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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昨天,看见常幸言幸福地依偎在韩熠的怀里。所以昨晚,他醉倒在酒吧里。虽然醉了,可是也清醒地知道,妈妈担忧地为他擦脸,爸爸沉重地叹息。还有菱西,一路上瘦弱的身子竟然要负担他。虽然是为别人而醉,可是辛苦照料他的却是自己的家人。
幸言,她已经得到了幸福。他应该为她祝福的,不是吗!看着镜中的自己,憔悴的脸色,凌乱的胡茬。他又回到了从前,从前那个看起来就像浪子般狂放不羁的王以舜!〃好啦好啦,很快就好啦,你的胡子啊,都快拖到地上去了,快点刮掉啦,看起来好脏啊……从来都没有见你干干净净的样子呢!〃听见她抱怨的声音,他的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擦了擦下巴上的水,他拿起剃须刀。可是,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放下。现在的她,是要叮嘱别的男人剃胡须了。他还记住她的叮嘱做什么呢?他还是做他自己吧!他走出洗手间,拿过床头那个紫色的锦盒,然后出了门。
餐厅里,蜜雪儿快乐地喝着妈妈为她倒的牛奶。爸爸在看报纸,而昨晚留宿在家的菱西正陪着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着。一切都显得那样的温暖和谐,好像从来不曾发生过不愉快一般。
看见他进门,王文翰扶了扶眼镜,微笑着说:〃儿子,你起床了!〃
〃爸爸早安!〃他对爸爸说,然后在蜜雪儿的脸上印上一吻。
蜜雪儿甜甜地喊:〃哥哥早安!〃
王以舜拍拍她的小脑袋,来到厨房,对妈妈和菱西说:〃你们还没弄完吗?我的肚子好饿!〃
云珍有些诧异地回过头,但是脸上很快恢复平静。她笑着说:〃马上就好了,今天的早餐,有菱西帮忙,味道肯定很出色!〃
菱西有些羞涩地看着王以舜。
王以舜淡淡地笑笑,说:〃谢谢!〃
坐回到了餐桌上,他将紫色的锦盒放到了餐桌上。然后,拿过一张报纸翻阅起来。
〃爸,什么时候可以去英国?〃看着报纸,他漫不经心地问。
王文翰有些诧异抬了抬眼镜,打量着儿子。
〃爸?〃
〃大概需要十天左右。〃王文翰说。
〃既然要去留学,那我和订婚礼也可以不必举行了吧!这些天,我可以不用回学校上课了吧!〃
〃可以!不过,过几天你还是要去学校办休学手续!〃
〃知道了!〃说完,王以舜又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报纸。
王文翰诧异地看了儿子一眼,继续将注意力转移到报纸上。
厨房里传来云珍焦急地呼喊声:〃糟糕,我忘记去年买的那套很精致的水晶容器放到哪里去了!文翰,你还记得吗?〃
王文翰盯着报纸,心不在焉地说:〃找不到了,就用其他的容器嘛!〃
〃可是我很想用那套容器嘛!〃
〃那你问问常妈呢!〃
厨房内戛然安静。
王文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他不安地抬起头,看向身旁也在看报纸的儿子。
王以舜的脸上看不出特殊的表情,他放下报纸说:〃我去保姆房里找找吧,好像当初常妈收拾过厨房里的杂物,多余的东西,她就放到了保姆房内。〃
云珍从厨房里走出来,怔怔地看着儿子。
七十八
王以舜经过她时,淡淡一笑说:〃妈,餐桌上放着的那个紫色锦盒,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过去打开看看吧!〃然后,他走进保姆房。
云珍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疑心自己在做梦。向来总是没个正经的儿子,今天早晨却那样反常。最初她还能够假装接受他的变化,可是现在看到远处餐桌上那个紫色锦盒时,她不得不感到惊讶。
从厨房里出来的菱西,将面包放在桌上。她好奇地拿起紫色的盒子,递给云珍。
看着伯母脸上惊异的表情,菱西轻声说:〃伯母,打开看看。〃
云珍有些激动地拿着盒子,她有些尴尬地看了看丈夫,说:〃我,我第一次收到儿子的礼物哎……〃
王文翰笑了起来说:〃儿子成熟了,懂事了,自然知道孝敬父母!快让我们看看,那是什么!〃
蜜雪儿也满脸期待地看着妈妈手中的盒子。
云珍轻轻地打开盒子的盖子,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凝固。
发现妻子的神情异常,王文翰放下报纸,来到妻子身旁。
〃怎么了?〃当他看清楚盒子中的东西,脸上的表情也沉重起来。
那盒子里,一条银色的链子,静静地躺在鹅黄色的绸缎中,项链的中央有一片翠绿的,却又晶莹若泪的四叶草坠子,在餐厅温馨的灯光下,闪烁着清幽的光芒。
