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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这个玩笑开得太有趣了，甚至还哈哈大笑起来。
林娟沉默片刻，非常冷静地说：“我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告诉您。”
她停顿了片刻。
陶然依然很开心地说：“告诉我你爱上了我吗？”
“抱歉让您失望了，我没有爱上您，但是您的姑姑陶洁如女士实实在在的恨上您了，她已经联络了好几名小股东，要求召开董事会，对您提出不信任案，要您下台，还有……”林娟再次顿了一下，说，“她认为您要成立慈善基金的动机是为了讨女孩子开心，完全忽视了股东的利益，她要求这个项目完全停下来。”
☆、第 65 章
杨柳听到这个消息是两天之后了，她正式接到通知，十天之后召开临时董事会。
她还没有来及思索这是为什么，便又接到陶洁如的电话，约她谈一谈。
两个人这次谈话在宋帆那个舒适的家里。杨柳自己坐车过去，开门的是宋帆，不过看起来他很不好，手臂上缠着绷带，走路一瘸一拐，最重要的是他面色青黑，眼睛里都是血丝，而且胡子好像几天没有刮了，整个人看起来邋遢的要命。
“你怎么了？”杨柳惊问。
“他被陶然那个混蛋残害成这样的。”陶洁如及时出现，语气又愤怒又阴冷。
杨柳没有话讲了，跟着两母子走进客厅，一坐下，陶洁如便道：“叫你来，是要知会你一声，股东大会上我要求罢免陶然的职位，如果你站在我这一边，我将保留你得到的股份，如果你不肯，我将起诉你侵吞陶家财产。”
虽然她一贯是个冷淡和高傲的人，可是这次却完全是语气冷酷表情狰狞，真的把杨柳还吓了一跳。
她看了宋帆一眼。
陶洁如立即呵斥道：“回你房间去！”
宋帆看了妈妈一眼，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又看了看杨柳，终于还是神情复杂地走开了。
杨柳最初的慌乱渐渐平息下来，安静地看着陶洁如道：“怎么样才是站在您的一边呢？”
陶洁如道：“对我的提议投同意票。”
杨柳微笑了一下，问：“我不知道什么事情让您这么生气，不过我想您在气头上做出的决定，或许等回头您的气消了，会后悔呢。所以……”
“你这个丫头是要教训我吗？”陶洁如厉声打断她，“我告诉你，当初那个小杂种说什么我都没有反对，不是我反对不了，而是我看在爸爸和哥哥的面子上，不想让外人看笑话，可是既然他不仁，也别怪我不义，这次我会要他彻底滚出陶家。”
“说到底，一家人的亲情比什么都贵重。”杨柳温和道，“您是个重情义，顾大局的人，您又是长辈，如果陶总做了不对的事，您大可以把他好好教训一顿，何必闹到公司去，像您刚才说的，何必给外人看笑话。”
陶洁如看了杨柳两眼，冷笑道：“你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你想来做说客，还不够资格。”
杨柳一贯是火爆脾气，已经是极力忍耐，让自己以理服人了，可是到底年轻，沉不住气，看陶洁如丫头来丫头去的叫，脸色忍不住沉了下来，说：“如果您因为陶总跟您儿子的私人恩怨而要求罢免陶总，我不能同意，非常抱歉。”
陶洁如道：“我就知道你和那个小杂种是一路的，你……”
“宋太太，那个被您称为杂种的人，是你们陶家的骨血，是您父亲的孙子，您哥哥的儿子。”杨柳言辞犀利地打断她，“我一直觉得您是有教养的人，有教养的人不会随便叫人杂种，更不会把自己唯一的侄子叫杂种。”
陶洁如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杨柳骂道：“你知道什么叫教养！你不知道给他什么好处了，他才不遗余力要把股份给你，你……”
“妈妈！”不知几时又下来的宋帆抓住了陶洁如的手臂，一边用力把她往旁边的房间拉，一边恳求地看着杨柳。
杨柳只觉得气愤，真想好好骂她一顿，可是到底还是忍耐住了，只瞪了宋帆一眼，好像一切错误都在他一样，然后起身走了。
已经出了大门，杨柳听到身后宋帆叫她，也不想回头，反而更加快了脚步，听到身后宋帆也跑起来，终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气喘吁吁道：“请等一下，听我说。”
杨柳停住脚步，回望着宋帆，一脸讥讽。
宋帆满脸恳求地看着她，说：“不要跟我妈妈计较好吗？她只是……只是看到我和陶然打架，气坏了，我会好好劝她的。”
“你一直都说好好劝你妈妈，可是事情却越弄越糟。”杨柳说，“有时候，你和你妈妈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要人哄着、让着、迁就着，可是这个世界不是为你们两个而存在的。”
