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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东南穿插。从地图看,这一带有大片的茅草地。姬文魁提出丢卒保车,先让一
个人走在前面,侦察一下敌包围圈在哪,尽量引走敌人。直白地说,牺牲一个,
保全三位。丢卒保车是中国棋艺之一,碰到被动的时候,高明的棋手则采取这种
方式,不计较一子的得失,为的是全盘皆胜。古人的方法跟“九头鸟2 号”没什
么两样。杨磊想起了在舰艇上提出的行动方案,禁不住摸了一把何健的脑袋,叫
道:“喔哟,鸟脑袋厉害,跟古人一样。”
被罚一张条子与被罚四张条子,这笔帐再傻的人都算计得出来。大家举双手
通过了这个建议。到目前为止,中国二队没有一个人丢过分。话说回来,谁都不
想丢分,谁都想创下未被抓捕的奇迹。狼崽子一开始不曾有过这个野心,可三分
之二的赛程下来竟呼呼地顺利,悄悄然的想法也就上来了。两位智者都提出了这
一建议,但说实话,他们谁也不想把自己当成诱饵眼睁睁地叫北极熊撕咬。
“我当卒吧。”当然,这也不是杨磊的心里话,他也不想揽这倒霉活,可还
得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队长队长,一个队的核心人物,不能牺牲;小诸葛脚
疼,跑不快,不能送死去;九头鸟嘛,动作利索手脚快,方向感强,脑袋灵活,
小聪明多……”
“喂,你不是抬举我吧?”何健一听光说他的好话,就是没有实质性的下文,
不耐烦地打断了杨磊的话。
“你是什么人物,咱要抬,也抬队长大人。”杨磊眯着眼睛,笑呵呵地拍了
一把何健的背囊,“这两天一直是你打前站,辛苦了,有句话这么说,跪倒了不
在乎一拜……”
“你叫我继续辛苦……”何健嘣地放下背囊,“丫的老子不干了。”
“这不,我就说了嘛,替你干了。”杨磊笑呵呵的,转而对着陈卫军,把话
说得大义凛然,“队长,我赶不上九头鸟,他贼啊,不过没关系,牺牲我一人,
只要卡列夫。”
陈卫军咽下了一口干粮,顺手一挥,说了句:“老规矩,各尽所能,准备出
发。”
何健挪了挪肉嘟嘟的唇,第一个站了起来,拖过杨磊的背囊,掏出自己的物
品往里头放着。
“干啥干啥,想压死我?”杨磊瞪着眼嚷嚷着。这两天着实把他压怕了,活
得跟毛驴子没啥两样。第一夜找点,四个点不知道啥模样儿,光是背上小诸葛的
装备赶路了。第二夜侦察敌情,没见敌情,背上超级幸运星的装备赶路了。现在
马上就要进入第三夜,他又得背上九头鸟的了。中国队出国参赛的10位队员,他
的个头最矮小,身体最瘦弱,连1。60m 的教练提他的名字时都爱说那个又瘦又小
的,可一比赛怎么就他倒霉,没人扛他的装备,光是他把队友们的东西轮流背了
个遍。他一把拉过自己的背囊吼叫道:“Go去,小样儿欠涮!”
何健不吭声,仍然嘟着个嘴搬运着。陈卫军的两条腿伤痕累累,浸泡了雨水、
汗水的迷彩裤硬绑绑的,一迈步就把肌肉摩擦得生疼。姬文魁的脚踝骨扭伤了,
那疼可是钻心的,自然不用说了,当然不好往他俩身上加码了。他一个劲地往杨
磊的背囊猛塞,连臭袜都不放过,81…1也挂到了杨磊的胸前。
中国人有句老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
现在到了东欧,要说另一句话了:舍不了狼崽子套不了北极熊。
唉,只能舍他这个狼崽子了。不过,他情愿是颗丢出去的卒子,也不愿意成
为肉体动物被北极熊活吞。当然,他期望的是,侥幸一回,从熊掌缝里脱险。现
在想来没别的法子,只有轻装上阵,逃跑起来方便一点。
枪声一响,三个狼崽子躲在草丛里不敢稍动一下,生怕草杆子一晃整个儿暴
露了。但,很快地,枪声远去了,天籁间恢复了宁静。大家还是不敢动一动,心
里没底,不知道还有没有埋伏,不知道何健被抓了没有。不管怎么说,总得等到
何健来了一起走。
“就当休息了。”陈卫军说,“5 分钟,最多10分钟,要是等不上人我们就
走。”
“这么大的草丛九头鸟怎么找回来?”姬文魁坐在地上,揉着脚踝骨。
“我招魂去。”杨磊想了想,说。
“把背囊撂下。”陈卫军考虑了一下,同意了,回头又嘱咐道,“不管发生
什么事,一定要绕回来,我们俩拿不了这么重的。”
杨磊钻进了草丛,割下一把茅草遮盖着探出头去。草尖活像一片青绿的湖面
微微起伏,枪声已经消失,除了静,还是静,静得能听见鼻孔里发出的丝丝呼吸。
他妈的九头鸟,跑哪去了。
看不见人影子,杨磊急得很,连头都不敢乱扭,拿着望远镜直视响过枪声的
方向,那是南面。他们要走的是东南。九头鸟把敌人引走,是为了给队友让出一
条通途。
10分钟一晃就过了。杨磊很不甘心地举起小望远镜,发誓就看2 秒钟,要是
再没影子就把九头鸟留下喂狗熊了。也许是毒誓起了作用,他竟然看见了一小点
流动的草垛儿,眨了眨眼睛,终于坚信,草垛儿确是向着这边游来,像蚊虫,像
蜻蜓,像蝴蝶……模样儿越游越大,越游越清晰。
也用草杆子遮掩着啊?跟自己一个德性,还会是谁?他赶忙喊开了布谷。不
出所料,那边也回应开了布谷。哈哈,九头鸟,总算把你的魂招回来了。嗬,岂
止是魂,连人一窝端了。他越想越得意,晃着脑袋,摇动着草杆子,继续布谷着。
何健拨开草杆子跑了过来,顾不得问及另外两位,顾不得介绍情况,喊着快
快快通过草地,假设敌就要追过来了。说罢,他折向了东南,继续充当起了尖刀
兵。杨磊还没来得及说话,何健那扁扁的背囊影子就淹没在了草丛里,没了踪影。
苕子!
