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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酒吧行吗?”小姬沉默了一会儿,说。
“听你的。再说我也喜欢那种地方,那种气氛。”老徐又喝了一口水。杯子里没水了。“对了,你上回说的那个什么学策划的亲戚怎么着了,我还等着对他谆谆教导呢。”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小姬说。“你要是再假正经的话,我就把电话挂了。”
“别别。”老徐说,然后将声音压低,“以后我保证跟你不正经。你不准反悔啊。”
“少来吧。”小姬说。“我可是个正经人。”
老徐笑了。老徐想,这个世界上没别的,就是正经人太多了。所有正经人都想做点不正经的事儿,可是,要么没胆儿,要么,没钱儿。
小雅和老路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从窗户上可以看到五楼以下的长安街。街上车流滚滚。
小雅要了一听椰汁。老路要了一杯咖啡。
咖啡厅里响着淡淡的音乐。这是小雅以前所希望的生活。小雅以前也有过。那是和别人谈朋友的时候。自从认识老徐,确切点说,自从和老徐领了结婚证,老徐从没带小雅到有一点浪漫氛围的地方。老徐每回吃完晚饭总要守在电视机前,一坐就是一天。周末周日也没有任何活动。这是与老徐刚认识时的小雅所没有想到过的。
“想什么呢。”老路说。“你怎么现在心事重重的,这可不像以前的你。怎么,老徐欺负你了。要不要我帮你收拾收拾他?”
老徐没换公司时老路就到了小雅现在的公司。老路来公司后不久,老徐就换地儿了。
小雅喝了一口饮料,放下杯子。老路则端起杯子,开始喝可乐。
“最近没听你说起你女朋友。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小雅问。
“甭提了。”老路说,“我们散了。有半个多月了。再说,像我这样离过一回的人,再结的话也要找个能做老婆的。不过近期,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什么样的人是能做老婆的?”
老路笑了。“你问这个干吗?”
“你甭管。”
“我也说不清。总之是一种感觉。”
“那我呢?”
“那得问你们家老徐。”
“我就问你。”
老路端起了杯子,端详着小雅。两人四目相对了一会儿,老路把目光转向窗外,然后低头想了一会儿,看着小雅,没说话。
一些变化
老徐最近比较忙。小雅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小雅最近对老徐的事情不太感兴趣。小雅已经觉察到了这一点变化。
有时候,小雅会给老徐打个电话,但更多的时候,是老徐打过来。
就在小雅和老路在咖啡厅里望着长安街上的拥堵的车流时,小雅的手机响了。
小雅低头瞅了一眼手机号。是老徐的。
“干吗呢。”老徐在电话那边嘻皮笑脸。
“没事儿。”
“没事儿干吗呢?”
“没事儿能干吗?”
老徐那边停了一会儿。像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雅在电话这边已经看到了老徐的心思。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小雅说。
“我今晚上有个应酬。”老徐说,声音低低的,“那个妇女用尿不湿的总裁助理要我请他吃饭。”
“那就吃呗。”
“那,今晚上,你自己做点吃得了。”
小雅听老徐说完,本想说“我今天晚上也不想回家吃饭”,但想了一下,没说出来。
放下电话,老徐坐在办公桌前定了定神。老徐原以为跟小雅请假很难的,为此老徐准备了两套方案。但没想到小雅连问也不问。这令老徐心里空落落的。
老徐的脑子里装了好几个饭局:尿不湿总裁助理要请吃饭。小姬要老徐请客。还有老徐网上密友,隐身美女,有一天也在网上敲出一行字:哪天我们见见面?当然,你请客。
老徐想着这些,心中充满了一种日理万机的满足感。
今天晚上要请的是一个姓于的老家伙。五十了。特喜欢搂着比他女儿还小的小姐,一双老手极不老实,摸上摸下的。平时,这老东西总是旁敲侧击地要老徐给他安排打炮。老徐每回都支支吾吾应付过去。终于有一天,老于忍不住了,往老徐这儿打了个电话:
“小徐啊。”
“呀,于助理,不,于总。您有何吩咐?”老徐一边说,一边在写字台前坐直了身体。
老徐说话的时候,用余光瞄了四周一眼。小江和小宋正仰着脸往自己这边看,神情活象草原上探起身来四下察看敌情的土拨鼠。
“我说,小徐呀,你们最近表现可有问题啊。”
“于总,您说,我们哪儿不好?我们注意。”
于总在电话那边喝了一口水,声音极大。老徐赶忙把听筒拿远一点。同时转脸冲小江和小宋指了指话筒,作出一脸痛苦的表情。看老徐这样,小江和小宋从桌子前站起来,蹑手蹑脚来到老徐身边,静静地站着。
老徐听到电话那边于总剧烈的咳嗽声。连续不断。
“于总,您怎么了?没事儿吧。”
“他奶奶那个熊,叫一个茶叶棒卡着嗓子眼了。”于总说到一半,又接连咳嗽了两声。
“于总,你千万别着急千万别着急。有什么话您慢慢说。”老徐说完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缓了有半分钟的工夫,于总终于接着说话了:“我说,小徐呀,不能因为咱们俩稍微熟悉一点就干活偷懒呀。”
“哪儿敢呢。”
“你这个小徐,别给我油腔滑调,你看看你这次的那个北京,那个什么卫生巾市场报告写成什么样子了。简直是一团糟。”
“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我说错了吗?”
