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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了电话接通的声音和坚实而缓慢的敲击声,除此以外,另无他声。猛然间,对方电话重重地挂断了。
梅森盯着电话看了一会儿,然后催促着特拉格说:“快,特拉格,快走,马上行动。”
“什么事?”
梅森抓起桌上的礼帽,拉开房门,说:“快,快走。”说着急步沿走廊跑去。
特拉格迟疑片刻,站起身,迅速跟了出去。
梅森“唿”地一把,竞扯掉了保罗·德雷克办公室房门上的绞链,对着十分惊讶的接线生吆喝道:“德雷克在吗?”
接线生点点头。
梅森推开齐腰高的悬门,跑步向前,拉开德雷克私人办公室的房门,盯着大吃一惊的侦探。
“给我打电话了?”他问。
“什么时候?”
“刚刚。”
“没有。”
梅森转身就跑,一下子撞在特拉格身上。
“嗨!”特拉格说,“怎么回事?”
“这儿有警车吧?”梅森问着,已跑进走廊,冲向电梯。
“有。”特拉格回答着,跟得更紧。
“有警报器吗?”梅森问着,已按住电梯“向下”键。
“有。”
梅森说:“去一趟温德莫尔阿蒙斯公寓楼,就在基诺特饭店对面。上车后我给你带路。快些,特拉格,生死攸关。达夫妮·豪厄尔谋杀案和罗德尼·阿彻抢劫案的案情就要揭晓了。”
特拉格的样子似乎很诧异。
“或者这样,”梅森说,“去你的吧,我要收到一堆交通违章罚单,然后由其他官员来处理豪厄尔谋杀案。”
说着他跳进没及停稳的电梯。
特拉格稍加迟疑便随即又跟了进去。
梅森告诉电梯工:“直接下底楼!有紧急情况!快下!”
电梯工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说:“好的,梅森先生。”电梯便直抵底楼。
梅森忽地冲出电梯,特拉格紧随其后。他们穿过大厅,梅森说:“你的车停在消防栓旁边吧?”
“当然。”特拉格说。
梅森跳进警车,特拉格坐上驾驶座,直到这时,梅森气喘吁吁的紧张劲头才使得特拉格感染上处理紧急情况的情绪。
“坚持一下。”特拉格说。
特拉格发动马达,松开手闸,警报器鸣叫着转了个U型驶上大道。他一加速,沿街驶去,在十字路口闯过红灯,以骇人的速度冲向下一个十字路口。
警报器一路开道,警示灯的红色光点使得迎面驶来的汽车司机们眼花缭乱。
“快,”梅森催促道,“快走!”
特拉格绕来绕去,超过左侧一辆小车,又闯过红灯,在十字路口从一辆侧街驶出的大卡车前一晃而过,卡车尖叫着刹住了车。特拉格如入无人之境,沿中心大道飞驶而去。
“只管走,只管走!”梅森叫着,“天啊,等什么?”
特拉格顾不着搭腔,严肃紧张地集中全部精力,以骇人的速度狂奔着。
“往哪儿拐?”他问。
“前边约半英里处。”梅森说,“我会告诉你的,在那条大道上……等一下,到啦。就那儿,有信号灯的地方,右转弯。”
特拉格向左旋半圈,忽地拐向右侧,一头扎入车群又冲出车群,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比警报器的声音更具有开道效用。
警车飞驶,进入侧街。
“下一个信号灯处向左转,”梅森说,“最好关掉警报器,特拉格,一直开大灯。我们不要惊动这些人,没出事之前必须赶到。”
“只那么一个电话就让你这么紧张,”特拉格说,“你最好还是告诉我一下电话的内容。”
“什么也没说,”梅森解释说,“关键就在这儿。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那个内部电话号码,德拉·斯特里特和保罗·德雷克。而保罗·德雷克则没有打电话。”
“哦,天哪。”特拉格不耐烦地减下车速,说:“神经过敏,梅森。我的天哪,可能有人拨错了电话号码。他听到你的声音后,发现拨错了号码,就赶忙挂断了。而你却让我狗撵兔似地瞎跑……”
“他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梅森说,“对方有人抓起电话摔到了机身上。电话听筒是在悬吊着,我能听到它碰到桌腿之类东西的响声,当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想,德拉·斯特里特不能讲话,只是设法拨通了电话……”
“哦,天哪。”特拉格说,“我却一路疯狂让全城的人都听见了。”
“好的,继续向前走,”梅森告诉他,“快到了。”
特拉格把车速减到每小时40英里,不满地说:“拨错一个电话就值得这样拼命吗!”
