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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晚,我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心中有所思虑便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坐在林大人面前有一没一搭的应着,使得他没了兴致。
也不知道姐姐在监狱里过得怎么样,如今已近深秋,夜里寒凉,那些牢头必然不会给他们加些衣裳,不知姐姐自小就瘦弱的身子能不能撑得住这侵袭。
还有两天,姐姐就要被押赴刑场,我只有两天时间将姐姐救出来,求助于林致是必然不可能的,对于这从咸阳来的死刑犯他只负责监斩,背负一个私放罪犯的罪名,搞不好他的乌纱帽就会不保,为了我着实不值得。
然而我自己单独行动也是不可取的,我既无武功,也无武器,怎么胁迫他们放人,倘若独自一人贸贸然劫狱恐怕还会落的陪同姐姐一同殉葬的下场。
玉娘倒是可以信任,她对我百分百的忠诚,一心一意为了我好,这一点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可以看出,但是我要怎么向她解释呢,怎样才能劝服她陪我去劫囚,她虽然有些功夫在身上,却是不敢违法的。
难道要我找,张良?他的腿上还未痊愈,但是基本的行动已经无妨,我心知他会些功夫,懂得用剑,但是他会为了我去犯险吗?似乎更不可能,他自己自身都难保,躲避官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陪我去送死,更何况以他现在对我的信任程度似乎要他帮忙更是难上加难。
我见到林大人似乎有些兴趣索然,顿时回过神来,讨好的巧笑问道,“林大人,听说您最近又得了什么新奇玩意儿,可否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林致听到我这么问他,顿时又来了兴致,一边笑着一边说,“我刚收到它的时候就想到你肯定喜欢,就专程拿过来想要给你。”
说着吩咐手下拿出一个锦盒,神秘的对我说道,“这是前几日一个手下送我的玉屏箫,说是箫中上品,我也不太懂这些,要不然璎珞姑娘帮我看看?”
说着他就把手搭在我的手上,我对他笑着,装作把手不经意的去够那个锦盒,盒子打开后我禁不住真心赞叹道。
“果然是好箫。”真的是好箫,我虽然学会了琴棋书画,但对于箫其实不太了解,只是幼时子房为我吹奏过,我记得那声音舒缓婉转,实在是人间美妙的乐曲,所以对于箫带着莫名的好感。
而眼前这支箫,雕饰精美,管身外涂抹着古铜色的色彩,上面还刻着山水画,一见便是箫中上品,送礼的人果然有心。
他见我欣喜,又将手搭在我的手上,对我淫笑道,“你若喜欢拿去便是,反正在我这儿也只是个摆设,到了你这儿才真正称得上是物尽其用。”
我看着他心底闪过一丝不悦,不便发作,对他讪笑道,“大人真是高抬我了,小女子虽然略通乐理,但是对于箫的演奏却着实不太在行。”说完就用眼神示意身边的侍女去找玉娘救急。
侍女一见我的眼神便暗自退下,等了许久都不见玉娘来,我心里有些着急,忙着应付他,便随意扯起话题。
“大人早上说押送的那个死囚是什么来历,我很是好奇,淮阳城都多久没有出现过死刑犯了。”我为他斟了一杯酒,送到他嘴边喂他喝下。
他笑了笑将我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继而说道,“那是个从咸阳逃窜的女犯,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说着就伸手搂住了我的腰。
忽然这时,张良温润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对我而言宛若天籁般悦耳。
“云香坊乐师张良求见,向林大人请安。”
还未等林致反应,我就高声叫道,“快请进!”转头对着林致笑道,“这是我坊中新来的乐师,张良,恰巧精通管乐,所以特地请来让大人欣赏。”
说着我就借故起身将桌上的锦盒拿起,走到门边将手里的玉屏箫交到他手中,低声说道,“吹一首你最在行的曲子就行。”然后就站在他面前挡住了林大人看向张良的视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叫侍女去找玉娘,张良却会出现,但我推测是玉娘听侍女讲了这里的情况,听闻张良略通乐理才逼迫他帮忙的,既然他出现了就代表着他必然对管乐略知一二,我这才对林致如此说着。
但是我拿不准的是一是张良对于箫的略知到何种境地,这才嘱咐他吹奏一首他较为拿手的曲目,要不然我们两个都要吃不了兜着,二是林致对张良的脸有没有印象,倘若张良当真是帝国通缉的要犯,他这边也会接到通知和画像。
既然我能想到的张良必然也都想到了,但是他还是决定来帮我,我就必然要保全他的安全,所以我才站到他面前,挡住了林致的视线,防止他认出张良。
张良没有说话,摆好吹奏的姿态,我转头也摆好架子,打算伴着他的箫声起舞,这样更能吸引林致的注意。
箫声一起我却有些微怔,恍惚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继续舞蹈,箫声清新悦耳,舞姿曼妙动人,看得林致如痴如醉,箫声结束后仍余音袅袅不绝于耳,我沉浸在箫声的记忆里不停地舞着,不经意的一个甩袖,几滴泪珠沾湿了袖口,我猛地停了下来,才发现我的眼里竟噙满了泪水。
