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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真以为…李斯是自尽的吗?”赵高看着我,眼神里竟然出现了嘲弄,仿佛此时将要死亡的人是我一般,继而继续说道。
“我会让他那么容易就死吗?他到临死都相信胡亥那个蠢货会来救他,却不知道他给胡亥的求救信早就让我截了下来。”
“胡亥还感激地对我说,幸亏我提前揭发了李斯那个反叛的狗贼,不然秦朝就毁在他手里了,狗屁忠臣,你知道你心中最爱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胡亥狰狞的笑着,忽然盯着我恶狠狠的说道。
我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滞,双手紧握,强让自己镇定的听着他接下来的说辞。
“我是让他,在咸阳闹市,众目睽睽之下,被腰斩的。哈哈哈哈……”
“啊!”我尖叫着将他身上的匕首拔出,再次刺入他的心脏,赵高的血溅了我一身。
赵高已经停止了呼吸,我却恍若浑然不知,眼睛血红,手里一刀一刀不停地刺着他心脏的位置,他肮脏的血液流了一地,蜿蜒着浸湿了我的衣服。
这个凶手,杀人凶手,父亲为秦国一生奔波劳碌,竟然让他背负着叛国的罪名在百姓面前死去,我要让他死无全尸,死无全尸!
我脑中一片空白,只有这一个想法,我不停的扎着,想要把他扎成肉酱。
五年了,我忍辱负重五年了,我一定要把我所受的折磨讨回来。
忽然身子被束缚住,子婴从我手中抢过那把已经被我扎的变形的匕首,大声喊道,“不要再扎了,他已经死了!”
不要再扎了,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这句话在我脑中不断回响,我脑中一片空白,瘫坐在地上,忽然像个疯子一样在朝堂中央大笑不止,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终于手刃了仇人。
姐姐,父亲,我终于报仇雪恨了,我疯狂的笑着,我等待这一天,等待了五年。
五年里我受尽了多少折磨,夜夜被噩梦惊醒,抛弃了我的爱情,经历过生死的考验,而这一天到来之时,我回首望望,竟然发现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一无所有……
为了复仇,我抛弃了我所有的一切……
我捂住自己的头不停地尖叫,像个泼妇一样四处抓咬,可是我被子婴和韩谈控制住,身子无法动弹。
忽然我眼前一黑,昏倒在子婴的怀中,迷迷糊糊的听到子婴仿若在吩咐韩谈将我照顾好。
我的身体轻飘飘的,我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看,我想好好睡一觉,就一觉。
我宁愿再也不要醒来。
我终于如愿以偿,但是我为此失去了一切,真的值得吗?
我永远无法忘记黄石公在我耳边说过的那句话,那是日日夜夜警醒我的警钟。
永远不要忘记你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为了这句话,我赔上了自己把握幸福的机会,决绝的拒绝了外界的温暖,将自己封闭在一个阴暗的世界,不断地给自己施压……
曾经我可以把我所做的一切都归结于复仇,我欺骗张良,将他越推越远,因为我要复仇。
我不愿意拖他下水,更不能跟他一起长相厮守,我甚至都不能保证我能平安的活下来,我又有什么资格对他说我爱他呢?
爱一个人不能只是凭一时的感觉就妄下承诺,那是一个约定,愿意陪同对方一生的约定,可是我做不到。
所以我只能伤害他,把他从我身边赶走,自己独自一人去实施复仇计划,反正自始至终,我一直都是孤独一人。
可是现在我后悔了,玮庭说得对,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太自私了。
没错,我就是自私,现在我活下来了,可是曾经在我眼前的幸福却再也抓不住了,他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真的想问,这一切,真的是值得的吗?
