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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主任,你让我来,就是罚站吗?”
郝相寿冷笑说:“它的严重后果也许不只是罚站,陈虎,你捏造出来的所谓黑皮本失踪, 你都和谁谈过?”
“首先不是我捏造出来的,其次我和任何人都没提过。”
郝相寿的面色突然温和。
“好了,请坐吧。我们好好谈谈,消除彼此间的误会。其实,我是很赏识你的,只要你 处理问题时能更加成熟,你的前途很远大。”
“我是很幼稚,但不知道您所说的成熟指什么。”
郝相寿转动了一下桌子上的地球仪说:“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直线运动,这是由于万有引 力造成的。子弹出膛该是最直线的了吧,但实际上走的也是弧线,炮弹就不必说了,要想打 得远,必须有一个抛物线的角度,飞机的起飞和降落也是弧线。为什么所有星球都是圆的或 椭圆的?为什么星球运动的轨迹也是圆的或椭圆的?因为这是宇宙的生成法则。中国的太极 图也是圆的,阴阳互补,万物才能运行。圆,就是成熟,任何有棱有角的东西,最后都要被 宇宙的运动雕塑成圆形或接近圆形。要是足球、篮球、乒乓球,变成了方的,那还有这种运 动吗?人生也是如此,谁懂得作弧线运动,谁走得就更远。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里,连光线 的运动也是弧线。记住,是弧线而不是直线。”
“你是说让我变得圆滑?”
‘戏是帮你校正轨迹,找到最好的前进方式。这世界本来就是圆的,你非要以直线运动 的方式横冲直撞,能不摔跟头吗!摸摸你的脑袋就知道了,还是圆的,你要是长了个四方的 脑袋,你一天得磕出多少个包啊!”
陈虎生硬地说:“如果盖楼房的砖是圆的,那砖与砖之间怎么对缝?楼房还盖得起来 吗?”
郝相寿不禁微笑。
“聪明,你真的很聪明,回答得很机智。我喜欢语言机智的人。不错,砖是方的,但是 方砖盖起来的楼房有些则是圆的,比如碉堡,你见过方形的碉堡吗?连美国总统的办公室也 是椭圆的,天坛是不是圆的?”
“我仅仅是一块砖,一块普通的砖,还是方形的好,至于楼房最后盖成方的还是圆的。 我也就不必操心了,我只是尽一块普通方砖的职责而已。”
“哲学探讨我们以后再说。眼下我要求你一件事,你要澄清事实,你从来没见过什么黑 皮本。”
陈虎愕然道:“你让我说瞎话?!”
郝相寿又转动一次地球仪,“我帮助你作一次螺旋式上升运动,周局长快离休了,这个 局长的位置对你没有诱惑力吗?”
“对不起,我干处长已经力不从心了。”
“宇宙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圆的运动,你拧过螺丝吧?正是由于圆的运动才能把螺丝 拧紧,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开窍?陈虎暗想,我已开了窍,黑皮本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时,沈石来到邻的办公室外敲门。
郝相寿开门。
郝相寿感到很奇怪,“沈秘书?你怎么突然来了?”
“焦书记请您立刻去他的办公室。”
五
打发走了际竞,郝相寿与沈石驱车去市委,郝相寿的心情有些紧张,因为市委书记中央委员每每 找他,只是让沈石打个电话,不会派秘书专程来接,一定是发生了严重事情。
郝相寿不安地问:“沈秘书,焦书记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不太清楚,不过他脸色不好。”
“伴君如伴虎,老虎打胞儿,当秘书的要是打蛇儿,说不定被老虎咬一口。小沈书说是 不是呀?”
沈石不发可否地笑笑。
焦鹏远坐在办公桌后面,郝相泰站在办公桌旁。这种接待方式意味着什么,郝相寿心里 很清楚。
“郝相寿同志,你让我很失望。我派你去反贪局指导工作,吸收你参加三人小组,是对 你的信任。你呢,你怎么回报组织的信任?”
郝相寿小心地回答:“我时时处处在维护着您的利益呀。”
“去启章家收取文件的情况,你全如实汇报了?”
“对您没有任何隐瞒。”
焦鹏远突然把桌子上的文件一摔,“你们搜到了何启章的黑皮本,你为什么没给我说?”
郝相寿立刻明白有人汇报了。
“焦书记,确实发现了一个黑皮本。”
“你为什么上次没说?又用上了你的秘书诀窍?斩而不奏?”
“今天要是您不问,我也不会说。我已经处理完了,这件事,我之所以不奏,完全是出 于为您分忧啊!”
“为我分忧?你总是有的说。”
“你想啊,何启章的黑皮本,是他的秘密档案。里面记下了许多条与您和东方有关的事, 传出去对您和东方非常不利。我是冒着隐匿重要物证的风险,把黑皮本从陈虎手里硬要过来, 目的就在于保护您和东方。我要是把黑皮本向您汇报,往您手里一送,你怎么表态?您要把 它毁了,就是销毁证据;您要是把黑皮本作为物证上报,那后果就严重了啊。所以我没跟您 说,由我承担一切后果,为了保护您,死我都无所谓。但您既然问了,我再不说,又会使您 误会。现在我全告诉您了,您看怎么办?”
