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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冈的班机很多。她大概是乘上了8点出发的飞机,因为这样她就可以在10点钟到达东京,中午就可以赶回深泽自己的家中了。
因此,下午从伊豆回来的丈夫志方刚毅在家中看到自己的妻子是理所当然的了。
重要的是,志方绫子的“不在现场证明”还不能成立。
“是到世元寺吧?”
司机又问了一句。
“对。”
水江突然被司机一问,像从梦中惊醒般地大声回答了一句。
计程车很快驶入江户大道,向隅田川方向驶去。一过了浅草税务署的大门,便马上可以看到前方有一幢寺庙类的建筑。由于市内空间狭小,这座寺庙似乎也是痛苦不堪地拥挤在居民楼之中,而且看上去像没有院落似的。
水江看不出这个寺庙此时有很多的人,门口也不像排着许多车。
在距寺庙还有一段距离时,计程车停了下来。水江立刻意识到今天来的人很少。
她顿时产生了对大神旗江的怀念之情。她死了,然而出席她的葬礼的人又这么少,出奇的冷清。
人们已经忘却了这个已不在人间的大神旗江了。
但是,人再少,志方绫子也是应当参加的。
水江走进了世元寺的大门,登记后便买了一束香。这时,她感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2
这是一座只有正堂和住宅的寺庙。
有一间寺橱。寺橱允许寺内的憎人和僧人的亲属使用。在这个寺庙里,看不出寺橱有什么特别的。
相反,住宅的房间却十分显眼,在正堂的右侧,是新建的二层楼,外壁徐得雪白,而屋顶却涂上了红色,与寺内的其他建筑显得不那么协调。
把这些住宅的房间与正堂相连的是一个狭长的小过道。过道一侧摆放着小桌,两旁都放着布团坐垫,因此也可以做为等候做法事的人小憩的地方。
这儿已经坐了一些前来为大神旗江做法事的人。由于室外寒冷,人们不得不都挤进这个过道里来。
告别式还没有开始。正堂的祭坛已摆好了祭奠时的用具,但还没有借人出现。四周也看不到死者的亲属。
水江慢慢地向过道里看了看,几乎没有一个她认识的人,因此她不想过去。虽然室外冷,但也只好这样了。
而且,她打算找一下刚才感到的背后的目光。但是,她很快就明白了,只有一个人从背后在看着她。
这是一个穿着丧服的女人,年龄大概在四十五六岁的样子。此人个子很小,但体态丰满。虽然水江不认识她,不过她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个人似的。
水江越看这个人越像大神旗江,虽不知什么地方像,但总有一点儿说不出的感觉。大神旗江的姨!水江的直觉对她说道。
她们两个人的目光一对上,那个女人便致礼似地冲她点了点头。水江也轻轻地还了一个礼。这时,水江与她的位置很近,但她还是朝水江走了过来。
“对不起,您就是北御门小姐吗?”
这个女人柔声地问道。
“是的,我是北御门。”
水江又低头还了一个礼答道。
“果然……那您叫水江了?”
这个女人没有笑,但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您就是大神旗江的姨姨吧?”
水江也把目光直直地盯着这个女人。
“是的。我叫林野加代子,是旗江母亲的妹妹。她生前常常得到您的帮助,实在感谢了。”
“不必不必。说到帮助,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可是,我常常听旗江讲‘北御门水江小姐如何如何’,所以,虽说我们过去没有见过面,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您。您可算是一位名门日秀,不该让您来这个地方的……”
“我也是这样,凭直觉我就觉得您是旗江小姐的姨。您两位长得可真像呀!”
水江也连忙答道。
“是啊,我也常听别人这样说。”
“所以我才很吃惊的!到了今天这一步,真是令人悲伤。希望您节哀、保重。”
“谢谢您。坦率地说,我已经累得不行了。旗江的母亲早就不在了,所以旗江对我来说就和我的女儿一样。”
“听说旗江有两个姐姐?”
“是啊。可今天,她姐姐却不来为妹妹上一支香。”
加代子无限感慨地说道。
“今天的告别式也对她姐姐家的人说了吗?”
“说了。但她两个姐姐说天太冷了。简直是人情薄如纸。我用电话通知她们的。但她们都说正好有事儿来不了。一个姐姐住在四国的高知,另一个家在山口县的下关。”
“这么说,她们都在国内,如果乘飞机当天都可以来回的……”
“所以我说她们也太无情了。实际上,旗江的母亲不在了,但她的姐姐还在,还有亲戚,这件丧事应当由她们来办的。”
“可他们不来呀!”