答案,终究会揭晓……
史料记载:
①赵高被杀史料:《史记·卷八十七·李斯列传第二十七》:
公元前206年,子婴既位,患之,乃称疾不听事,与宦者韩谈及其子谋杀高。高上谒,请病,因召入,令韩谈刺杀之,夷其三族。
这里由于剧情需要,加入了璎珞的剧情,但是这只是推动剧情发展的想象,真实的史事正如史记记载,人物和细节都没有变动,我还是蛮尊重历史的,胡编滥造总是不好的。
②李斯下狱史料:司马迁·《史记·李斯列传》
二世已前信赵高,恐李斯杀之,乃私告赵高。高曰:“丞相所患者独高,高已死,丞相即欲为田常所为。”于是二世曰:“其以李斯属郎中令。于是二世乃使高案丞相狱,治罪,李斯乃从狱中上书,书上,赵高使吏弃去不奏,曰:“囚安得上书!”前208年(二世二年)七月,李斯被判处五刑,判在咸阳街市上腰斩。
这里只是提取了和文中相似的场景语句,详尽的史料还请阅读史记,作者只是浅显的阅读了史记中的历史,可能还会有疏漏,还请考据党和历史党多多担待。
作者有话要说:
☆、梦境
窒息……
我觉得我好像要窒息一般,全身浸没在深海,周围是无尽的寒凉。
那冰冷,刺骨的冷。
我拼命挣扎,却无力挣脱,身体越发的没有力气,眼前迷蒙。
忽然眼前闪现那一抹艳红,我心里已经意识到那是什么,却没有勇气去看。
“璎儿!”姐姐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是姐姐……我不敢去看她,姐姐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叫我。
“璎儿……”姐姐凑到我面前,用她的手抚摸着我的面颊,那手心还残留着温暖,我不禁喃喃道,“姐姐,你不怪我了吗。”
“傻丫头,”珞华对着我浅浅一笑,“我怎么会怪你呢,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脸色一变,我吓得直往后躲,她的脖颈处挂着一条白绫,她拼命地用手攥着白绫想要不那么痛苦。
我愣愣的怔在那里,直到看到她不再挣扎。
这是假象,一定是假象,这都是梦境,我一定是在做梦。
我凑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忽然她双眼一睁,面目狰狞的掐着我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
“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对张良好的吗?”
我定睛一看,竟然变成了锦儿的脸,她原本清秀的脸此时正扭曲在一起,目光阴狠的看着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苦衷的。”我抱着她拼命求饶,希望她能理解我的痛苦。
“我那么爱他,我愿意为他放弃我的生命,可是他告诉我,他喜欢的人是你,”她手上的力道加重,“你骗我你骗我!如果不是你答应我你会和他相伴一生,我会自尽吗!你害死我了,我要杀了你!”
我被掐的失去了力气,四肢无力的挣扎着,忽然感到面前一阵和煦的阳光闪过,我睁眼一看,是玮庭戏谑的脸。
“怎么着,璎姑,做噩梦了,看来你终于明白,我才是真正值得依靠的人了吧……”
我扑在他怀里拼命地哭泣着,不停地喊着,“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原谅我。”
他将我抱紧,在我耳边喃喃低语,“我们不做朋友好不好……”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觉他身子一僵,下意识的低头看去,他的腹部被匕首狠狠地刺中,他捂住自己的伤口,一脸震惊的看着我的背后,“你……”
猛地回头,张良站在我身后,冷漠的看着我们,手里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眼神冰冷,对我说道,“这是你欠我的,你辜负了我对你的感情,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我捂住头拼命的尖叫,想要抓住他的手,干脆让他杀了我算了,我不想再这样饱受折磨,我实在是承受不住了。
忽然背部感到一阵刺痛,我蓦地转头看见,翎儿用刚刚杀死玮庭的匕首,狠狠地插在了我的后心位置,阴冷的说道,“璎珞姐,我说过了,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啊!!”我尖叫着坐了起来,“不要,不要!”四处乱舞着,还沉浸在刚才的噩梦中无法自拔。
“夫人,夫人!”身旁有宫女这样叫我,我回头看见了一张神似那被韩谈杀死的丫头的脸,尖叫着瑟缩在床角,眼里藏不住的恐惧。
子婴闻声赶来,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我渐渐意识到刚才只是个梦境,平静下来环顾四周。
华丽的房间,的确是富丽堂皇,但是只剩下华美却缺少生气,这是秦宫。
“她是……那丫头的妹妹?”我迟疑着问道,看着那宫女极其神似的脸,那天她扑在我脚下不断恳求的情景在我脑海中闪过,我咬了咬自己的唇,淡淡的说道,“把她救出来了啊。”
“嗯,”子婴温润的笑着答道,“我拿着你交给我的证据,在文武百官面前斥责了赵高的行径,已经将他夷三族了,这也算是为你报仇了吧。”
我对他礼貌的一笑,这时太医从外面进来,子婴对他吩咐道。
“好好诊治,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听到他这么说,我下意识的看向他,“我昏迷了多久?”
“夫人,您已迷迷糊糊,时醒时睡了一月有余了。”
原来如此,三十多天的时间,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难怪刚才我听子婴的语气有所变化,似乎比曾经那个懦弱无能的他有所长进,说话有些硬气,想必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了帝王意气指使的作风。
只是这夫人的称呼……
我眉头一皱,下意识的看向子婴,他专注的盯着太医给我把脉,全然没有发现我审视的目光。
“夫人的身子已无大碍,只是过度思虑,需静养几天便好。”太医对着子婴谦恭的说道。
“你们都退下吧。”子婴淡淡的说道,其他人听到他的吩咐,纷纷从屋里退出,我盯着他,似有些犹疑。
这一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的妻儿,你不打算将他们接来吗?”我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其他人都称我为夫人,难道他还未将真相说明吗?
“这些不是你所关心的问题。”他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