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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没想过跟他说我现在在安全期,可以不用吃药。可看着他端着水和药的正色,我想开口的话全梗在了咽喉。他是认真的,他是真心不想要我和他的孩子,他是真心不想和我再有牵扯。我自嘲,也许我应该庆幸自己未来不用看着他的复制品默默流泪,想念他。
宠物闹脾气不能太久,若总是闹脾气抓伤了主人,迟早有一天会被主人抛弃。对于我这样有时限的宠物,无论如何,都得认清自己的身份,在有限的时间里得到主人最大的宠爱,即使那些宠爱都包裹着怨恨、悲伤、愤怒等等不良情绪,我依旧贪念他的一切。七年前,我可能还会因为别人的虚情假意深受伤害,现在已经不会了,我都懂得在汪敏和刘文面前隐藏自己不好的情绪,不让她们跟着担心,对于杨振晨,我更会坚强伪装,做一个合格的临时演员,演完这场戏,一场拖了近十年的戏剧。
调整好情绪,我将所有的悲观情绪都埋在了被子的黑暗里,只带着欢快,只留着大学时代的季然,开始和杨振晨的生活,一段人工制造美景的生活。
说是人工美景,自有它独特之处,就如同苏州园林,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假山绿水,无不彰显着人类的智慧和心灵手巧,你能说它不是好的东西吗?但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相比,它就显得小家子气了些,没有黄河的气势磅礴,没有五岳的高大巍峨,更没有桂林山水的‘甲天下’。我喜欢自然,喜欢随意,只因它的舒服和自在,在杨振晨为我(暂时自我安慰吧)构建的人工美景中,我就是一道摆设,没有舒服,没有自由,当然所有都是指心灵上的舒服与自由。在美景中,我努力寻找安慰。
☆、第七十二章 生活点滴(1)
和杨振晨生活并不困难,只要别违背他的约法章程,只要别践踏了他的底线。都说笨鸟先飞,我比别人先飞了近十年,虽不能拍着胸口,保证百分之百了解他,至少知道十年前的他和十年后的他有何不同。有了这不算优势的优势,我对自己拿捏分寸的精准度还是有信心的。至于他接不接受,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人的脑容量有限,我只能放弃不重要的。
鉴于约法三章太强大,一段时间里,我都一个人静静待在大房子里,面对满是星星的墙壁发呆。杨振晨很忙,还是以前忙碌的节凑,当过他的私人秘书,我多少能够体谅。再说,作为别人的情妇,宠物,我是没有资格探寻主人的去处的。我很乖,每天的生活就是等着主人偶有一次的宠幸。有段时间时间,我特别想养宠物,和汪敏死皮赖脸,百般纠缠,可最后还是被镇压下去了,她的理由是:“你也就是一时新鲜,最后还不是我来收拾。”
“你是说我没有责任感?”我气呼呼,这是对我人品的眼中怀疑。
“你有没有责任我是不知道,但有一点是一定的,宠物宠物是拿来宠的,不是拿来玩的。就你,她们充其量就是你的玩具,等玩腻了,它们就被你抛之脑后,先不说你有没有责任,你想过没有宠物们会有多伤心,从备受宠爱到备受冷落,心理落差会很大。”
当时特别不同意她的说话,可现在我举双手赞成,因为我就是杨振晨的宠物,也受到了主人的冷落,现在我一点想养宠物的心情都没有了。屋子大了,一个人很孤单,特别是有人来了又走了,那种孤单的感觉更让人伤心。
每两天会有一位家政主妇来清洁屋子,我碰上过几回。刚开始,为表友好,她来时,我总会送上一杯自己炮制的花茶或时令水果,配上微笑以示友好。她总是冷冷的,多半回上一声“谢谢”了事。后来,我也就不再表现友好,热脸贴了冷屁股这种事,现下让我做实在没有心情。于是,她来了,我也就躲了,不再轻易出房。
她的态度虽冷淡,但做事确实是一把好手。窗明几净,整洁美好,经她整理过后的屋子,连阳光透进来都是不一样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我不挑食,她每次买来的食材都挺和我意。若是时间允许,她会为我做上一顿饭菜,恭恭敬敬敲门,冰冰冷冷询问。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留她又不得,饭菜常常冷透也没有动上一筷子。后来,我也就让她被再准备吃食,反正做了也是浪费,国家提倡节俭,我应该也响应响应国策,也算是为祖国尽一点绵薄之力。
杨振晨很忙,但一周也会陪我吃上一顿饭,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工作,没有未婚妻,只有我们俩的一顿饭。每每到了这天,我的精神就会好上许多,从早上开始兴奋,准备各种他喜欢的饭菜。约法三章规定,我不用去超市,于是前一天,我多会和家政讲好第二天需要的食材,这也是我和她说话最多的时候。有时都觉得自己太死板,他说不能去超市,我就真的不去,他说不能和小区里的人来往,连散步我都不去,房间倒成了最长待的地方。其实,我也闷,我也想出去,我也想亲自为他挑选食材,可为了不惹他不高兴,我只能放弃最想做的事情,还好我还能亲手做饭。
