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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男子嫣然一笑。
清柔微红了脸颊。
“斩玉兄实在豁达,这等天山雪莲制成的疗伤圣品,千金难求,拿来做见面礼,实在愧杀叶某。”
“物尽其用,我们都应为这药丸高兴。清城兄就莫再提它了。”紫衣男子又一笑。
清柔胸口小鹿乱撞,脸颊红得挡也挡不住,只盼他莫要再笑了。
龙斩玉,清柔在手心偷偷描画这三个字。
江南第一堂——升龙堂的堂主,龙斩玉。
龙斩玉见清城身上的棉被些许滑落,亲自上前替他仔细盖好。
眼神咫尺之间,清城忽然也红了脸,赶紧别开眼去。
龙斩玉微微一笑,微得几乎没人看得出来。
“清城兄,方才听你喊魔鬼,可确有其事?”
“确有其事,我亲眼所见。他只把披风轻轻一振,十刀王里的九把刀,立刻粉身碎骨!漫天都是碎尸血雾……”提到此,清城心有余悸,“人哪练的成这等魔功?”
“他……是不是红衣、红发、红瞳?”
“红衣是没错。发和瞳……我没注意,当时的情景太恐怖了,好像不是红的……”
“这样啊……”龙斩玉若有所思。
“是不是红色披风、黑色大氅,很美的一个男子?”清柔有些兴奋的问。
“美,很美。简直跟……斩玉兄一样美。”清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
“是他!一定是他!他的头发和眼睛是黑色的。他很高傲,从来都不笑,冷是有点冷,可骨子里其实是很温柔的男人啊。咦,他这么出色的人,哥怎么说成是魔呢?”
清城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龙斩玉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个天真的女孩身上。
“清柔妹妹,你认识他?”龙斩玉温和的笑着。
清柔的脸颊轰一下红透了,那声“清柔妹妹”让她的骨头都酥了。
“认……认识。啊不,其实……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
“他是魔吗?”
“当然不是啊!”
“你说的对,清柔妹妹。他是人,只不过,被魔鬼附了身而已。”
“什么?!”清城和清柔异口同声的讶道。
龙斩玉温柔似水的凝视清柔,直把她看得要幸福的昏过去。
“清柔妹妹,我才发现,我们两个长得似乎有三分相象呢。”他磁性柔和的音色几乎勾去了清柔的魂魄,才继续道:
“清柔妹妹,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玄冰把师父的手握在掌心里,呆呆看着他。
这次,他的伤好得很慢,已经三天了,仍时有高烧。
藏楼左手任他握着,右手拿着一本书,静静的看。
“师父,在你找到他之前,我可以一直陪着你吗?”玄冰小心翼翼的问。
藏楼的思维顿了一顿。
放下书,替他掖掖被角,看着那张血气不足的小脸。
“别胡思乱想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师父……答应我好吗?”玄冰哀求着。
“你累了,早点睡吧。”藏楼起身,离开床边。
“师父……你是不是讨厌我?”玄冰的大眼睛里已然噙着泪,闪闪的快要滚落。
藏楼的心忽然就软了。
“小傻瓜,师父若是讨厌你,还会把你捡回来,教你养你这么多年吗?”
藏楼坐回来,小鬼立刻又抓住他的手。
“那你是不是后悔了?”
“不,我不后悔。”藏楼淡淡一笑,但那笑容尚未绽开便又凝成忧郁,“我这一生,只后悔一件事,就是没能救得了我的爱人。”
玄冰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是呀,自己算什么,自己整颗心,都比不上那人一个影子。
藏楼的心抽痛了一下。
眼泪最能刺痛他的心。
因为他死的那一次,欠了一个人的眼泪。
“乖,不哭,师父不离开你。”
藏楼用食指轻轻擦着,却越擦越多。
“说话算话!”玄冰瘪着嘴,抽泣着。
“当然算话。”藏楼无奈一笑。
“师父,我冷。”终于止了眼泪,玄冰窝在几层锦被里,却仍不住哆嗦。
藏楼将真气灌入他体内。可他仍在轻轻的发抖。
藏楼皱了眉,解下外衫,上床将小鬼实实的抱在怀里,再盖上几层厚厚的锦被。
小鬼窝在他怀里,终于不抖了,小脸蹭了蹭,又舒服的叹了口气,就沉沉入眠了。
藏楼这才舒了眉宇,若有所思的看着怀里的小鬼,一夜至天明。
笃!笃!笃!
玄冰很恼火,一大清早,鬼敲什么?!
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跟师父……呃,那个……一夜春宵……
想到这个词,玄冰的脸微微红了。
他没有睁开眼睛。
虽然他早就醒了。
虽然他知道师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藏楼无声的笑了出来,“冰儿,我去开门。”
“哦。”原来早被看穿了呀……玄冰眨眨眼睛睁开,小脸更红了一层。
“清柔姑娘?”
