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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道:“大师只管放心,惺惺相惜是一回事,决战又是另一回事。我们都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不能回头,所以只能拼出个生死。”
智能大师道:“看来你已经下定主意了?”星辰道:“没错,我不会再对他手下留情的了。”智能大师道:“不……我是说那件事。”星辰眉头微微一紧,没有说话。智能大师道:“对于我的方法没能帮到你,我很抱歉。你们的事情也是我一路看过来的,任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辛酸。你既然已经立定主意,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但是走出去的路没有回头,请你再三思吧。”星辰道:“这未必是最好的办法,可是也不是最差的办法。鸢茵为我付出太多,我实在不想她再有不测。”智能大师道:“若是如此,老衲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星辰道:“天命难违,只怕我也未必能扭转乾坤。”智能大师道:“你也同样悟破天机,老衲不求你能够渡化危机,只是将来若有机缘,希望为居中人指点迷津,早日了结劫数。”星辰道:“我明白了。大师对我有恩,这点我自然不会推辞,就怕我未必能等到那一天了。五台为苍生着想,得道甚多,福气深重,应该不至于撑不过去。只是观音伶仃,那是必然的结果了,恐怕违逆不了。”智能大师长叹一声,眼中依稀有泪光闪动:“那是各人的命,也只得随天去罢了。其实我们这样做已经是逆天了……”
“星辰果然是想放弃。”杨淙无奈地把她跟星辰一番云里雾里的对话原原本本转述给林鸢茵听了。“他后来去智能大师那儿了,我跟踪过去听了一阵,只听到说什么两天后,然后两人就刻意压低了声音,什么都听不到了。我怕被发现,就先回来了。”林鸢茵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半晌一言不发。杨淙道:“你别灰心,既然你打算生生世世轮回都要跟他在一起,那就坚定地做下去吧。”林鸢茵摇摇头,眼里满是忧虑:“不,杨淙,星辰很少这样,他只有要做重大决定的时候才会这样不断转移话题地跟人聊天。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我们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这个人果敢勇决,做事向来不留后路,真要做了什么决计无法挽回的!”杨淙道:“你估计他会做什么?”林鸢茵脸色苍白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不详的预感……两天后……”
远处,一个闷雷狠狠地劈破了棉棉的雨夜,惨白的月光露出了一小边脸庞,无神地望着下面的灯火。
“雨一直在下。”林鸢茵疲倦地合上了双眼,在她的身边,静静地躺着那个发黄的铜牌。
林鸢茵的身子愈发不好,她也就愈不愿意出来,杨淙一直在她的身边搀扶着她。现在连吃饭林鸢茵也是说没胃口不吃了。星辰和智能大师是心知肚明,自然不说,但连驽钝的吴刚英都瞧出有点不对劲了:“怎么回事?是不是她身体有什么事?”杨淙对他的后知后感深感气愤,白了他一眼,道:“准备生孩子啦!”“啊……”吴刚英瞠目结舌,半天才回头对星辰道,:“天啊……这么快,老兄你还真强啊,恭喜恭喜,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发现星辰的眼神足可以杀死一片人,赶紧把后半句话吞了下去。
智能大师道:“明天就可以到落迦山了,也是时候该结束了。”星辰道:“没错。天道轮回,也是一个奇妙的理。原本是由落迦山的人下去找我麻烦引发这整个事件的,最终也是回到了落迦山结束。”吴刚英道:“等等,我怎么发现听不懂你们的话啊。结束什么了?人家妖狐还没找上门来哪。”智能大师话中有话道:“就算妖狐找来了,也不代表事情就完结了啊。真正的劫数也许并不是玉无颜。”吴刚英还是没听懂,刚想再问,智能大师已经转了个话题道:“明天就可以到落迦山脚下了。大家今晚还是早点休息吧。”说着长叹一声,回房间去了。
事实上,林鸢茵一直等星辰来找她。而星辰果然在众人吃完饭后来了。两人相对无语,半晌,躺在床上的林鸢茵想支起腰来,最终因为气力不支“哎哟”一声又躺回去了。星辰轻轻叹息一声道:“不用起来了,你躺着吧。”林鸢茵倔强地说:“不,我要起来。”星辰只好走上前去,把她轻轻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你已经虚弱到这种程度了。”林鸢茵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我知道瞒你不过,我也不打算瞒你。的确,我没有几天好活了,但是我并不伤心,死不是终结,我还能转世,还能轮回,我生生世世都跟着你。”
