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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我五战区通往重庆后方的水路被阻。以后只有自老河口翻越崇山峻岭,改走巴东一线了。
敌人虽占有宜昌,然襄、樊和大洪山一带,我军对其威胁始终无法解除。二十九年九月我军为策应长沙会战,曾对宜昌之敌发动反攻,以牵制其兵力。故敌人对随枣一带我军根据地,终视为眼中钉,必去之而后快。是年十一月,汪兆铭在南京组织的伪政府正式获得敌方承认。敌人以军事配合政治,又以几师团兵力再向随枣地区进攻。自十一月二十四日至三十日,经七昼夜的苦战,襄花路上敌遗尸数千具,仍一无所获而返。
敌军在随枣一带三度受挫,心仍不甘。三十年(一九四一年)一月中旬,合豫、鄂、皖各地敌军共约七个半师团,重炮一联队,战车三百辆,飞机百余架,在豫南集结,企图沿平汉路北犯,打通平汉路。一月二十五日,敌军自信阳、确山、驻马店等地,分六路向西进犯,与我军展开大规模的战斗,是为“豫南鄂北会战”。
敌军所用的战略,仍是以大兵团向我主力迂回包围的老套子。我对敌我战斗力估计甚为明白,断不与敌争一城一地的得失而中其圈套。凡敌包围尚未合围时,我便主动地转移,使敌扑空,然后自外围向敌反包围,敌军也唯有迅速躲避。
就这样,敌我双方数十万众,便在豫南平原大捉其迷藏,使敌疲于奔命。敌军徒有最优良的配备与训练,终莫奈我何,士气沮丧之极。我军得机即行反攻,足使敌军落胆。二月四日我军一度撤离南阳,敌军窜入之后,亦不敢守,六日即自南阳遁去。鄂北敌骑兵一度曾窜至离老河口仅三十里的地区。老河口虽只有一个特务营驻守,我谅他不敢前来。无奈参谋长王鸿韶为人谨慎,力主将长官部迁往襄河西岸暂避。我也认为此时没有与敌军玩“空城计”的必要,遂率长官部渡河。旋即迁回。是时敌军因已陷入我军包围圈,不敢恋战,南北两路一时俱退。豫南、鄂北之战,遂告胜利结束。
第七编:八年抗战
第五十七章:珍珠港事变后之五战区
(一)
自三十年(一九四一年)二月豫南、鄂北会战结束之后,直至三十二年(一九四三年)秋季我离开五战区,调升汉中行营主任止,前后约两年多的时间,敌人均未敢再犯五战区,使我能彻底整顿本战区的部队,预备反攻。
三十年十二月八日,由于日机偷袭珍珠港而引起了太平洋战事,美国和英法同时对日宣战,欧亚两洲战火终于烧成一片。我军抗战四年,至此骤得强大盟国加入对日作战,抗战必胜信心于焉确立,军心民心的振奋,实前所未有。
三十一年春初,蒋委员长为应付国际新局势与调整各战区的部署,又召集各战区司令长官赴陪都开会。这次会议,仍与欧战爆发后的会议相同,各将领许久未见,大家乘机在重庆互相对国内战局作一番检讨罢了。
会毕,我又向委员长请假十天,返桂林原籍省亲。此次返桂林,各界欢迎热烈如前,唯老母年高体弱,已十分衰迈。我在两江墟故宅住了一星期,不得已又回桂林,预备飞渝返防。孰知重庆派来的专机,或系因天气关系,迟迟未到。我因自思与其在桂林闲住候机,不若再返头承欢数日。不意刚回至村中,桂林便来电话报告,飞机已到。然此时我忽发觉老母病况突然转剧,遂不敢离开,终夕在榻前伴侍。是日夜半十一时,慈母遂瞑目而逝,享年七十有六岁。子欲养而亲不在,悲痛曷极。乃急电中央续假十天,在家守灵开吊,遵旧制成服,亲视含殓。中央自林主席、蒋委员长以下均有唁电,地方各界均派专人前来祭奠,备极哀荣。
家母丧事之后,即赴桂林,乘中央特派的单人飞机径飞重庆。当飞机飞至湖南芷江机场,预备着陆加油时,自天空俯瞰,机场上不见一人,四周一片死静。我下机后,始知敌侦察机三架曾来芷江机场上空侦察,许久始去。我机着陆离敌机飞去时,相去尚不足三分钟。真是“失之交臂”!否则我们一定被打得机毁人亡了。实是侥幸之至。