水江也站在加代子一边说道。
“这就是她这两个姐姐的性格呗!她们结了婚,那么丈夫和孩子就是她们生活中的大事了。对于妹妹来说,简直就是外人了。”
“旗江太可怜了。”
水江说道。
“是啊!可您就不这样,虽说和旗江认识不久,却来参加这个告别式……”
加代子感激地说道。
“不,您别这么说,这也是我应当做的,您别太介意……”
水江说道。
“还有最重要的另外一个人。”
加代子喃喃地说道。
“是谁?”
“就是旗江工作的那家人家的夫人呀!给了旗江最多帮助的那位夫人……”
加代子似乎对志方绫子很有好感。
“可她好像今天没有来呀?”
水江吃惊地说道。
“是呀!”
说着,加代子环视了一下四周。
“可这是为什么呢?”
水江问道。
“大概今天她有什么事儿吧?今天早上志方诊所来了一个工作人员,放下了一束香。我问了一下,他说当时志方绫子还在睡着呢!”
加代子说道。
“是吗?”
水江吃惊地问道。
“说是志方先生的夫人对旗江的死十分惋惜,心情沉闷。过去旗江几乎完全成了夫人的保姆了呢。”
旗江的姨姨说到这儿,水江才第一次看到她目光中的亮光。
“心情这么深重,连床都起不来了么?”
水江抬起头来,望着蓝蓝的天空。
“那个人还说,夫人除了让她带来一束香外,还把这个月旗江的工资带来了。”
林野加代子说着,低头打开了一块手绢,擦了擦眼泪。
“会不会是装病?”
水江毫不忌讳地说了一句。
“可是,那位夫人难道不知道不参加旗江的告别仪式是多么严重的事吗?”
林野加代子竟然微微一笑地说道。
“啊,是这么回事儿!”
水江一边用手把头发向后撩去一边说道。
她真想把志方绫子不来参加旗江告别仪式的真正原因对加代子讲。但是,“杀害旗江的凶手是志方绫子”这句话可是不能随便说的呀!
水江连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可在她内心深处却没有放弃这个念头。
因此,她认定这就是志方绫子不来的真正原因。凶手不参加被害者的葬礼,在现代社会已经不会成为唯一的证据了。相反,凶手大大方方地为死者开追悼会、守灵,倒成了现代社会新闻中的号外了。
因此,志方绫子也是看透了这一点,索性不来参加这个告别式,这样也不会给别人留下把柄。因为社会毕竟进步了,确定是否凶手,要看证据。而且,如果贸然地露面,也许在那种场合下控制不住,会露出什么马脚的。
而且,无论如何志方绫子还是害怕警方人员的。所以,她认定警方会派人参加死者的告别式,从来人中察言观色,发现可疑的人。
尤其她更要担心水江,因为她知道水江恨她,当然会利用机会寻找破绽。她还是要小心避免与水江碰面的。
从这点认识出发,也许志方绫子认为自己不出面,也不会受到别人什么非议的,更不能成为是杀人凶手的理由之一了。
对志方绫子来说,这是逃避。水江坚信这一点,而且越发坚定了。凶手,也就是她的情敌,已经越来越清楚了。
“旗江常常来我家玩的。”
林野加代子的声音显得那么压抑。
“是的。我听说她每个星期六都去您的府上。”
水江用同情的口气说道。
“是啊。大概是这孩子不喜欢男人吧,到现在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也不会约会什么的。所以,她的周末都是在我家过的。”
加代子像是回忆往事一样,目光盯向了远处。
“可不,差不多快成您家的一员了呢!”
这时,水江又回忆起旗江在她姨家给自己打来电话时那无拘无束、热情奔放的声调来。
“旗江这个孩子很爱热闹,所以我丈夫和孩子们都非常欢迎她来呢。”
“她常常是这样。我现在还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我觉得她还在我们身边一样。”
水江感慨地说道。
“是啊,我这次也老是想,人的命到底是什么呢?旗江马上就要在山口县的萩市重新开始她的新生活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
说着说着,加代子的眼睛又湿润起来。
“我也听旗江在电话里对我说过这话。”
水江连忙附合着说道。
“咳,那天刚刚说过。”
“那天?是哪天?她说什么来着?”
“就是她遇害那天。”
“3天前……”
“对,12月20日,那是个星期日。旗江头天晚上又来到我家,对我说要去萩市实际了解一下市场行情什么的。临走时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想起来,那是我们最后的一面呀!”
“是啊。那旗江没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