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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之前充分地休息一下。
我没有等中泽回来就想上床了。今天晚上的这些话,他将会怎么接受呢?先暂时把这个事情放到一边吧!从明天开始的几天,将是名符其实的让身心一起燃烧的日日夜夜——
把玉木和和代送到钏路的中泽,是在4日的凌晨一点多回来的。据说中泽的驾驶执照,是在8月中旬他的住在多治见的父亲给他寄生活用品的时候同时寄来的。从那以后,他时常驾驶真渊的客货两用汽车。
土井和长冢在宴会结束后回了工作房。真渊在书斋里写完了日记后进入了卧室。真渊有个一熬夜就睡不着的毛病,今天晚上他吃了从厚岸镇立医院的医生处开来的安眠药。
早奈美把酒宴后的餐桌收拾完以后,进入书斋读了真渊的日记。
9月20日以后的日记,又回到了只记录工作的状态。例如:这一天作了彩绘和涂了釉的作品,把哪些作品放进了窑里,还有几个花瓶,几个盘子——
随着烧窑日期的临近,日记中记述作品内容的文字减少了,主要地写着数量和日程。
10月3日的日记,在相隔了很久之后写得长了。日记中记录的家里的事情,正像早奈美所看到的那样。早奈美从真渊和玉木谈到了中泽的事后,就怀有稍些恐惧,在读过日记后,这种恐惧越发膨胀了,在她的心里产生了一种紧张感。早奈美坐在起居室里的沙发上,焦急地等待着中泽的回来。今天晚上是她在烧窑结束之前能和中泽谈话的最后一夜。
终于,外边传来了汽车的响声。而后又响起放下车库铁门的金属声。
锁上房门走过来的中泽首先打开了起居室的门。大概因为这里还点着电灯吧?他和早奈美对视了一下后,又迅速地看了一下房间,而后又把锐利的目光投向早奈美。他的浅黑色的脸,可能因为被夜间的冷空气吹的,所以看起来有些发白。
“先生呢?”
“睡着了!”
他凝视着早奈美,向她大步走来。早奈美不知不觉地站立起来。她突然产生了爱他的感情,迅速倒在了那张开着两臂的男人的胸怀中。两人激动地拥抱着,一边喘息着,一边相互地追求着对方的嘴唇。
“你很害怕啊!你很紧张。可是,这时候的你最漂亮!”
“我在等啊!在等你。”
“你在怕什么呢?今天写了什么呢?”
“是今天的事。”早奈美把藏在坐垫底下的日记本拿出来,打开给中泽看。自从他们知道了真渊是在知道了被他们读的情况下写这些日记后,每当打开暗格的时候,那种受到呵责的感觉逐渐地淡薄了。
中泽看了三页日记。
“不久前,在9月21日的日记里,先生写着:打算把你介绍给百货公司的部长和前来参观的客户啊!你说过啊!让别人感到先生和你有着非常友好的关系,然后把我们杀掉。”
“喔!”
“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想到在烧窑前玉木会来啊!今天晚上,因为玉木带来了要收作养女的那个徒弟,所以先生也就把你介绍给他们了。他说将来要把你作为他的接班人。他这样做,就充分地给外界的人这样一个印象:真渊和你相处得很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任何时候都能对我们下手啊!”
中泽把嘴唇拉向了两边,反复地读着日记的最后一部分。然后,他慢慢地低下了头,说:“不,还不能说那么充分吧?为什么呢?因为玉木和先生是交往时间很长的亲密朋友。假如是这样,如果我们出现了不自然的死亡,当怀疑到先生的时候,也许玉木为了先生会作出对先生极为有利的证词。因为对他的徒弟们也说过,所以也能进行对证。容易这样解释啊!也就是,只玉木一个人的话,作为第三者的证人是不充分的。”
“我想:先生仍然要按照他预定方针做。在出窑后,当客人从东京、札幌来了以后,要把我介绍给他们。他让我们以为在10月17日下手,而实际上,在客人们走后他就立刻下手。”
“那么,我们……?”
“我们也按照我们预定的那样做。在出窑的工作一完,客人们到来之前。”
“不要那样干了!我们一起逃跑吧!”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一定要逃跑呢?”
“喔,杀死先生这样的事……”
“如果我们不杀他,我们就要被他杀死啊!逃跑,我们跑到哪里,他将会追到哪里吧?只要他还在这个世界上,你就不会成为我的人,恐怕甚至连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生活都不可能。你不能再犹豫了!我不是已经和你这样说定了吗?”
“可是,我仍然非常……干那样的事,我就更……”
“更什么?是把什么秘密都说出来就好了吗?”
