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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接受了又担心失去,又害怕被人知道把她当成妖孽烧死……
总而言之,其中滋味一言难尽。
有了这个空间日子过的容易了些,至少饿不着了。富春距离永安府最近,不需要官府的路引,他们也在这里落了脚,低调地住进贫民窟最深的巷子里。
变故太多,年纪幼小,怕遇上坏人,每天都打着十二分精神努力长大,还没来得及对现代的亲人感伤,就一晃过了四年。
穿越啊,我竟然穿越了,还有了一个传说的空间,这是神一样的幸运啊……
四年来时不时地就对着镜子走神,真难以置信,这个小姑娘竟然是她!
“姐姐,我起来了!”
男孩原来的名字太难听,苏若给他取名苏成,而自己自然还是用现代的名字。
苏成已经习惯姐姐时不时对着镜子发呆了,只当姐姐是在臭美。
苏若这才回过神来,来了个深呼吸,无论在哪活着都是最重要的!一打响指。
“出发!”
巷子深处并不是高墙建筑,而是一块长满杂草树木还没有开发的山丘,山丘那边有一条小河,河边是狭长的河滩,遍布着鹅卵石。
三年前苏若发现了这里,每日早上就带着弟弟来这里跑步做操练习擒拿格斗。前者是为了健身防止生病,后者是为了防身。
古代的社会体制叫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跑步做操在现代就坚持了多年,而擒拿格斗是到了这里后,想到这里没警察叔叔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正好有了可以买现代商品的空间,便通过空间买了这方面的书,一边学一边练。
强身健体的效果已经有了成效,三年来姐弟两人没得过一次病,吃得香睡得着,身体像新竹一样往上窜,虽然看上去有点瘦,可比同龄人要高出两个头。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拜空间所赐,食品丰富,自然营养也丰富了。
至于防身,至今还没机会检验,她也希望这个机会永远不要来。
到了河滩,苏若装模作样叫弟弟把风,从一个石头下面掏出两双运动鞋。
做鞋对她来说有点高难,平时穿的是在这里的鞋店买的,可锻炼的时候还是穿运动鞋舒服些。当然来源无法解释……凡是无法解释的东西也就不解释了,只说捡的,并吓唬苏成不要告诉别人,叫人知道就会抢去,苏成很听话地闭紧了嘴巴。用完鞋又装作藏起来,其实是收在了空间里。
空间真是个好东西,既能买到现代的东西,又能储存东西。只是苏若还是很担心,一直这么买下去,万一没钱了怎么办。
买东西也是要花钱的,每买一次东西,大脑中自动就会出来,她在现代的银行账户上扣掉相应的数额。而且她一直很奇怪,按理说,自己死了四年了,那银行里的钱应该被家人支出或者转账,为什么到现在自己还能用呢,还有自己那些私人物品,是怎么跑到空间来的?
苏若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感觉很荒缪。
她不知道的是自从她死了,账户上的钱,连同随身物品也跟着消失了,现在她因事故身亡也上升为谋杀的重大案件。
她担心买不到现代商品怎么办,不说别的,每月的卫生巾就是大事啊!
开始还没意识到,随着在古代生活的越久就越感到,香皂、洗发水、护肤品、手纸等这些看似不起眼却早已离不开的零零碎碎是何等重要,更何况还有更重要的,药!
现代人和古人不一样,头疼脑热会用的只有西药,即使吃中药成分的和古代也不一样,也是撕开包装纸直接吞服,古代去哪弄这样的药?
再说这里找个大夫看病抓药都很难,别看电视里演的主角生病了,马上就又这样那样的大夫来了,马上就买药熬上了,实际上那是有钱人家,对他们这样阶层的人来说是不可能的,反正在这里是不可能,大多数人们身体不舒服都自己想法子,没法子想就躺下呆几天,好不好听天由命。原因是大夫太少,有真本事的大概都在为皇上贵族服务,普通小老百姓身边哪有那么多大夫可请!
所以买不到现代商品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
苏若曾想过这里赚到钱放到空间里会不会兑换出人民币呢,用铜钱试不能,银子也不能,只有金子没试过,没那玩意,就这点银子还是那个石明给的。
当时石明提出要养他们,她拒绝后石明给了她二十两银子,这也引起了在场一些人的同情心,纷纷慷慨解囊,算下来一共得了二十三两零九十几文,来到这里最初那段日子就靠这个过来的。
希望金子可以吧,苏若暗暗祈祷。
锻炼完回来,这时候的人们都出去讨生活了,只有些弱小留在家中,巷子显得很安静。
“回来了,我等你们半天了!”