“没错没错。”老徐连忙辩解说,“我是说,我们调查做得非常认真。”
“你们是怎么调查的?你倒是说说看。”
“我们搜集了大量的国内外资料。”
“唉,我说小徐,现在搜集资料简单得很,就是手指头一拨,上网划拉些资料罢了。要是这样,还有必要给你钱让你们去调什么查吗?”
于总说这些话时,老徐把听筒离耳朵多远了一些。为的是让小江和小宋听得清楚点。
“不行的话我就另换家公司了。”那边,于总听起来挺生气。
“别别,千万别。”
于总没说话。这时,老徐听到电话那边有一个女孩的声音:“于助理,您看一下这份报告。”接着传来于总的话:“你出去吧。看完之后我叫你。”那女孩轻轻说了一句“好”,然后就听于总说:“把门关上。”
“于总。”老徐在这边叫了两三声,那边才慢吞吞地说,“什么?”
“您千万别给别人。我们的实力您还不了解。”老徐嘻嘻哈哈地说。
“我,了解,”于总说话慢吞吞的,“当然了解了。”
“就是就是。”老徐有点崇拜自己了。
“我太了解了。你们就是一个皮包公司。”于总慢条斯理地说。说着,老徐听到电话那打火机点打火的声音。“说良心话,要不是看你小徐会来事,我才不给你们公司呢。”
“谢谢于总。谢谢。”
“年轻人,头脑应该灵活一点,胆子要大一点。你想,连我这个老家伙都解放思想了,你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唉,您接着说。”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于总语重心长。
“对对。”
“知道什么叫调查吗?”
“你多指教。于总。”老徐在这边拿着电话点头哈腰。“调查,就是,深入,到下边,到下面去,亲手摸一摸。不摸一摸,拿什么报告?扯淡。”
听到这里,老徐回身,瞧了瞧远近高低各不同的小江和小宋。
老徐按于总的指导思想安排了。老徐不但要给于总到“下面”摸一摸的机会,还要让他“深入”进去。
听声音,于总对老徐的安排很满意。但于总还是装做很不高兴的样子,在电话里说:“小徐呀,我刚夸你会来事儿,你就给我弄这个。我老了,不比你们小年轻。不要搞这个了。再说,今天我闺女从学校回来了,肯定又要闹着跟我要笔记本电脑。”
老徐听于总念叨过好几次了。于总有个女儿在北京上大学,大二了。
“我特别疼我们家的姑娘。”于总曾说。于总说这话时,两眼仰望着天空,看上去语重心长。
“于总,我都安排好了。我觉得您行。没问题。”老徐曾经请过于总几次,其中一次完事后老徐悄悄问了一下那个小姐,小姐说,还能“行”一小会儿。然后就不行了。
“我那姑娘晚上还要等着我,吵着跟我要笔记本电脑呢。”
“于总,笔记本电脑您就不用操心了。包在我身上。”
“那怎么行。”
“你就别客气了。”老徐说。同时心里说,老丫挺的,别装了。
“那好吧。小徐。有你这句话,你于大哥也绝不会亏待你。这样吧,市场调查报告就这么着吧。等广告片子拍出来,交给你们去电视台播。”
下班前半个小时,老徐跟王老板请了个假。大概讲,卫生巾的老总对调查报告不满意,需要“做做工作”,然后,老徐声音压低了一点,往老板那儿探了一下身:“老东西说,要洗澡。”
老板说:“洗去吧。羊毛出在羊身上。千万别让他白洗了。”
说完,老板一摆手,示意老徐退下。老徐退出时,见老板高高举着一本皱皱巴巴发黄的小画书看。
是《三毛流浪记》,老徐知道。老板又要充电了。
老徐开车从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出来的时候,街上已经满是人了。老徐搞不明白。北京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哪儿蹦出来的。有一次,老徐上班时间去王府井给另一个客户的儿子买礼物,见到王府井一带居然人山人海。真不知道这些人职业是什么,靠什么活着。
出了公司,老徐的捷达上了辅路,正赶上红灯。老徐停了车,打开了收音机。这时,老徐的手机响了。
“徐哥。”那边声音甜甜的。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