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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重力束缚了。
喷射气流停了下来。
隆弯著他的座椅,闭上眼睛。他已经有两天没有吃东西,不过他现在还不想吃。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冰碎块可以威胁他们,即使现在有一颗正朝他们运行过来也一样。
他们又再度回到碎块的表面上,史文森道,“我在看到那该死的冰块朝著我们掉下来时,我一直在对自己讲,『不会发生的,我们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混蛋东西,”理奥兹道,“我们太过紧张了。你有没有见到吉姆.戴维斯?他吓得脸都绿了。我自己也太多虑了些。”
“不是这样的。并不只是…死亡的事情,你知道的。我一直在想著…我知道听来非常可笑,不过我还是一直在想著朵拉,她曾警告我会害死自己,而且她也永远听不到我最终的遗言了。在那种时刻有这样的态度是不是颇令人不快的?”
“听好,”理奥兹道,“因为你自己想要,所以你结了婚。我管你这方面有什么问题?”
当时的船队,现在合而为一,正由土星航回火星。现在他们一天航行的路程是来时花上九天的时间。
泰德.隆为了紧急状态而将所有船员挤在一起。廿五艘拾荒船现在都包含在这从土星环采来的冰碎块中,而目前无法分别迂回或移动,动力燃料的协调变成相当烦琐的问题。头一天旅程的振动几乎让他们摇得人仰马翻。
至少,后来总算安定下来,并以平稳的速度在推进。第二天快结束时,他们刚超过了每小时十万哩,然后再提升到百万哩的速度。
隆的太空船处在这“冻结”舰队的尖顶部,所以是唯一一艘有著五个方位视角的船。身在这个位置上令人感到相当不舒服。隆发现他紧张地了望著,在多艘船的巨大动力下,想像著星星慢慢地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
当然它们不会如此。众星们仍然是在人类无法达到的距离外,稳稳地钉在那黑色的背景上。
开始的数天里,大家有些抱怨。并不只是他们大空飘浮的机会被剥夺了,而且由于加速所造成的虚重力场超过他们以往适应的程度。隆坐在水垫椅上,对那似乎永无止尽的压力讨厌到极点。
他们每隔四小时就停止喷射推进一小时,但隆仍是烦燥不安。
从最后一次他从太空船的窗口见到火星,到现刚好一年了。自从那以来发生了什么事?火星殖民地是否还在呢?
隆每天朝火星发出无线电脉波,但紧张情绪与日俱增。没有从火星传来的回音。不过他也不期望会收到。现在火星跟土星分别在太阳的相反两侧,直到他们升离黄道面到足够的高度,让他们与火星的直线空间清道,通信讯号才不会受到太阳的干扰。
在小行星带外缘的高处,他们达到最大的速度。从一侧的喷嘴喷出的短暂气流,接著是另一侧,然后这艘巨大“太空船”就开始转向。后方的几个喷嘴又再度发出强大气流,但是这次的效果却是要开始减速。
他们通过了距太阳一千万哩的高空,然后弯曲航道朝向与火星轨道相交的方向。
距火星还有一星期的旅程,来自火星的回应终于收到了,虽然是片片断断、受以太杂讯扭曲、无法解读,但它们确实是来自火星。因为他们跟地球或金星的现在位置角度太大,所以可以毫无问题地分辨出来。
隆总算松了一口气。再怎么说,火星上终于还是有人类在。
剩下的两天旅程,通信讯号已经强到可以清淅地听出桑柯夫的声音了。
桑柯夫道,“哈罗,孩子。现在是凌晨三点。人们似乎从不多为老年人想想。我才刚从床里被拉出来。”
“我很抱歉,主委。”
“别这样,他们也只是遵照程序行事而已。我恐怕还是要问一下,孩子。有没有人受伤?甚至是死亡?”
“没有人死亡,主委。一个都没有。”
“呃……那么水呢?还有没有剩下?”
隆故意表现得很不在意的说,“十分充够。”
“既然如此,尽可能地赶回来吧。当然,不要再碰运气了。”
“你们那边的情况怎样?”
“还算过得去啦。你们什么时候会到?”
“两天。你们可以撑到那个时候吗?”
