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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跟我谈结婚?结婚是两个人互敬互爱,互相体贴照顾,你体贴我了吗?”
他的嗓门比我还高,嚷道:“我在外边辛苦赚钱,我为了谁?”
“我将来也会挣钱,我不是你的保姆,我需要一个尊重我的男人,不是把我当佣人一样的使唤!”
“我什么时候把你当佣人了?我从来就没要求你做家务,没要求你服侍我,我说过了,我可以请小时工,请保姆!是你自己要做家务,你现在又来怪我!”
我无言以对。我就是要一个陪我做家务的男人,就像燕子衔泥,一点一滴地建造自己的家园。我觉得一个女人不下厨房,生活会少了很多情趣,可是如果一个女人被困在厨房,生命就会不堪负重。我承认我不是一个贤惠的女人,没办法把一切家务都包下来,两个人的生活,不能由我一个人经营。
“对不起,是我太天真了!”我平静下来,说:“我对婚姻太苛求,给你惹了不少烦恼。以后不会了。”
“楚楚,我们以前不是相处得挺好吗?为什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说:“也许一提到结婚,我就想着天长地久。天长地久,我该怎么过?我一想到我每天都得做家务,每天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熨衣服,还要洗碗,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绝望,我觉得累得喘不过气来。”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什么事都不用做!”
“可是,我不做,家里就乱糟糟了。我喜欢家里一尘不染的感觉。”
“我们可以请小时工。”
“不错,小时工可以把家里打扫得纤尘不染,但是小时工代替不了主妇的用心。每一个家具,都有自己的位置,每一件摆设,都在诉说自己的心情。这些,是小时工能够明了的吗?女人因为爱,可以把地板擦得当镜子照,我要每一块瓷砖,都渗透着我的爱意。我要每个进门的人都夸奖我的勤于持家,我要把丈夫照顾得好好的,让他离开我就周身不自在。女人用自己的心,自己的情,表达对一个家的热爱,男人呢?男人怎么表达?是不是有钱就可以表达一切?”
“为什么婚姻是这个样子?为什么结婚以后生活就要变得复杂?为什么我不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我从来不干涉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什么你对我有这么多要求?”徐文清万分懊恼地说:“楚楚,我们以前不是很好吗?为什么我们不像以前那样相处?楚楚,我真的不希望你辛苦,你想怎么样都行。我请求你,不要要求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我真的不喜欢家务,我真的讨厌洗碗!生活为什么这样地琐碎?既然我有能力让生活过得简单一点,我为什么要做家务?我可以省略掉很多我不喜欢的东西,我就喜欢生活简简单单,自自然然,你高兴就做,你不高兴就不做。我很喜欢吃你做的菜,但是如果你累了,我不会勉强你做,我们可以到外头去吃。我们这样生活不是很好吗?楚楚,我们不要别人夸奖你贤惠,我觉得你很好,你真的很好,我们在一起高高兴兴就好了,我们不管别人怎么看。”
我要怎么说呢,我就想有个人陪我做家务,在做饭打扫卫生中传情达意。
“如果我不能为一个男人做饭,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如果那个男人看不见我的辛苦,我会觉得很伤心。爱情不是单方的表达,我感觉不到你心疼我,我觉得自己像保姆一样。我真的是保姆就好了,领我的工钱,尽我的职责,主人吩咐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花那么多心思,动那么多的脑筋。你可能不知道,一个女人做菜的时候,不光想把男人喂饱。她心里会想这些菜男人吃得好不好,会不会健康。菜不是做熟了就行,还要做得漂亮,菜里不光有油盐酱醋,还有女人的柔情蜜意。但是,一个男人怎么表达对女人的体贴?”
“我也很关心你呀,每次你做菜,我不都跑到厨房抱抱你,亲亲你?”
我叹口气,真的无话可说了。我无奈地看着他,我也不想吵架,像我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跟泼妇一样,没事就摔盆砸碗?
“楚楚,表达体贴有很多种方式,为什么我一定要洗碗呢?”
我没有说话,我只能说,我期待那种方式。没办法,我的婚姻理想,就是我做饭,丈夫洗碗,或者丈夫做饭,我洗碗。于是,我又想到了庞飞。
六十一、白开水里的甜滋味
“路上小心!”
我看着徐文清收拾行李,从背后抱着他,说。
“楚楚!”他转过身,把我拥入怀中,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好想想,我们真的要像寻常夫妻那样相处吗?每天为了柴米油盐,生出无端的嫌隙?我一直觉得我们过去相处得挺好的。我本来不相信婚姻,但是,因为我跟你生活得比较简单,我又开始憧憬婚姻。我真的想跟你相处一生一世。你想想,生活本来就已经很沉重了,为什么我们不能活得轻松一点?”
