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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为男》
作者:苏兰
上部
第 1 章 觐见
一
觐见原本寂静深沉的皇宫里,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到一大群身穿太监服的人,满头大汗着对着死命抱着一根石柱不松手的男孩,全体出动。七手八脚的扯着那个抱着石柱不放的少年,使劲往外拉,却用不敢使真气,生怕伤到那个少年。这不,那少年一声尖叫,吓得他们无奈之下只得松开手,哪还敢用半分力。
带着的总领太监都快要跪下给他叩头叩得额头都快出血了。他实在是不明白怎么就碰到这么个主。不就是让主子去觐见皇上么,这是多大的荣耀,这主子也是,光是挑衣服就花了一刻钟,还要去沐浴、梳装打扮、得花多久的时间,好不容易把这主子给弄妥当,可一出门小主子又变卦了,抱着身旁的石柱,就不肯走了。皇上那儿,怎么交待!这要是耽误时间,他不得给拉下去砍头呀。可是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抱着树的小主子就是不肯松手,那总领太监头上都渐渐冒出了汗,都说不清是急得还是给吓得,慢慢的从恭请衍变成强迫。
「五皇子,老奴求您了,这时间不多了,皇上那可等不了这么久,还是快跟老奴走吧!」
一阵清风吹过,吹开那挂在他脸的的发丝,这才看清楚那名少年的脸,不算俊美只能称得上是清秀的脸,在这个若大的皇宫里只能算得上是看得过去,可是那平凡无奇的脸上却嵌着一对漂亮的星眸,此时这双星眸里满是算计。
他姓上官名墨,正是当今皇上的五皇子,得知那与他真正见面用十根手指都数得清的父皇想要见他,正睡得迷糊的他头彻夜的晕了了几分钟,就在他在思考着被召见的原因里,身边的太监们却把他当个木偶般沐浴更衣,等他走出屋子被冷风一吹,混浊的思路终于清晰,平时一年半载都见不到面的人,就算是见到了,那也是在好远好远的地方,只能隐隐看到他身穿一件明黄的衣服,知道那个人就是他!现在在这个紧张敏感的时候让他去觐见,准没好事,才这么不配合那群人的行动,迟到比早到好。抱住离他不远的石柱,不肯松手。一边大义凛然的叫道:「你们给我等一下,我现在还没准备好,怎么能去见我那个不管是相貌还是手腕都十分高明的父皇!啊~~别扯我的手,痛——!」
总领太监已经满头大汗,看着上官墨大有不肯合作的样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哀叹道:「五皇子,你这样就挺好的!皇上肯定不会怪您的,倒是,如果您在慢点,恐怕——!」
上官墨看着总领太监那一脸焦急的样子,抿抿嘴,狡猾的绽开一抹笑容,试探性地道:「我说福公公,你不是说我父皇现在挺好的吗?我想打扮整洁点去觐见有什么错,难道让我这就么灰头土脸的去见父皇呀!」
福公公听见上官墨这么说,脸上变了颜色,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一点也不着急的五皇子,惶恐的道:「五皇子,皇上真是下了死命令,让我等把您请进去。事关重大,所以——还请您快点随奴才去觐见!」
平时嬉皮笑脸的上官墨,听他这么说,原来还是笑眯眯的脸变得严厉,让那群人都懵住了。「事关重大!」上官墨突然松开手,大力的甩开身上的那群太监,径直的跑到福公公的面前,才转过头看了看那群被他甩开的人,冷冽的道:「你们,先下去!」
只有在他后面的福公公没看到,当时上官墨那一冷峻的神情让他们望而生愄,大气不敢出,连想移动一下身子都变得困难无比。福公公看到那群人半天没动静,立即用尖锐的嗓子骂道:「混帐东西,五皇子让你们下去,还呆在这做什么,动作还不快点!」
看到上官墨的脸朝向他,又马上笑意盈盈的看着上官墨,变脸之快让上官墨为之叹观。「殿下~~您还有什么事吗?」
上官墨点头,懂得察言光色的福公公立即朝着上官墨走近几步。上官墨微一侧头,嘴就凑到他的耳边,「福公公,我父皇到底怎么样?我想听实话!」话说得很轻,可阅人无数的福公公却从中听到的威信。让他忍不住想要向这位成天懒洋洋、无事可做的五皇子朝拜,心里更是忍不住暗叹,真不愧是生在皇家的人,看来平时真小看了五皇子!
