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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两把枪抵着了身体。他干脆坐在了横在地上的树干,瞅着黑乎乎的四
周。这一摔又少了一位,九头鸟肯定就在近旁,不知道被抓住了没有。那鸟人这
一摔能摔多远,刚才还在他前面拉着他跑着呢。他站了起来,抓着树枝摇晃着,
摇得枝叶上的雨水哗哗作响,高声地嚷嚷着:“九头鸟,挪出去,快挪,不要等
我……”
假设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死死地抓住了背囊。
喊声又引来了五位假设敌。姬文魁一看,身旁围了一帮子,差不多都到这里
来了,看来九头鸟确实没被抓住,估计刚才的声响足够掩护九头鸟挪出一段路了。
他瞪着眼睛瞅着假设敌,又吼叫了十几遍,感觉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松开树枝,一
屁股坐下,歇着。接下去的路全得自己一人拐着走了。脚歇着了,养着力气了,
可还得扯着嗓门跟假设敌吵嚷。人家用英语,他用中国话。他才不管能不能听懂,
他能听懂人家的就行了,目的就是一个,拉住人,吵出声音,让九头鸟走远一些。
吵累了,喝水,吃东西,填饱肚子。他没有要假设敌递来的巧克力,卡列夫
牌子他兜里还有一斤多呢,吃自个儿买的。他也没有逃跑的痴心妄想,就这只破
脚,还得留着走到高乌特拉的终点,哪敢胡来?可他很生气,红肩章拿了罚条哈
哈笑着传阅,乐坏了,不停地叨着终于把这群中国兵抓住了。从兴奋的谈话中他
才明白,今晚搞得如此森严壁垒,原来又投下了500 多个假设敌,主要是针对中
国二队的,原因就是中国二队领先了,而且领先得太多。他气不过,这也太不象
话,怎么谁领先了谁倒霉呢?本想用英语跟他们理论一下,可一想,算了,是不
是这么一回事还不清楚呢。
抵达山脚也就几十米,按规定200m内再次被抓无效,他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完
这段路,可迈开步时才知道一个人行走的艰难,右脚的疼比任何时候都厉害。要
是大西北的山就好了,光秃秃的,坐着往下滑吧,可这里丛林野草杂生,只能一
步步地挪出去。
下到山下,他实在走不动了,坐着歇了会儿,听到咚咚的脚步声,想着要是
自己人就好了。得了,也不呼布谷了,直接用中国话问话吧:“哪位?”
“我,杨三牛。”杨磊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一看,心里咚地一沉,咋搞的,
又丢了一个,“九头鸟呢?”
“不知道跑哪了。”
“还找他吗?”
“不找了,查一下装备就出发。”
“哦,对了,‘喂,搞头油,贝贝’,什么意思?”
“啥?”姬文魁没听懂,因为杨磊把英语记成了中国话,一字一音,不但发
音相差很大,而且还胡乱点上了逗号。他反复地嘀咕了几遍,推测着可能是“we
got you ”,便说,“可能是在说把你抓住了。”
“小样儿欠涮!”杨磊很不高兴,又想起了那张罚分条,挠得他心里痒痒地
疼。什么被抓住了,要搁打仗,他早撂上一梭子了,抓你的头去。他转而一想,
今夜怪了,咋这么多的假设敌,这算是“三十六计”里的哪一计,跟中国古代的
“四面楚歌”没啥区别嘛。
“听说又投下了500 人。”姬文魁回答道。
“屁股大的地方撒了一千四,苍蝇都甭想飞过去。”
“据说主要是针对我们二队来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姬文魁回答了一声,
放好装备,嘱咐道,“还有2 ㎞,小心一点了。”
“喔哟,行不行啊?”杨磊伸手扶着姬文魁的身子,担心地问。
“啥行不行?”姬文魁不解地反问道。
“你的腿……”
“没事。”
“哎,你看你看,发抖,发得厉害。”
姬文魁一站起来,两条腿便颤抖开了。三天两夜的赛事下来,哪一项都没落
下他,体力透支太厉害了,这脚是比赛第二天上午扭伤的,没顾上休息,一直长
途行军,到现在都坚持了40多个小时。他咧嘴笑笑,连连嚷着没事,虽然疲惫疼
痛都到了极致,可实在不愿意表述痛苦,不想影响队友的情绪。
“来来来,给我一点吧。”
杨磊拿过姬文魁的矿泉水往侧包里放着,突然心里一颤,伸手摸了两遍,又
把所有的侧包全翻遍了,还是不见宝贝疙瘩。
“可能放到大包里头了。”姬文魁安慰道,“回到高乌特拉再找找,不会丢
的。”
“没了,没了……”杨磊像掉了魂,不停地嘀咕着,他记得很清楚,走完黑
湖的时候还玩过金羽毛,后来一直没喝水,就是被抓时掏过矿泉水,肯定是那会
儿顺手牵羊扯出来了。他可真是欲哭无泪,小样儿倒霉透顶,连金羽毛都倒霉上
