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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波“切”了一声,鄙视他:“以为都跟你似的没个眼力见儿啊。”
小钟伸出一手指,指指他,决定不跟丫的一般见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他得快,不然梁景生铁定劈了他:“成,不信是吧,那你们进去吧,我走了。”
他说走就走,宋波瞧了瞧办公室的门,对一边格子间里办公的小秘书勾勾手指,问:“你们老总没什么不对劲的吧。”
小秘书是个戴眼镜的姑娘,眨眨眼,扭头看了一下老总的办公室这才小声说:“刚听见摔东西呢,也不知道为了啥。”
石启云对秘书摆摆手,直接去敲门,听见梁景生应声儿了才开门,一瞧吓了一大跳,把宋波扯进来赶紧关上门,看着狼籍的办公室不禁问:“这是怎么啦?发这么大脾气,谁惹你了。”
梁景生就坐在大班椅里,仰着头闭着眼也不说话,宋波又开门叫了秘书叫些人来收拾办公室,把那些被砸烂的都搬了出去,石启云才又道:“是不是今儿个跟那姓潘的没谈好啊,生这么大气。”
梁景生依然闭着眼抬一手摇了摇手指说道:“叫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事儿,坐吧。”
石启云与宋波等了老大一会儿梁景生才睁开眼睛,揉揉额头说:“这次潘东明找咱们做生意,是部队上的活儿,大买卖。”
石启云“哦”了一声,梁景生接着说道:“军队房改新方案颁布了,三百万平方米的自有房,听他说要竞投,上面还有意愿要本地的拿头彩,他因为身份上的不方便,出不了面儿,以咱们公司的名义承接设计,资金方面他周转,咱们提供货源。”
宋波摸着下巴沉思,问:“那利润怎么分配。”
“二八。”
“二八?他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梁景生却摆摆手说道:“他不找别人找上咱们,说明他这人还真是跟外头说的那样,精,知道咱们控制着货源,咱们这一块的利润就甭说了,他还落个便宜价,二八估计也是看在借壳儿面子,毕竟资金归他咱也不用发愁啊,两头讨好白捡钱的事儿嘛。”
石启云点着头说:“摆桌面儿上看是咱们占便宜了,可甭忘了,合同上签的可是咱们的名字。”
宋波道:“这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利润高的买卖风险就大些,大哥,您有什么想法?”
梁景生靠进椅背里,看着窗口上方的那片天花板,过了会儿才说:“我一直有心思想把咱们的生意正规化,这也是一个宣传的大好机会,就算不赚钱也得把握着机会不是,何况,想不赚钱都不行,光是送料这一买卖,得养活多少人呵呵。”
宋波听梁景生这么一说,就仿佛看见了花花绿绿的票子似的兴奋,说:“哪还犹豫啥呢,干呗。”
石启云却道:“你说这个潘东明……我咋就想不明白,这活儿他能自个儿吞下,还干嘛找咱们不相干的,这不是嫌钱咬手么,会不会……”
梁景生嗤笑,摇摇手指道:“不,他精着呢,他不会干这么蠢的事,刚才我说了,他身份上不方便,他也得顾忌他家老头子的名声,第一是避嫌,第二嘛,你不是也说了,料在咱们手里控制着价格,他也有思虑,谁不想做生意弄个最低价,再卖个好价钱,这次房改经费军队跟国家两方补贴,统筹统包,他不过从中周旋一下资金,却赚个满钵,他啊,心里都恨不得装个算盘,哪能拨错子儿让别人得了去。”他停了一下又道:“这是大事儿,你们俩抓紧时间组织一下货源,别的事儿暂时搁一边儿,等落实了再说,我最近私事儿挺多,老三忙什么呢,这有事儿的时候都不见人影儿。”
宋波摊摊手:“谁知道呢,我也是老长时间的没见着人了。”
梁景生满脸疲惫,对他们挥挥手低声道:“去吧,抓紧时间把正紧事儿农行了,见着老三让他来见我。”
俩人走了后梁景生依然靠在椅背里,看着落地的大窗子面色寂寥的默默出神,此刻他像个已如迟暮的老者那样追忆着他的往昔,心中入到了沸点的沸水一样翻滚,想当年年少时看尽的世俗悲凉,曾经的小心翼翼,曾经的曲折迂回机关算尽,曾经多次的生死界限都在一念之间,他熬了多长时间才熬到今天这一地步,如今他早已得道,是只深谙游戏规则的老狐狸,在他不频繁的人生道路上翻云覆雨,果断从容的知道什么时候该不择手段,什么该被牺牲,什么该被利用,他知道他曾做过的事有多丧尽天良,也知道他早晚会坠入阿鼻地狱,可他一直都想让梁齐生活在无一丝杂质的纯净世界里,他早已被生活逼迫的面目全非,他想要梁齐像普通幸福孩子一样过着普通又幸福的生活,那是他一直渴望却再也得不到的。
梁齐就像是他的精神,就像是他的影子一般,他复制着他脑中的幻想给梁齐量身打造定制了一套他想象中的生活,看到梁齐快活开朗,就仿佛是他又看到他当年的样子,不曾被污染,不曾被生活磨砺的人鬼不辨,他不能,坚决不能让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来玷污梁齐,梁齐就应该像是天山峭壁上的雪莲花一样洁白无暇,樱木子,一想到这个名字他都感觉着嘴巴里冒苦水不是滋味儿,那个日本女人龌龊肮脏,怎么配得上梁齐,连给梁齐提鞋子都不配。