大概能察觉到皇上的心思,福公公也不卖关子,慢慢抽了抽气,啜泣道:「殿下,皇上、皇上他怕是要升——呜呜——!」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福公公把剩下的话吞到肚子里,不敢在说下去。
「哦—!」说虽没说完,可上官墨还是捉住了蛛丝马迹,下意识的点点头,看这样子应该和他想得差不多,带着惊讶的表情抬起头看向福公公,却用事不关已的口吻问道:「我三哥呢?父皇最想见到的是他才是,怎么会想到我这个被打入冷官的人!福公公——」眯着眼掩藏着心中的不快,张开嘴打了个呵欠,看着正在擦拭眼泪的福公公,指着东边三皇子的寝宫,笑道:「你走错地方了吧?那边才是他的寝宫,真是睡个觉还要被吵醒——」
听他这般回答的福公公想也没想的拖口而出,「五皇子,三皇子他——」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说溜嘴的他这回用手堵住嘴。
上官墨挑挑眉头,微微有些好奇的问道:「他怎么了?!把话说完!」
福公公愣了愣,看向上官墨,心里小声的嘀咕,……是谁说五皇子好应付,回去非打他二十大板。脸上却仍是笑眯眯的,「殿下,这宫中的规矩,奴才可不敢乱嚼舌根。反正,殿下跟老奴去,自然会知道!」
不在理会上官墨,径自在前面带路。也不在回头催促,好像知道上官墨一定会跟着他一般。
皇帝的寝宫外面,跪着文武百官,看着寝宫门前那一群黑压压的人头,这么宏大的场面让上官墨暗自咋舌,心脏加速了跳动。心里那股强烈的不祥感又涌现出来,不想进去的他有股子冲动想要跑开这压抑的地方,头往后一扭,看着身后那长龙一般的人潮,只得放弃。无可奈何的走进了皇帝的寝宫,屋子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仿佛知道他的到来,本是拥挤的屋子一下子变得冷清,只留下上官墨和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皇帝。
小心翼翼地朝着皇帝的銮驾走过去,停在离床三尺的地方不在移动,规矩的朝着床里的人跪了下来,只是被衣物掩盖住的双膝却不曾朝地,恭敬的道:「儿臣叩见父皇,万岁万万岁!」
躺在床上的皇帝听到上官墨的声音,传出来威严却气若游丝的声音,道:「喔——!是~墨儿来了,过来点,让为父好好看看你!」
得到允许的上官墨,站起身,轻声走到皇帝的面前,看到了许久许久未曾见过的容颜。还是和记忆中那般的威严,只是,上面布上了一层死色。心里倒是一惊,前些天还听说皇帝要南下去避暑,怎么变成这样。收起心里的惊讶,平声道:「父皇!你找儿臣来这,有何事!」
然后又把头转向四周,一个人都没见到,心里那不祥之感更是强烈,奇怪道:「咦——?!三哥他人呢?」
不说话还好,皇帝一听到上官墨提到他的三哥,立即气急败坏的咳嗽起来。「咳——咳咳——那个、逆、逆子,咳咳——」又是一长串的咳嗽,脸都被咳得通红,不过说话却连续起来。「墨儿,为父已经做出决定,你将会是我大周国的皇帝!」
「皇帝?!」上官墨面色一变,惊讶的失声叫出来,双手在空中直摆,头摇得像拨浪鼓;拒绝道:「不~~不~~!父皇,这大周国里谁不知道,我、上官墨可是父皇几个儿子当中最不当用的,怎么能传给我!还请~~还请父皇三思!」
皇帝还从来听过有把皇位往外推得,以为这是他的推托,让他正眼看着眼前这个最不成气的皇子,让阅人无数他惊讶的发现,上官墨的眼睛里对皇位是一点留恋都没有,一点都没有心口不一。皇帝在心中叹惜,这个老五对权利真是没一点眷恋,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本想着让上官墨做个傀儡皇帝的他改变了主意,时间不多的皇帝后悔自己没先见到上官墨在做其它的打算,还好,还有一张王牌,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自信的笑了笑,道:「别说了,朕主意已决,已经立下遗诏!」
上官墨觉得两眼发黑,真想晕倒在地,当做这只是一个恶梦,伸出手对着大腿用力一拧,痛得他眼泪都要流出来。呜~~痛死我了,不是梦呀。让我当皇帝,那我、我那在外面逍遥自在的生活,不就泡汤了,不行,就算是当个昏君都好累!眼泪满眶的上官墨伏在皇帝的身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父皇,呜~~我——我——吃喝玩乐我就会,这当皇帝我可不会呀!大周如果交到我手里,我怕是凶多吉少——」
皇帝使出吃奶般的劲,伸出手放在上官墨的头顶,顺着他的头抚摸着,如慈父般安慰道:「你不会——?那没关系,你可以学!想我大周里四位皇子,你的三个哥哥个个都是天姿聪慧,只有你——,唉~~小时本也是冰雪聪明,可是生了一场怪病,慢慢变得如此平庸,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可你那几个哥哥却没你的命好,一个病逝,一个战死,还有一个心术不正,竟然大逆不道,干出轼父之事!」想到这些事,皇帝又是一阵长咳,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怨气、怒气,然后再用眼神示意上官墨附耳过来,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朕时间不多了,下面我说的话,你记好了。绝~~不可让第三人知道!」
不再理会上官墨一脸的无奈,皇帝把话说完后,身体一抽搐,便带走了最后一口气,仙逝了。脸上却留露出一抹笑容,仿佛解脱般。真是把上官墨的眼睛都刺花了,真是扎眼。却,又无可奈何!
同日,莫明奇妙的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晕了脑袋上官墨,一脸怨气的接下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摇身一变,成了大周国的新国主,君临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时间,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