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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三天后，门外再次传来那个低沉的男人声音。
“你怎么样？”
苏若听得很清楚，站在门前，看着眼前的门，按理说外面说话声音这么清楚，应该能听见其他什么动静啊，不应该这么死寂啊，嘴上却如上次那样回答道。
“不好意思，叫你失望了，我，还不错。”
7 各方面反应4
“很奇怪不是吗？”石晗文雅地用上好洁白的骨瓷小勺动着乳白色的汤，青花汤碗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显得这个下午是那么悠闲从容。
对面的石明忽然就有些嫉妒，他没夜没日地辛苦，石晗却悠哉闲逛地享受着他的成果，这唯一的原因就是嫡庶！
“哥哥真是有闲，不过一个小丫头失踪了……哥哥这般惦记，难道是看上她了吗？”没想到石晗找他是苏若失踪的事，再想到他这么忙，石晗还有闲心管这事，开始语气不免酸溜溜的，后来发觉不妥又改为了亲昵的调侃。
石晗似乎什么也没听出来，笑笑。
“我要是看上她了呢，你会怎样？”
石明呆了呆，笑起来。
“开什么玩笑！”顿了顿，“母亲不可能答应的，就算是妾也不会！”苏若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市井丫头，但也是良民，最次也是做妾的，做丫头只能自己同意签卖身契，终身为仆，一般过得去都不可能走这条路。
想想石晗要是真看上苏若那他的母亲还不被气死，也就有好戏看了。不过又觉得不太舒服。
“你想得可够多的。”石晗见石明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真实意思，也就丢开了，摇摇头，“说正经的，我去那里吃过几次饭，和那丫头也说过几句，算是有缘，她失踪了，我又知道了，不管有点不近人情，就答应了帮忙，可两天来什么线索也没有，想着同福祥这里人来人往，或许能打听点什么，就来跟你说说，叫伙计们留意一下，要是有人手能出去打听再好不过。谁没有个为难的时候，遇上了随手帮一把，这总比烧香拜佛来得实在，你说呢。”
石明听了心里只泛腻歪，虽然不知道石晗打的什么主意，可绝不会像石晗说的这样冠冕堂皇。
莫非真的看上苏若了，石晗的口味不会这么特别吧？
不管心里怎么想，石明还是真诚地恭维了一番石晗，答应了帮忙。
不答应也得答应，石晗他得罪不起，别说还和他好模好样说了这一番话，就算叫人告诉他一声不也得照做吗？
可也因为石晗这样才叫他腻歪的不行，装什么装啊！
石晗这才满意地点头。
的确，叫石明干什么吩咐一声就行，可他不想欺负的太难看，不管心里怎么样，表面上兄弟之情还要保持的。接下来关心地问了几句店里生意，又叮嘱石明注意身体，当一碗汤喝完，赞了一句。
“这汤做的真不错！”起身离开。
石明亲自送出了石晗，回来便叫人去了解苏若失踪的情况。
苏若失踪他是知道的，小连子托人帮忙也包括了他，只是当时他忙着应酬客人，还有杂七杂八的事情并没有在意。再说了从同福祥开张，到冒出个天上人间，然后两家合作，一方面忙着处理事情，另一方面也算计着天上人间，打算扳回一局，不然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苏若不过是一个曾经认识的小丫头，才貌皆无，当时对人对菜的新鲜感早在这段忙碌的时间消磨没了，早就把苏若忘在脑后了，乍一听苏若失踪也没着急，苏若不过是出去没有按时回来而已，不用找过几日也会回来。确实，苏若的条件实在不够出事的条件。
不过到了晚上听到苏若失踪的情况，石明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因为现在帮忙找苏若的人很多，这些人几乎都是和云锦绣有关系，而云锦绣又是天上人间的主人，那是不是说苏若也和天上人间有关，还是说只是云锦绣单纯地看上了苏若，不然云锦绣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
和天上人间有关？看上苏若？石明反复想着这两种可能，越想越觉得奇怪，越想越觉得疑惑。另外还间接地猜疑石晗找苏若的目的和叫他帮忙找苏若的用意。
真是一团乱麻。
对苏若失踪抱有怀疑的不但是他一个人，在天香楼的待客大书房里，也正上演着同样的情景。
“很奇怪不是吗？”
和石晗同样开场白的是一个男子。
天香楼的主人坐在书桌后，一手托腮静静地听着。灯光下女人容貌艳丽，神色慵懒。
“不过一个市井孤女，做的也是贱民的口食，和天上人间那样的地方根本沾不上边，可是云锦绣却动用了所有人脉找这个人。”
“也许人家容貌出众，云锦绣迷住了呢。”女人插口道，声音也说不出的慵懒。
“但事实上，那个丫头容貌只是一般。”
“真的吗？”
“我虽没看过那个丫头长什么样，可听说她出来谋生好几年了，只有一个年幼的弟弟，还经常和市井泼皮打交道，却没出什么事，如果容貌太出色，不太可能。”
女人眼珠转了一下。
“还有吗？”
