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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也笑了，一边笑一边道：“真的哎，你们……怎么样？”
绵绵叹了一口气，良久才说：“好比一出戏，没有看到结局，心里老是惦记，想方设法也要看到结果，等到真的看到了，突然心里空荡荡的，说不出到底是高兴还是失望，或者是别的什么感情，真的说不出了。”
杨柳看好友满脸惆怅，也叹息了一声，说：“吴江山又跟我提辞职的事情了。”
绵绵一扬眉。
杨柳说：“他非常委婉地跟我提，让我不能一口回绝，甚至让我觉得我拒绝了他，真是有点不知好歹呢。”
“前几天我看到这样一段话，说当一个人面对爱人的要求感到犹豫，她就要检讨一下，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爱着这个人。”绵绵说，“最近我老是在想这段话，用这段话审视我自己，我真的爱韩至正吗？还是我以为自己爱他？我来，就是想给自己机会，看清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更新……
☆、第 15 章
韩至正的一天从早上六点钟开始，半个小时的慢跑，十五分钟的洗漱，十分钟解决早餐，然后，他的个人时间变成公共时间，交给公司，交给朋友，交给应酬。
他的人正像他的名字，规矩方正，有条有理，一丝不苟。
他的人生里唯一没有按计划走的，是和余绵绵那段半途而废的感情，本来按照他的计划，他们会结婚，婚后一年会生个小孩，然后……
他的上司兼好哥们儿黎淦波有一次开他玩笑说：“你是不是什么时候撒尿什么时候□都有时间表呀。”
韩至正一本正经地回答说：“有计划总比你天马行空，想撒尿时找不到厕所，想□时找不到对象来得好。”
黎淦波被噎了一下，接着就笑喷了，他一边笑一边说：“强！强人！”从那之后他没有再按照自己的时间表来要求过韩至正，而是让自己屈从于韩至正。
可是这个星期日的早上，韩至正的时间表再次被打乱了。
他失眠，所以早上五点钟的时候就爬了起来。六点钟他开车到了酒店。
他知道余绵绵这个人一向是要赖床的，可是他有话要说，在经历了头天晚上的一番谈话后，他觉得自己不能等，他要再一次跟余绵绵讲清楚。
还好有理智残存，他没有在大堂拿了房间钥匙直接上去，而是叫服务台的人给余绵绵打电话叫起床。
服务台的小妹面有难色，不过还是先打去楼层问了一下情况，才跟韩至正道：“韩副总，客人有挂免打扰，我们……”
韩至正直接拿过电话自己拨过去。
第一遍没有人接。
他再拨。
以为又是没有人接的时候，终于有个声音含混地“喂”了一声。
他说：“起床，我在你楼下。”
没有回答，却听到电话里又另外一个女子道：“谁呀，这么缺德，一大早扰人清梦。”
接电话的人似乎还在梦中，随口答道：“不知道，说在楼下。”
跟着就是一声尖叫，韩至正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不过不是接电话的那个人，而是另外一个人似乎被彻底惊醒了。
韩至正没有再说话，干脆地挂了电话，对小妹说：“等会儿客人下来，告诉她我在餐厅。”
时间实在是太早了，餐厅里只有两三个人。服务生看到他，赶快过来招呼。
他们一向有包房，可是怕余绵绵看不到他，他直接在门口坐下，叫服务生先拿咖啡报纸给他，然后帮他准备鱼片粥和几样点心，等他要时再上来。
余绵绵一向是夜里欢白日眠，有严重的赖床毛病，他曾经想要改变她的，可是最后还是随她便了。他喝了口咖啡，展开报纸，做好等待的准备。
谁知余绵绵很快便下来，虽然看起来睡眠严重不足，可是梳洗整齐，没有一点起床气。在他对面坐下来，非常客气地问了早上好，又说自己休息的非常好，非常感谢他的安排。
韩至正觉得自己被刚刚咽下去的咖啡给噎到了，堵在胸口那里，难受异常。
余绵绵再次很客气且体贴地问：“吃过早餐没有？如果没有的话，还是不要喝咖啡了，你想吃什么，我帮你点。”
韩至正跟服务生招招手，才对余绵绵说：“杨柳呢？”
余绵绵说：“她还在睡。昨晚我们聊的太晚了。”
“这样啊，我来的太早了。”
“没有没有，你不要太客气了。”
韩至正又被噎了一下，他干脆直视余绵绵，可是余绵绵没有一点正话反说的表情，而是真的非常礼貌和客气。
韩至正咳了一下，本来放在心里的话居然说不出口了。
服务生送上他点好的早餐。
韩至正说：“吃吧，都是你喜欢的。”
余绵绵再次非常客气地说：“谢谢，太麻烦你了，听杨柳说你们最近很忙，其实你不用这么照顾我。”
“昨天晚上聊什么聊得那么晚？”韩至正决定开门见山。
“其实也没有聊太多，主要是咩咩来的太晚了，她过来都已经快一点钟了。”
“她怎么没有一起下来？”韩至正再问。按照这两个人的个性和交情，她们应该一起坐在他对面，用研究的目光盯着他，然后开始拷问才对。