我真的想承诺不再吵架,但是我没办法,情绪就像洪水猛兽,一不小心就泛滥成灾。我只是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到了广州给我打电话。”
送走徐文清,我本来想去上课,杨爽给我发短信,说:你没事了吧?
我问她下午有课吗?
她说没有。
我心情不好,决定逃课。就发短信说:你过来陪我吧。
她过来的路途中,我开始打扫屋子,擦桌子擦地,把小白的东西都收起来。听到敲门声,杨爽一看见我,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没穿衣服呢!”
我看了一下自己,明白了。我穿了一件肉粉色的裙子,跟肌肤的颜色十分相近,看上去轻薄,实际上并不透明。衣料带着珠光,太阳一照,就像湖面,波光耀眼,反而看不清水里的内容。这件衣服的款式很保守,虽然无袖,但是V字领口开得很高,并不暴露,裙子也不短,长及膝盖呢。徐文清却说很性感,也许就因为它有不穿衣服的效果。
“快进来吧!”
杨爽笑了一下,提着塑料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新上市的杨梅!”她走进来,四处看看,说:“小白呢?”
“送人了?”我把杨梅接过来,走进厨房,倒进一个塑料盆里泡着,说:“吃饭了吗?”
“吃了,你呢?”
“吃了。”
“为什么把小白送人?”
“他嫌麻烦。”我把她领到阳台,说:“我们喝点茶吧。”
杨爽看着摆摊一样的桌子,说:“你这里设备很齐全呀!”
“没事干,消遣一下。”我请她坐下,在紫砂电水壶接了一壶矿泉水,一边插电烧水,一边说:“我很久没到灵山背水了,我们将就一点吧。”
“你还去那里背水,我觉得好像都是老头老太太的爱好。”
“那里的水清甜甘冽,才不辜负我的好茶。但是最近没有心情,你就原谅我招呼不周吧。”我从茶叶罐里拿出一个独立小包装,是徐文清从泉州邮购的日香铁观音NO820。我撕开包装,将茶叶倒入茶壶里,静静地等电水壶沸腾。等了一会儿,壶盖的龙头叮咚作响。我把沸水倒入茶壶里,同时冲洗了白瓷杯子。茶叶闷了片刻,我把茶壶里的水倒入茶台的孔隙。再把沸水倒入茶壶中,闷了半分钟,把茶汤倒入茶海里,再从茶海倒进小茶杯里,把杯子连着树叶形的杯托,端到她面前。
“来,试试吧!”我说:“杯子可能有点烫,不过茶水可以喝了。”
“你喝茶这么麻烦!”
“不麻烦,我觉得一边喝茶,一边消磨时间,比在咖啡馆耗着舒服。坐累了还可以躺下。”我大拇指和食指拿起杯子,中指托着杯底,先吸入一口茶香,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汤带着淡淡的金色,又有一种肉芽绿的感觉。单纯的水,质地比较轻薄,苍白而透明,漂浮着说不出来的矿物和颗粒。就像羊毛,听说在显微镜下面,它的纤维是锯齿形的。但是丝绸就不一样了,丝绸的纤维在显微镜下是光滑柔润的,所以不容易刺伤皮肤。茶也一样,泡了茶的水,有着丝一般的柔滑,就像蜂蜜一样浓稠,但是绝无蜂蜜的甜腻。喝入口中,有一种沉沉的垂坠感,迅速往舌头、口腔的细胞里渗透,渗透不了的,就慢慢滑入喉咙,你想在口腔里多留片刻都不能。
“这是什么茶?”杨爽问。
“铁观音。”
“我以前也喝过,不过没有这个好喝。那个感觉味道太浓,太苦,受不了。”
我笑了一下,说:“可能是你泡的时候太长了,所谓‘熟汤失味’,当然就不好喝了。”
“你小日子过得还挺情调。”
我无声地叹气,说:“他买来的。”
“你们之间怎么样了?”
“没什么,就是我希望他洗碗,他死活不肯洗。我觉得一个家里没有厨房,一点意思都没有,可有厨房就必须洗碗,天天洗碗又很厌烦。我觉得他应该体贴我,但是他说体贴有很多种方式,不一定要洗碗。”
杨爽笑了一下,说:“当初李明明和石靖也因为洗碗问题吵架,那时你的大道理一套一套,怎么一到自己身上就迷糊了?我记得你当时说的,如果只是相处模式有问题,是可以慢慢改变的。”
我往她的茶杯里续了茶水,开始泡第二道茶。“但是他的立场很坚定,不像会改变的那种。而我,我也不愿意退让。现在的相处方式,跟我理想的婚姻状态不符。”
“你理想的婚姻状态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