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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的妻子和未满月的女儿赶去了。”
“结果哩?”包大同搭腔,好让海三涯接着往下说,因为他也想听听花蕾的身世。
海三涯一笑,声音中满是苦涩和悔恨,“当我到达出事现场,立即感觉事有蹊跷,惊觉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所以立即赶回,没想到正看到我妻子,花蕾的妈妈为了保护女儿被恶灵杀死,而花蕾刚被阴力所伤,灵识全散,马上也会随她妈妈而去。听到这儿,包大同惊咦了一声,“伯母不是去外国旅行了吗?阿勇叔说要通知她的时候,您还拦着,说她多年辛苦,让她好好玩玩,不要打扰吗?”
“那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只是她的姨妈。”海三涯叹了口气,直言不讳,“为了不让花蕾感到难过,她姨妈做出很多牺牲,一直以母亲自居,也像真正的母亲一样疼爱她,甚至为她放弃了自己的生育。在外人面前,她是我老婆,实际上阿勇才是她的老公。为了我们父女,阿勇两口子在外人面前装主仆,一装就是二十多年,这些都是为了疼花蕾的缘故。”
包大同目瞪口呆。
这消息,实在太震撼了,完全想像不到,怪不得海三涯和阿勇叔的关系看来亦有亦仆,怪不得海三涯那样冷漠而傲慢的人独独对阿勇叔那么信任,原来他们还是姻亲。
但在所有人面前,阿勇叔和老婆甘愿伪装自己的身份和关系,只为了可爱又无辜,从小就多灾多难的花蕾,这种奉献精神也实在令人佩服。
从这个角度看,花蕾是幸福还是不幸呢?
第七卷 第三章 花蕾的身世(中)
我得说,我非常爱我的妻子,而且她也非常人,是一的第九十九代子孙。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不是因为我妻子拼命反抗恶灵,不是她拿自己的生命换回花蕾,花蕾可能再没有机会存活于世,慢慢长大,不会喜欢一个男人,并愿意为他牺牲一切。”海三涯轻轻地说,声音中有着无限的哀伤和寂寞,听来令人心有不忍。
不过,花蕾的亲生母亲也有异能,这倒大大出乎包大同的预料。
“当初,您和伯母生花蕾的时候,没有考虑过遗传吗?”
海三涯转过身来,坐到沙发上,示意包大同也坐,“我父亲和长辈都没有异能,唯有我。而我妻子,她是学习的巫术,并不是天生就有某种能力,所以我们结婚时,根本没料到会生出有异能的孩子。”
“那么,花蕾那时候遇到恶灵,灵识全散,您是怎么救回她的?”在这种情况下,花蕾应该必死无疑才对,不知道海三涯用了什么办法,耗尽多少心力,才能让她重获生命和健康。
海三涯凝神片刻,似乎在回忆,最后却摇了摇头道,“此事不说也罢,只是我在垂死的妻子前发过誓,我一定要救活女儿,让她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当天我妻子被那恶灵伤得魂魄都残缺了,就凭要见我最后一面的信念和对孩子的嘱咐才坚持等我回来,说了最后几句话就魂归天国。唉,我与她夫妻一场。至今却连梦中一会也不可能。我只有花蕾,只有她,她不只是我的女儿,还是一个证明。证明她妈妈在这个世界存在过。所以中隐有泪光。多年前地伤痛看来重未愈合过。
包大同感受到海三涯对妻子的深情,又见他连家庭隐私全告诉他了。唯独不说救治花蕾之事,料定他有难言之隐,因此也不说破,只问道,“那个恶灵呢?除掉没有?”
海三涯懊恼摇头,“那恶灵被我妻子以巫术锁住行踪,所以我妻子离开之后,我立即把襁褓中的花蕾放到我以前得到的一个宝物。八卦聚气炉里,交给阿勇和他老婆,也就是我地小姨子看护,自己连夜追踪那恶灵,一直追了五天才找到它藏在一处山崖下。本来我地能力与它在伯仲之间,但我才失妻子,也可能连女儿也保不住,见了它后连眼珠子都红了,起了拼命之心,而它又在和我妻子的拼斗中消耗过大。所以被我重伤魂根,只差一点就会灰飞烟灭,可是一处地穴之中,跑了个无影无踪。当时我想继续追杀它,但阿勇来消息说花蕾快不行了。有什么事能大过我女儿呢?她是她母亲唯一留下的血脉,所以我只好往回赶,心想着以后还能抓到那恶灵给我妻子报仇,没想到那之后地十八年,我必须时时守在女儿身边,提防我好不容易为她聚起的灵识再散掉,不管她看来多么像个正常的女孩,实际上都是一个易碎的琉璃娃娃。我得守着她,直到她真的摆脱了那恶灵的威胁,直到有人能替我保护她为止。包大同,你行吗?”
