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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帮根侧过身子,慢慢地挤过一条缝隙。挤得太艰难了,他可不愿意白费力
气走回头路,而且这条线路来得近,整个就插了个直角三角形的斜边。虽然也害
怕,他还是装得很有经验,放稳声音安慰道:“很多狼在叫是家族间打招呼,沟
通信息,一只狼在叫是捍卫自己领地,向进犯者提出警告。”
张高峰本来就半信半疑,过了一会儿又听到了独狼在嗥。按铁人说的,该是
狼发现有人闯进了它们的领地。王帮根咳了一声:“怎么可能呢,离得十里八里,
刚才这只嗥叫的是公狼,嗷――,这叫仰天长啸,现在叫的是母狼,低声短嗥,
呜噢呜噢。公狼在向母狼表达爱情,母狼正在考虑是不是嫁给它,这是最关键的,
一定要考虑好,狼对爱情很忠贞,一旦爱上了就要用生命去捍卫。”
“不会向我们表达来着吧?”张高峰很不放心。
“对啊,你也是匹狼,是中国西北狼,不过它是爱沙尼亚狼。”王帮根乐了,
说,“跨国婚姻,互不了解,不切合实际。再说,你不是母娘,追你没用。”
“Happy music Festival。 ”
“啥?”王帮根嚷叫着,“别跟我放洋屁。”
“快乐的音乐节,听说每年八九月份,塔林都要搞波罗的海国家同性恋文化
艺术节。”
“教员讲课我从没落下,没听说这事。”
“我从外文杂志看的,就在露天音乐广场。”
“行了行了,只要你不是就行,这种事要两相情愿。”
撤进新窝点,陈卫军才敢问签上了吧。现在可以打手电了,咳,不看了。虽
然寻找一个点就花了一个半小时,但他还是很满意,将纸条子贴近鼻孔闻了闻,
像是嗅到了羊肉串的烤香味,底气很足地宣布新的行动方案,他和杨磊负重直插
E 点,姬文魁和何健轻装上阵继续找点。
杨磊解开背囊拿了三瓶矿泉水,还有吃的,往何健的背囊里塞着:“120 斤
呢,你要愿意当苦力……”他用力地按了按物品,腾出点空间,把姬文魁的装备
掏到了自己背囊,直到最后一件雨披塞进了最后空隙,拎了拎重得双臂都发抖的
背囊,对何健说,“咱俩换换……换换……”
何健把81…1取下,挂到了杨磊的脖子上。
“喔哟,小样儿想累死我啊。”杨磊取下81…1交到何健手里,“我舍不得九
头鸟啊,千万不要被狗熊野猪吃掉了。”
陈卫军抓起鼓鼓的背囊往背上甩,提到腰间就上不去了,只好蹲下,套上带
子,扣紧腰带,两手撑地,鼓起腮帮憋足劲,结果一用力嘣地一个屁股墩儿。两
膝跪地也不行,还是撑不起身子,靠了两位用力一拽才摇晃着站起来,腰间咯噔
了一下,一股拉力将身子狠劲地往后拽去。走了两步,试了试腰椎没问题才放心。
他妈的,这一路就算很顺利,少说也有15㎞,就这德性,背囊哪敢放下。他探过
手去托了托背囊底部,稍稍想挺一挺胸膛都很艰难,根本提不起劲来,想做个深
呼吸,这气就像是透不足够似的。没办法,只有当一回毛驴子了。那牲畜可真不
是啥玩意儿,驮得越多,跑得越快,生性里就一个字――贱。
不敢进森林腹地,里头太茂密了,枝横干逸,时不时就拽着了背囊,造成的
后座力闹得他们仰面朝天成了一泡狗屎堆。陈卫军是个小心翼翼的人,可现在也
没辙,只能苟同杨三牛的建议,在203 线路旁的林子里穿插。
灰暗的光从叶子间泻漏了下来,但过于细碎,视线不清晰。两个人都不吭声,
怕有假设敌,再说背上的重负拽得胸部憋气,也懒得说话。
心跟着静谧了,落叶在嗦嗦作响。
突然,左前方响起了啪啪声,还有树叶子被振动的沙沙声。他们吓了一跳,
屏住呼吸不敢动弹,把自己站成了树桩子。但很快的,一切回归了原始,可一迈
步,啪啪声又响了起来,还带着KaKa的叫喊,雷鸣一样巨响。这下吓得不轻,不
知道遇上了什么奇禽怪兽,他们赶紧闪到了树干后面。禽兽都是怕光的。杨磊脑
子一闪,赶紧揿亮了小手电,一声哗响,一道影子呼地扑面而来。
陈卫军看到杨磊抱着脑袋,没待反应过来,影子就滑到了自己的头顶,一声
“否阿”像是物体撞击的声音,紧跟着就是KaKa的巨喊,带着凄厉,振得耳膜嗡
嗡发麻,脑袋发怵……回过神来时,他将手电打到头顶上,啥也没有,只有树技
在晃动,传递着沙沙的声响。他又把手电晃向前方,只见树杈上筑着一个土灰色
的鸟窝,在绿叶里晃得摇摇欲坠。鸟窝的体积不小,足以装下一只大猫头鹰。他
摸出两个小汽球套住枪口,走过去伸出81…1捅了捅,不见动静。看来只住了一只
大鸟,可能是亮光和脚步声打扰了森林里的这位主人。
“不许动!”
