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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11月1日、星期日、上午9点左右。
这3个少年马上把这件事通知了“大洋游泳俱乐部”的事务所。警卫人员当即来到室外游泳池,也确定这是一具尸体。
由于“大洋游泳俱乐部”立即报警,碑文谷员警署刑事搜查一科的人员马上赶到了事发地点。虽然星期日仅有不多的值班刑警,但搜查一科的刑警们从直觉意识到这是一桩杀人案。
警方赶到现场后立即展开了调查。
他们紧张地拍照,确定尸体在水池中的位置,然后将尸体打捞上来。同时,他们在游泳池的一侧发现了少量的血迹。
死者左胸有两处、颈部的右颈动脉三角区有一处有被锋利的刃器刺伤的痕迹。
由于死者的上衣口袋里装著名片和身份证,因此马上查明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为东京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第一内科的医师紫乃原顺一,现年33岁,住所在世田谷区,距离出事现场仅为500米。
碑文谷警署的刑警立即赶到了他在世田谷区深泽的住处,但在他的公寓601室内没有任何人。
房间的房门没有锁,公寓的警卫人员立即带领刑警进到了房间里。
紫乃原的房间是一套两居室的房间。室内各处没有淩乱的样子,连床上也不像有人睡过,只是在枕头上放着一条领带,像是随手扔在那儿的样子。紫乃原的尸体穿的是西服,但没有打领带。警方认为枕头上的这条领带正是他摘下来的。
在同一幢公寓里住的邻居们谁也不知紫乃原的家庭成员住在哪儿,他不但独身,而且也很少与公寓内的人来往,因此了解他的情况的人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好像连志方夫人常常来访的事他们也并没有注意过。
刑警们没有罢手,立刻与东京都医大的附属医院进行了联系。虽然星期日大夫们大多都回家休息了,但有几名教授因接待德国来访的同行正好在院内。
其中就有一位第一内科的教授。紫乃原死亡的消息这时已经传遍了整个医院。这位第一内科的教授知道后大吃一惊,并且马上派人打电话通知了高崎的紫乃原医院。
紫乃原顺一的双亲亦即他的义父义母,在准备东西上东京的时候,又给东京北御门家打了电话。电话是几代接的。但是,由于他们也不了解具体情况,因此也无法对北御门家说清楚这件事。
几代好歹听明白了,说是警方找到紫乃原顺一的医院调查他的死因。但是,几代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过了一会儿,北御门英勇也过来听了电话,他也不相信这是事实。
不久,东京都医大附属医院也打来了电话,做了具体的说明:今天上午9点钟左右,在国黑区的“大洋游泳俱乐部”的室外游泳池发现了浮在水面的紫乃原顺一的尸体。
是意外溺水死亡吗?
紫乃原顺一头天晚上是9点钟离开东京都医大附属医院的,当时是和同一科的大夫宝术医师在一起。紫乃原没有自己的车,而有车的宝木医师恰好住在世田谷区的尾山台,因此正好和他顺路。
几乎每次两个人赶在一块儿下班时,紫乃原都搭宝木的车回家。根据警方对宝木的调查,紫乃原是在车开到国黑大街和驹泽大街的交叉路口,即离深泽一丁目很近的地方下的车。从下车的地方已经可以看到他住的公寓了。
时间是晚上10点零5分左右。
从时间上来看,紫乃原应当是在10点过后打开了自己住的公寓601室的大门。但是,警方并没有发现他回来后吃饭或是洗了澡的痕迹。
宝木医师还回答说,他记得当时紫乃原系了一条红色的领带。
另据公寓的一名警卫人员反映,他在夜里11点半时,即紫乃原回到公寓1个半小时后看到他急匆匆地离开了公寓。
当时紫乃原是一个人。
他没有喝醉过酒的历史,这是因为他对酒精过敏,所以他顶多每次喝一杯啤酒。而且,据调查,当晚他也没有喝过酒。
这都说明,紫乃原的死并不是事先有所准备,而是有人预谋,把他骗到了“大洋游泳俱乐部”的室外游泳池边,用锋利的匕首刺死他后,又把他的尸体抛进了池水中的。
所以,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溺水死亡案,而是一次蓄意谋杀。
而且,10月31日或者11月三日这种季节,因狂欢失去控制而溺入水中死亡的案件是极少极少的。
池水由于几个月没有更换,早已变得混浊不清了。
紫乃原死时脚上是穿着鞋的。
自杀吗?
他根本没有自杀的动机。
在认识他的许许多多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人认为他会自杀。
他连一份遗书也没有留下。
如果是自杀,干吗非要到这么个不干净的游泳池来呢?
