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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天,”楚叔忽然开口,“就是樱樱生日了。”
安临渊怔了怔:“我记得还有几天吧。”
楚叔说:“阳历生日还有几天,过两天是阴历生日。一眨眼,樱樱就二十三了,要不是。。。也该大学毕业了。”
安临渊沉默着,楚叔望了他一眼,道:“安总,当年的事情,过了这么久,樱樱该受的罪也都受了,再讲谁错谁对已经没有意义了。只是以后。。。安总,想来想去,我们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办。”
安临渊说:“楚叔,不管樱樱以后能不能好,我都要和樱樱结婚。”
楚叔闭了闭眼,刚想说话,安临渊又说:“我爱樱樱,这些年,从来没有变过。我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樱樱,我去经商,开公司说到底都是为了能和樱樱在一起。如果。。。如果你们一直反对,我会用另外的方法寻求你们的同意,比如暂停旅游项目开发。”
安临渊说的很直白,楚叔又着急又伤心:“安总,樱樱这样子能结婚么?再说,结了婚,你们难道不要孩子?”
安临渊的声音低沉有力,他安抚楚叔:“楚叔,我前几天咨询过律师,如果隐瞒樱樱目前的状况去民政局,也不是不能领到证,若是万一不能领证,我就带樱樱去国外结婚。楚叔,要不要孩子,一切以樱樱的状况为准,孩子对我而言,最珍贵的地方在于他或者她是樱樱和我的孩子。”
楚叔皱着眉头,叹息:“你。。。你。。。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安临渊说:“楚叔,两年前唐安集团旗下有家公司在香港上市,之后我增持了集团的股份,名下的资产也大幅的增加,我的律师建议我立遗嘱,那时我就已经决定,我的遗嘱受益人是樱樱。如果楚叔楚婶还是不放心,我可以让律师设立一个离岸的私人信托基金,我的资产构成比较复杂,有公司股份还有股票、存款、不动产、跑车、藏品之类的,我可以把我能够投入的资产全部投入到基金里,我的律师和会计师已经帮我核算过了,所有这些大概占到我总资产的三分之二,设立这样的基金,我会把信托受益人设立成樱樱。楚叔,你看这样行不行?”
安临渊有备而来,侃侃而谈。
楚叔越听眼睛瞪的越大,安临渊说完,只是诚恳的望着他,等他的回答。
楚叔好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安总,不用这样。。。我,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安临渊笑了笑:“楚叔,我明白你们不是这个意思,这是我自己的想法,我所有的都是樱樱的,我永远也不会辜负樱樱。”
楚叔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说:“也许,也许当时,我们真的没有明白你和樱樱的感情。”
安临渊没有接话,他转开眼望着院子里绿油油的文竹。
“谁也不会明白的,”他仿佛听见心中的叹息,“没有人会明白,当时我和樱樱爱的有多深,深到偏执,深到疯狂,深到这一生,直到死,也只能爱这一个人。”
吃完早饭,安临渊见天气不错,便要带着樱樱出去走走。
楚婶说:“不要跑远了,稍微远一点樱樱都会不习惯的。”
安临渊说:“不远,就在玉带桥那边转转。”
平时都是吴岑带着楚樱樱出门走,楚婶对安临渊说:“我晓得你对吴镇长和吴岑都有意见。”
安临渊不说话,他对他们何止是有意见,说恨也不为过。
楚婶看了他一眼:“我们原先心里也是很有想法,但是这些年,吴岑只要一回来就带着樱樱出去走,又从昆山带各种各样的小东西送给樱樱,还帮着照顾樱樱。她当时害了你们,但这些年下来,她的确一心一意的为樱樱好,要不是她,樱樱还不能恢复成这样呢。再说,就算当初不是吴岑,等到樱樱肚子大起来,你们俩也一样会被人发现。你啊,就宽宽心,不要总是记着吴岑的错处了。”
安临渊听完,心中一哂,真实的情形他已经不想再提,他笑道:“我知道了。”
等到出了院子门,楚婶又大声喊:“不要跑远了啊。”
安临渊也大声的应:“我晓得了。”
安临渊搂着楚樱樱往玉带桥走,一路上遇到不少人,那些人大约是想要上前打招呼,可看了安临渊的脸色,就退缩着从旁快步走掉了。
安临渊看着楚樱樱的目光总是暖暖的温柔,可当他的目光转向其他地方时,眼中的温度立时就冷却下来。
到了玉带桥上,安临渊靠着桥栏杆,楚樱樱偎在他怀里。
他吻了吻她的发丝:“樱樱,你记不记得,你当初给我讲的那个故事?”
有微风吹过来,男人的声音在微风里低沉悠远:“这石刻上的两条鱼,是一对情人。”
安临渊半蹲下…身,牵着楚樱樱的手指去摸石刻:“樱樱,你记得么?”
