针毡,辗转反侧,就是在等这个回复呢!多么熟悉的笔迹,多么娟秀的字体,上面写到:
江雨冲:
真不好意思,迟迟没答复你,累你伤心了。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事出有因的,只是你应该事先对我言明,现在我已经没有被骗的感觉了。请你不要再为此不安。
我想目前我们还是彼此尊重得好。有什么苦恼可以写成信,让飞雪转给我,我尽量帮你。希望你以学业为重,不要去招惹苏,我一直对她有成见。你也不要再给她打击,在这件事上,我们三个都是受害者。
祝学习进步!一直看好你!你还要考名牌大学呢。
柳
2002年4月10号
“我高兴极了,因为她给了我定心丸。仔细玩味每一个字,一会就背得滚瓜烂熟,虽然后来想想她并不懂春秋笔法,那时的语文课程没这么深入的讲述经传。大喜之下,竟把苏晓雅放在脑后了。”
家豪诧异万分:“结束了?从此你就不理她了。不是这么简单的无疾而终吧?”
雨冲苦笑道:“我倒希望如此。正题还没开始呢。周五晚上,轮到我们组表演节目,苏晓雅唱了《祝你平安》,对了,孙悦凭借这歌获得了1994年青年歌手大奖赛金奖呢。苏晓雅学得很像,后来我觉得她分明是唱给我听。下了晚自习,大家都在收拾书包的时候,忽然间郭鹏跑到讲台上,一拍桌子,喝道:‘你如果不和我道歉,我就永远不理你啦!’他盯着苏晓雅,一脸的得意。我大急,因为他这是学我的话,大家都笑起来,苏晓雅却没什么反应,拎着书包低头走开了。我上前把郭鹏拽了下来,把他按到地上。
“那天晚上一夜难眠,担心苏晓雅会告去萧老师那里告我的状。结果真的应验了,第二天早读结束后,苏晓雅回过头喝问郭鹏:‘你昨晚放学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听来她字字句句全都在质问我,我胆怯地看着她,她根本不瞧我,只一脸冷漠地盯着郭鹏。我不禁想到初一初二的那两次口角。郭鹏说:‘我又没说你!再说了,我就是说你,你能把我怎么样呢?!小丫头!’她气得有些颤抖:‘哼,你等着,我找萧老师去!’她真的出去了,而且上课也没回来。她一定去告状了,我有些慌乱,郭鹏也一样的心思,问我:‘怎么办?这下完了。她怎么来真的?雨冲,教我一招啊。’我忽然来了勇气,心想这也许是解决问题的机会,淡淡道:‘没什么。老师问你的话,你就往我身上推好了。不用顾忌,说我就行!’我后来也很诧异自己的勇气。
“快下课的时候,苏晓雅回来了,冷冷地对郭鹏说:‘班主任叫你。’她也没搭理我。下了课,郭鹏胆战心惊地去了。我焦急的等待着。苏晓雅也没什么反应,更让我惴惴。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说全按我交代的说了,小子可够实在的,我问没叫我去吗,他说老师没叫。我就更加不安了?赵飞雪在一旁打趣。我在琢磨萧老师的心思。”
家豪继续发问,这使得雨冲讲的兴致更浓,“我越想越心虚,忙忙写了一封检讨书,下课也没去做课间操;直接去办公室了,老师们正往外走去,他们去操场看大家做操呢,物理老师也就是你们班主任笑着拍我一下:‘小心了,你小子够敞亮!’我明白老师们都知道了,起码这个办公室的几个老师是知情人。我凑到萧老师面前,低声喊了句:‘老师。’他没做声,等其他老师都走出去后,才抬头问:‘你来干什么?’我更怕了,在我眼里,他既是友善的兄长又是严厉的家长,嗫嚅着应了一声:‘来交检讨书。’说着把东西提到他面前,他约略翻看了一下,就还到我手里,‘我不要这个,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应该也知道该怎么改正。我只看你的表现!就是你跟着我的时间长,越大越混账了。您先去吧。’他面色不好,八成被我气着了。我灰溜溜地走开了跑到厕所里释放了紧张。一看电子表,才知道20分钟的课间只过了8分钟。相对论的又一个亲身体验:因为害怕和恐惧,短短8分钟长得像是一年。
“回到教室,我找出信纸,那是准备投稿用的,匆匆写道:
Dear little eld sister;
见字如面,经过几天的思考,在萧老师的提点下,小弟深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该任性妄为地发动这钞冷战’,惹你伤心,惹老师生气。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
在此,我诚挚地向您道歉,并以个人的名义表示想恢复邦交关系。丘吉尔的话不可信,我想同您一道推翻‘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混账话!
亟盼答复。
Your younger brother
“我用了‘Dear little eld sister’,不知英语中通还不通,反正想表达的是“亲爱的小姐姐”的意思,她应该明白,起码知道我甘愿做小弟,姐姐对待弟弟应该宽容吧。本来是胡乱写,写完之后检查的时候,竟连自己都大为感动,觉得自己确实很混账,早该道歉的。她回来了,我悄悄拉了颜玉霞一下,让她帮忙把道歉信递过去。这时萧老师恰好进来,我忙喊了‘起立’,大家站起来问老师好。萧老师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这节课咱们检查背诵,梁任公的《少年中国说》。好,给大家三分钟的准备时间。’我瞧瞧向苏晓雅望去,她正在看我写的东西,心下稍稍平静了些。唉,那时候她是多么在乎我呀,现在的她对我早就不屑一顾了。还不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雨冲慢慢伤感起来,忽然意识到自己又跑题儿了,忙把思绪拉回到那个上午:
“郭鹏道:‘肯定提问咱俩,我没背呀!还好,现在不兴体罚了。’果然,萧老师先教郭鹏背,他说了句‘没背过’就站在座位上了。接着就叫我背,得亏哥们儿练过!——‘日本人之谓我中国也,一则曰老大帝国,再则曰老大帝国……’我竟是越背越流畅,就像拿着书读一样,很多人都像我瞧来,我想他们肯定是既惊且佩的。苏晓雅也回头瞧着我,我就这样一字不错的把课本节选的背完。全篇我也见过,是借老师的教辅书看来的,还特意抄录了后记呢,因为后记里提到了《满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