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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七儿慢步走向巷子尾,手里摊开一根五彩缤纷的飞针,冷冷的朝着诡异的不远处说道:“既然有本事跟踪我,就没胆量现身了?”
“己无名?”萧七儿诧异的瞪着晕倒在路边看似早已奄奄一息的的身影,他这又是唱哪出?
启六拎着短刀冷冷的注视着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甚至是半死不活的某人,心里诈惊:“怎么会是他?”
萧七儿收起飞针,俯身指间放于他的鼻息间感受着他的呼吸,苦笑,“他大概是受伤了。”
启六惊诧,“怎么会受伤?不会是有什么阴谋?”
“应该不会。”萧七儿撩开他的外套,胸口处晕开了一层红霜,已经血流不止了。
启六凑上去,不禁皱眉,“是谁伤的他?”
“不知道,不过看来这是新伤,应该是被人追杀到这里,然后晕倒了。”
“那我们之间的谈话——”
“他应该没有听见,看这样子他根本就没有体力去偷听什么话了。”萧七儿扣上他的外套,摇摇头,“那他现在怎么办?丢在这里?”
“我们要讨论他的问题?”启六苦笑,“我不觉得我们应该浪费时间去讨论一个比凌箫天更十恶不赦,这样的一个人死在路上跟我们也没关系,走吧,七儿。”
“可是我不觉得现在跟我们没关系了。”萧七儿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涌来的一群黑色西装,她们还可以大摇大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离开吗?
一群黑色西装将她们重重包围,然后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注视着她们两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一个男人蹲在地上查看了一下己无名的伤势,对着身后的另一人点点头。
过后不到一分钟,救护车、警车,整个世界都在响着那‘晚了、晚了’。
医院里:
萧七儿和启六被一群保镖团团围住,连上个洗手间都必须有人在现场监视。
“等一下我先走,你呢?”启六打了一个哑语。
萧七儿明白的点点头,“我掩护你,我自有办法离开。”
然后,又是一分钟后,保镖群里暴动了。
“说,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呢?”又是那个脸色黑沉,鬼魅一般的双眼狠劣的瞪着她。
萧七儿保持沉默,只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中。
那男人恼急成怒,抓住萧七儿的手腕,狠狠的说:“最好别给我耍花样。”
萧七儿依旧是三缄其口,连眼都懒得睁开。
大概是那男人脾气过了,也恼怒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双目紧紧的盯着抢救室中的红色亮灯。
“怎么样了?”又是一阵的脚步声,看来又来了一个重量级人物了。
眼角处,齐无性冷冷的瞥了一眼椅子上的熟悉身影。
坐在萧七儿身边的男人恭敬的起身回答:“胸口中了一枪,出血不止。看来是在无防备的时候被人偷袭了。”
“看来他们的行动真的够迅速的。”齐无性再次看了一眼萧七儿,指着她,“那她为什么在这里?”
男人低头说道:“找到老板的时候她就在旁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可惜被她跑了。”
“跑了?”齐无性疑虑的瞪着说话的男人,冷冷一哼,“那这位小姐又为什么不走呢?”
萧七儿睁开眼,脑海里好像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他跟己无名之间是什么关系?
越想思绪越混乱,萧七儿长叹一口气,漠然的起身,“如果你们是想问我什么问题的话,那我无话可说,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
“既然这样,那另外一个女人为什么要逃跑?”齐无性一步一步的紧逼进萧七儿,上一次谈话听己无名说过她好像失忆了,可是看她现在的这种冷冽的眼神,像是失忆后的萧七儿吗?
萧七儿摇头,“我想就算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她为什么会逃跑,毕竟我今天跟她才第一次见面,我怎么想得到她为什么会有那种做贼心虚的想法?”
“第一次见面?”齐无性更是起疑。
萧七儿提了提自己手中的行李箱,“她是房东,我准备租她的房子,仅此而已。”刚刚闭目的时候,萧七儿就酝酿着怎么说出一个妥当的理由,结果只能给启六安装一个包租婆的身份。
齐无性再三起疑的注视着她旁边的行李箱,皱眉,“你这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把我赶出来,我现在无家可归,就想着租个便宜一点的房子,然后寻找记忆。”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认识我?”萧七儿咬咬唇,露出一丝委屈的眼神,“我只记得我叫萧七儿,然后,跟什么人有关系,有牵连,甚至有孽缘什么的,完完全全不记得了。”
“看来那一个月,你们之间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齐无性忍不住的仰头大笑,凌箫天失忆了,她也跟着失忆了,这下她又傻傻的落在他们的手里,这颗棋子,可真是妙趣挡不住啊。
萧七儿本想趁机离开这里,只是,被突然推出抢救室的己无名给死死拉住,他现在还是半昏迷状态,甚至是根本就没有知觉的状态下竟然还能抓住她的手腕,而且用着她难以拒绝的力道扣住她的脉门。
齐无性俯身凑到己无名的身前,听着他梦中的喃喃自语,最后竟面露一丝苦笑。
萧七儿想要扯开他的手,可是却被齐无性直接阻止。
齐无性指了指床上的面色白如白纸的人,轻咳一声,“怎么?被你男朋友牵牵手让你很不舒服了?”
