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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布朗知道这段历史吗?然而它却给圣叙尔皮斯“受到共济会影响”的理论提供了素材。我们再说一些其他的场景。著名的管风琴木壳表现了一座古代神殿的正立面。这是让…弗朗索瓦·沙尔戈兰(Jean…Fran?觭oisChalgrin)(因为绘制了凯旋门的平面而名扬建筑史)在法国大革命前夜主持制作的。他是北极星的纯朴的心俱乐部会员。他还负责过两个钟楼的建造。较高的南楼上有一个三角楣,上面奇怪地镌刻了表示《旧约》的上帝希伯来文YHWH。在当时,一些人还把这座教堂称作“新所罗门圣殿”。因为法国大革命,沙尔戈兰建造的南塔没有最后完工,留下一个大窟窿,比北塔矮五米。它成了在卢森堡花园猎食的那些隼的窝。
这座教堂也激发了艺术家们的灵感。法国志怪和秘术作家于斯芒斯(Huysmans)把他的撒旦小说《那边》(1891年)里的敲钟人放在这里。丹·布朗没有提到他。相反,他详细说到维克多·雨果选择这家教堂结婚(P?郾79)。这点倒是与历史吻合。1882年10月12日,雨果在这里与阿黛尔·福歇(AdèleFoucher)举行了婚礼。这类小道消息肯定给丹·布朗的故事增加了调料,因为,他把大诗人打造成郇山隐修会的卡隆。丹·布朗还中规中矩地提到萨德侯爵和夏尔·波德莱尔在这里受洗,前者在1740年,后者在1821年。
雨果喜爱转动灵桌,萨德是共济会邪恶的侯爵,而波德莱尔则是受到秘术影响的《恶之花》的作者——因此,圣叙尔皮斯就理所当然地散发出魔鬼的气息。可是,在18世纪和19世纪,文学很自然地与秘术紧密相关。只要想一想歌德的《浮士德》、杰拉尔·德·纳瓦尔的《火焰姑娘》,当然还有维克多·雨果和他的《沉思集》、维利耶·德·利尔·阿达姆(Villiersdel′Isle…Adam)、E。T。A。霍夫曼或者爱伦·坡,这种关联就一清二楚了。此外还有巴尔扎克,借用他的话:“有两种历史:骗人的正史,还有神秘的历史。”
著名的修道院学生
丹·布朗在小说中悄悄说出一句颇有意味的话:“它的附属修道院见证过一段异教发展史,并且曾被作为许多秘密团体的地下集会场所。”(P?郾79)这是什么意思?“圣叙尔皮斯修道院”反正存在。这是由让…雅克·奥利耶于1646年创建的,他希望向神职人员教授教理和上帝之道。这个修道院最初设在圣叙尔皮斯广场(现在在巴黎近郊的Issy…les…Moulineaux),培养了无数的教士。他还将弟子派往全球各地:1791年他的学生到了美国(如今,在巴尔迪摩、旧金山、华盛顿都有圣叙尔皮斯修道院);随后教士们来到加拿大,在那里,他们参与了蒙特利尔的建设;在亚洲、拉丁美洲和非洲各地,同样活跃着圣叙尔皮斯修道院教士们的身影。
教堂“因不太正统而闻名”?在19世纪,法国各地都接受了这座修道院的教学法和教材。布朗在此要影射什么?是影射在奥利耶“学派”学习过的名人,非常聪明的人?其中一个可能就是塔列朗①(Talleyrand),他在1769年十五岁的时候就进入修道院。与此同时,他却过着放荡的生活,同时拥有多个情妇。塔列朗在1788年被任命为Autun的主教。他在法国大革命时辞去教职,积极参加没收教会财产的工作,后来成为拿破仑的大臣,帝国里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人们送给他一个共济会成员的招牌。
大约半个世纪后,哲学家勒南(Renan)也可能是布朗试图影射的人物。勒南最初的人生目标是成为司铎,也在圣叙尔皮斯神学院学习哲学。后来他放弃了信仰,进入法兰西学院并出版了引起轩然大波的《基督的生平》。他没有把基督描写为圣子,而是把他看作一个“知名人物”(请注意,这也是《达·芬奇密码》中很有杀伤力的思想)。
在圣叙尔皮斯修道院的学生中,更具“非正统性的”人还有阿尔封斯·路易·贡斯当(AlphonseLouisConstant),笔名艾利法·莱维(éliphasLévi)的,被认为是法国最伟大的秘术学者之一,同时也是约瑟芬·佩拉当的老师。这个人我们在索尼埃神父和列奥纳多·达·芬奇那里已经见过了。在神学院学习后,艾利法·莱维于1833年成为圣叙尔皮斯的副祭职,后来因为引诱一个女学生,并发表社会主义和神秘学说倾向的言论而被清除出教会。他与所有的光明派人物都有交往,与共济会总部联系密切,还写了大量有关魔法的著作,如《绝密》、《大奥秘》。莱维于1848年成为革命战士,这使他受到斥责。他还是女权主义者,并收集和出版了弗萝尔·特里斯唐①(FloraTristan)的文章。他是“空想社会主义者”的代表人物。如果一定需要证据的话,就是秘术可以导致最激进的乌托邦思想,就像我们在皮埃尔·普朗塔尔身上看到的,走向最极端的极右主义道路。
但是丹·布朗影射的既不是塔列朗,也不是勒南,也不是艾利法·莱维。在他的书里,他留给我们一个带有使命色彩的线索:圣叙尔皮斯教堂的修女,塞拉斯的不幸的牺牲品。她叫比耶尔。桑德琳·比耶尔。与1891年的圣叙尔皮斯神学院院长同姓。历史几乎没有记述这位似乎一辈子过着平静生活的神父。但是,在杰拉尔·德·塞德和皮埃尔·普朗塔尔的传奇故事那里却有他。当时有秘密文献说,贝朗热·索尼埃在雷恩城堡教堂中发现了著名的羊皮纸文献后,可能访问了比耶尔神父。
雅各布与天使之战
关于圣叙尔皮斯还有最后一个线索有待提出。这条线索让雷恩城堡的热衷者们兴高采烈:人们在这座教堂中发现多个反写的N!反写的N?是的,它们出现在埃米尔·希尼奥尔(émileSignol)的两幅画中。画家的两次签名都用了反写的N。可是,在索尼埃神父的墓上,铭文上的N也是反写的!雷恩城堡的注释者们为此大费笔墨。他们在其他的宗教建筑中,在绘画作品里,在朝圣者刻在教堂墙壁上的铭文里寻找这些反写的N。这是简单的书写错误,还是伙计们、共济会成员、玫瑰十字会成员留下的痕迹?是重新审视基督教起源的那些“被授以奥义的人”理解的符号?是西尼亚的开头字母N——召开公会会议的那个尼西亚的所含的字母N(!)?