杨磊冲着那个方向呸了声,没法子,继续倒霉吧,还得背着九头鸟的装备赶
路。
这里的林子都是小块儿的,穿行了几百米又到了茅草地。这片草地约有半公
里之宽。为了争取时间,他们决定直线穿越草地,从西北插到东南,然后再插上
半公里森林,就可以进入安全区了。
这里的草仍然很高,齐胸高了,也很密。何健仍然与队友拉开距离走在前面
刺探情况。三分之二的路下来时,三个狼崽子的身后响起了枪声。太出乎意料了。
这回假设敌学聪明了,埋伏在草丛里放过了何健,等到后面的三位走过去了才放
枪,只放了一发子弹,没呐喊声,也不跳跃起来抓人。
呵呵,看来是放长线钓大鱼。
根据判断,身后只有一位埋伏者,旨在通风报信,绝不敢抓捕,毕竟他们人
多。他们赶快蹲下割下一把草,遮住脸面探头观察前方,只见百十米远的草丛一
线儿都在摇晃,像潮水一样涌向他们,可就没见到脑袋,看来都躬着腰跑着呢。
“苕子。”杨磊说,“小样儿欠涮。”
“不管他们了。”陈卫军果断地说,“从南面迂回。”
突破包围圈,他们进入了树林,走了不太远又是一片草地。
刚才的两块草地全有假设敌埋伏着。现在一见草地,大家的心里发怵了。这
块草地的面积实在太大了,南面邻接到L14 林斑线,北面一直过了109 线大土公
路还在继续北延。若从北面绕,那是不现实的,一绕就是五六公里。若从南面走,
路倒是不长,可得经过L14 线,那上面布满了假设敌,谁敢从那绕啊。
只有继续斜线直插。
茅草不是很高,只到胯部。这样也好,双方都暴露在外,总比一方藏掖着守
株待兔的好。一出森林就下起了小雨。很好,行走者不方便,隐蔽者也不会太舒
服,这样更利于躲避的一方。他们更有信心了。
这一斜线走得很顺利,没见风吹草动,身后也没有打冷枪的,他们很快地穿
插到了东南角,再有个十几米就能出茅草地进入林子。哈哈,撑死胆大的,饿死
胆小的。杨磊一看胜利在望,高兴极了,边说边手舞足蹈,手臂向右上方一挥,
手里的“娃哈哈”跟着舞开了。
“哎哟!”姬文魁叫了一声,左手捂住了左眼。
“喔哟,都说后脑勺不长眼,脑壳前怎么也不长眼?”杨磊明明感觉到瓶子
打着了人,回头一看还故作惊讶,一脸心疼,停下脚来执意要看姬文魁的眼睛。
姬文魁一挥手,很不高兴,揉着眼睛不说话。草地本来就潮湿得很,被雨一
渗,泥土又绵又软又打滑,他正低头看着路,生怕不小心崴着脚踝,谁知道好端
端的突然眼前就划过来一道晶亮,他吓得猛一抬头,来不及反应,瓶子哗地砸到
了左眼。矿泉水还有大半瓶子水,就杨三牛那兴奋一甩,多少公斤的力度啊?脚
弄坏了,一落地就疼,这会儿也不知道眼睛被打肿了没有,反正疼得很,肿疼,
从眼皮到眼珠子全是这种感觉,张不开眼睛,瞅不远去,左面的视线花花的一片。
杨磊不认错,反而怪姬文魁走路不长眼,不多看着点。姬文魁更不高兴了,
走得好端端的谁会料到有人发牛疯,莫名其妙往他脸上砸了个“大馅饼”。
“红肩章!”何健突然来了一声喊叫。
两个贫嘴者扭头一看,何健没了影子,紧跟着陈卫军像个土地爷呼地往下一
落,也不见了影子。姬文魁顾不得眼疼脚疼,不敢往东南去了,立马朝着东北方
向飞奔而去。
杨磊愣了一下,看到地底下刷地立起了两个红肩章,全身湿漉漉的,哒哒地
滴着水珠。他明白了过来,茅草地与森林之间有一个路沟,假设敌就卧在那儿专
等着他们下饺子。现在是稻草人救火自身难保,他顾不得了,竞赛规定不让反抗,
能有啥能耐打捞下成饺子的两位战友?
瞅着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