做饭菜时,家政也会帮忙,在一旁指导指导。她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妇人,经她指导,我的厨艺大有进步,虽说不上五星饭店大厨的级别,家常味道还是有的。特别是红烧鱼,那颜色,那脆度,那嫩度,那香味,我不是自夸,没做一次,家里的气氛总会好上一点。杨振晨虽没有明着夸奖,但我发现,只要那餐有这道菜,他的饭量总比平时大上许多。
关于饭菜这方面,他从来没有发表过意见,不管是刚开始难以入味的时候,还是后来慢慢有了成绩,他都一一接收。有时我都觉得不好意思,特别是他皱着眉,咽下食物的时候,我心里就会酸酸的。总会幻想他是爱我的,不是所有言情小说都是这样的情节嘛。男主人公宠溺女主,无论是多难吃的东西,只要是女主做的,都照单全收,吃后还会给女主一个大大的拥抱,夸上一通,惹得女主满面娇羞,主动献吻,在一夜缠绵。
杨振晨没有言情小说中男主的亲昵行为,后一项却是少不了,而且每次都会折腾着我第二天下不来床。我严重怀疑他将一周的压力和欲望都在一晚发泄在了我身上。他愿意和我亲近,我很高兴,可越是亲近,越是觉得孤单,特别是温存后的冷漠。温存时越是热烈,温存后的冷清越是明显,越是让人受不住。唯一值得我庆幸的是,他没有再逼我吃药,因为他不相信家政买来的药物。
关于药,我们好像也达成了默契,他不提,我也不会主动提及,有时候我还是很相信缘分的,说不定几个月过去,我还能和他有所牵扯,也算是我能有孩子运。我也不知道有孩子到底是对还是错,所以我决定将选择权留给老天,若是它老人家也觉得我一个人太孤单,应该有个人陪伴,我欢迎新生命的来到,只要别是最近这两三个月,我不想局面被自己弄得太难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一定得弄个水落石出,但有一点却是明白的,良好的关系比坏的关系惹人爱。
生活的模样该是怎样?这是我最矛盾纠结的地方。无事可做,等着他每周一次的宠幸,再接着守着等待下一次宠幸的等待。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件事可做,天天发呆,日日胡思。我想我也得了所谓的忧郁症吧,渐渐不爱说话了,渐渐不爱笑了,连最喜爱的甜食都引不起我的注意了。我想,若不是鲜冬冬他们死皮赖脸,不惧杨振晨的威胁,时时来敲门,天天找各种理由亲近我,说不定六个月以后,当我和他的契约结束的时候,我也已经疯了,被寂寞吞噬了所有。
☆、第七十三章 生活点滴(2)
肖晓和鲜冬冬很常来,两人好似没有工作,早上、中午、晚上都有可能,什么时候来,全看她们的心情。因着杨振晨的关系,她们怎样的敲门,我一律不予理会,想着次数多了,她们烦了,或觉得我太无理,太傲慢,不值得深交,也就会渐渐失了兴趣,不再来。现实却是,她们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太百折不挠,我也不好意思一直以沉默拒绝,还是开了门。我没有让她们进来,她们也没有如同第一次强行进入,陪着我站在门口吹冷风。有了第一次,就有了后面的无数次,大家见面的机会也就多了。
她们没有怨我,只是问了问缘由。可能我脸色太难看,她们还关心了我的健康问题,这让我更加无地自容。她们是值得交的朋友,仅凭百折不挠的劲头,不怨不移的恒力。若是以往,这样的朋友我定是会拿下,只是现实就是现实,一来,杨振晨不允许我和她们多交往;二来,我也不想和她们多有接触。她们是杨振晨的朋友,我是杨振晨的情妇,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等的位置,交了,只徒惹我的自卑。
我没有隐瞒,选择实话实说。她们也没为难,安慰了我几句,笑着离开。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了,可她们真不是普通人。第二天,不仅她们来了,还带了人来了,我直接傻眼。这是什么阵仗?自己不行,可以搬救兵?
“别担心,我们不是来找你的。”鲜冬冬倒是直接,看我脸色为难,抱着我的手臂解释。
我能说什么?人家告诉你,他们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进门,其他没有。但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行为在我眼中就是两个小朋友打架,谁都没赢对方的力量,最后寻了救兵,两个人的单打独斗渐渐演变成了一群人的斗殴耍狠。虽这样的比喻并不确切,但我当下的想法真是如此。心中为难极了。
“你也进来啊!等了杨,说几句话我们就走哈!”肖晓也笑说。
别人都这样说了,我还真没有理由拒绝了。这屋子是杨振晨的,他们是杨振晨的朋友,他们又点名找杨振晨,我一个临时住客,一个临时宠物,是没有理由为主人的事做决定的。安排了他们坐了,花茶水果恭敬递上,我没有陪坐的义务,正打算安分窝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