由于他临死前被匕首刺过,因此警方并不排除游泳池不是第一现场的可能。
死因肯定不是溺水。这虽然还要等尸体解剖结果而定,但警方已认为紫乃原是被人刺伤后因出血过多而死亡的。
除溺水死亡之外,如果说是自杀,疑点也很多,因此警方首先排除了自杀这种可能。
他杀的可能性越来越明显了。
如果是他杀,那么大洋游泳俱乐部的游泳池边可能是第一现场。当时,这一带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附近的行人也很少,再加上有一圈灌木丛,偶尔从这儿路过的人也不会看到里面的情况。
因此,这个地方对凶手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地点了。紫乃原就是被凶手骗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地方的。
警方排除了意外溺水和自杀的可能性,认定这是一起谋杀案。
碑文谷员警署认定了这是一桩杀人案后,马上向警视厅搜查一科请求支援。
碑文谷员警署设立了特别搜查总部,他们与警视厅的搜查一科开始了严密的调查。
首先,紫乃原的尸体解剖确定了由东京大学医学系法医学教授第二天上午进行。
此事已通过东京都医大附属医院通知了紫乃原在高崎市的双亲。他的义父母立刻赶来了东京。
这一天水江外出了,直到下午4点才回到家中。她还没有进到门厅里,便被面色苍白的母亲拉住了。
水江不知所措地看着母亲几代。她从未见母亲这样惊慌过。
“水江,你要挺住呀!”
几代把水江拉到会客厅门口,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门把手。
她嘴唇哆哆嗦嗦,呼吸急促,额头上已微微渗出了一层汗珠。
“您干吗呀?”
水江露出洁白的牙齿问道。
几代本想要安慰水江,而自己却显出十分慌乱的样子,语无伦次地说道:
“你要挺住,千万,求求你了。”
这和平时沉着冷静的几代判若两人。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快说吧!”
水江也越发紧张起来,连鞋也忘了脱在门外边了。
“也、也不是、什么大事。”
几代咽了好几次唾沫,就是说不出口。
“您慢慢说,别慌。”
水江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边有两双男性的皮鞋,而且她也听到了,在会客室里有男人的说话声。是两个男人在与英男谈话,而且,看样子原来几代也在屋里,听到水江回来才马上赶出来的。
“紫乃原先生……他、他死了!”
说完,几代闭上了眼睛。
“什么?!”
水江不相信自己耳朵似地瞪大了眼睛。
“是的。连我也不相信,可这是真的呀!我说水江,紫乃原先生真的已经死了呀!!”
几代痛哭起来。
“里面的客人是哪儿的?”
水江问道。
“是员警,是来调查关于顺一死亡一事的案情的。”
几代抽泣着,不停地用手背去擦眼角的眼泪。
“被人杀死的?”
水江又问了一句。
水江对紫乃原的死像是并不感到怎么样,相反,似乎她认为这是迟早要发生的事情。
在她的头脑里,马上映出了一个人的形象:志方绫子。
“今天上午9点左右,顺一的尸体在目黑区人云三丁目的游泳俱乐部外边的游泳池里发现了。”
几代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安慰似地把双手搭在了水江的肩头上。
“我上午正好出去了,这么快就发生了这件事儿?”
水江的心跳加剧了,面部表情也变得僵硬起来。
“目黑区,离顺一住的公寓不远嘛……”
她又喃喃地说了一句。
“是的,死在了游泳池里。听说是被人刺了几刀后扔进了游泳池中的……”
“被人刺了几刀?”
“这两个员警说的。”
“用什么?”
“什么?”
“用什么凶器?”
“不知道。据这两个员警说,凶器可能扔到了什么地方,也许沉在游泳池底了。反正在水池底找到了一把新的做菜用的刀。”
几代的双手在水江的肩头不停地颤抖着。
“做菜用的刀……?”
水江自言自语地说着,伸手把几代的手从肩膀上推了下去。
她想起了紫乃原对她说过的话:志方绫子送给了紫乃原三把一套的厨房用刀,当时放在了深泽公寓的桌子上。
于是,她本能地认定,一定是志方绫子杀死了紫乃原。这时她才突然意识到,紫乃原真的死了。她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胡说,紫乃原没有死!他根本就没有死!!”
水江突然失声痛哭起来。
7
15分钟后,水江在会客厅里与两名员警相对而坐。
桌子上放着两张名片:
警视厅搜查一科
碑文谷员警署
水江死死地盯着这两张名片。
警视厅搜查一科的员警有40多岁,而碑文谷警署的员警比他年轻一点儿。
他们向水江说,他们是在深泽的公寓里了解到志方绫子这个女人的,而从这个女人的口中得知了水江与紫乃原的关系,因此前来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