宋帆的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
杨柳叹息一声，放缓了口气道：“你从小在国外长大，受得都是西方教育，我想这种门第观念你应该最淡薄，可是我觉得你不是的，你从内心深处觉得自己高陶然一等，所以对他今天得到的一切，你嘴上说不在乎，心里却非常在乎，也就是这个原因，你永远无法正确看待你和陶然的不同，你无法正确处理你们之间的关系，宋帆，我真的觉得又遗憾，又失望，你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人。”
杨柳再次叹了口气，挣开宋帆的手，快步走开了。
到底还是担心，杨柳挂了一个电话给陶然，陶然却显得很轻松，告诉她没有多大的事情，叫她不要担心，该做什么做什么，甚至还开玩笑问她给那个小朋友的捐款够不够，不够的话他可以继续捐，为了女朋友开心，做什么他都可以。
听得他这样开玩笑，杨柳终于放下心来，挂了电话。
可实际上事情并不像陶然表现的那么轻松，一挂电话，林娟便道：“其实这个时候，或许是让杨小姐跟您共同分担的好时候。”
陶然笑了一下，说：“好了，我的爱情顾问，我有分寸。说说吧，律师那边有什么新进展？”
“关于宋太手里那份遗嘱，确实是老先生亲自定立的，而且据说宋太已经找了老先生最后那段时间的护士，她愿意证明老先生订立最后这份遗嘱时，神智不怎么清楚。”林娟一贯平稳的语调里也带了一丝着急，“情况有点不好呢。”
陶然微皱了下眉，道：“这个没有什么了不起，只是周先生正好这个时候住院，我不想打扰他，不然就算是护士要作证，也没有用。”
“其实……”林娟迟疑道，“其实我觉得可以跟周先生联系一下，也许……”
“不行。周先生的病情不能拖延。”陶然果断道，“我不能因为这件事让他分心，更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他的健康。”
“虽然宋太不能把您怎么样，可是到时候免不了传的沸沸扬扬，对公司会有不利，我一直觉得还是和解比较好。我想，宋太一直虽然叫着要开董事会要怎么样您，可是并没有马上动作，大概也是想着跟您和解吧。”
“我不想再退步。”陶然断然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在退让，可是姑姑没有认识到一点自己的错误，从那个位子上下来，还转走了一大笔资金，我都忍耐了，现在我不想再忍，再忍只会让她更变本加厉。”
说到这里，陶然叹了口气，才又说：“爷爷临终前对我说，让我让着姑姑，妈妈也一直这么跟我说，说什么家和万事兴，可是他们都不知道，不想和的那个人不是我。”
听他说起家事，林娟本能保持沉默，拿起他桌子上早已凉了的茶，走去给他换了杯热的。
陶然看她这样，忍不住道：“你不要这么撇清，我只是偶尔发句感慨，不会拉着你诉说心事，放心吧。”
林娟一本正经道：“伴君如伴虎，到最后死的那个都是知道最多的那个。”
陶然再烦恼，也被她逗笑了，说：“真的咧，为什么我跟你没有产生一段惊世爱恋？杨柳给我讲了个故事，说是一个总裁，跟他的秘书……”
“停！”林娟一脸怕怕的表情，“别让我做噩梦了，请总裁先生在工作之外离我远点，就算工作之中，也不要离我那么近。”
陶然哈哈笑道：“你还真是个怪胎，不是说女孩子宁可在宝马车里哭，也不要坐在自行车后笑吗？怎么？你不喜欢宝马？喜欢自行车呀？”
林娟道：“我喜欢宝马，如果是我自己买的。女人，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想哭便哭，想笑便笑，男人，一边去！”
她一边说，一边做了个毫不在意的丢弃的表情。
陶然诧异：“你难道真的没有恋爱失败过？被男人狠狠伤害抛弃过？伤心难过，因此对男人完全没有了信心过？”
“抱歉，本人没有经历过，不过看到过。”
陶然更觉诧异，喃喃道：“怪胎，完全是怪胎。”
林娟正经道：“错，我不是怪胎，我是观察者。你没有听那位舞者说过吗？有的人来到这个世界是经历的，有的人来到这个世界是观察的，我就是一个观察者。”
陶然没话说了，他突然觉得迷惑，这个做了他很多年，多到他已经记不起多少年的秘书的林娟，他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第 66 章
因为答应了要做孙甜的家长一起去参加学校的活动，星期六那日杨柳起的很早，到孙家的车子来时，她吃惊的发现，不止是孙承宗父女两人，还有孙承业和一位老年妇女，孙甜介绍说，那个是她奶奶。
孙奶奶一上来便用非常友好非常爱护非常……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