林致大声击掌称快,起身将我扶起,似也有些激动,一下子搂住我的腰,不知在说了些什么,我全然不知,脑袋里轰轰作响。
张良刚才吹的曲子,是幼时子房曾为我吹奏过的,那在我脑海中回响无数次的旋律,他曾说过那是他父亲创作的箫曲,唤作蝶恋花,如今经他口中吹奏出来,与当年的子房意蕴相似,我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他,他的表情默然,似乎全然不在乎面前发生的一切。
我猛地回过神来,用力挣脱他缠着我的脏手,却听见张良在背后幽幽的说道,“民间流传着这样两句话,‘仙到玉屏留古调,客从海外访知音’,这玉屏箫是箫中上品,取材严格,这支箫更是上品中的极品,听闻知府大人的妻子便是阴山人,都说大人夫妻恩爱有加,这箫大人倘若拿回家中,可能更为讨夫人的欢心。”
林致搂着我的手蓦地停滞了动作,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对着我谄笑道,“那怎么能行,这箫我既然送给璎珞姑娘了,就是她的东西,我讨娘子欢心,再去给她买一支便是,再买一支便是。”
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自己的手,“那璎珞姑娘你继续忙着,我就先回府了。”还没等我开口告别,他说完就悻悻的离开了。
看着林大人远去的背影,我回头看着张良说道,“这首曲子你怎么会吹?”
张良摆弄着手里的玉屏箫,无所谓的说道,“这曲名叫蝶恋花,韩国前宰相的作品,据传是送给他妻子的定情之曲,我们但凡略懂箫曲的人必然会吹奏这首经典之作,我会吹,很奇怪吗?”说完抬眼看着我,眼里再次出现审视的目光。
我被他盯得难受,强制的将眼底的泪水压抑回去,他说的没错,我无力反驳,只是心中陡然升起的希望落空。我不懂箫,更不知道这曲子人人会吹,我以为这只是子房为我一人吹奏的箫曲,看来是我想多了,他不是子房。
我僵硬的扯起一抹微笑,不愿显得自己太过尴尬,略带些感激的说道,“谢谢你今天来为我解围。”我是真心诚意的表示感谢,毕竟冒着被人认出的风险来为他人解围,这笔买卖着实不划算。
他没有说话,我看着他手里的玉屏箫,心底又泛起一阵忧伤,忙转头说道,“这箫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既然你说是箫中上品,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答谢礼物。”说完我就顾不得他的回答,起身离开了,我不想让别人见到我的狼狈,我的无能。
张良独自一人留在雅间里,望着手里的玉屏箫,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话。。感谢在我第三次大改不辞辛苦。。耐着心一点一点看我文文的朋友。。溪溪,佳佳,静静。。写文漫漫路少不了你们,也感谢那些一直支持我的读者,谢谢
☆、谋划
大概是老天听到了我的祈祷,今夜并不是那么凉,我打开窗子向外望去,天空仍是雾蒙蒙的一片,淮阳城里我很少能看见皓月当空,群星璀璨的场景,相比起来我无比怀念在咸阳城里躺在草地上数星星的时光。
那时的我身边还有子房,那大概是我过去的十五年里最快乐的时光了,记得那时候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缠着他,他却从来不嫌弃我烦,总是耐心的为我讲解,其实我故意提那些问题,只是想让他回答我罢了。
今天晚上张良吹奏的蝶恋花勾起了我的回忆,也勾起了我的悲伤,看着他我真的就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张良就是子房。可是他不是,因为子房绝对不会对我那么的冷漠高傲。
上天派来一个与子房如此相似的张良,只是为了警醒我,子房根本不会回来,我也不必再抱有任何幻想。我要做的就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赵高等人一举歼灭,可是,合适的时机究竟是什么时候,我不得而知,只能这样默默等待下去。
如今赵高扶植着胡亥,秦二世荒淫无度,赵高一手操纵着傀儡皇帝,掌控着秦国的命脉,唯一有些困扰他的大概就是各地的领兵起义了,其中以陈胜吴广起义之势最盛,他忙着镇压各地的起义,无暇顾及其他,所以暂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我只能伺机而动。
不知道姐姐今晚睡得是否安稳,还有两日就要行刑,我不能再让姐姐受此折磨,明天,说什么我也要将姐姐救出来。
我已经想了一个尽量周全的计划,还希望明天的行动一切顺利,不靠别人,单凭我自己的力量将姐姐救出。
我经过多方打听,搜集了一些关于监狱的有用信息。
淮阳监狱的戒备不算森严,轮到狱卒轮班换岗的时候更是松懈,他们每两个时辰换一批人,到了秋冬的晚上更是偷懒不在外面站岗,索性在里面交接,因为淮阳一直没什么动乱,所以他们也没有那么紧张,呆着没事的时候还会喝点小酒暖胃,我就打算趁此机会将姐姐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