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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表态,容丽可能还会加码,接下来就该具体描述细节了。
“你别生气啊。”容丽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笑着说。
“他是个男人,他有脆弱的时候,我知道。”元元故意面露沮丧,当她看见容丽翘起二郎腿,越发得意时,忽然道,“可我觉得你们的关系还不止这些。”
容丽笑道:
“当然不止,我们还是好朋友。”
“你们还曾经是通了十几年信的笔友。”
容丽一愣,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她盯着元元的脸,两个眼珠像卡住的算盘珠,停在一个地方,久久无法移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是他的笔友?”过了好久,她才重新开口,声音中的得意和轻浮消失了。
“他曾经跟一个女人保持了十几年的书信往来,我觉得,如果不是喜欢他,那个女人是不会跟他通信通那么久的。”
“他们见过面吗?”容丽板着脸问道,同时,她变换了一下坐姿。
“没见过。”
“既然如此,他怎么知道对方是个女人?”
“他从行文风格上判断出来的,他说虽然写信人在刻意掩饰,但有些特征还是很像女人,其实我也看过一些,今天我忽然发现,她说话的口气跟你很像,我这么说,你可别生气啊,容护士。”元元接着说,“我们都觉得,那个写信人有可能就是现在警方在追捕的凶手……”
“真的有这些信吗?我倒想看看,能给我看看吗?”容丽回过头来,整个脸正对着元元,平静地问道。
“啊,那些信,我好像带了一封。等一下,我找找看。”元元抓过自己的手提包,在里面假模假样地翻起来,她感觉房间里的空气骤然变得紧张起来,她知道容丽正死死盯着她的包,看她能翻出什么来。容丽为什么这么紧张?她为什么那么关心这些信?笔友那两个字,她的反应很耐人寻味。她真是一号歹徒吗?
“找到了吗?”容丽的身子凑过来,问了一句。
元元抬起头,很遗憾地说,“啊,我记错了,没带。”
容丽好像松了口气,又好像很失望。
“你那儿怎么会有他的信?按理说……”
“他给了我,因为我是他最信任的人。”元元觉得容丽的眼睛像黑暗中被擦着的火柴,“呼”地一亮,又暗了下去。“其实我为什么会觉得是女人写的信,还有个原因。”
“什么原因?”
“这个人曾经给他寄过女人的照片。”元元好像记得陆劲那天在看一张照片,可惜那时候她的心思全不在案子上面,根本没仔细看,她只看到照片里的女人头上画了个圈。
“照片?”容丽似乎很意外,“谁的照片?”
“是女人的照片,我没仔细看。我觉得写信人是出于妒忌才把这些女人的照片寄给他的。”元元冷冷地说,然后直视着容丽的脸。
“我可以肯定地对你说,我不是他的笔友。哈哈。”容丽自我解嘲般笑了。
“是吗?”元元表现出怀疑。
“你改天把信和照片拿给我看看,我想知道谁说话跟我很像。”
“好,我考虑一下。”
“就明天吧?”
她还真急啊。
“我考虑一下。”元元模棱两可地说。
“我们再约?”容丽笑容可掬地问道。
“再说吧。”元元很冷淡。
容丽看了她一会儿,笑了出来。
“秋河小姐,我知道你还在为刚才我的话生气,好吧,我承认,我夸大了一些事实,其实,我跟他并没有那么深的关系,我们没有那种关系。”
“你为什么要说那些?!”元元几乎要叫出来了,虽然她早猜到容丽在说谎,但真的听对方亲口承认了,还是觉得非常吃惊。
“啊,我承认,我是出于……妒忌,我喜欢他,从第一次看见他就很喜欢他,后来跟他聊天后,就越来越喜欢他,你不知道,他还给我画过像,画得漂亮极了。”容丽起身快步走进房间,不一会儿,她拿出一个小相框来,“瞧,这就是他给我画的。”
相框里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张用圆珠笔画的素描。
“这是你吗?”元元问。画里的女人正靠在墙边看书,姿态很优美。
“是我。那段时间,我整天陪着他。”容丽声音柔和地说,“如果我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你放心,他跟我只是很普通的护士和病人之间的关系,就算他有那种需要,他也不会告诉我的,就算被我发现了,他也不会允许我碰他的。是有那么一次,我想碰他的,对不起,我也是个人,尤其我很难得能碰到像他这么斯文而有才情的男人,那次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我很少会这样,那次也是特例。我说过,他很痒,我试着帮他挠痒,当然,我也使了点小手腕,在挠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我发现他有了反应,这是真的,但接下去,事情就有点出入,真抱歉……”