楚樱樱当然是不记得了,安临渊依旧笑微微的,仿佛很满足。
他直起身搂住楚樱樱,在她耳边轻叹:“樱樱,真好。”
两人晒了阵太阳,吹了晌微风,又往玉桥中学的方向走过去。
越往那个方向,楚樱樱的脚步越发慢下来。
安临渊有些奇怪:“樱樱,怎么了?”
终于在快到玉桥中学大门的时候,楚樱樱停住了脚步,她呢喃:“安老师,安老师。”
安临渊见她神色不对,急忙揽着她转身,楚樱樱却不愿意离开,双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臂,皱着眉,脸上神情很痛苦,不停喃喃:“安老师,安老师。。。”
安临渊用力抱住她,轻拍她的背:“别怕,别怕,安老师在这里,安老师就在这里。”
过了好一阵,楚樱樱终于安静下来。
回到了楚家,楚婶一见楚樱樱便问:“樱樱怎么了?”
安临渊顿了顿,才说:“刚才我带着樱樱去了玉桥中学。”
楚婶愕然的看着他,说:“怎么去了那里?”
安临渊说:“我想着距离不太远,就过去转了转,谁知樱樱。。。”
楚婶说:“樱樱犯病了,是不是?”
安临渊沉默的点点头。
楚婶叹气:“几年前吴岑带着樱樱去玉桥中学,樱樱也犯病了,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不敢带着樱樱过玉带桥了。医生说,可以带着樱樱去她熟悉的地方,也许对病情有好处,但我们真不敢。”
两人安静下来。
“我带樱樱去楼上睡一睡。”楚婶忽然说。
安临渊说:“我去吧。”
楚婶想了想:“行。”
安临渊带着楚樱樱回卧室,上一次他还是七年前来过樱樱的卧室,这么多年,她的卧室还是老样子,甚至是书柜里的书也还是那些。
他环视了一圈,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楚樱樱坐在床边,安临渊边给她解薄毛衫的扣子,边低声跟她讲着话:“樱樱,你记不记得你有几本言情小说被我没收了?你还怕我告诉家长,急的都哭了,你记得么?”
他讲着讲着就抬头朝她笑一笑,她执拗又茫然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他想起多年前她微微蹙着眉站在他面前:“安老师。”
“楚樱樱同学,你怎么能自习课上看小说呢?”
她很紧张,低着头,一双手的手指互相绕过来绕过去:“安老师,我错了。”
“那你说说你错在什么地方?”
“我。。。我。。。”她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哽咽了一下:“我不该在自习课上看小说。”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沉默着,嘴角抿成一条线。
“安老师,”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能不能不要告诉我爸妈。”
他看着她哭,心里有描摹不出的感觉轻轻的碾压过去,仿佛是怜惜,又仿佛是焦躁。
他到底是忍不住,开口道:“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别人都在复习,楚樱樱,只有你在看小说,我真是不得不批评你。”
她边擦着眼泪,泪珠还是一串串流下来:“安老师,我,我刚才一直在做题,就是做累了,才拿出小说看了一下。”
“好了,”他咳了咳,“书我暂时没收了,等到考试完,你再到我这里来取。”
她还在抽抽搭搭:“安老师,别告诉我爸妈,好不好?”
他看着她,只觉得女孩子真是水做的,眼泪能这样流个没完。
“嗯,”他故作严肃,“要再被我发现,我就要请你家长了。”
等到她离开,他随手打开一本小说,里头夹了张窄窄的刻花纸书签,他一眼就看到那几行字:她不知道,真正的吻竟是这般神奇,这般甜蜜,这般悸动,让她心跳如鼓。(选自《雪儿姑娘》席绢)
他笑了笑,小女生的情怀真是可怜可爱。
考完了期末考试,她到他宿舍里,犹犹豫豫的望着他:“安老师,那几本小说,能不能还给我啊。。。”
他从抽屉里拿出那几本书递给她,她雀跃着放进书包里。
“以后,”他说,“少看一些小说,有这个功夫多看点参考书。”
她点头,笑眯眯的答应着:“嗯,我晓得了。”
待到他第一次来到她的卧室,那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后了,他又看见书柜里那一排的小说,不由训诫:“这些小说,少看看。”
她走到他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腰,笑眯眯的仰起脸:“嗯,我知道了,安老师。”
他低下头,一下一下轻轻吻着她的嘴唇,她温顺的由他吻着,柔软的身体紧紧的依偎在他怀里。
“樱樱,”他模模糊糊的念着她的名字,“樱樱。”
她轻轻的喊他:“临渊。”
他是她的老师,又是她的恋人,这样不容于世的爱情撕扯分裂着他的灵魂,不是没有想过他到底在干什么呢,这样下去怎么办?
他也曾劝自己算了吧,回头吧。
他痛着、苦着,可每次看见她,他就只想牵着她的手,哪怕不晓得结果,也要走下去。
门外的楚婶听见安临渊小声的说话,她悄悄推开一点缝隙,安临渊正弯着腰给楚樱樱掖被子。掖好了被子,他坐在床前的凳子上摸摸楚樱樱的脸:“睡吧。”
良久,楚樱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