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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秘书樱井打来的,立刻换成真渊。他们回忆说:好像问池见在哪里的事,等等。
27日,早上徒弟来的时候,因为真渊外出了,所以他们用配的钥匙开门进来的。据真渊讲,那天,他驾驶着汽车出去了。他在新青梅街道的路上的餐厅用了早餐,整个上午去了上野东京都美术馆和国立西洋美术馆。下午二时,去了日本桥。在一家荼室吃了一点简单的午饭,然后在书店看了看书,在三点多钟用书店的公共电话往家里打了电话。
这个电话是女帮工接的。真渊说:因为我来日本桥观看一个朋友的个人作品展览会,要到晚上才能回家,所以请不要等我,你们到时候就自己回去吧!这个女帮工和真渊的徒弟通常都是干到六点回家。
真渊在四点左右,去观看了一个陶艺家朋友的个人展览会。在六时,和偶然遇到的另外一个陶艺家和一个编辑三人一起走出会场。在附近的一家饭馆吃丁晚饭,而后又到位于京桥的一家常去的酒吧喝了酒,在九点左右和那两个朋友告辞。因为喝了酒,所以把汽车放在了百货公司的停车场乘出租汽车回到家里。真渊讲的这些情况,陶艺家、编辑、饭馆的服务员和酒吧的女招待都认为是事实。
28日,两个徒弟从早上九点半来,一直和真渊三个人工作到六点左右。真渊和两个徒弟一起走出家门,到日本桥取回了自己的汽车。
在29日上午九时,相马往真渊家里打了电话,确认他在家后,约定了在十一点前往拜访——
“大体就是这样地调查了包括池见敦人失踪的10月25日的那天在内的真渊那几天的不在现场的活动,结果是那几天他没有离开过东京一个晚上。从晚上六点左右徒弟们离开以后,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半他们来真渊家的这整个晚上,他应该都在家,因为晚上给他打一二次电话,他每次都出来接了。也没有采取可疑行动的情况,在他的住地附近进行群众调查时,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
“甚至还进行了群众调查啊?”
“虽然进行了调查,可是真渊的家孤立地建在那座小山的半山坡上,所以几乎和附近的邻居没有什么交往啊!我也想到了即使有什么情况,也不容易被发现。可是,总之,在调查中,我没有听到有人说看到池见的雪铁龙汽车在真渊的家门前停过,或有像池见的人在真渊家出入过等。”
“可是,像昨天我在电话中对你说的那样,池见失踪时随身携带的那些用品在真渊家里的可能性确实变得非常大了。于是,池见还是来过真渊的家,并在他家受害的疑点也大起来了……”
“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是尸体了,是怎么处理的呢?女帮工和他的徒弟时常出入他家,他也不能永远隐藏在自己的家里吧?是在地板下边挖坑埋起来了吗?……啊,这样,我想起来一件事。”
相马用带着些微苦笑的眼睛看了看笔记本,说:“如果他是有一个大窑的陶艺家,我凭着自己的想像吧!他是能用窑烧掉人的尸体的吧?我在他家附近做调查的时候,也问及25日以后真渊烧过窑没有?”
小田木不由自主地把身子靠出去,说:“当然,在用木柴烧龙窑的时候,因为还需要其他人手,所以做不出把尸体放进窑里烧的这种危险的事情吧?如果是燃气窑,容积也大,还能烧到一千三百度或一千五百度的高温,操作简单,只要按一下电源开关就行了。”
住在小山下边的那些邻居们都抱怨说:真渊每次烧窑时候,冒出来的烟把我们洗的衣物都弄脏了。因为在这一方面大家都很敏感,所以25日以后真渊的窑冒没冒烟?立刻就能弄清楚。相马在进行调查的到10月末为止的那段期间里,邻居们都说:那些天,没有冒过烟。
“当时我也考虑到了真渊会不会在深更半夜大家睡下以后偷偷地烧掉呢?我问过一位认识的专家,他说既然是烟,那个气味也是很大的呀!如果烧了人体,当时就不用说了,就是烧过以后,那种气味也要持续一段时间,周围的人不会发觉不了……”
“噢,是这样。那么,能烧倒是能烧了吧?”
“如果把火的温度提高,当然能烧。我的朋友说:如果把温度升到最高,也许有一半骨头都能溶化。”
“问题是烟和气味吧?那么,例如,在远离人家的山里啦……”小田木这样说出后.感到心里掠过一股紧张感,“真渊在那个时候,已经在厚岸有一栋别墅了吧?”
“噢,有一栋房子,可是没有别墅那么漂亮。他自己说过:那只是在夏天去住一住的一栋普通的小房子吧!”
“那里还有窑的设备吗?”