对于鲁马内神父来说,这些都是一堆废话。他说:“在十七、十八世纪,反写字母很流行。”生性诙谐的神父又指出了一个细节,它并不那么有名,但同样令喜欢秘术的人欣喜若狂。在希尼奥尔的一幅画中,彼拉多①(PoncePilate)的那句著名的话——“犹太人的纳撒勒国王耶稣”是用希伯来文从右到左写成的。这很正常。但是,画家还用希腊文和拉丁文写了这句话,也是从右向左写,这可不正常了。又得费一番脑筋想想这是为什么!
最后只剩下一个“好奇点”:教堂入口处的天使小礼拜堂。1855年和1861年,画家欧仁·德拉克洛瓦在生命的晚期创作了这两幅面对面的壁画。其中最为著名的是人们称之为他的艺术誓约的《雅各布与天使之战》(作品的灵感来自记者和作家让…保罗·考夫曼的一部很有名的书),它表现了《创世记》中的一段场景:雅各布与天使的战斗。这个主题也常用在共济会分部,当作思考工作的图解。另一幅画没那么出名,是《被逐出圣殿的赫利奥多鲁斯》。根据马加比家族传记第二卷记载,公元170年左右,一个希腊国王把赫利奥多鲁斯派往耶路撒冷偷窃圣殿宝藏。结果他被一名“很可怕的骑士”抓获。鲁马内神父说:“耶路撒冷圣殿。这又该让《达·芬奇密码》读者惊喜了。”我们解释一下,有些人说欧仁·德拉克洛瓦是前神学院学员,是弃教的主教,人称“瘸子魔鬼”的塔利朗的一个私生子!这个在画家生前就开始流传的谣言,一直也没有平息过。现在该离开圣叙尔皮斯了。通过使用转换术,人们可以在这个教堂待上一辈子。
…14…
第四章 金字塔的诅咒
想象的纪念碑
终于离开了圣叙尔皮斯教堂。我们可以喘口气了。与丹·布朗在一起散步从来就不轻松。下面让我们跟随兰登教授历险。他离开利兹饭店,穿过旺多姆广场,来到“正在盛开的茉莉花,从庄严肃穆的皇宫花园里散发出淡淡的清香”的黎塞留街(在那里,普通的巴黎人只能闻到汽车尾气)。在左侧的便道上,教授看到了“几枚铜徽章镶嵌在地上,排成了笔直的一行。每处徽章的直径有五英尺长,并突显出许多N和S的字母。N代表北,S代表南”。一百三十五块就这样撒过整个巴黎,以便“标示出巴黎本初子午线”。兰登,跟着丹·布朗,“曾从圣心大教堂出发,沿着这条线往北穿过塞纳河,最后来到古老的巴黎天文台。在那里,他发现了这条神圣的道路所具有的意义”(P?郾428—429)。神圣的道路所具有的意义?这一百三十五块铜徽章确实在巴黎留下痕迹——在1994年。它们被镶嵌到巴黎的地面上为了纪念科普之父弗朗索瓦·阿喇戈(1786—1853)!另外,他的名字也被镌刻在每一块铜牌上(对这一点,丹·布朗——确切说是兰登教授——为了他的秘密调查,却只字不提)。但是,作家在有一点上是有道理的:这些铜徽章与巴黎子午线有关,它标示出了这条线。天文学家阿喇戈是这条线的缔造者之一。直到1941年,这位学者的铜像仍然矗立在距阿喇戈大道不远的小广场上,但是它像巴黎的许多铜像一样,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被熔掉了,只剩下了底座。于是一位荷兰艺术家让·迪拜(JeanDibbets)想出了一个主意,建立“想象的纪念碑”,将这些铜徽章镶嵌在地面上。巴黎人几乎都不知道的这条迪拜的路却是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