一个穿着又脏又破的半大孩子站在苏若的门口,瘦削的脸,深刻的五官,看着苏若带着弟弟回来眼底露出一个笑来。
说话的这哥是她的房主。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出苦大力、给人家跑腿办事、帮闲、乞讨等社会最底层的穷苦人。房子是这里的坐地户提供的,加盖出几间窝棚以出租的方式租给这些穷苦人。因为房租低,收入本来就不高的穷苦人自然到这来了,苏若的房主是一个只比她大两岁的孩子。
说是孩子那是相对现代而言,在古代,男孩子十二三已经能养家,四年前苏若面对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子向她出租房屋,还感到很吃惊,四年下来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房主叫常青,据说是自己取得名字,和母亲相依为命,十岁时母亲去世,在这一片靠着拳头成就了一个小霸王的称号,手下一帮拥护他的小屁孩,靠收租、受保护费、给人跑腿办事生活,兼而做一些小敲诈小勒索的勾当为生。
好在兔子不吃窝边草,苏若姐弟这四年过得不但平安还从中受益不少,投桃报李,苏若时不时也给他和他的小弟们些吃食,缝个衣服啥的,几年下来,对方倒把她们视为了自己人,更加照顾有加。
“常哥来了,快进屋!等半天了吧?”苏若仰着一脸的笑,麻利地打开房门的锁。
不管你灵魂多大年纪,现在人家都比你大两岁,何况还是老大,所以这个哥还是要叫的。
“我也是刚来。”常青说着看了眼苏成,“小苏成又长高了!”
苏成腼腆地低下头,心里却撇嘴,前天就说我长高了,今天又说,我长得有那么快吗,没话找话……眼珠便在常青和姐姐身上转了转,随即又恢复了老实的模样。
3 常青
只有一间屋,左边盘着炕,右边是锅灶,靠着右边的墙根下扣着几个泥盆子,苏若掀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粗瓷碗和一个葫芦水瓢,从锅里舀了半碗温水递给常青。
“常哥,喝碗水吧。”
每一家锅里都会放着水温着,这是为了喝水方便。
大家不要去想水壶、炉子之类,那只有有钱人家才有,以苏若现在的情况如果有就不正常了。
常青接过碗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把空碗递给苏若,坐在炕边上,指着炕上被子盖着的泥盆道。
“又发面了?”
“嗯,晚上蒸,明天去买。”
这四年唯一的收入就是卖糜子米发糕。
在现代她是面点师出身,对各种面点并不陌生,特别是儿时吃过的奶奶做的各种各样的乡土面食,更是记忆深刻,来到这里发现这里有糜子米卖,立时有了主意。
虽然靠着空间购买现代的米面可以支持下去,可对外还是需要干点啥当幌子,糜子米发糕刚好合适,既好做又好吃,主要的是,糜子在这里是最贱的粮食,底层人们主食也是糜子,很符合她现在的情况。
糜子做饭对火候要求很高,一般人做出来口感都不是很好。而做干粮只有两种,一个是发糕、另一个是窝头,但制作技术要求又高,相比下,无论是小米还是荞面,简单地就能做出口感不错的食物,所以即使在古代糜子米也是最穷的人才吃,更别说食物极度丰富的现代,糜子早就退出了人们的生活。好在她当年她跟着奶奶做过,也吃过,糜子米发糕的美味记忆深刻,也做出了那种地道的味道,自然很受这里的人欢迎,每天都能有固定的四五十文收入。
做面食是件体力活,这边只有糜子米,想要做成粉需要自己用石磨磨,她人小力气有限,想多卖也做不出来,能达到这样的数目已经极限了。
每次蒸出发糕自然会给常青和他那些哥们一些,常青对此并不陌生。
常青看了眼苏若,依然是男孩打扮,记得刚开始他真以为对方是男孩,后来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没想到苏若竟然说自己是女孩,为了照顾弟弟方便才男孩打扮的,他还记得苏若当时的语气很坦然。
然后他的目光又转到苏若身边站的苏成身上,四年前这个小孩又瘦又小,还一副呆头呆脑的样,而现在,个子竟然到了苏若的肩膀,面色红润,眼睛明亮,精神的很,一看就知道被照顾得好好的,目光移到窗户下的长条案几,上面堆着一些沙子,旁边还有一根木根,他知道那是苏成写字的工具。
……
“叫你弟弟出来,我带着他去街上讨吃的!”他很理所当然地跟她说。
“不用了,常哥,我能养我弟弟。谢谢!”
“你天天把他关在屋子里干什么,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欺负他!”
“他在识字。”女孩微笑着,语气不容置疑。
……
记得到时他没少取笑过这个女孩,等着女孩有一天来求他,没想到女孩真的做到了,还做得那么好,看看苏成的样子,再看看屋子,都是整洁干净的,再想想自己的住处和兄弟们的样子,真是惨不忍睹。
“常哥,你来有事吧?”
苏若打断了常青的回忆,闷了半晌道。
“我要走了,我想把房子卖了,过来问问你卖不卖。”
正在出租的房子要是买的话,房主都会先问下租客卖不卖,这也算是种礼貌,更何况苏若还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