“她说太累了，最近压力太大了，一直感觉挺累的，难得有懒觉可以睡，要多睡会儿。”余绵绵一本正经地解释。
韩至正无语了。
余绵绵也不说话，专心致志地吃东西。
眼看余绵绵吃完了饭，一抹嘴要开口，韩至正抢先开口了，他真的不喜欢这种不能由自己掌控的局面。
“我们，重新开始吧。”
余绵绵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她的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一点白皙的脖颈，
让韩至正控制不住自己想抚摸上去。
韩至正深吸一口气，自己都有点鄙视自己了。他咳了一声，又说：“我想跟你在一起。”
余绵绵倏然抬头看着韩至正，看到他的脸都有点红了，才慢慢说：“不知道，我还没有想好。”
杨柳躺在床上，绵绵走了之后她便再也睡不着觉了，心里烦乱，也不想起床，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想起吴江山，一时甜蜜，一时又叹气。
时间真的还早，她真的还想睡，可是怎么都睡不着，干脆拨了个电话给吴江山。
吴江山的电话一响立即被接通，却不是本人，而是一个女子，压低了声音道：“您好，是杨柳吧，吴经理现在不方便接听，如果有事，我可以转告，或者等下请他给你回复。”
杨柳愕然，片刻之后才说：“出了什么事了？”
“这个很难一句说清，回头我请吴经理给你回电话好吗？”江念晴半遮半掩，更惹得杨柳惊诧，隐约间还听到江念晴身边有她熟悉的吴敏的声音，心里更是诧异，不过还是挂了电话。
绵绵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坐在床上发呆的杨柳。
“怎么了？”直觉就是好朋友有心事。
杨柳转过头来看着好友，一种伤心不知怎么突然袭上心头，那种对未来的不确定，对自身的不确定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强烈，从走出校门都现在遇到的委屈，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想要倾诉，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出了什么事啦？”绵绵赶紧上来给了杨柳一下小小拥抱。
“不知道，就是看到你想要哭。”
“哦，”绵绵笑起来，“哭吧哭吧，乖宝宝，姨姨在哦，在哦。”
杨柳也一下子憋不住，也笑起来，拍了绵绵一巴掌，然后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一边往洗漱间去，一边问：“怎么样？师兄为什么那么早来找你。”
绵绵不答话，动手收拾床铺。
杨柳一边刷牙一边又高声问：“是不是怕我说他坏话呀，这个人，哎，余绵绵，我告诉你，这个人是真的阴险，你真的要小心！”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过了片刻，她又说：“他一定知道我在你这里了，肯定动员你离我远点。不过哎，绵绵，经过最近观察，我发现韩至正这个人，应该真的是爱你的。”
绵绵仍然不说话。
杨柳洗漱过了出来，说：“你知道师兄在公司的外号吗？”
她说着，想起公司同事那形象的比喻，先自忍不住笑起来。
绵绵把床铺整理好，才问：“什么呀？”
“白板！”杨柳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说。
绵绵也忍不住噗地笑了。
“人家说师兄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好像白板。不过绵绵，遇到你的事，师兄都会七情上面，真的，从他威胁我的次数和威胁我时的表情来看，他可一点也不像白板。由此推断，他是爱你的。”
“可是，也有可能只是因为我没有被他得到呢。”绵绵打断杨柳，幽幽道：“如果真的爱我，为什么当初同意分手，就算是一时激气分手，之后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来找我？”
杨柳倒是没有料到绵绵会这样想，一时不知该如何劝她。
绵绵却突然一笑，说：“算了，不说他了，快点打电话给吴江山，中午你们要请我吃饭，我要吃瑞丰楼的包子，快点快点。”
杨柳一顿，看看时间，离她打电话给吴江山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了，吴江山居然没有回电话给她，杨柳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吴江山的电话，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