陈卫军刚要放下枪,身后冒出了一声叫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吓得像
被点了穴,左手打着手电,右手举着枪,整个儿僵在了那里。声音是杨磊发出来
的。这会儿杨磊还过了魂来,手电晃到了陈卫军的背囊,一小条扎眼的金黄跃入
了阿米尔鹰眼,那条儿就横在背囊的盖子上面。
蛇?
大蛇吞人,小蛇毒人。
蛇越小,毒性越大。担心陈卫军一动弹惹急了小神灵,要是脖子被咬上一口,
幸运星就超级到天堂了,他想用枪管子去挑,又怕没撂下那东西坏了事,只好慢
慢地往跟前挪挪,结果惊得目瞪口呆,也像被点了穴呆愣在了那儿。
陈卫军问了几声咋了,不见回音,放下举酸了的双臂回头一看,杨磊打着手
电看着右手。他气不打一处出,他妈的杨三牛竟敢调戏他,也不看时候,刚才丢
失的精气神三个月都恢复不过来,要不是比赛,上去攉上一巴掌,看这头牛再敢
胡乱哞哞。他呼呼地甩开了步子,走出十几米没见后面有动静,回头一看肺都气
炸了,SONG人中邪了,还在老地方站着,打着手电看啥来着。他狠狠地吼了一句
:“他妈的,走!”
杨磊抬起头来笑了笑,唿地将右臂高高扬起,脑袋左歪着,嘴里“Oh!Oh!”
地叫欢,活蹦乱跳跑了过来。陈卫军越看越邪,背都快压弯了,手臂还举得老高,
举得脑袋都歪斜了,就这模样还有力气蹦跳,服了杨三牛,拣到大元宝也不用这
么高兴嘛。他将手电打在了杨磊的头顶,这一看不得了,他又被点穴了……
雪亮的手电光里,伸向天宇的条儿一尺来长,通体黄灿灿的,像金子一样耀
眼,载体上不规则地缀着斑斑点点,很艳丽,蓝,红,紫,还有说不出色彩的。
喔哟,刚才飞走的是童话里的金丝鸟吧。打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东西,陈
卫军小心地接过羽毛,舍不得用手捋,只敢轻轻地吹着气,吹得金丝忽忽扇动,
金色更闪眼了。在杨磊的再三催促下,陈卫军很不情愿地交还了羽毛。杨磊还没
看够,牛气冲天地命令打手电。陈卫军赶忙遵命。两个光圈扩大了亮光的面积,
斑点的色彩更丰富了。
“这是一片奇幻的森林,林里长着一棵奇形的大树,树上筑着一间奇异的小
屋,屋里住着一只奇特的小鸟,鸟儿说着一段奇妙的故事……”
“故事说的是咱俩吧?”陈卫军被杨磊的童话迷醉了,傻傻地问道。
“嘴喙尖尖的,爪子细长的,都是粉红色的。”杨磊像是没听见问话,只顾
说自己的,“粉红色跟金黄色谐调……”
“眼睛圆溜溜的,像黑宝石。”陈卫军也补充了一句,跟废话差不离,谁不
知道鸟儿的眼睛长啥样的。
“轻轻地唱着歌,扑腾着翅膀,凌空腾起,像天鹅一样翩翩起舞……”杨磊
仍然沉醉在幻想中,美美地编织着好梦。
“不对,那家伙粗野得要吃人了。”陈卫军揉了揉耳朵,提醒道,“打雷一
样叫喊,耳膜都振麻了。”
杨磊的兴致正高涨着,懒得反驳,把手电和羽毛全递给了陈卫军,取下迷彩
帽,将边角儿捏了又捏,整得有梭有角才把羽毛要回,轻轻地插在了帽檐上布带
子的左侧,拿长长的缝被针别好。陈卫军拿手电往“牛”脑袋上晃了晃,喔哟,
牛角一长就是神气,老袁总统也赶不上杨三牛,穆桂英挂帅也没这股牛劲。他摸
了一把直愣愣坚着的羽毛,摸得不想放手。
“小样儿……”杨磊小心地挪走陈卫军的胳膊,生怕一用力把宝贝疙瘩扯坏
了,回头骂了一句,“欠涮!”
这事蹊跷,羽毛落到了自己的背囊上。陈卫军想着经常梦到的红太阳,那也
是驮在背上的。按理羽毛是他的,现在别到了杨三牛头顶……算了,也没啥不乐
意,就算是把福音送了人,反正也不是别人,杨三牛好运了,中国二队也就好运
了。
杨磊更牛皮了,神叨叨地嚷着走走走上大路。
204 线是大土公路,比203 线小土公路宽了一倍多,路面也平整得多,大约
有个7 ㎞可利用,最后走完2。5 ㎞河岸,走完2 ㎞小土公路,这就进了安全区。
哈哈!
总共12㎞,5 个半小时。
路啊,脚底下是平坦的路,慢慢爬着也够时间了。
如此一盘算,两个人都开怀大笑了,陈卫军未加考虑便同意了杨磊的提议。
当然,除却交上了金羽毛的好运,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带子一直咯吱咯吱作响,
说不定啥时候就寿终正寝了。路还远着呢,这一路不敢坐下歇一歇,只能侧靠着
树干,或者抱着细一点的树干贴紧身子喘上两口粗气。
前半段公路比较直,约有个1 ㎞才拐一个弯。灰暗的天空下视线能触及到百
米之远。躲在树干后面探头观察了一会,没见动静,他们一个箭步蹬上了公路。
这条公路蜿蜒在森林里,沿途没有村庄,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