王以舜在保姆房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套包装精美的水晶容器。他拍了拍盒子上的灰尘,打算起身。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床的角落里,一个桃红色的钱包,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探出手,拿过那个钱包。打开,钱包里只有几十块钱。但是,钱包中的那张照片,却深深的吸引住了他的目光。那是一张颜色已经很陈旧的照片。照片上,看起来那样恩爱的一对年轻夫妻,亲昵地依偎在一起。一个小小的小女孩头像,被双面胶布歪歪斜斜地贴在他们中央。他取出照片,仔细地看着。那是她吗?看起来,应该是很小时候的样子。虽然胖乎乎的,好像很天真无邪,可是眼睛里依旧有着淡淡的忧伤与倔强。原来,她从小就是这样倔强与忧伤的呀!他的唇角扬起淡淡的笑意。
云珍拿着锦盒走进保姆房。〃儿子,这条项链,是在哪里买的?〃这条项链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王以舜看着母亲手中的项链说:〃照着别人的项链定制的!〃
〃别人的?是谁的呢?〃云珍焦急地看着他。
王文翰也来到了保姆房,他的眼睛看向了王以舜手中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令他大为惊讶。他从儿子手中拿过照片,大声问:〃这张照片?这张照片是谁的?〃
王以舜不解地看着他们,一向沉稳的父亲与一向骄傲的母亲,竟然会为了一条项链,一张照片而大惊失色。
〃幸言有一条幸运草项链,所以我借了她的项链,定做了一条送给妈妈;至于这张照片,应该就是他们的全家福。〃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话语,可是云珍和王文翰的脸上,却扬起了喜悦的神采。
王文翰捧着照片,问:〃那……那儿子,你知道照片中的那个男人,他在哪里吗?〃
王以舜奇怪地看着父亲。〃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幸言,是一个孤儿,她是被常妈抚养长大的。〃
这句话仿佛一盆凉水,将王文翰脸上的喜悦,云珍的激动,彻底地浇灭。
〃幸言的父亲,是在夜里回家的途中,出车祸去世的,留给幸言惟一的礼物,便是那条幸运草项链……〃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父母一眼,继续说,〃曾经,我也很怀疑,幸言的父亲会不会就是我和妈妈的救命恩人……可是,在知道幸言的父亲,是因为雨大路滑,没有雨衣,又回家太晚而出的车祸之后,我倒宁愿这个猜测,永远只是猜测而已。而幸言的母亲,因为丈夫没有及时赶回家,她没有被及时送到医院,产后大出血,也过世了。〃
听着儿子的话,王文翰和云珍的脸上,陡然变得苍白无比。凝视着他们许久的王以舜,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他自嘲地笑了笑,说:〃看来,我的猜测,或许是事实……〃
七十九
CHAPTER 14
清晨的阳光,再也没能映在常妈含笑的眼睛里。
昨天夜里,常妈已经安静地去了。
抱着最爱的侄女,微笑着离开了人世。
在她离开的那一刻,常幸言还在憧憬着,等她长大了,可以赚到很多很多的钱时,要带着姑妈环球旅行。然而,姑妈的手,却无力地从她的肩头滑下。
她抱着她哭,她拼命地摇着她。
她歇斯底里地哭,用尽浑身力气地哭。
可是,姑妈还是永远地闭上了双眼,脸上带着淡淡的安详的微笑。
三天以后,她看见姑妈被永远地埋进土。
被韩熠拥进温暖的怀里,她却感到了深深的寒意。从现在开始,她的生命里姑妈将不会再出现了。眼睛再也流不出泪来,涩涩的,干干的,生生的疼。
有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前来献花。
她和韩熠,作为姑妈的亲属,一一还礼。
当云珍和王文翰,将白菊花放在墓前时,她向他们轻轻地鞠躬还礼。
云珍却忽然牵着她的手,疼惜地看着她。〃孩子,你受苦了……〃
〃太太?〃她低声喊,云珍的疼惜令她受宠若惊。
云珍慌忙地摇头说:〃不,从今往后,叫我伯母,好吗?伯母曾经对不住你和常妈,从现在开始就将伯母家当作娘家一般,好吗?〃
常幸言有一瞬间,忽然感到很惊讶。可是很快,她明白了此刻自己的身份。她不再是寄人篱下的小保姆,现在的她,是百腾国际酒店少东的未婚妻!
太太,确实应该是她的世伯母啊!她轻轻点点头。
云珍和王文翰,始终歉意地看着她。他们多么希望,能够得到幸言的谅解,或者得到常妈的谅解。然而现在,他们还有机会弥补吗?幸言,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就算是作为长辈,他们的关怀对她而言也名不正言不顺。王文翰轻轻地叹息,拥着妻子走到一旁。
在他们的身后,有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轻轻地走近他们,他的脸上蓄着浅浅的,仿佛永远刮不干净的胡须。
当常幸言抬眼看见他的眼睛,她慌忙避开。
韩熠拥在她肩上的手,力道隐隐加深。
王以舜对着常妈的墓碑,深深地鞠躬。
韩熠扶着常幸言,向他还礼。
当王以舜看着幸言时,她的头却始终低着。
她,已经是韩熠的准新娘,无名指上的那枚钻石戒指,时刻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