“我试试看。”
四十小时之后,火星变成了亮红色的球体,而他们正顺著螺旋轨道要降落在行星港口上。
“慢慢地,”隆自言自语,“慢慢地。”在这种情形下,如果他们航行太急速的话,既使是火星薄薄的大气层,仍然会对他们造成致命的伤害。
因为他们是直接从黄道面上方而来,所以螺旋轨道是由北向南。白色的极地冰帽刚好在他们的下方,夏半球渐渐变小,再渐渐变大。当行星愈靠近,地面上的景观就能愈清楚地分辨出来。
“准备降落!”隆大喊。
桑柯夫想到那些孩子们即将要回来,尽量尝试著让他看来平静些。不过他们确实做得太好了。
直到几天前,他都不能确定他们是否还活著。一切看来好像是--无可避免地--他们在火星到土星航道上的某处,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在还没收到消息之前,调查委员会已经找了他几个星期。他们坚持要他在公听会结论文件上签字。这看来像是一份双方彼此达成的协议。但桑柯夫知道得很清楚,他给予顽强的抵抗,让事情看来只是片面的行动,和那该死的公听会。现在希尔德的选举似乎是稳操胜算,而他现在也在试试他的运气来激起舆论对火星的同情反应。
因此他故意地拖延时间,在筹码愈来愈少前尽可能地将事情悬著。
然而当他收到隆传来的消息后,就决定要立刻采取行动。
文件就摆在他的桌上,而他在记者面前再作了一些说明。
他说,“从地球一年进口的总水量是一百万吨。自从我们开始自己抽取火星水源后,这次是最严苛的协定。如果我签了这份件同意书,我们的工业将会瘫痪,未来的扩展会停止。对我而言似乎地球不再将我们放在心上了,是吗?”
他们眼光闪烁地望著他。狄格比议员已经不在委员会里了,显而易见地他已被这些人所排挤掉。
主任调查委员不耐烦地指出,“这些你以前已经说过了。”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已决定要签字了,所以必需再把事情弄得清楚。地球是否已决定要结束我们这个地方了呢?”
“当然不是。地球只不过想保持著它无可取代的水源供应罢了。”
“你们地球上现在有数千兆吨重的水。”
主任调查委员道,“我们不能浪费任何一滴水。”
桑柯夫终于签字。
这是他所要的最后宣告。地球有千兆吨的水却一滴都不能浪费。
现在,过了一天半后,调查委员会跟记者们在航空站大厅等著。透过厚重的弧形窗户,他们可以看到火星太空机场外裸露的光秃秃地表。
主任调查委员很奇怪地问道,“我们还要等多久?而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知道现在我们在等什么?”
桑柯夫道,“我有一群孩子们曾经到过太空,飞越了小行星带。”
主任调查委员摘下他的眼镜,用雪白的手帕擦了擦。“那他们回来了吗?”
“是的。”
主任委员耸耸肩,面向记者们眨眨眼。
在旁边的小房间里,一群女人跟小孩们聚在另外一片窗户边。桑柯夫后退一步向他们望去。他非常想和他们在一起,分享他们的兴奋情绪。他,跟他们一样,已经等了一年。他,跟他们一样,曾经一次又一次地以为那些孩子们已死了。
“你看到了吗?”桑柯夫指著他们。
“嘿!”记者大喊。“是一艘船!”
一阵疑惑的声音从旁边的小房间里传出。
与其说是船形,倒不如说是被白云所遮住的一个亮点。云雾渐渐地变大而看得出它的外貌来。那个物体在天空中分成两个部分,下端是如大浪地奔腾出来云雾。当它渐渐地落下,上端光亮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来立方体的外型。
它的外表崎曲不平,但在太阳光的照耀下,仍然闪闪地发亮。
那个立方体如同太空船一般地缓慢沈重地降落。它靠著巨大喷射流的缓冲稳稳地下降,犹如一个疲惫的人安坐在他的椅子上一样。
在这个时候,大厅里头呈现一片宁静。在小房间里的女人与小孩,以及另一端的政治家和记者群全都静止不动,所有的目光都向外望去。
那立方体的降落轮,远远地向后部喷嘴外伸出,慢慢地接触地面且沈入了岩地。而后太空船总算静止不动,喷射气流也停了。
不过大厅里的宁静仍然持续了一阵子。
有些人从太空船里面出来,他们用鞋尖跟手上的冰斧,从侧面的二哩高处爬下地面。跟船身比起来,那些人好像是一群小虫。
一个记者大声地问道,“那到底是什么?”
“那是,”桑柯夫很平稳地回答,“土星环上的一小片碎块。我们的孩子们将船舱跟推进喷嘴给安置在其中,然后一起把它给带回家来。因为土星环是由那些冰碎块所构成的。”
他向著仍是鸦雀无声的大众说明。“那个看来像太空船的东西实际上只是一块巨大如山的固态水。如果它像这样地降落在地球上的话,那么它会溶化开来,或甚至因为其重量而自行裂开。不过火星上的温度较低且重力较小,因此不会有那些危险。
“当然,一当这些事情都建立好之后,我们可以在木星和土星的卫星上,以及小行星带里设立水资源站。我们可以依我们的需求切割土星环的冰碎块,然后将它们带到各个资源站上去。我们的太空拾荒者都是这方面的专家。
“我们将会有我们所需要的水。你们现在看到的那块有将近一哩立方的大小--或者说,含有著地球愿意供应我们的两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