“我记得那边好像有一个小的燃气窑。可是,把尸体运到厚岸那样远的地方烧,从时间上来说很勉强吧?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从10月25日,到我开始进行调查的29日为止,在这段时间里,真渊没有一天不在东京啊!后来,我还委托当地的派出所监视过他,就是这个期间他也一直在自己的家里工作。11月4日以后的那一周,听说他的徒弟和那个女帮工也都住到了他的家里。因为在11月10日烧窑,所以在那之前要做烧窑的准备。”
小田木再次地反复想着:当时,即使发现了池见的尸体,但是池见的遗物也不能出来。正因为池见敦人的社会地位高,所以对他的侦查要比对一般的出走的人进行得更细致,另外还因为与他利害相关的人的确也很多,所以真渊也就没有那么特别地受到怀疑。小田木也理解:相马没有深入到厚岸那样远的地方进行调查也许是有道理的。
可是,现在有必要重新认识所有的可能性一一假定真渊杀害了池见,那么他是怎么处理了池见的遗体的呢?仍然是运到厚岸那么远的地方,用燃气窑烧掉了吗?
这果然是可能的吗……
在远离人烟的北海道的东部。在原始森林的怀抱中修建的小房子。在一个刮着寒风的严冬的黑夜,出现了一个扛着装有尸体的袋子的男人的剪影。当小田木在自己的头脑里描绘着这幅景象时,为什么会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茫然的寂寞包裹着压抑着年轻的小田木警部助理的那颗心……
…
夏树静子三大悲剧之
《M的悲剧》
第九章 芦荡枪声
1
10月8日,大家都一直睡到过了中午。
真渊在中午十二时半左右最先起来,然后急忙去看龙窑。虽然说是看窑,可是在停烧之后;必须冷却与烧火几乎相同的时间,因此他只能到那里去看看龙窑的外表吧!当真渊回到家里的时候,睡在工作间的土井和长冢两人已经起来了,他们都穿着四天前来这里时穿的毛衣和夹克衫,作好了回去的准备。
在吃过这顿早午兼顾的午饭后,下午约工时左右,土井和长冢回去了。这次也是中泽开汽车把他们两人送到钏路。
从下午开始下起雨来。从10月到11月,在下雪之前这段时期,多是连续的晴天,可是今天却一反常态,下起了少有的水滴很大的雨。
真渊送走了他们三个人后,坐在起居室的一张椅子上开始阅读杂志。到昨天晚上为止的昂扬气氛,还有到先前为止的那一阵喧喧闹闹,这一切就像一场梦似地过去了,现在的家里已经笼罩在退潮后的那种寂静里。
雨滴打在松木板的屋顶和屋檐上的声音,使房间里的倦怠的寂静更加寂静。现在,早奈美突然感到了只有自己和真渊两人留在这个家里,心不由得猛烈地跳动起来。如果想一下,现在的这个情景,已经很多天没有过了吧?在中午,只有真渊和自己两人在家里——
自从中泽在7月末闯入这个家庭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吧?
正是现在,必须和丈夫谈谈。在中泽返回前的这段时间里,要把一切都向丈夫倾诉,要听一听他的肺腑之言,如果不让那可怕的误解永远过去的话……
早奈美立刻陷入了焦躁中。这个难得的最后的机会,真是上帝赐给的啊!如果失掉了这次机会,也许真地永远也得不到能与真渊心心相通的时间了。
但是——这是怎么了呢?早奈美只是在焦躁,只是在怯场,只是在退缩。什么都想同时说出来,可是从哪里说起才好呢?怎么说,真渊才能明白呢?他能洗耳恭听,能理解早奈美的真心实意,能原谅早奈美吗?
原谅?——对,早奈美背着他与中泽肌肤相亲,偷看他的日记,每天两人还商量杀害他的计划,这一切的一切,他能原谅吗?即使是那样,他能理解早奈美的那片从未想过背叛他的真心实意吗——?
早奈美脸色苍白,一直站在走廊里。
她至今为止不知考虑过多少次了!要鼓起勇气,要直接看着丈夫的眼睛说出来,这样做的话,他一定能理解。我们能立刻重归于好。可是,结果真地会是那样吗?究竟怎么做,怎么说,才好呢?
早奈美的视线在真渊对面的那个阳台的外边徘徊着。冷雨从那被整片的灰色的乌云笼罩的天空落下来。大海异常的平静,一艘像油轮那样的黑色的轮船正从那远处的小岛与大黑岛的海面上驶过。
海雾已经不会再来了。早奈美感到眼前豁然一亮。那是什么时候了呢?最后看到海雾的那一天——大概那是9月末的时候,那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次的海雾是今年的最后的一次。
在每年的5月初,当海雾第一次乘着南风来临的时候,总是为之吃惊。是的,今年也仍然出现过那样的季节。于是,到了海雾将要离去的时候,一边思考着:要看一看今年的哪一次海雾将是最后的一次海雾呢?当注意到要观察的时候,海雾已经不再来,而且已经过去了许多天了。早奈美反复地回想着:每年每年,都是这样地重复着。
对,桥口来商量装修工作间的那天早上,浓密的海雾从阳台一直流进了起居室里。当看到这片海雾的时候,自己在心里叫起来。不会那样,没有那个道理。什么已经无法挽回啦,不,没有那个道理。那么,就果断地按照下定的决心做。拿出勇气,总之,如果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