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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淌在面前的两条河流,一条左拐向东,一条右拐往西,目测里,西河道宽过了
东河道。
已近黄昏,雨后的太阳像是沐浴过炼乳,清新而不闪眼,像少女的唇重重地
吻上了两片鲜红,很快的,唇膏的色彩向着四周急速蔓延,乌云被挤远了,天空
由灰暗变成了明丽的橘黄,盛开着一朵朵小小的红花。
天是纯正的蓝,云是纯正的白。草木在这一刻复苏始出,承载着的水滴亮晃
晃地闪烁了起来。墨绿的树叶儿清爽悦目,柔软的小草被雨水冲刷过后伏贴地趴
在了地上,一溜溜晶亮的雨水汇集成条,刷刷地从相挤的缝隙穿过。直立的草杆
子婀娜地摇摆着清风,水灵灵地透视着娇嫩。吹皱了的波纹献着殷勤,将倒映在
水中的霞光剁碎成了片片闪烁的鱼鳞……
心情一好,于新伟对王帮根说了声往右,橡皮舟便拐向了西面。李永刚赶忙
喊开了停停停。张高峰也坚持西行。裁判交代了沿主航道行驶。这事就哥斯拉有
发言权,指令是他领取的。可李永刚死活不同意。前些日子熟悉地形时来过这一
带,他清楚地记得古纳尔说过一句话,别看这条河流很宽,不是主航道。他将桨
叶使劲往水里一点,橡皮舟拐进了东河道,嘴里虽然一个劲地嚷着喋,心里却打
开了退堂鼓。这回偏偏谁也不反对,他想咋就咋了。“他娘的,就赌这一把了。”
不知是对队友们说,还是给自己鼓劲,他撂下这句话,领开了号子。
终于看到了岸上的草丛被踩踏的异样。狼崽子一阵欢呼,将舟身靠了过去。
王帮根站起身来准备登岸。李永刚突然脑子一转,叫了声慢,掏出GPS 看了看,
又叫三位也把GPS 掏了出来。见鬼,又在150m左右晃开了,无法断定具体距离。
从裁判给的坐标看,G 点设在距离西河岸30m 远的森林里,水路上是看不见的,
只能按GPS 提供的数据推断,可手里的民用GPS 误差太大,要是弄错了登陆点会
很惨,虽然百十米误差,抬着充了气的橡皮舟跑路也是够折腾的。犹豫不决时,
他们听到了哧啦哧啦的声音,扭头一看,东岸跑着四个参赛队员,裹着头巾。这
是爱尔纳22耶尔瓦国民卫队,18:19 到达F 点,超时4 小时18分,F 点已经关闭
了一个多小时,结果被取消了该点的两个项目,也就不用操舟了,只能从岸上穿
插到G 点。
李永刚考虑了一下,决定与东道主队同在一个点上登陆。他大声地喊了一声
喋,四个人激情高昂吼起了号子,瞅着跑在左前方的绿影子奋力地划起了桨。
爱尔纳22跳进了河里。狼崽子一看,该到地方了。靠往西岸一看,果然岸边
的灌木丛已被清理,小草早被踩烂。这是个挺陡的坡面。橡皮舟一晃一晃,脚下
不稳,要是摔个狗爬犁,湿漉漉的烂泥滩趴都趴不住,恐怕整个人就滑溜溜地掉
进了水里。王帮根一看,这岸不是好上的,当然也不好意思叫后面的两位先上。
他把木桨往水底一抵,对于新伟说:“我壮实,帮你镇住橡皮舟。”
“我靠!”于新伟骂了一句,不过也没啥不乐意的,这岸总得有人先上,不
是他,就是铁人。再说他长得轻巧,也是合适不过的人选。
“哎,看准了,别溅了一脸烂泥浆。”王帮根关心地交代道。
于新伟哪能不清楚话里头的关心。他爱理不理地搁好桨叶,瞅准踩烂的草绿
飞腿而去。不出王帮根所料,于新伟左脚没着地,点到草滩子上的右脚尖猛地一
滑,上身不自觉地就弯了下去,两只手撑在了地上,条件反射地揪住了倒卧的一
大把草,右脚一直往后滑溜着,好在左脚插进了十几公分深的烂泥稳住了身体。
于新伟懊丧得很,早知这样不如一开始就跳进泥地。踩烂了的草滩子,又是淋了
雨的,哪能不打滑?
稳住了身体,半趴在地上,感觉挺不错。淡淡的青草味,湿漉漉的泥土芳香
……疲倦的身体很想零距离匍匐大地,敞开肺叶大口吮吸原始精华。于新伟深呼
吸了一口,感觉到了一股沁入心肺的清爽滑至丹田,这才爬起来,回头数落王帮
根,谁知话没溜出嘴角,却见三位全在撩水擦洗脸面,嘴巴不时地往河里呸着…
…
哈哈!