焦鹏远怔怔无语半天。他不能不承认郝相寿这番话能够自圆其说,长叹一声说:“你用 心良苦呀,这个何启章,我一手提拔他上来,他竟然背地里记变天账,真是人心难测。黑皮 本,还有别的内容吗?”
“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何启章与上上下下、四面八方许多人物有来往,一笔笔记得 很清楚。用过去的一句话说是‘触目惊心’。”
“有那么严重?”
“焦书记,您的保姆叫小翠吧?”
‘提呀。你怎么突然扯到小保姆身上了?”
“我家的保姆叫阿花,千钟的小保姆、张广大的小保姆、林先汉家的小保姆、孔祥弟家 的小保姆、方浩家的小保姆、我市五大班子负责人家的小保姆,全是一个来源。”
“你越说越不着边际了。”
“这也是我看了何启章的黑皮本后才恍然大悟的。何启章以南城区民政科的名义办了一 所家庭保姆培训中心,挑选各地来打工的姑娘进行培训,然后把她们分派到各级领导人的家 里当保姆,由民政补选派的,当然谁家都愿意用,可靠嘛。何启章就是利用派到各级官员家 的保姆作他的内线。民政科定期找她们谈话,表面是检查她们的工作,实际上从她们嘴里了 解主人的情况。对表现好的,提供情况多的还发给奖金。何启章就是通过分散在各家各户的 保姆这张网,掌握了许多情况,谁上谁家吃饭,谁给谁送了什么礼,谁和谁私下谈了什么, 甚至谁搞了什么样的女人,何启章都记在了他的黑皮本子上。其中,也有您和东方的内容。”
焦鹏远拍案而起,“太不像话了!立刻把这些小保姆统统赶出去。”
郝相寿觉得自己扭转了被动局面,说:“小保姆没什么错,她们不过是工具,我们把这 张网接过来,让小保姆向我汇报,我给她们发奖金,干部们的私下活动您不就全掌握了。”
焦鹏远变色道:“那我成了什么人?特务头子?荒唐,用得着吗,你立刻去办,把保姆 培训中心解散。”
“那黑皮本?”
“马上拿给我。嗅,以后万一有人问到此事,就说我没见过什么黑皮本。”
“当然,根本不存在什么黑皮本,你怎么会见过。焦书记,我能问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是陈虎?”
“这个与他无关,你不要问了。”
郝相寿这才明白,他也逃脱不了焦书记的手心。不过,凭着自己的嘴能化险为夷,他也 松了一口气。
六
深夜,焦鹏远在书房看黑皮本,保姆小翠端茶进来。
“首长,您的茶。”
焦鹏远仔细看了看小翠,以往他从没有正眼看过她。“小翠,你在保姆培训中心受过教 育?”
“到首长家去当保姆的,定期组织学习,每个月一次。”
“嗅,学习时怎么发言呀?”
“凑到一起,读段报纸,然后科长找每个人聊聊,就算学习完了。”
“科长找你谈过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教育我们安于本职工作,照顾好首长的生活,注意个人卫生和环 境卫生。”
“就这些?”
“有时候也问什么人到家里来过,首长几点睡觉,什么人打电话找首长。我能知道什 么?”
“嗯,你忙去吧。”
焦鹏远继续看黑皮本,他时而惊诧,时而冷笑,时而摇头,时而点头,他整整看了一夜。
七
检察院食堂吃饭的人并不多,许多人被形形色色的饭局叫了去。检察官们是大老板餐桌 上最尊贵的客人。陈虎对饭局从来是一律谢绝。吃中午饭的时候,他和焦小玉到食堂打饭。
陈虎把一听啤酒放在餐桌上焦小玉的一头,自己拿起另一听。
“我敬你一杯。”
“谢谢。”
他夹出一块排骨,放进焦小玉的碗里。
焦小玉对陈虎的热情很不适应,尴尬地说:“我送你两个丸子。”
焦小玉把丸子放进陈虎碗里。
饭桌上的两个干警吃吃地笑。
“你们俩一个投之以桃,一个报之以李,其实都是猪肉,累不累呀?”
“唉,你这话说的不对,别看都是猪肉,这一换,味道就不一样了。”
“有理,有理,这叫物质变精神嘛。”
干警们全笑起来。
八
星期日,疲惫不堪的焦鹏远在儿子和警卫参谋的陪伴下来到骑王俱乐部。
焦鹏远穿上马靴来到马道上。沈石与一名骑师各牵着一匹马走过来。
焦东方已骑在马上,他正和骑师低声谈话。
“那次摔伤了的何先生,后来找过你什么麻烦没有?”
骑师略惊,随即镇静下来。“他再也没上这儿来过。”
“那就好。有我给你在后面撑着,你这马场的生意肯定越来越大,只要你听话。”
“我就指望您了。”
焦东方勒转马头,朝焦鹏远走来。
焦东方离开后,骑师出了一口长气擦汗。
沈石牵着一匹马说:“焦书记,特意给您挑了一匹最温顺的。我扶您上马。”
沈石与警卫参谋扶焦鹏远上了马。焦东方与焦鹏远骑马并行,沈石和警卫骑马跟在后面。
“爸爸,黑皮本的事,您研究得怎么样了?”
“郝相寿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