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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姬文魁的暂停动作。
OK,红色警报解除。小样儿,不跑了,累得不行了。他放慢了速度,又禁不
住诱惑,回头望了一眼。哈哈,警察叔叔坐在地上呼呼喘粗气。咋搞的嘛,这才
几步路就拉出了距离。他又牛皮开了,慢慢地后退着,不停地勾着五指,气都透
不过来了,嘴里还在呼呼地吆喝:“嘿,嘿,来呀,来呀……”
“杨三牛,别耍猴了。”姬文魁不满地怪罪着。
“我是耍熊。”杨磊走到姬文魁的身旁,靠在树干上,将脑袋仰耷在背囊上,
说了声警戒,眼睛一闭,休息。
“我的心还在跳呢。”
“你要不跳,我就吓死了。”
“哎,人家坐在那儿看着我们。”
“没事,咱是谁啊,西北狼,瞧熊样儿的欧块,赶上三个我了,跑得动吗?”
杨磊右手一挥,放下时,蔫蔫地垂挂着。
“哎,警察走了。”姬文魁抬头看了一眼。
“走他的走。”杨磊懒懒地回答。
“开车去了吧?”姬文魁担心得很。
“开他的开。”杨磊还是懒懒地说着。
警察果真坐上了驾驶室,将车子掉了个头,呼地冲了过来。姬文魁一看,顾
不上当指导员了,瘸着腿跑进了小巷。杨磊一听马达声起,顾不上瞅一眼,撒腿
就跑。呵呵,他哪能不明白,牛皮可以吹到玉皇宫殿,飞毛腿是比不过四轮轱辘
子的。
陈卫军和何健一气跑到三岔口,按既定方针,径直拐向了东面继续走着L9小
土路,确信后面没了动静才改为步行。拐过一个墙角,他们吓呆了,面前跨着一
座水泥桥,桥面上停着一辆吉普,差上两步就撞到车头了。
车子发动得很迅猛,呼地冲了过来。
来不及考虑,他们纵身跳下了西面的路基,穿过一片稀疏的小林子,跑到了
水渠边。渠岸高出了水面半人高,渠身呈梯田形。不知水深多少,何健只管发挥
敏捷的特点,眼没眨一眨就往渠中心一跳,嘣地激起了了礼花般的浪柱。陈卫军
怪磨蹭的,右手拉住渠边的小树干,左脚慢慢地滑在坡面。
假设敌高兴得手舞足蹈,站在大厢上,冲着渠边“Oh!Oh!”欢叫。
陈卫军很是不解:“咋搞的,他们不追了?”
何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丫的管他呢,他是东欧人,咱是东亚人,遗传
基因不同,想法也不同。”
车子来回逡巡着,到了这一段路面,假设敌就冲着渠边欢叫几句。
嗬,这阵势太张扬了,陈卫军瞧得恼火,啥叫耀武扬威,这就是。不过,话
说回来,他们确实也够狼狈的,被敌人逼进了水渠,但比起集训时被逼到粪池猪
圈鸡窝算是幸运多了。
河是必须要过的。他们算计了一下,有个两分多钟桥上是腾空的,看能不能
打个时间差,尽量从桥上走。问题是穿过这一片开阔地就要找一个地方隐蔽起来,
等待车子的再一次离开。小树林太稀疏了,树干大腿粗细,根本就无法隐蔽。虽
然百十米距离最多一分钟就能穿过,但是车子往返不停,要是发现他们上到了小
土路,还不加大马力追杀过来?
只有沿着渠岸迂回到小河边看看。
丫的气人!
何健湿漉漉地爬上了渠岸,抖了抖身子,哗哗地像淌雨一样落着水柱子。陈
卫军乐了,沾了黏乎的光,没下到水里又爬上了岸来,幸运星又超级上了:“哈
哈,说不定就从桥上过了,一身干爽。”
小河不宽,但水流很急,波浪扭曲着翻滚前行,水色的底板绿幽幽的,是深
潭平静时的色彩,透射出阴森森的冷气。湍急的流速与平静的幽绿组合在了一条
小河,令人直冒丝丝惶恐。陈卫军扔了一块石头试探了一下,不好判断深浅。两
个人一合计,赌上一把,悄悄地溜到桥底,瞅准车子拐弯的间隙从桥上过去。
车子驶过来时不再有叫喊声,马达轰鸣也在桥面停歇了下来,代之而起的是
一串叽哩咕噜。狼崽子听不懂,但能感觉出来,红肩章一定在议论人怎么失踪了。
桥洞旁只有稀疏的几丛蒿草,藏不住人,要是来个搜索就彻底包了菜饺子。
果然,头顶上响起了嗵嗵声,清脆里带些沉闷。这是脚踏水泥板的声音。紧
接着有人往斜坡爬着。这回假设敌勤快了起来,下车来了,准备搜寻一番。狼崽
子耳贴着洞壁,傻瞪着眼睛,大气不敢出一口。这回倒霉上了,想图个便宜,结
果偷鸡不着蚀把米。谁知,偏偏这时幸运星降临,桥上响起了“Oh!Oh!”声,
斜坡上的人嗦嗦地爬上了公路,马达也响起来了,不一会儿所有的声音都远去了。
何健唆地闪出桥洞,爬上斜坡探头一看,桥上啥也没有。他顾不得多想,腾地一
跃上到桥头,一把拽上陈卫军,一个冲刺过了桥面,猛跑了一段路,听到马达声
隐约而起时才闪到路基下,躲进了麦地。
嘿嘿,不知道哪个参赛队帮了大忙。
两个人躺在麦地,聊着刚才的事。何健说还能是谁,就那几个维京人。陈卫
军一想,差不多,挪威队交完了罚分条,差不多也就这个时间到这里了。可他突
然来了个莫名其妙的感觉,心里一紧,翻身坐起,喃喃自语:“糟了,会不会是
两个SONG人?”