“她弟弟一年前上了县学，而且还有几个孤儿。她只是一个会做几样粗食的小丫头，不但供弟弟上学，还供孤儿，这不现实。另外还收养了十几个孤儿。还有，同福祥的石家兄弟也在帮忙找她。”
“……是啊，何况这丫头本身失踪就很蹊跷。”女人沉思了一会。
男子犹豫了一下又道。
“夫人，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和这个丫头有没有关系。”
“还有什么事？”
“梅和的香料。”
女人愣住。
梅和的香料天香楼一直在调查上面的供应商，那么精细齐全的香料哪里来的，既好奇又想占为己有，但结果却扑朔迷离。
“我吃过那丫头卖的粗食，里面放了梅和卖给我们的香料，我相信我的味觉，肯定没错。”
先不说梅和卖的香料有多贵，单是一个卖粗食的会放这样贵重的香料就很叫人怀疑了。
“哈！”女人两眼顿时放光，“段掌柜的，马上叫人去找这个丫头，就算把富春县反过来也要把人找到！你亲自负责这件事。”
“是。”
8 子弹与狼性
“不好意思，叫你失望了，我，还不错。”
苏若全身武装，靠着墙，侧对着门举着M9手枪，忽略性别和形象还真有几分小马哥的英姿。
门外沉静了几秒钟再次传来男子深沉的声音。
“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确实有本事。”
“多谢你的一再肯定！”苏若嘴上谈笑自如，神情却紧绷着，这一次谈话和上一次不同，要来真格的了，说不定就会触怒对方，对方也许就会破门而入，到那时，这把手枪就是唯一保命的武器。
和男人比体力打斗，她没把握。
“在没开始我们上次的问答前，我要和你说两件事。第一件事，我苏若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当然我碎不碎的你不在乎，不过还有一句成语，鱼死网破，这个你应该在乎，所以别挑战我的底线。第二件事，我是狼性，没有认主子的习惯，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只有过合作，各取所需，你情我愿，公公平平，清清楚楚。好了，你想问什么可以问了，能回答的我会回答，回答不了的也没办法。”
“你在跟我谈条件，还威胁我？”对方半晌出声。
“这才符合有本事的人，不对吗？”
“可是靠这点本事，你觉得就能唬住我吗？没有认主子的习惯，你以为你是谁？”
这一次苏若的回答是一颗子弹！
“砰！”门上直接打了一个孔，随即外面传来一声尖利的痛呼，还有轻轻的叫声，接着一阵慌乱的声音，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苏若使劲地听着动静，最终确定外面的人应该不多，这也叫她暗暗松了口气。
“现在你觉得我有资格了吗？”苏若这次变得强硬起来，“如果还不满意我还可以证明。”
“你到底是谁？或者是什么人？”
听对方的口气并没有预料中的暴怒气急败坏，或许是太能克制，古人的克制是现代人所不能想象的，只是流露出的那丝兴奋激动是怎么回事？
在安静中呆久了，对声音的感觉比平时要敏感得多，何况这还关系到性命。苏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还有，从声音分辨，中枪的应该不是和她说话的男人，这叫她有点失望。
“我是谁，你应该都查到了，不需要我废话。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我只是一个想要活得自由自在的女人，过着不招谁不惹谁的日子，对国家、帮派、组织、个人统统无兴趣。但还是那句话，我愿意和以上合作，你需要什么，我如果有，价钱合适，今天的事可以无所谓。而且我也可以不知道你是谁。”
对方又是沉默，但这次没有太久就开口了。
“你的这些本事，是怎么……回事？”对方好像实在不知道怎么问，顿了一下。
“这个我无法回答，因为回答了你也不会相信。还是那句话，世上总有金手指，就像穿越者总会被雷劈一样。”
这次开口前的默比先前长一些。
“你知道吗，现在很多人都在找你，你那些弟弟、云锦绣、石家兄弟……他们很在乎你……”
“只要我答应听你的话，你就不会动他们，否则后果自负，是这意思吗？如果是的话，你就不必在这废话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好了。就算你把他们都杀了我也不会有内疚愧疚负罪这类的东西，至多想办法杀了你继续过我的日子就是了。”
“为什么？”对方口气掩饰不住的吃惊。
“这样的错误又不是我犯得，我为什么要怪自己。别说因我而起，个人有个人的命，我还没那么自作多情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所以这个对我不好使。”说到这，苏若笑了，“是不是觉得我很有个性？那我告诉你，在我这里你会看到不同的风景，对你三观会有帮助的。”
……额。
苏若所说的确实是心里话。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