他突然转变话题,听意思像是托孤似的,可是今晚的主角不是他啊,他做地事也不是最危险的。
包大同心里想着,愣了几秒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海三涯的话像是丈人对女婿说的话。他是很爱花蕾没有错,几乎是突如其来的,花蕾就占满了他的心,取代了他初恋情人的位置,但是结婚至还有点恐惧和逃避。
他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海三涯的眼睛,那期盼和害怕被拒绝的紧张,十足是一个溺爱女儿的父亲所有。同时花蕾清秀地脸庞出现在他脑海中,那两人共事以来一点一滴的温柔和细致,还有被他气得暴跳如雷时的可爱表情,都让他心头一热。
死就死吧!
尽管知道只要一点头就不能反悔,他的花花人生就此结束,还会有一个厉害无比的丈人,但他还是在沉默片刻后,郑重的点了点头,“我可以。不管是我活着还是死了,我能保证有危险来时,站在花蕾前头!”
这承诺掷地有声,海三涯微笑了,清癯优雅的脸上满是欣慰的表情,让包大同突然想:他这丈人年轻一定很帅啊,迷死万千少女的那种。花蕾一定像妈妈多些,如果长得像父亲,可能会更漂亮。
“我相信你。”海三涯道,语气中包含了些前所未有的亲切,“你这小子别的方面暂且不论,说话倒是算数。我只希望你记得此时此刻的话,如果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到这儿,声音又有点哽咽。
不知为什么,包大同有一点不好的预感,但他努力忽略掉这隐约的不安,把话题导正,“那么,那个恶灵至今都没找到吗?”
海三涯收敛心神到正事上来,“这么多年,我虽然守护着女儿,但一直没放松追击那恶灵,它与我有杀妻害女之恨,我怎么能放过他。因为他身上被我妻子锁下行踪,所以后来虽然那信息极其微弱,却也有迹象可遁。我在家看着女儿,阿勇就四处追踪,他实力与那恶灵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因此我叫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轻举妄动,有了线索就立即通知我。”说到这儿他傲然一笑,“你那朋友的时空扭曲之术不错,可是我海家也有‘遁之速到’之术,等花蕾救醒,你倒是可以学一学。”
“您会发现我是天才。”在这样压抑的时刻,包大同突然冒出一句贫嘴贫舌的话。
海三涯一笑,似乎并不反感,接着道:“知道我的生意为什么做得这样大吗?花蕾才生出来的时候,海家不过是小康之家,可是后来我为了给追踪恶灵打掩护,努力把生意拓展到全国。也许我是个商业天才也说不定,反正我每一桩生意都大获全胜,资产比滚雪球还快的增加,只可惜二十多年来,我逮到那恶灵的踪迹不下三十次,可每回都让它成功溜掉。”语气中满是痛悔。
“这也没什么。”包大同安慰道,“正是因为您不断追踪,它才没有时间好好疗伤,为花蕾恢复身体争取了时间。它伤了魂根,没那么容易恢复,等花蕾躲过这场劫难,我和您,或者还可以叫上阿瞻,我们一起追击消灭那个恶灵就是了。”
海三涯苦笑一声,“你不懂,它是个不一般的恶灵,它邪气外散,会影响每一个接近他的灵体,使它们变异,怨念更深,行事更狠。你最近破过的五个案子我调查过,也问过花蕾,你没觉得这些案子中的灵体都非常奇怪吗?”
原来,答案在这里吗?包大同在很短的时间内接受了太多意外的信息,心里产生了不真实感。
第七卷 第四章 花蕾的身世(下)
我们一个一个说。”海三涯拍拍包大同的肩。
“在你调查的第一个《鬼笔》案中,水蓝虽然被血饭供养,但死去的岁月毕竟不久,却有相当强大的法力,这不奇怪吗?第二个《沉默的羔羊》案中,那个被奸尸的女鬼,你不觉得她操纵一切太游刃有余了吗?第三个《阴媒》案,其中的段天德吊死后,却自己解开绳套,大摇大摆的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人群中;第四个《禽兽》案,那只小狗为什么会变异,仅仅是因为那个街心公园的缘故吗?第五个《凶宅》案中的幕后黑手之一,那个血婴,更是从前面第二个案子中的孙太太身体所来。你想,孙太太死时,那胎儿还没有成形,就算孙太太怨念深到通天彻地,血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强大到如此地步;最后,上个案子中的小七,在古槐下百年都没有什么特异的能力,为什么忽然变得那么强了?”
“小七说,吸了血婴的力量。”包大同无力的解释,但自己也觉得说不通。
就算是吸收别人的力量,自己本身也得有那个能力去吸收、消化、并融成自己的啊。
海三涯看包大同的神色就知道他听得懂这番话,因此直接道,“知道吗?这几个案子的发生地,那恶灵都曾经出现过。我很肯定,因为我追踪到过这些地方,还亲眼见识到水蓝突变。我本不该介入这种事,可那校长以前有恩于我。于是我送了他几件法器。”
“伯父,您这是助纣为虐。”包大同毫不客气的说,“那校长根本就是衣冠禽兽,您知道他做了多少坏事吗?”
海三涯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我与他没有深交,不过我这人有债必还。好地坏的都一样。”说到这,他的声音转冷。“我年轻的时候也一心除暴安良,结果如何呢?在我追踪恶灵,或者为花蕾四处求生地时候,那些我施过恩惠地人,都独善其身,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