“谁?”何健也腾地坐了起来。刚才他也这么担心着,可嘴上不愿意说出来。
母亲嘱咐他,不好的事千万不要说出来,那个事就不会兑现。他对腾地一坐很不
满意,又躺了回去,“说好往两个方向跑,小诸葛考虑问题周到,不会犯这种错
误。”
“现在怎么办,找人,还是去F 点?”陈卫军也拿不定主意。
姬文魁和杨磊在河的北岸,陈卫军和何健在河的南岸,两拨人马没办法汇合,
只好一直西行。走了1 ㎞多,总算找到了稍窄的河道,一棵歪歪拐拐的大树搭在
了两岸。过了河,穿过一小片麦地,进了森林。这片林子不太茂密,积在表层的
浮叶不深,路基比较坚实。他们决定放弃西面那条弯弯曲曲的林斑线,直线穿插
林子。
这一路太顺了,3 ㎞森林路才用了半个多小时,便到了灌木丛林。
这片低矮的灌木林约百十米宽,紧挨着一个狭长的大湖。湖的北端,东西距
离很宽,约有1。5 ㎞,东端的南北距离也长,约1 ㎞多,西端则是个湖汊。整个
湖的形状就像一把手枪,枪柄朝南,枪口向西。现在他们位于湖的北面正中间,
从望远镜里可以看到东南端插着的红旗,还有人在走动。那里就是F 点,距离也
就1 ㎞左右。
也就是说,这里还是敌占区,是最危险的地段。
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撤回林子,到了安全区再上小路。
回到林子里,没走多远,响起了嗦嗦的声音。他们定睛一看,呵呵,这回运
气上了,春风一夜催新芽,林子里探出了笋尖般的脑袋。
“闪人!”
陈卫军一声喊叫,四个人兵分两路向森林腹地冲去。假设敌已经布下了天罗
地网,30多个红肩章形成了半圆形的包围圈,完全截断了进入腹地的通道。
在此之前有两个参赛队进入这一地带,全都乖乖成了囊中之物,果然又一个
队重蹈覆辙,自找了倒霉。假设敌很自信,已是稳操胜券,不再像以往那样熊罴
虎豹冲杀过来,脸上全是眯眯笑着,枪枝懒洋洋地跨在了胸前,有的干脆挂到了
树杈子上。追杀的喊声没了,变成了轻脆的口哨,吹的是前苏联影片《忠实的朋
友》的插曲,一首非常好听的浪漫曲,是爱沙尼亚歌唱家乔治奥兹演唱的。这位
男中音被同胞们称为爱沙尼亚的声音。曲子相当舒缓抒情,假设敌的心境很不错,
或者可以看作是一种礼仪,把最美妙最真诚的音乐献给远道而来的朋友……他们
用这种方式慢慢地挪了过来,把四个狼崽子压向了湖边。
温火炖狼蹄,不是急人,是羞人,是辱人。杨磊没心情欣赏西洋乐曲,恼火
着呢,这火既出于胜利之望被包围的恼,又有被当猴耍的羞。恼羞成恨,火气就
冲天了。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你一枪,我一刀,你眯眯笑,我也眯眯笑,你嗦咪
地唱,我就哆咪地应和,反正交定了罚分条,够冤枉的,那就跟你玩上一把洒脱。
假设敌向前挪着,狼崽子往后退着。
挪的很放心,过了灌木林就是无路可行的死水湖,昏黑的水底长满了水草,
草的下面是沉积的淤泥,知道底细的人是不敢跳湖的。退的不用担心,身后是一
条死胡同,不会有红肩章埋伏。两路人马就这样对视着,一步步逼近湖边。
无路可退了,狼崽子只好散成扇形,两人一组拉开了距离,打乱了包围圈。
假设敌迅速分摊出三分之二人马跑到东面的小路,截断了最后的通途。留下的八
九个人,一半人马继续逼近陈卫军和何健,一半人马对付西北面的姬文魁和杨磊。
或者从水路走,或者从陆路突围。若是后者,就得从西北绕上一个大圈,跑
到最西端的湖汊再拐回到湖的南岸,一绕就是两倍多的路程。就半个小时了,走
平坦的路这个时间都不够,甭说现在的环境,从来没人走过的湖岸软不啦叽,又
是杂草灌木,速度提不起来,加上姬文魁脚上有伤,也没法跑快。但不管怎么说,
乖乖地交罚分条很不情愿。
假设敌幸灾乐祸,哈哈笑着,不哼曲子了,一个劲地叫喊:“You are enveloped。”
“小样儿叫啥?”杨磊边退边问。
“你们被包了菜饺子了。”姬文魁回答了一声,后撤了两步,刚才假设敌告
诫了这是死水湖,他大声地喊叫道,“死水湖,绕湖边跑。”
“好!”杨磊回答完,摸了一把金羽毛,吹了一声口哨,说,“我再忽悠忽
悠,让他们放松警惕。”
姬文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