“公子……”
“你提着根木棍干什么?”
“这……”
扑——
“呃、”
“啊!!!”
玄冰只听到这些声音。
他什么都没想,已噌的跳下床,冲出里间的门。
他不敢想。
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却真实的发生在他的眼前。
他看见师父捂着小腹,吃力的倚在竹墙上。
他看见师父猛地拔出贯穿了身体的那个东西,掷在地上,血溅了满墙。
他看见师父手下掩不住的血洞,像泉眼一样汩汩的涌着鲜血。
“师父!”
他冲上去试图用自己的双手帮师父掩住那个血洞。
他惊愕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不碍事,冰儿,别哭。”
藏楼点了身上几处|穴道,虽未能止血,但流势已缓了许多。
他并不太在意这伤口。
让他更痛的是小鬼的眼泪。
旁边是仍在尖叫的清柔。
她的手上沾着血,藏楼的血。
“我杀了你!”玄冰缓过神来,一掌向清柔劈去,眼神冷得胜过朔九严冬。
清柔不闪不避,那一掌却在拍碎她头骨的前一瞬戛然而止。
因为藏楼虚弱无力的一声“冰儿”。
玄冰如冰如剑的目光刺得清柔恨不得立刻去死,他直恨自己不出掌再快些杀了这个愚蠢的女人。
“算了,她并非有心,不过是受人欺骗。”
藏楼的声音十分无力,血仍在绵延不断的流出他的身体。
玄冰深吸一口气勉强压抑住怒气,“滚!”他把清柔推出门外,砰一声关上竹门。
“清柔妹妹,这是我家传的辟邪宝剑,别看它只是根木头,伤不了人,等闲妖魔见到它,都要退避三舍。”
“你用它向那人身上刺去,木头当然伤不了他,但附在他身上的妖魔却受不了剑的威力,定会离他而去。”
“不过,你这样拿根木头向他刺,他一定觉得你很奇怪,呵,你若不愿,就算了……”
龙斩玉,龙斩玉,奈何骗我!
那日,清柔回到家中,哥哥已在病榻上断了气,一掌毙命,龙斩玉不见踪影。
曾天真烂漫的清柔一夜白头,第二天就从镇上消失无踪。
血总算止住了。
玄冰终于松一口气。
藏楼倚在小鬼怀里,任他从背后抱住自己。
轻轻的抱着,却有决不放手的意思。
原来他已经这么大了。曾经不到他一半高的小人儿,现在已经拥有了可以让他倚靠的胸膛。
他知道小鬼吓坏了。
忽然一个念头冒出来,小鬼吓他这么多次,这回他算不算扳回一城呢?
藏楼很虚弱。
他流了太多的血。
然而这不是重点,他不怕流血,他有很多血。
重伤他的是那根木头的“剑气”。
一根木头怎么会有剑气呢?
藏楼想不明白。
他伸手,想把那根木头拿来研究研究。
小鬼抢先一步,抓起那根木头扔的远远的。
真是孩子气。
藏楼摇头苦笑。
藏楼也不多说,一会儿,小鬼又低着头把木头捡回来放到他手里。
继续从背后抱着他,顺便监视他摆弄那根该死的木头。
很普通呀?
藏楼把它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就因为普通,才没有躲吧。
以为它根本伤不了自己。
可它却轻易破了自己的护体真气。
就因为相似,才没有躲吧。
以为她也像他一样,宁可舍了性命,也不会伤害自己。
可她却轻易送了自己一个血窟窿。
这根木头,有什么特别呢?
藏楼在手上暗施了内力,很强的内力。
强到即使这不是一根木头,而是一把钢剑,也会在顷刻化为灰烬。
可那根木头,却毫发无伤。
藏楼忘了,他受了重伤。
他从不把自己的伤放在心上。
小腹的伤口裂了,血又大片的渗出来。
他却像毫无知觉似的,依然盯着那根木头。
他不疼,有人替他疼。
“师父!”
玄冰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一滴眼泪落在藏楼肩头,倏地渗了下去。
藏楼这才醒觉,连忙收了内力,把那根木头扔到一旁。
“对不起,冰儿。”
异变就发生在这一刻。
那根木头还没有落地,就啪的一声粉身碎骨。
当啷!
木屑散去,落在地上的,俨然一把寒如冰雪的绝世宝剑!
难怪,藏楼微微笑了。
他看见剑柄处光华流转、寒芒如电的,俨然是“凤池”二字!
凤池剑的铸剑师,曰春秋欧冶子。
凤池剑的兄弟,曰龙渊。
凤池剑的前身,曰上古十大神器之轩辕剑。
轩辕剑,曰天界诸神赐轩辕黄帝击败蚩尤之旷世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