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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坐在咖啡厅里,看见他的车从远处驶来,我急忙倾身趴在玻璃窗上极力地张望,生怕遗漏他的任何一个表情,一个动作。
他和每天一样,没有很快下车,等到后面两台车上的保镖跑上前,为他打开车门,他才走下车,用手指掐息指间的烟,丢掉。
我用手指隔着玻璃小心地摸着他的身影……直到,他走进金碧辉煌的大楼。
曾经我可以多光明正大地等着他,抱着他,如今远远偷看他一眼都变得这么奢侈。
……
几天前,我回家去找过他,守卫说他交代过:不许我再进大门。
见守卫满脸的为难,我只好坐在旁边的石阶上等待。
等到傍晚的时候,几个人抬着一大堆东西出来,丢在不远处的垃圾堆……
那个傍晚,初秋的风吹过我单薄的衣裙。
我瑟瑟发抖地跪坐在地上,流着眼泪小心翼翼地拾起垃圾箱前的东西。
他曾珍爱的画,枯萎的彼岸花,破碎的橘色台灯,还有我们睡过的床单……
每一样载满我珍贵记忆的东西,都让他当垃圾一样丢掉。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
他用这么决绝的方式告诉我,他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阻拦,同样的,他不想做的事没人能改变。
既然他已经决定,我就该尊重。
爱他,就如他所愿,不再让他看见……
离开的时候,我恋恋不舍地回头忘了一眼我的窗子,蕾丝的窗帘已经没有了。
空荡荡的房间,一如我们空荡荡的生活。
在走过上千遍的路上,我一步步挪着刺痛的脚踝……
大夫说我小时候脚踝受过伤,这一次旧伤复发,又反复刺激创伤,完全复原的可能性不大。
想起小时候摔伤的情境,我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
仇恨也正像是一种骨伤,它不痛的时候,你忘了。
但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又会用刺痛提醒你它所受过伤,你可以用偷来的幸福麻醉痛楚,但你不能否认它存在……
他不信我是对的,我能在激情缠绵后拿起刀,谁敢保证我不会在多年后的某一个深夜又在他心上举起枪?!
也许,分离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永生不见,让爱和恨都随着时间慢慢地埋葬……
……
“这样看着他,有意义吗?”不知何时,景坐在我对面。
我也知道没有意义,我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可我真的想他。
我睁开眼睛就想下楼和他一起吃早饭;
走到哪里都想回家;
每夜我什么都不做,坐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沙发上等他,想到再也不会见到他,我根本不想再过第二天……
所以我只能每天来这里,远远看着他来,目送他走。
景握住我的手,包裹在手心里:“芊芊,我已经帮你联系好最好的骨科医生,机票……我买好了,下周一。”
“他最近的心情很不好,很不好!我担心他。” 我还在望着他消失的门。
“你怎么知道?”
“他心情不好时总会下意识选深色的衬衫,这些日子他穿的都是黑色……他是个自控能力很好的人,别人看见的都是他的果决,其实,他也有矛盾和挣扎的时候……有事情让他很难做决定时,他就会点一支烟,放在唇边慢慢地吸……等到做了决定时,会用手指将烟掐灭……”
“忘了他吧。”
“我最担心的是,他晚上回家时,没人等他……”
我抽回手,拿起手边的笔,在早已被我写得模模糊糊的咖啡垫小心地写着:“晨,我爱你!我等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写了多少遍,反正字字交叠,一片墨蓝色,除了我大概没人能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其实韩濯晨说的对,爱不是用嘴说,更不是放在心里想的。
对他来说,我对他的爱抵不过对他的恨,抵不过对景的维护。
与他对我的爱比起来,我这样微不足道爱情根本不配信誓旦旦拿出来说!
……
出国之前,我又回了一次我们的家。
保安还是那句话:“对不起,他不许你再进这个门。”
“我知道。”我将录了一夜的CD递给他:“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李嫂,帮我转告李嫂:如果他心情不好,就放给他听。”
那是我弹的钢琴,都是很舒缓的音乐,也都是他心情不好时喜欢听的音乐。
不管他是不是需要,这是我唯一可以为他做的事。
离开时,我最后望了一眼这幢我们生活了八年多的别墅。
它竟是如此的华丽!
