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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有些惊讶,我看着她,眼底终于浮现无法控制的悲伤,“所以你觉得,我是不是真心喜欢他?拿十年的承诺去换取一时的利用机会,你觉得我真的是如此绝情的人吗?”
她看着我,眼里的警惕松懈下来,反而对我笑了笑说道,“那好,听到你这么说,我就能放心的把他交给你了。”
她走向门口,打开门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见她不愿留我,便缓缓地走了出去,忽的感觉心里有些不安,转身看她。
在门即将关闭之前,她的脸上浮现出诡秘的微笑,对我说了一句无声的话。
我当时并未在意,只是有些惋惜,却不便强留,于是便悄声回到自己的房间,径自坐下想要捋捋今天发生的事情。
太多的事情今天如爆炸般向我席卷而来,我一时有些承受不住,然而自清早就隐隐感到的不安感却越发强烈,我无法预见今天究竟还会有什么事情带来噩耗。
然而锦儿脸上绝望的表情却再次在我眼前闪现,顿时心里一沉,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脑海中出现。
当时我盯着她的唇一上一下的跳动着,轻轻吐出一句无声的话语。
她说,“那我就能放心的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新晋榜13名,我要进前十。。大家挺我吧。。
☆、白绫
我只当她是向我告别,想要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另外再去寻个出路,然而静下心来仔细想想,配合上她当时那个绝望诡秘的微笑,竟然和我记忆中姐姐临死前的表情出奇的相似。
我再也控制不住,起身奔下楼去,顾不得深夜的寂静,疯狂的敲打着锦儿的房门,大声喊叫,这才发现我的嗓子已经沙哑无声。
然而无奈房间门从里面牢牢锁死,强烈的不安感再次向我袭来,我似失去理智般疯狂的撞门,响声独独引来了玉娘。
玉娘见此情景并未问发生何事,只是看我神态不对,就将我抱住拉到身后,一个劈腿将房门踹开,我越过她跑了进去,然而锦儿身上那一抹鲜艳的红色晃得我眼睛难受。
我愣在那里,看着锦儿穿着今日鲜红的衣裳悬挂在空中,一双红色的绣鞋散落在地上,刺得我不忍去看。
我顺着她玲珑的身段往上看去,只瞥见她苍白的面容,便再无力支撑瘫倒在地。
玉娘见状倒是极其冷静,将我搀到外面,不让我再见到锦儿凄惨的面容,我趴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锦儿自杀了。
连自杀的方式都和姐姐一致,从房梁悬下一段白绫了结了自己的一生,我从未想到本是单纯机敏的锦儿竟然也会有如此刚烈的性情,是我疏忽大意,我本来可以救她的,我本来可以阻止她的。
不一会儿,玉娘将张良叫来,同她一起将锦儿的尸体放下,我看了一眼锦儿,她平躺在地上,地上那么凉,我下意识的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说道。
“锦儿快起来,入冬了,天凉,会着凉的。”她的手比刚才还要寒冷,不仅不带有一丝温度,反而还有些僵硬。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失声笑道,“你在怪我对不对,你怪我骗你,我并没有骗你,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当时我并不知道情况并非如此,可是你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我,就这么走了,是打算让我一生都带着对你的愧疚而活吗?”
那一瞬间我竟然觉得躺在地上的就是姐姐,我的姐姐珞华,在新婚当天悬梁自尽的姐姐,而害死她的凶手,就是眼前的张良。
假如他不拒绝她,惨剧就不会发生。
我霍的站起来,拽着他的衣服,用力捶着他的胸膛,眼睛里仿佛要喷出怒火,扯着沙哑无力的嗓子喊道。
“你是凶手,你是害死她的凶手,你为什么要拒绝她,为什么不给她一丝希望,为什么要说的那么绝情,你冷血无情,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已经喜欢到无可救药了吗?”