于新伟乐坏了。什么叫有难同当,这就是啊,哪能呢,他双枪王也不忍心一
人独吞了这份好运。
河上操舟成绩:
中国二队:14:25…15:19 ,用时54分钟,第1 名。
中国一队:18:45…19:42 ,用时57分钟,第3 名。
G电台沟通点→侦察点→H竞赛点
第四阶段穿插:Golf→侦察点→Hotel
G 点:E25 °23〃32〃,N59 °17〃15〃
侦察点:E25 °15〃10〃,N59 °21〃40〃
H 点:E25 °19〃20〃,N59 °14〃87〃
直线距离25㎞,限时24h 左右
中国二队:5 日15:30…6 日15:15 (北京时间5 日21:30…6 日21:15 ),23
小时45分
中国一队:5 日20:10…6 日18:30 (北京时间6 日02:10…7 日00:30 ),22
小时20分
穿插顺序:中国二队第5 位,中国一队第17位
第四轮单项竞赛:敌后渗透侦察与报告
国民卫队女兵队放弃该项竞赛
中国一队19:42 到达G 点,河上操舟的成绩比第二名慢了1 分钟。
很可惜,如果在三岔河口没有一点犹豫,如果上岸时一步到位,如果早上几
个队到达这路还不曾滑溜……上得岸来,带草的小路早已被踩出了泥水,滑溜溜
的,路面又窄,茂密的枝叶旁逸而出,路虽不长,一步一滑,抬着橡皮舟很不好
走。
唉,如果……岂止可以提前1 分钟。
这是片茅草地,足球场大小,距岸边只有30m 远,因小路拐了两个大弯而被
深藏在了森林怀抱。场地上已经摆放了很多橡皮舟。粗粗一数共16只。通过这一
推算,中国一队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出发次序,他们是第17位到达的,排在他们
面前的是丹麦队和女兵队,紧跟后面的是刚才游过岸来的爱尔纳22耶尔瓦国民卫
队。还有两个队没有到达G 点,一个是从岸上走的维京人27挪威二队,一个是正
在划舟的金豹21意大利二队。也就是说,中国一队是从水路划舟的倒数第二位。
G 点分设两个点,大草坪是河上操舟的终点,也是第四阶段穿插的起点,穿
过一小片树林,还有一个比篮球场小一点的草坪,这里是电台沟通属台区。
电台通联不计成绩,但很重要,只有完成了通联才能从裁判那儿得到新的比
赛指令。通联要求按北约通话程序呼叫总部,报告自己的位置和完成任务的情况,
人员伤亡情况,请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仅有一人懂英语的中国参赛队,只有翻
译能胜任考核。其他三位没事,按照我军的战术要求,立即分赴三个方向跑进了
森林,折了树枝,编了简易草帽,揪了一把草杆子伪装枪枝,找好隐蔽点负责警
戒。
张高峰掏出电台,又放回背囊,气得直瞪眼。通联用的是大赛组委会提供的
电台。他记得很清楚,组委会的通知上是这么说的:“Each Team is requested
to bring their own radio set for munications on the petition Operational
and Emergency net。(每个队都必须携带自己的无线电装置,以保持与竞赛操作
系统和紧急情况处理系统的正常联系。)”比了一天一夜,迷了几次路,电台从
不敢打开,怕暴露自己。早知比赛时不用,裁判装备检查时也只登记了Radio…station
(电台),当初就不带备用电池了,管他那么多,比赛吗,又不是实战,都说路
遥不捎针,四天三夜的原始森林长途跋涉,五六斤是啥概念,那可是大斤俩啊。
比赛用的电台拆成了两部分,主机和电池。装电池的活儿不难,几下就给完
成了。紧接着调试电台,与主台沟通。晕!张高峰傻眼了。这是一部德国造,全
是数码控制。在国内,他接触的是调频模拟电台。糟糕的是,三排溜按钮全用德
文标识,全是讨厌的哥特式字体,头尖脚壮。他在外国语学院上了三年英语专科,
也选修过第二语言,可那是日语。唉,早知道有一天上欧洲比武要捣鼓德国造,
当年在学校就选修德语了。
按钮全一种颜色,全一样大小,不知道哪个是开关。他胡乱地按了一通,铁
疙瘩就是没反应。夏秋之交,阵雨过后,夕阳带着潮湿的热情为空气加温,这片
小空地在参天的树木压迫下委屈成了大锅底。西斜的阳光有些乏力,透射不到空
地,但蹲在这儿就如卧在沙漠的谷底,闷得脑袋晕晕的,豆大的汗珠子下雨一样
滑滚着,顺着脸颊流成了雨线,顺着鼻梁挂在了鼻尖,漱漱地往下掉落。
张高峰急得四下顾盼。要说文化知识,在他哥斯拉面前,三位队友全是文盲
臭皮匠,可步兵专业知识都比他强一百倍,他是兵盲臭皮匠。一搞侦察,好汉哥
沉稳,双枪王细心,铁人果断,各有自己的一套,也许这会儿聚在了一起,三个
臭皮匠就顶上了诸葛亮。可他咋瞧都见不到东亚人种。他妈的SONG人,隐蔽能力
太强了。他明白得很,说是搞警戒,绝对蹲在哪棵树底下啃牛肉干了,那三个家
伙,集训时一顿能吃1 公斤,全是荤食。唉,他也饿得很,他也是个能吃者。
别指望了,就这德文,就那德性,全得了,空着肚子,直着脖子,他一个人
认倒霉。
芬兰裁判也许认为用德文考核中国参赛队有些不公平,可能是出于良心的驱
使,伸手往一个按钮点了一下。张高峰未加思索,跟着用力一摁。哈哈,所有的
按钮都跳出了数字,一个个红彤彤的,忽闪忽闪,像嘣嘣跳跃的小豆豆。他高兴
极了,呼呼地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