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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虎来到方浩的办公室,问秘书:‘方书记在吗?”
“在里屋,正在与别的同志谈话。”
陈虎看看关得很严的见知道一定是一场重要的谈话,否则门不会关上。
他坐在沙发上等。秘书送过一杯茶放到茶几上,回到座位后拿起内线电话拨号。
“陈虎同志来了,在外面等呢。”
“请他再等五分钟。”
秘书放下电话。
“方书记请作稍等。”
五分钟后,焦书记的秘书沈石神色忧郁地从里屋出来。他看了陈虎一眼,没打招呼,走 出去。
方浩站在里屋门口说:“陈虎同志,进来吧。”
陈虎进屋,随手关上房门。
“方书记,葛萌萌矢口否认她拿走骗汇案件主犯的供词,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上了去香港 的飞机。我没有证据,只有让她走。”
方浩沉默不语,眉毛拧在一起,招招手,示意陈虎坐在沙发上。
方浩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很小的黄色葫芦形瓷瓶,倒出六粒救心丹,放在手心上又倒进 嘴里含服。
“方书记,你心脏不好吗?”
“没什么,气的。过一会就熬过去,没事儿。”
“是为葛萌萌的事吗?”
“郝相寿欺骗了组织,打着出去外调的招牌,偷偷去了香港。一直找他,就是找不到。”
“难道郝相寿听到了什么风声?有人串供?”
方浩拉开门,走到外屋,把秘书刚才给陈虎彻的茶拿进来,放在茶几上,“这是小刘刚 给你彻的吧,不再彻了,省得浪费。不排除走露风声的可能。但对于做贼心虚的人来说,郝 相寿知道你和高检同志一起去H市,他不用探听风声也能明白你们去的目的。他想逃的心理 是正常的,问题在于我们的同志为什么让郝相寿介入反贪局的工作?我已把这件事向焦书记 汇报了,要求开紧急常委会,谁在家谁参加,这就要开会了。你不要走,在我这里等。我也 许会叫你去说明有关情况。当然,你要掌握好火候。好,就这样,我现在去开会。”
方浩离开,到隔壁小会议室。
市委常委紧急会议在那里召开。
市长林先汉、市委常委千钟、市委副书记孔祥弟、市委组织部长张广大已经在座。虽然, 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了这个情况,但大家都沉默着。
林先汉见方浩进来,指着长桌正中的一把椅子说。
“今天的会你是主持,你坐首席吧。”
方浩把椅子往外挪挪,坐在平时开会应该是焦鹏远坐的位置上。
林先汉说:“在家的常委都到齐了。焦书记有事起不回来。他刚才来过电话,让我们议 议,然后听汇报,现在开会吧。今天的市委常委紧急会议是方浩副书记提出建议,经焦书记 批准召开的。议程只有一项,听方浩同志谈我市反腐败几个具体问题。方浩同志,你主持吧。”
方法打开笔记本摊在桌子上。
常委们都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工作笔记本和钢笔。
“我请同志暂时不作记录。因为案件尚在侦查之中,需要保密。”
林光汉首先合上本子,随后大家也都会上本子。
“同志们都已经知道了。发展办主任李浩义是S省公安厅和检察院来我市先拘留、后逮 捕的。李浩义利用职权和工作之便,介入了H市投资公司巨额非法集资诈骗案,问题非常严 重,但我们事先竟然毫无觉察,而是由兄弟省市首先发现的,不能说不是我们工作的失职。 我作为分管政法的市委副书记,又兼市纪检书记首当其冲,应当由我检查。在反腐败这件大 事上,我们落在兄弟省市的后面,这个教训是深刻的。”
千钟不住地喝水,手始终没离开茶杯。
方浩拿起桌上的暖瓶给千钟加水说:“你今天够渴的。”
“反贪局陈虎同志和高检的一位同志专程前往H市提审了非法集资诈骗主犯冯艾菊,她 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也提审了李浩义。李浩义初步交待,也有揭发,他的揭发涉及到了市 委市政府的重要干部。”
千钟的茶杯在手中微微晃动。方浩眼光一扫看个真切,但话并没有停下。
“由于涉及到谁尚在调查取证当中,我暂时不提他们的名字。但谁做过谁心里有数。我 建议请陈虎同志向同志们汇报,他比我说得清楚,不知道大家的意见怎么样?”
组织部长张广大瞧瞧林光汉说:“光汉同志,你的意见呢,我觉得听听好。”
千钟放下茶杯,咳了一声。
“对,我赞成方书记的提议,可以请陈虎同志说说嘛。”
其他几位同志也表示同意。
林光汉神色忧郁地说:“可以由陈虎同志讲讲有关情况。方浩同志还有话讲,等讲完了, 再请陈虎来讲。”
“下一个问题是关于原办公厅副处长、现已移居香港的葛萌萌。她有嫌疑盗窃了巨额骗 汇案件主犯的供词,是陈虎同志发现的。详细情况一会儿由陈虎同志讲吧。下面我要谈一个 奇怪的事情。市委办公厅副主任郝相寿已经去了香港。郝相寿不分管外事,在市委早已拟定 的出访计划中并没有郝相寿去香港的安排。郝相寿去香港是哪一位领导批的?他匆匆去香港 的目的是什么?我希望能把这件事搞清楚。如果在座的哪位同志了解情况,清说明一下。”
林先汉说:“方浩同志,你讲完了么?”