张良眉头一皱,眼神中略带些忧伤,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玉娘见状拽住了我的胳膊,轻声劝道,“璎姑娘,锦儿的死不能完全怪他。”
是,不能怪他,怪我,都怪我,都是因为我,无论是姐姐还是锦儿,都会选择这种决绝的方式离开人世。
我无比悔恨的斥责我自己,不停地扇我自己的耳光,“对,都怪我,全部都怪我,如果没有我,她们就不会死,她们就能好好地活着,她们本来能很幸福的生活,全部都是我的错。”
张良牵制住了我的手,将我拽向他的怀抱,霎时间我的眼泪喷涌而出,积压了十几年的悔恨完全爆发。
假如不是我,姐姐不会决绝的选择在新婚之夜悬绫自尽。
姐姐不自尽,父亲便不会悲痛的失去理智,中了赵高的奸计,同他一起做了许多错事。
如果不是因此,父亲便不会有把柄落在赵高手里,反而被迫害下狱致死。
父亲不死,全家也不会被夷三族,我也不会落得家破人亡,每日背负着仇恨,忍辱负重的过活。
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假如我当初不存着利用锦儿将张良留下的心思,锦儿便不会在我撮合下对张良产生好感。
假如我能好好劝导她,她便能心猿意马,不至于越陷越深。
倘若我能多关心她一些,倘若我今日不那么冲动,她便不会情急之下出此下策,试图以此挽留他的心。
太多的假如,我甚至想到,假如我从未存在于这世上,他们便不会有那么多的苦难。
而我,也不必承受如此的痛苦,我觉得我快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却又不能挣脱。
他抱我在怀中,任凭我捶打哭泣,摸着我的头发静静地说道,“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不要一味的去埋怨,不管是埋怨别人还是埋怨自己,相比而言,不如好好地去生活。”
我在心底默默念着这句话,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一切的一切都是由心生。
他的意思我明白,人不能徒劳的活在过去,正如昨日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裳,他是希望我能走出阴影,继续生活。可是我的过去并非如我所愿,想要挣脱就能挣脱,血海深仇必然要报,也许等到某天,机缘巧合,我能将心中的仇恨放下,过去的这一切便也都释怀了。
可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我稍稍平静了些,回过神来才发现刚刚自己的情绪的确有些过激,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然后神情平静的指挥着玉娘。
“找几个殡葬的师傅,将她好好安善,她远方表亲我自会派人前去慰问,就说锦儿姑娘患急病去世,全坊上下素白五日,真实消息就不要向外流传,否则对坊内名声不好。”
玉娘似乎惊异于我情绪转变如此之快,来不及反应,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说道,“将她下葬时,记得知会我,我要亲自为她送行。”
看到玉娘回过神来对我点头致意,我经过张良身边时对他说道,“无论你和她说过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再提起,她的死终究与你我有关,正如你说,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所以一切都要向前看,事情已经发生,我无力去改变什么,刚才我有些言辞过激,还希望你谅解,但请你看在锦儿对你痴情一片,出殡那日我希望能看到你。”
说完我向他同样略一点头,淡漠的离开,尽量使我虚浮的脚步显得沉稳平静。
玉娘看着我离开的背影,似是有些了解其中原委,同情的看了一眼锦儿已渐冰冷的尸体,无声的叹气,走出房间。
而张良,怔怔的看着地上,垂下他的眼眸,让人读不出他的表情,忽而转头看向我离开的方向,继而转身离开,迈出房间时对玉娘嘱托道,“锦儿姑娘的丧期,请务必留我为她守灵,拜托了。”
我回到房间,便卸下了坚强的伪装,眼泪似乎已经流干,悔恨似乎已经有些消减,只残留着无尽的悲伤,我只是想不通,为何有人会如此刚烈,为了得不到的感情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
感情之事本就起起落落,世事无常,缘分即是每个人所遇见到的都早有安排,只是我们都似乎都不信命,姐姐如此,锦儿亦是如此。
张良的话其实还是点醒了我,诚然锦儿的自尽同我和张良脱离不开关系,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不能沉浸在自责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也许在外人看来我是无情冷血,但我已不在乎。
锦儿的死已经深深刻在我心上,将成为我与张良间不可逾越的另一道鸿沟,我终于明白锦儿对我留下的那一抹诡秘的微笑的含义。
锦儿,你的目的达到了。
我推开窗望着寂寥的夜空,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与锦儿的体温无异,这让我的心境更加平静。
谢谢你点醒了我,只不过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同他,只是单纯的利用关系,今后也再无其他。
我回身将油灯吹熄,靠在榻上并未入眠,仔细回忆了这段时间以来我的所作所为,的确是荒唐之极。
我经历了如此深重的苦难,隐忍的生活了五年,怎能因为一段并不知晓结局的感情而扰乱心绪,使我做事毫无章法可言。
倘若父亲在天之灵,必定会感慨女儿不如他。
我抬头微笑,在心底默默说道,父亲,我现在的想法,才是您真正愿意看到的吧。
眼底寒光一闪,既然锦儿曾说,张良已对我心动,我便可以利用这点让他替我做事,只是张良城府极深,恐怕难以捉摸,稍不注意可能还会将自己暴露,况且他的真实目的我尚且不知,单凭感情驱使他并不牢靠,我需要让他亲口对我承诺。
陈胜吴广起义之势现今已不似当初如火如荼,似乎有被镇压的趋势,这一点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我倒是希望农民战争越演越烈,倘若继他们之后能再出几人领导农民起义,让赵高分心无暇专权政事,也许就更有利于我计划的行使。
假如我能手刃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