“不,不是那么回事……”
“我们在我的二楼的寝室里已经有过了多次关系,两个人每天偷看先生的日记,而且正在拟定着先发制人的作战计划,等等这些事情,如果都从我的嘴里明明白白地说出去,那么先生将说什么呢?”在中泽的厚厚的嘴唇上掠过奇妙的笑意。
“不行啊!那样的事情,绝对不能说啊:我们的事情,从你的嘴里说出去,这对真渊来说,没有比这再大的耻辱了啊!如果作出了这样的事,就不知道真渊说出什么……”早奈美双手捂着脸,激烈地摇着头。
“你说的是什么,这是什么事呢?”中泽感到她有点异样便追问道。
“不,因为……先生一发脾气,因为他是一个真正地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所以,喔,请你再考虑一下吧!”早奈美拼命地想掌握这个场合的主动权,“现在,如果把先生消灭了的话,我们什么也得不到啊!这是因为,实际上,我还没有入真渊的户口啊!所以,我没有继承真渊的财产的权利啊!”——这是瞬间想到的一个谎话——“而且,就是你,如果真渊当着东京的百货公司的美术部长和那些有实力的画廊经营者把你定为接班人,而后他死了的话。那么也许他们这些人今后将把目光转向你,但是只有玉木一人,不会给你多大帮助吧!即使巧妙地逃过了警方的追捕,那么我们两人也只能两手空空地离开这里啊!与其那样做,不如先暂时想办法逃过真渊的攻击,例如,我呢,入了他的户口,你也作出自然地把他的工作房继承下来的样子以后……”
“这并不是根本问题啊!不如——”中泽没有听她的,说,“即使真渊先生去世了,我们也不会得到什么利益。这反而能够减少警方和社会对我们的怀疑,他们将不会怀疑我们杀害了真渊先生。什么也得不到的这种损失,可以把它当作我们免罪的一种代价吧!而且,就是你,也不是真心实意地那样说吧!你是要想办法推迟先生的危险啊!你认为我还看不出你的这点伎俩吗?”
——中泽的眼睛里闪烁着追溯往昔的光彩。
“可最初露出杀气的人就是他啊!他一个人胡乱猜测我们要把他消灭,因而他宣布要把我们两人同时干掉。他由原来的被害妄想发展到现在的偏执狂的程度。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无法说服了。这样的话,不是我们被他杀死,就是我们先下手把他杀了?两者必居其一吧?真渊先生已经不是你的从前的丈夫了啊!”
“真的吗?他已经变了吗?……在不知不觉中。”
“如果是这样,那么你为什么还总在尽你的情分呢?还是有隐瞒着我的事情呢?”
“并不存在……隐瞒的事……”
“如果做出了那样的事,那么就不知道真渊要说出什么来,这是你刚才说的!你一定怕先生说出什么来吧?”
“不,没有什么别的什么的……”
“万一,是7年前发生的那起所谓叫一号的那个男人的失踪事件呢?例如,里边还有不被人们所知的秘密……”
“不久以前,我已经对你说了那个事情的全部。”
“不是全部,在这个事情的更深处还有其他的真相吧?我总是有那样的一种感觉。真渊先生掌握着那个秘密,所以你在心底里惧伯着他。不是纯粹的爱情,是因为你欠下了他一笔债,所以你才向他尽着自己的情分,才和他结合在一起这样生活下来吗?”
早奈美想把自己的眼睛从他的脸上移开,可是他从两侧把早奈美抱得很紧,眼睛紧逼着她。中泽呼出的湿热的气息也吹到了她的脸上。
“所谓你和先生共同拥有的昔日的伤痕,究竟是指什么呢?”
这个人仍然没有完全相信我不久前说的话——在刚刚回想的这一瞬间,沉重的眩晕与难以名状的恐怖和绝望又在早奈美的心中涌出。她接着产生了一个现在立刻就死在这里的欲望。
早奈美紧闭着眼睛,用力紧闭嘴唇。现在,不能把嘴张开—眩晕终于过去了,她用仅有的力气回答说:“你这个人,可真怪啊!你为什么那样地拘泥于从前的事情呢?你为什么那样地想问和你无关的过去的事件呢?”
“我并不特别只拘泥于那个事件啊!”中泽放松了两只胳膊的力量,“因为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所有的事情。特别是关于那件让你下决心离开东京的重大事件,我都想听一听。”
“我不久前把什么都对你说了。”早奈美从中泽的胳膊里退出来。她拿着日记本走进书斋,放进了暗格里。
她回到起居室时,见到中泽以比先前更平静的更安稳的表情站着。中泽说:“总之,在窑完全冷却后,到做完出窑工作之前,先生决不会行动吧?他当前一定被龙窑里的作品夺去了心。就是我,用先生的龙窑烧制自己的作品也是第一次,因此,在出窑之前,都会相互地考虑到那确实需要的‘延期偿付’吧?”
他再次把早奈美抱过来,让她坐在了沙发上。
“住手,在这样的地方……会被看见的啊!”
“即使被看见,就现在的先生来说,他也会装作看不见!”
早奈美挺着身子拒绝他的要求,可是由于考虑将来的事情考虑得太累了,反而有一种要把自己的脑袋变成真空的情绪,在这种情绪的支配下她松弛了全身的力量,委身在他的爱抚之中。
很少有的平和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