星辰只觉得自己的心有种剧痛的感觉,像是被什么撕裂开来一样,闷在胸口,向四肢百骸扩散,难受至极。他明白,那种感觉就是人类所说的悲痛,他是真的深爱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可以为了跟她在一起付出一切,可是天终究不容他这个异类,哪怕悲痛欲绝,眼睛却始终是干涸的,那种恸要比身体碎成肉酱还要难以忍受。可是从他一出生到现在,他就注定不能崩溃,不能倒塌,哪怕再艰难再辛酸,因为他都倒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够立起来。星辰轻轻地抱住林鸢茵道:“我看见你这样很难受,我哭不出来,只好在心理流泪。我常想,如果那天我不是一时兴起决定自己潜入学校打探,就不会认识你,也不会有今天两个人都难受的日子。”
林鸢茵喘着气道:“不,星辰,你只看到了难受,却没有看到快乐。我们一直在逆天,可是我们自己本身的相遇却肯定是天命注定,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逆天也许就是天命。还记得我们一起查探第就间课室的时候吗?你老是气我,老是暗地里冷嘲热讽我笨,我们老是吵架,互相指责,还差一点打架,那时候我总想着什么时候气不过来找把刀晚上偷偷把你捅了算了。”想到这里,林鸢茵不禁笑了起来,“可是现在想起来,那却是最值得回味的日子,最快乐的日子。开心和悲伤的判定需要时间的沉淀,你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吗?幸福就是我跟你在一起的日子。”
林鸢茵闭上眼睛呢喃道:“你今晚别走了。就让我这样好好地睡一场吧。”窗外月色明亮,这是难得一天没有下雨的夜晚,窗外也没有虫子的鸣叫声,显得格外的寂静。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些微的泪滴,林鸢茵早已沉沉地睡去。星辰看向窗外的月色,疲倦地向后靠倒在床的栏杆上,只有在夜深无人的时候,他才能检查自己的伤口,流露自己的软弱。
“鸢茵,我不想你再欠我。”星辰在林鸢茵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自己也沉沉睡去。
因为吴刚英口中总说落迦山早已破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杨淙却反吓了一跳。落迦山自古就是观世音的修行之地,灵气自非凡山可比,到处都郁郁葱葱,尤其是那挺拔的竹林,节节青翠,嫩绿喜人,纵然已经是秋天,但是到处依旧春意盎然。半山腰不时有云雾飘出,仿若仙境。拾级走来,原本烦躁的心却得以逐渐安宁。智能大师感慨道:“果然是一座好山啊。相传观世音在这里传道布经,山中一草一木,就连石头也有了灵气,自古都不敢有外敌入侵。”杨淙道:“吴刚英还骗我说什么烂山,据我看来,若这也是烂山,这世界上就没什么好山了。身在福中不知福!”吴刚英苦笑道:“你听错了好不好,我是说门派落败,你非要跟山扯一起。”
一边说,一边便来到了落迦山门。因为空明大师久不在山,山中群龙无首,有些弟子在已耐不住还俗,有些直接卷了些财物跑路,有些甚至投到了别的门派之下,细细数来,竟只剩下吴刚英一个弟子了。寺门紧锁着,一把生锈的大铁锁栓着锁链锁住了落迦山的振兴之路。墙上因为无人清理,生了很多藤蔓,那些嫩绿的枝干弯曲下来,覆盖住了半边的大门,纵是春意无比,却反衬出了无以言对的悲凉。
吴刚英抚摸着那把锁长叹道:“最近一次回来,还是熙熙攘攘,转眼变成这样,这真是‘蛛丝儿结满雕梁’了,还锁着何用?”用剑一鼓捣,铁锁“哐当”一声掉了下来。林鸢茵自幼便是在落迦山脚长大,天天枕着这青山睡觉,眼见凄凉败落如此,也不由感伤得落下泪来:“落迦山时运不济,怨不得人了……”
后山也长满了杂草,吴刚英费了好大劲才找到那个古老的石碑。智能大师上去细细辨认道:“是这里了,星施主如果要下冥界,只需将绝磐之光照着这石碑就可以了。”话音刚落,远远的山那边就传来玉无颜清晰的声音,在山谷久久地回荡:“妖狐玉无颜率狐族全体请战。”林鸢茵、杨淙还有吴刚英同时大惊失色道:“怎么他们跟着来了?这下子可怎么办才?!”星辰和智能大师却显得颇为平静,星辰提高声音道:“已知。请进入后山决战。”智能大师道:“阿弥陀佛,如果绝磐实在不行,还是丢入冥界,万勿伤害到陆界。”
林鸢茵急道:“星辰你伤势还没好……”星辰打断道:“已经好了,再说也不能老躲着,我等得绝磐等不得,早结束早好,反正迟早要打的。”林鸢茵道:“那你能必胜吗?”星辰道:“没有一场战斗能事先说必胜,我跟他这一场战是注定的,胜与不胜恐怕也是注定的。”话语之间却颇为苍凉,林鸢茵一怔,正待问个明白,玉无颜等人却已经进来了。
今天的玉无颜给林鸢茵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没有以往的傲气逼人、高高在上,没有了以往的飞扬跋扈、冷嘲热讽,相反他的笑容却很温和,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我喜欢你淡淡地笑着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林鸢茵不知不觉想起了燕子的这句话。“没想到你这么早起。”玉无颜笑着跟星辰打招呼。星辰道:“你也不晚,我们刚到。”玉无颜道:“我带了狐族最名贵的酒来,你要不要尝一下?”星辰道:“好啊,是不是跟我以前喝过的那种?”玉无颜道:“那种差远了,这是我当年小时候自己埋的,都两百多年了,恐怕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