“先讲到这里,想起什么我再补充。”
林光汉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脸。千钟又开始喝水。林先汉干咳了几声:“我们就先谈郝相 寿去香港这件事吧。哪位同志先讲?”
孔祥弟说:“市委办公厅的工作由我分管,但他最近借调到反贪局。我没有安排他出差, 更不知道他去香港,他事先没有和我请示,连口头请示也没有。我认为郝相寿去香港这很不 正常,以出差为名义,私自出境。谁批准的,怎么办的手续,非常有必要查清,这种行为发 生在一个正局级干部身上太不可思议,完全是无组织无纪律。”
千钟放下茶杯说:“我日常和郝相寿接触不多,我知道他去香港只是昨天才听说,既然 是他私自出境,应该由他个人负全部责任。”
张广大说:“我知道后也很生气,专门问过焦书记,他知道不知道郝相寿去了香港。焦 书记很惊讶,他说事先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只知道他出差。”
林光汉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同志们都表了态,不知道郝相寿出境的事。既然在座 的和焦书记都不知道,那么这件事情的性质就更加严重,怕不仅仅是简单的目无组织纪律。 这件事情一定要追查清楚,焦书记也是这个意见。方浩同志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还是诸方浩 同志谈谈。”
方浩把笔记本翻过一页。
“我已找过公安局和港澳办初步了解了些情况,手续全部是由焦书记的秘书沈石同志经 手办理。显然,这是一次预谋后的行动。我已找沈石同志谈了一次活,我建议把沈石找来, 让他跟大家谈谈。”
千钟谦和地说:“我先请陈虎谈呢,还是先请沈石谈谈。”
“陈虎就在我的办公室,让他先谈也好,也许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内在的联系。”他拿 起内线电话拨号。
“陈虎,你到小会议室向常委汇报工作,这就来。老孔,让沈石来,是不是由你通知他?”
孔祥弟站起来,走到电话机旁拿起听筒拨号。
“让沈石到小会议室来,先在门外等着。”
陈虎敲门进来。
“陈虎同志,你简明扼要地向大家汇报关于李浩义案件的调查进展和葛萌萌的一些情 况,坐在这里说吧。”
“谢谢。”
陈虎在椅子上坐好,开始汇报。
沈石来到小会议室门外,见房门紧闭,就坐在过道等候接见的硬长椅上。
他沉重地出了口粗气。
坐在这地方他很不是滋味儿,这是普通上访群众等候领导接见时坐的地方,他们或可 怜兮兮,或忐忑不安,诚惶诚恐地等 待着市委领导给他们的悲惨命运以转机。沈石多次对 在这里挑队坐等的上访者大声呼叫他们的名字,而他们总是对他的点名充满了感激之情。面 对他们,沈石才每每玩味做人上人的得意心态。而现在,坐在这里的是他,与上访者不同的 是,等待他的不是命运的向好的方向转化,而是电闪雷鸣,雨雪交加。
不断有人从他身前走过,竟没有一个人和他打招呼,在以往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尽管 只是焦书记的小秘书,到处都是笑脸相迎,对他的失礼就意味着对焦书记的不敬。而此刻, 他们竟如同取得了共识,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仿佛是看不见的空气。沈石心里明白,市委 市政府信息传播的速度非常快,显然所有的干部都知道了是他给郝相寿办的出境手续,于是, 他就成了人人逃避惟恐不及的瘟疫。一个干部倒霉之后受到大家的冷眼相向,他见过的多了, 他也照此办理。没想到今天遭受大家白眼的轮到了他自己。沈石记住了每个路过他而不打招 呼的人的名字,焦书记还没倒,我还是他的秘书,你们以后休想求我办事!休想!
但我怎么向常委们解释这件事呢?
为郝相寿办理出境手续的前前后后一幕幕在他脑海里过电影,他要把每个细节想清楚, 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无论如何也要闯过这一关!
房门打开,陈虎走出来说:“请你进去呢。”
沈石强打精神进入小会议室,毕恭毕敬地依次打招呼。
“林市长,孔书记,方书记,我来了。”
孔祥弟没有请沈石坐下,冷冷说:“沈石同志,你把郝主任去香港的事来龙去脉,向我 们说清楚。”
沈石掏出函件送到林光汉前面说:“郝主任拿来他出国的批件,这是我复印留底的,上 面写得很清楚,经市委常委会决定郝相寿同志去香港一周,盖着市委办公厅的公章。我是负 责给首长办理出国手续的,既然有批件,我就给他办理了全部手续。经过就是这样。”
复印件在常委手中传阅。
张广大瞪着眼睛,“批件上任何领导的签字都没有,难道你看不出毛病?”
沈石委屈地要哭,“有公章呀。再说我怎么能怀疑郝主任,他是我的直接上级。上级交 派的工作我不能不做。”
方浩绷着脸说:“沈石同志,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