了。
约莫走了半公路,前方传出了嗦嗦声,他们赶快闪进了灌木丛林。嗦嗦声也
跟着消失了,林子又回归了宁静。一看这阵势,好像对方也在刻意地回避。姬文
魁一想,会不会是自己人?杨磊也这么想着,提意布谷一下试试。这一布谷还真
接上了头,原来是何健跑过来了。
“小样儿,‘喂,搞头油,贝贝’了吗?”杨磊最急的就是问这事。
何健累得不行,听不懂也没心思听,更懒得问话,伸出手来让两位帮着挑刺,
反正时间都超了1 个半小时,就是超音速也没用了,25分早就扣定。半山腰上那
一摔,何健被甩了出去,脑袋撞着了树干,撞得晕晕的。刚要找姬文魁,听得树
叶沙沙作响,还有喊叫声,一看没撤了,小诸葛已经被红肩章缠上了,他得赶快
溜号,少交一张条子是一张。虽然有姬文魁的声音做掩护,毕竟假设敌就在近旁,
他只能趴着往外爬,两手扎得全是刺。
穿过了一片森林,他们看到了漆黑的天空跃起的两颗绿色信号弹,一看GPS ,
进入了安全区,这下放心了,也有信心了。没想到,距离J 点不到100m时,面前
横着一堵墙壁一样的灌木丛,枝缠藤绕,根本无法钻挤进去。顺着藤墙走了大半
公里还是藤墙。这下好了,不知道要绕多长一段路。
唉,金羽毛丢了。
现在一遇倒霉,杨磊的心里就嘀咕这事。
陈卫军快摸到210 线小土公路时,脖子上被卡了一下,身子没稳住,猛地往
前一扑,伸出的双臂撑在了一棵大树上。他妈的,还有这东西。他转了转手腕,
揉了揉被卡疼的脖子,挺直身子一看,原来是根绳子,半个拳头粗了。
假设敌太狡猾了,在210 线小土公路的近旁树上拴了绳子,高度刚好卡在了
脖子上。不过陈卫军还是庆幸的,人没跌倒,发出的声响也不大,要不这么高的
个儿扑倒在地上哪能不扑嗵一声?刚才那一卡,脑袋猛一后仰,帽子掉了。算了,
不敢打手电寻找,假设敌肯定就在近旁。
公路上的假设敌也很多,而且布防很严密。也难为假设敌了,搞开了游击战,
公路上放树枝,树上拴绳子,深更半夜的大雨天还得进到茂密的林子里打埋伏。
陈卫军心急得很,赶快回去跟三个SONG人商量一下,到底怎么突破210 线。没待
他走出两步路,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来了,假设敌从三面包抄了过来。绳子是一溜
儿拉着的,没有拴死在树上。陈卫军猛一前扑,绳子跟着往前拉了一截子,假设
敌也就发现了情况。
假设敌追了十几分钟停下了。他们估计被追者也不会走得太远,大黑夜的林
子深处谁也不敢去,便将周围好好地搜索了一番,半个小时后才回撤。陈卫军掏
出指北针和GPS 一看,全失灵了,只好循着嚓嚓声判定方向,先跟着往外走。
到了路边,拿出GPS 一看,这个位置稍稍偏南了。这都磨蹭了个把小时,他
急着找集结点。刚走了几步,北面传来了枪声和喊叫声。声音有些模糊,可夹着
中国话。他妈的,看来那几个SONG人已经冲过了210 线,他不用回老地方了。那
边热闹开了,这边应该松懈些了,他得趁机冲过210 线。
但,并非想象的简单,这一拨假设敌知道森林里藏着人,仍然雷打不动盯在
这里,决不放松一点儿。陈卫军走了几个来回都没法突破防线,折腾得实在太累
了,还是找不到突破口。他坐在横躺在地上的树干稍稍歇了会儿,看了看时间,
急得不行,决定轻装上阵,放下背囊和步枪,找到缺口后再返回来取装备。没想
到,转了一圈回来,树干旁只有背囊,81…1没了。他一屁股坐在了树干上,脑子
轰地一响,一片空白:撂单了!
冷静了一会儿,将身上搜索了一番,又在近旁寻找了一下,打着手电还是没
见步枪。公路上有人在抽烟,红红的光点对着他一闪一闪。他清楚得很,假设敌
在用这个方式告诉他已经发现他了,可就是不进来抓人。没什么可疑虑的了,绝
对是假设敌拿走了枪。他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径直地向着假设敌走过去,主
动交上了罚分条,指了指对方的AK47,再指了指自己,询问看见枪了没有。假设
敌摇了摇脑袋,No了一声。这个动作是表示没看见,还是听不懂?他又掏出步枪
的子弹,双手做了个瞄准的动作。假设敌还是老动作。他没辙了,这会儿才明白,
跑到东欧吃皮牙子放洋屁有多重要。
不一会儿又走过来两个假设敌,啃着饼干,顺手递上了一块。陈卫军一看是
卡列夫饼干,心里更不舒服了,可为了把关系拉近一点,他还是要了一块,从兜
里掏出了牛肉干递给了他们。吃得高兴了,他又问起了枪的事,他们还是摇着脑
袋,递过一瓶子伏特加酒。他接过来喝了两口,心情不好,也品不出用冰川的水
酿造的酒好在了哪儿。他把山东张裕葡萄酒递上,一人一瓶,250ml 瓶装的,告
诉对方这是CHINESE WHISKEY ,呵呵,中国威士忌。虽然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