他深知梁齐的本性单纯又善良,骨子里却执拗,认准一个理儿九头牛都拉不回,就像他不愿自个儿像以前那样照顾他,他总说他不愿哥哥在为他操心,这个孩子一旦遭遇爱情陷阱,必是心甘情愿的被别人操控。
梁景生又想起中午的那个场面,那颗心就开始痛苦的揪在一起,就像塑料遇到了火一样迅速的收紧抽搐,他看着他们在他对面亲昵的举动,他不想看进眼里,因为他好像被他们隔绝在另一个空间里,阴冷无助的看着他们,令他窒息的绝望铺天盖地的涌来,怨恨像带着倒刺的荆棘,顺着他的血液蔓延。
他又怎么会怎么可能,让樱木子这种女人以爱情的名义从他手中夺走梁齐呢,坚决不能。
可这次是梁齐,不是他可以随意玩弄手段恶意打击报复的那些人,他得好好想个万全的法子,既不伤害梁齐,又能赶走那个可恶的女人,得好好想想,他不能冒着被梁齐误会的风险,他为了梁齐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机的保护,而梁齐对他是万分的尊重,他不能自个儿毁了他在梁齐心中早已定型的高大形象,他得好好想想,如果女人能自动离开,最好不过,既让他保持了好大哥形象,又能让梁齐对她失望放弃,两全其美,可他真不愿意梁齐伤心难过,没法子,如果女人不肯放弃,她不是有个小日本的小情儿么,必要时他得拿来做番手脚,最好是梁齐对她又厌又恨,才能了断,不论哪种法子,好像都会害梁齐伤心,俩人不是开始没多长时间么,可能也没他想的那么糟糕,趁梁齐对女人的感情还没往深处发展,他先行一步把他们懵懂的爱情幼苗扼杀在摇篮里,没关系,男人嘛,哪个不是今儿还念念不忘,赶明儿就结了新欢了,时间就是良药,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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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生坚决有力的握紧双手,十分赞同自个儿的想法,他绝对就要从樱木子这个女人下手,他要把樱木子想拔掉肉中刺一样的从梁齐简单幸福的生活里剔除掉。
梁景生恶心了一晚上,勉强的应付两场不能推辞的应酬,看了看腕表,已经晚上十一点钟,是时候了,那女人也许会在家,他得去一趟,他得让那个女人知难而退,他更想去瞧瞧,那女人再次见着他会是什么表情,其实他更想知道的是,那个女人到底有多无耻,脸皮又多厚。
第二十八章
房间里每一盏灯都打开着,把暗夜里的房间照的如同白昼一样,樱木子手里拿着一沓照片,坐在床边木讷地看着窗外,其实窗外除了楼下霓虹的灯光外什么都瞧不见,她住的公寓楼前是一片绿化小花园,隔着花园还有一栋公寓楼,再往前就是这个小区的铁艺围栏,围栏外面才是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她也只是无目的的把眼光放在窗外,虚浮飘渺,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坐了多久,到底想了些什么,可真真切切的悲哀就像窗外那片朦胧的夜色一样,笼罩在她的心上。
她的眼泪还没有干,还没有从失去养父的悲哀里解脱出来,还没有因见到梁齐给她安慰的欣慰里解脱出来,现实就残忍的给了她当头棒喝,她是那样无力,在现实的残忍面前,她是那么的渺小绝望,到现在她还觉得这是谁在跟她开玩笑,恍惚的就像做梦一样,她说服自己这就是个梦,她被魇住了,她努力说服自己镇定,去做该做的事,比如去公司销假,让自己埋头在工作里,她甚至抢着干一些不属于她的工作,可她忽然发现,累到了极点后,她的脑中还是一片空白,一想起梁齐她的心里就发颤,就发疼,疼的无可抑制,疼的不能呼吸,疼的让她没有办法,她以往的勇敢坚强,就在她今天看到梁景生的第一眼时,就像龙卷风下的枯草堆一般迅速被席卷的消失殆尽,这是个怎样的灾难,这又是个怎样让她痛不欲生的画面,那触手可及的幸福难道会像流沙一样的从她指缝中溜走么?
樱木子都不敢想起梁齐送她回家时,还那么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不舍地揽住她,在她耳边喃喃细语,他说,不要难过木子,你还有我,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我们相亲相爱再也不会分开。
她抬起手慢慢捂住脸,忍不住饮泣,她做错事,所以老天要惩罚她,那么不堪的过去,青春的愚昧与狭隘,因为对初恋的失望及恋人的背叛而冲动的放纵,她错了错得厉害,早已无可挽回,可是不要用这种残忍的方法惩罚她吧,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并不是铜墙铁壁,她失去的太多得到的太少,梁齐是她绝望下能抓到的最后一根浮木,“就算是可怜我,求你……”眼泪从指缝里滴落,她悲恸的哭声也只是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