“啊?”萧七儿觉得自己肯定是耳鸣了,不,应该是耳聋了,于是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幻听,狗屁男朋友?她什么时候跟己无名指间有过关联了?
“你失忆了而已,所以别担心,我们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记忆的。”齐无性对着身后的保镖轻言细语了一番,然后看着她脸上闪过的惊愕表情。
萧七儿心里隐隐的揣测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趁她失忆期间用她对付凌箫天,可是她的凌箫天早已记不住她了,现在的她对他而言,有价值吗?
“回答我,我们之间是那种关系吗?”萧七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醒来的己无名,嘴角的嗤笑在渐渐涣散。
己无名微露一丝浅笑,“你认为呢?如果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为什么会同意你进我的屋子?我为什么会住在你的楼下?”
“可是你昨天不是这样说的。你对我失去记忆比任何人的反应还冷淡,好像你根本就是漠不关心,对于一个自己不关心的人,如何劝服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关系?”萧七儿拎着行李箱,冷冷一笑,“如果我们真的有什么关系的话,我想我恢复记忆后,会回来的。”
“有趣。”己无名咳嗽一声,淡笑,“看来我的揣测是正确的。”
萧七儿脚下一滞,回头冷漠的瞪着他,“什么意思?”
“刚刚你们说的话,我虽然听得不是很完整,可是至少我听见了那几个字:我记起来了。你说这话有趣吗?”
“所以你是在试探我?”萧七儿眼神里一闪而过一丝杀气,放下行李箱,目光如炬的靠近病床。
己无名嘴角含笑,“我只是好奇而已,看看萧七儿对于做我己无名的女人有什么特别反应。”
“现在我的反应,你满意了吗?”
己无名瞟了一眼自己颈脖间的一根细针,冷冷哼道:“我想我是弄明白了凌箫天为什么会失踪了。”
“这些事都与你无关,我本不打算杀你的,是你——”
“刚刚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上官宏最近新认识的一个女人吧,好像叫什么六儿,哈哈,真是蛮有趣的,我想不出原因你和她有什么关系。”己无名继续挑衅,好像插在他喉咙处的不是什么犀利的武器,只是一根细柔的手指,正在安抚他似的。
萧七儿面色凝重,渐渐的加大手中的力度,恨不得直接插到他的喉咙处,只是,脚下一软,身体失去重心的倒在床上。
“你认为我会这么傻任你鱼肉?”己无名忍住伤口的痛,得意的抬手捏了捏萧七儿的脸。
齐无性脸色一沉,轻咳一声,“我不认为你现在跟她摊牌是明确的选择。”
“那你说应该怎么做?”己无名摇头,“我现在想该怎么利用这颗棋子。”
“她不是恢复记忆了吗,那还能怎么利用?”
“你觉得她的真正身份应该是什么?”己无名嗤笑,“看这样子,她应该不是一个杀手这么简单。”
“对于她,我更好奇另外那个女人,看来她们应该是一个团体。”齐无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静的分析道。
寂静的夜,乌云蔽月,四下是一片寂寥。
一道微弱的灯光在一条小路上缓缓行驶,最后,停靠在四下无人的田园中。
“己无名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凌箫天熄灭掉手中的烟,冷冷的开口问道。
身旁的雷圳毅有些吞吞吐吐的回答:“他回来很久了,只是这段时间的记忆你不是忘记了吗。”
“那他有做过什么——”
“他最近还算安分,大概是你失踪后,他就一直没有行动。”雷圳毅抢先回答。
凌箫天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口气,“我为什么会失忆?”
“你很想知道?”
“我更想知道我的胸口为什么会有一道伤疤?”凌箫天面色沉重的看着雷圳毅,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对此解释过。
雷圳毅吃惊的看向一侧,准备用沉默来避开这个敏感话题。
凌箫天察觉到他的异样,冷冷说道:“如果你不说,我可以自己查出来。”
“二弟。”雷圳毅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都过去了不是吗?”
“我不认为这些事会这么简单的过去,不是吗?”凌箫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今天我看见了一个女人,她的眼睛对于我而言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