“那后来怎么样?”没办法,这女人还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他意识到了,马上推开了我的手。我对他说,这没什么,男人常会有这样的事,我试图让他宽心,我想让他明白,我很喜欢他,我愿意为他做这事,他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他一点都不领情,他说他不想要,我说他在自欺欺人,于是他就对我说,‘容护士,你可能忘了我是因为什么才进来的,我杀了很多人,都是女人,因为她们太贱,也许一开始,我会有些快感,但在那之后,我只觉得恶心。排泄之后,人是不会感激马桶的。我提醒你,如果你干了,除非以后日日夜夜锁着我,不然一旦有机会,我就会让你死得很惨。’……他那时候看着我的眼神,可真像头野兽。好像随时准备过来咬断我的喉管,我把他的手锁在旁边,我的手按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很凉,我知道就是这双手要了很多女人的命,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我们就这么对视着,后来还是我屈服了,我给他开了锁,我说,我只是想帮你,因为看到你太难受,他说,我是很难受,我难受的是,我这辈子从没有在对的时候碰见过对的人。最后他向我道歉,谢谢我愿意帮他。然后,我就退到了窗口,他躺在那里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他自己就好了。”
元元听得惊心动魄,不敢插嘴。
“在欲望方面,他跟别的男人没什么两样,但是在精神层面,他又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他有他的原则。在这方面,我很欣赏他,也许正因为他拒绝了我,所以,后来我就更喜欢他了。不过,你别误会,就像你说的,他永远只是把我当大姐。”她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口吻忽然又变得轻快起来,“其实,我自己有男朋友。”
“你有男朋友?是送你茶杯的人吧。”元元勉强笑了笑,她还没从刚才那段容丽求欢的故事里恢复过来,现在她满脑子都是他说那句话,“我难受的是,我这辈子从没在对的时候碰见过对的人。”
容丽把目光移到茶杯上,点点头道:“对。猜猜他是干什么的?”
“我猜不出来。”
“是警察,要不我怎么会知道你曾经受到警方的监控?”
这句话把元元从恍惚中惊醒,她振作了一下精神道:
“他一定在C区警署。”
容丽又点点头。
“他是那里的副局长。”
“你说的是舒云亮局长?”元元眼睛一亮。
“你也知道他?”容丽微微一笑。
“他也上过我们的节目。其实他也算是我爸的朋友,他上节目,我还是托我爸找到他的。我知道他太太去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元元本来想问容丽,他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但又觉得不妥当,所以及时刹住了车,但她没想到,容丽却叹了口气道:
“以前我对婚姻还抱有希望,但现在我越来越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开心就行了,不一定要结婚的。”
“他不想结婚吗?”元元问道。
“他曾经向我求婚,但我没答应。”
“为什么?舒局长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啊。”
“这只是表面现象,其实他有很多缺点。”容丽垂下眼睛,露出落寞的神情,“我认识他很多年了,我觉得我很难接受他成为我的丈夫。”
“可是每个人都有缺点的。也许他只是在你面前不加掩饰而已,这正是他跟你亲近的表现啊。”元元小心翼翼地说。
“他是个为了获取利益什么都可以舍弃的人。”容丽烦恼地皱起了眉头,“当初为了跟他的老婆结婚,他就曾经毫不留情地抛弃了跟他好了三年,已经怀孕的女朋友,为了参加他未来丈母娘的生日宴会,父亲临终他都不去看一眼,还有他的亲弟弟,生重病想问他借点钱,被他拒之门外,后来他弟弟就这样病死了。”
“真没想到,舒局长是这样的人……”元元的确没想到。
“因为他的妻子不能生育,他还曾经在外面包养过一个年轻女孩,可那女孩生下孩子后不久就被人杀了,孩子也因此不见了踪影,为这事,他一直耿耿于怀……他曾经不止一次跟我说,他很想跟我结婚,因为我能理解他,照顾他,他跟我在一起很愉快。但因为我年纪太大了不能生育,所以他希望我们结婚后,我能允许他在家里养个小情人,让年轻姑娘先以保姆的身份住进来,等生完孩子再让她走,到时候对外面就说孩子是领养的。……你说这种事我怎么能答应?”容丽苦笑道。
现在元元又开始同情容丽了,她没想到人模狗样的舒云亮背地里这么恶心。
“那他为什么不干脆找个年轻姑娘结婚?”
“怕影响不好。他的老丈人还活着,他还得依靠妻子娘家的背景。但是跟我结婚就不一样了,他妻子的娘家人都认识我,他们知道我的人品,也支持我跟他作伴。但是,我不是说了吗,男人都喜欢小女人,我太老了,虽然我也年轻过,但那些岁月一晃而过。”容丽忧郁地摸了下自己的脸,“其实,自从他跟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后,我对他的好感就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