“把车停在公寓楼旁边,不要停在前门口。”梅森说,“街对面那个地方很好,插进去。快点,跟我来。”
特拉格说:“哎,梅森,不知道你是怎么啦……”
梅森推开车门,跃上人行道,转到车后,转眼就到了路中间。而此时,发着牢骚的中尉还没顾得上拉开车门呢。
在温德莫尔阿蒙斯公寓楼下,除了汤姆斯·达尔文的公寓外,梅森按响了所有公寓的门铃键,随便地按来按去,一直等到里边传来了自动开门声。
梅森推开门,沿走廊快步走去,进入自动电梯。等特拉格一踏进电梯他就迅速关上门,按亮四楼键。
“注意,”特拉格说,“我要警告你,梅森,我不赞成你这种行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你没有搜查证,也没有……”
“好啦。”梅森说,“你想站哪儿就站哪儿,听一听,看一看吧。”
梅森急忙沿走廊跑去,他要找的公寓房间就在前楼。他敲敲门。
“等一下。”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梅森听到门侧插销响动了一下,门开了。
站在门口的那个人瞪大惊慌的眼睛看着梅森。
“你好,汤姆斯·吉布斯先生!”梅森说,“你驾驶执照上的地址似乎有点问题,吉布斯先生。”
梅森闪过手足无措的吉布斯,走进房间。特拉格尾随而入。
“好吧,你们二位,”吉布斯说,“这是我的房间,没有邀请你们,不知道你们想对我怎么样。但是,我对你们的做法很不满意。出去,要不然我就要报警啦。”
“哪个是你?”梅森问,“詹姆斯·达尔文,还是汤姆斯·吉布斯?”
“不管你的事。”
梅森环顾一周,一把推开吉布斯,拉开一扇门,是个厨房。
“听着,”吉布斯说,“滚出去,滚,不许你碰那扇门。”
梅森开始寻找另一扇门。
“滚出去!”吉布斯吆喝着,“这都是私人财产,你们他妈的想干什么?”
他抓住梅森的左胳膊,一下子把律师扯转身来。
梅森挥起右拳狠狠地砸在吉布斯的下颌上,吉布斯踉跄着退了几步。
梅森拉开一扇门,进入卧室。
德拉·斯特里特像一只小鸡样被缚在床上,嘴里塞着东西,发出咕咕哝哝的响声。
吉布斯从背后扑来,但却突然停住,转身要跑。梅森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拉了回来。
特拉格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看看吧。”梅森建议着。
特拉格看到了床上的德拉·斯特里特。
“让开。”吉布斯说着想把特拉格推开。
特拉格一把抓住那家伙的领带,把他摔到墙上,说:“安静一点,我是执法人员。”
梅森正要解开被捆着的德拉·斯特里特。吉布斯说:“你们逃不了干系,我要控告你们……”
“住嘴!”特拉格说,“梅森,这是什么鬼把戏?”
梅森解开绳结,从德拉·斯特里特口中掏出堵塞物,松开手腕。
德拉·斯特里特活动着口舌,极力使口腔湿润一些能够说出话来。
“放松些,”梅森说,“痛吗?”
她摇摇头。
“那么,”梅森说,“怎么回事?”
她说:“我一进门他就认出我未,并明白了这是我们设的圈套。他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请我进来。接着,我觉得头上被重重地击了一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我醒来时就成了这个样子。他有一部电话在这儿,还有一部电话在另一个房间,我想可能是两条线路,他正在打电话,显然是在请示。我在床上极力翻动,终于用头把电话顶到了床上。我的手在身后捆着,但是能凭感觉拨号。当然,我没法说话,我希望你能收到信号。听筒在垂吊着,碰到床边上。他听到碰撞声后进来观察,把我身子翻过来,把听筒砸到电话主机上,我猜想,他没有想到我已经打过电话。”
吉布斯说:“说谎,这个女人想到这儿来敲诈我,她……”
“闭嘴!”特拉格说着一把将吉布斯按到椅子上。
“我们检查一下房间。”梅森说。
“没有搜查证谁也无权检查。”吉布斯抗议着。
特拉格为难地望着梅森。
“可能你不行,但我行。”梅森说。
他打开一扇门,露出一个挂满衣服的壁柜。他拉出衣架,胡乱地把衣服扔在地上,然后开亮柜里的电灯,说:“哦,哦,特拉格,东西在这儿哪!”
“等一下,”特拉格说,“我先把这家伙铐起来,免得他跑……”
吉布斯说:“你不用铐,我不会跑,要跑的是你们。我这就给我的律师打电话,我要……”
“闭嘴。”特拉格说,“梅森,找到什么啦?”
梅森拿出六面方镜。
“都是些什么?”特拉格问。
梅森说:“显然是马莎·拉维娜定做的,专门放在她的坤包中使用的那种镜子。这儿有一摞呢,看看里边有些什么?”
“怎么组装固定起来的?”特拉格问。
“用一些暗螺钉或其他东西,没时间研究呢。”梅森说,“注意,该倒霉了。”
律师把一面镜子在床头柜角上使劲一磕,镜子裂了缝。然后他把镜子放在膝盖上,使劲一折镜后的铁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