以前从没仔细看过,因为我的眼里只有他。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
以前总觉得奶油蛋糕不好吃,现在回味起十八岁生日那块和着眼泪吃下的蛋糕,都是甜的……
不能回到最幸福的时刻,回到十八岁生日那个夜晚也好啊,至少我还能每天看见他,听见他的脚步声……
走了很远,我又回首看向他书房的窗子,迎着刺目阳光,我看不清里面……
但我感觉得到,他的目光——无奈的决绝。
我扬起头没让眼泪流下来,留给他最后一个微笑。
“我走了!不再让你看见!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我只求你,千万不要想念我……”
……
走进安检口的时候,我还是不甘心地再把机场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
明知他不会来,还是放不开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不用挽留我,就让我远远再看一眼,让我知道你衬衫的颜色,是不是米白色……
失落地转身,深深吸气,跟着景一步一痛地走向登机口……
从此我将会一个人面对我的人生。
未来?没人能预料的东西,所以让人有期望!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没未为自己的未来打算过,对我来说未来是个太遥不可及的梦。
离开了他,绝望的痛苦中蓦然发现自己什么都没了,就剩下来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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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多深的伤口都能治愈,就连撕心裂肺的痛苦都能磨平……
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随便写几句过度吧,我也不细写了,反正也没人爱看这段。
还有,看到现在了,潜水的都冒个泡吧。喜不喜欢女主的都表个态,我看看比例,群众的呼声要是太大,我把这两章彻底改改。
Act 1
一个雨夜,韩濯晨匆匆走进一间嘈杂的夜总会。
没有一点光的走廊,将他一身的黑暗湮没……
在走廊的尽头,他一脚踢开房门,随手拿起门边的椅子砸向沙发上的安以风。
安以风下意识用手臂挡开。
他没有愤怒,也没有惊讶,揉了揉手臂。“呦!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韩濯晨脱下身上被雨水淋湿的风衣摔向安以风,怒道:“阿豹他们兄弟俩刚出来,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跟他们拼什么命!”
安以风没有说话,抖抖手里的衣服,丢给身后的手下。
“你在黑道已经够风光,何必非要赶尽杀绝?!”
“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
韩濯晨揉揉额头,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指指房间里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男人,问安以风的一个手下。“什么事?下手这么重?”
那个手下慌忙回道:“他是阿豹雇的杀手,阿豹给了他一百万,让他杀……”
“行了。”安以风打断手下的话:“别打了,拖出去扔海里!”
韩濯晨无声地看了一眼安以风,淡淡地吐出烟雾。
。。。。。。
那个被打得半死的男人被拖到门口,一大片阴红的血渗进满是灰尘的地面。
马上要被拖出去时,已经半昏迷的男人忽然清醒,惊惶地大叫:“我求求你们……让我打个电话,我女儿在等我……”
又是一个重拳打在他脸上,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
他还是不放弃,手指死死地抠着地面,看着面无表情的韩濯晨苦苦地哀求:“求求你,就让我跟她说几句话……”
“让他打一个!”韩濯晨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保镖立刻将电话送到受伤的男人手里。
“谢谢!谢谢!”男人颤抖着接过电话拨着号码,等待音一声还没响完,电话那边便接起。
一个清脆而稚嫩的声音响彻死气沉沉的房间:“爸爸,你怎么还不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咬紧牙,平息一下呼吸,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很平常:“爸爸有事,今天晚上不去医院了,妮妮先睡吧。”
“可是你答应过我今天带我回家的,护士阿姨刚才又给我打了很多针……好疼。”
“明天,明天一定带你回家!”
“好!”
“妮妮早点睡。”
“嗯,爸爸晚安!”
过了几秒,男人听见电话里没了声音,突然激动地喊着:“妮妮,妮妮?”
“爸爸?还有事吗?”
“妮妮长大了,以后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男人不等女儿说话,快速合上电话,用满是血渍的衣袖擦擦眼角的泪,把电话还给保镖。“谢谢!”
“等等。”韩濯晨起身走到受伤的男人身边,慢慢地蹲在他面前:“你认识我吗?”
男人点点头:“我看过你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