回到老河口,立刻便又恢复到日常的紧张中。前章已略说过,五战区自迁到老河口,我为加强部队的战斗力,并使各种不同系统的部队官长有机会互相观摩和认识起见,曾向中央建议在老河口郊外一小镇曰杨林铺,创设“第五战区干部训练班”。我自兼班主任,副主任一席则由集团军总司令或副总司令轮流担任,队长、副队长则由各军军长或副军长充任。调各军中校官以上官佐前来受训。我们训练的科目都是部队中所急切需要的,不像重庆的“中央训练团”只着重繁文缛节。白天由专才教官讲授关于对日作战的战略战术,晚间则举行小组会议,由各级部队官佐互相检讨战地经验,以及切身需要改善的各项问题,并提出改革方案,供长官部参考施行。至于我,白天上课讲解做人之道和将兵、将将方法以及指挥作战经验,每晚我并亲往各小组旁听。与会学员均能尽所欲言,使我于察言观色之中,充分了解各将校的品性,而对各军的情形也有进一步的认识。受训学员因我能虚心而诚恳地和他们接近,所以对我也能竭诚拥护,足使本战区之内上下关系直如水乳交融,毫无隔阂。然我身为司令长官的,却因此日无暇晷,黎明即起,深夜始睡,忙迫不堪。不过眼见各方进步,成绩斐然,亦殊不以为苦。如此紧张生活一直继续到1943年秋冬之交,我奉命调升汉中行营主任时,才告一段落。
(二)
我自从抗战初起时担任第五战区司令长官起,至三十二年解职时止,凡六年之久。前后直接指挥过的部队不下百余万人。这些部队中,除第十一和第二十一两集团军约十万人是我亲手训练的部队,指挥起来比较方便之外,其他部队的系统极为复杂,指挥殊属不易。其中尤以所谓“嫡系”“中央军”如胡宗南、汤恩伯、郭忏等部为甚。他们只听从委员长个人的命令,甚至作战时对直接指挥他们的战区司令长官所发的命令亦多方躲避,不愿接受,也不向司令长官报告情况。骄蹇之情,难以尽述。其实所谓“中央军”的作战能力,均极薄弱,军纪尤坏。各级军官均自恃是“天子门生”,有直接“通天”的本领,大家效忠于一人,不愿受阶级服从、层层节制的约束,所以彼此之间摩擦特多。但是大家又共同蒙混委员长,使最高统帅对部队的实际情形毫无所知。这种部队能不能作战,也就不言而喻了。
本战区中,除我直接训练的广西部队和所谓“中央军”之外,半数以上都是一向被中央当局歧视的所谓“杂牌”部队,包括旧西北军、奉军、直鲁军、川军等部,不下数十万人。如张自忠、庞炳勋、孙连仲、刘汝明、孙桐萱等部原属西北军系统,为冯玉祥所一手训练,底子并不差。不过自民国十九年中原大战后,西北军系统瓦解,部队零星流散。虽经中央收编,然因蒋先生一心一意要借对内对外的战争,把这些“杂牌”部队消灭,所以平时扣发军饷,战时不予补充,待该部在战争中消灭殆尽时,中央便借口将其番号取消。但是中央这种作风,各部队长官皆洞若观火,所以他们绝对不打硬仗,处处企图保存实力,免被消灭。如此,自然无法表现其战斗力,同时军纪亦易废弛。于是,中央愈加蓄意加以消灭。演变的结果,中央当局便视“杂牌”部队为痈疽,而“杂牌”部队亦视最高统帅为仇雠,而形成一种互为因果的死结。
我早已看出症结的所在,认为各部队指挥官中,不乏血性汉子,都有与敌寇一拼的决心。如用之得当,都是生龙活虎的劲旅,所以自始至终,我对“杂牌”部队都推心置腹。我同情他们的困难,也了解他们的战斗力量。作战时,量才器使,断不责其所不能。平时待遇和补充,各部队完全平等。同是保国卫民的将士,在本战区内断无轩轾之分。因此这些久经忧患和歧视的部队,一旦入我指挥系统之下,都感到无限的温暖与安全。人非木石,坏人究属少数,投之以桃李,报之以琼玖,所以我指挥下的“杂牌”部队,人人皆有效死之心。然后我再视其作战能力的强弱而善用之。故而这数十万残破不堪,训练、装备、纪律均无足言的杂牌部队,在我指挥之下,均能如臂使指,各尽所长,与最优势的敌人在黄河以南,大江之北,纠缠数年,且迭获胜利,自信殊非偶然。忆徐州战后,委员长检讨战绩,曾惊讶地向我说:“你还能指挥杂牌部队?”这一点在蒋先生看来,实在是不可思议之奇迹,他本人是断然做不到的。
“杂牌”部队中,除西北军旧部之外,尚有“川军”邓锡侯、王缵绪、杨森等集团军约十余万人。川军习气较坏,官长均视物质享受为当然,不能与士卒共甘苦。各将领间,因为省内长期互战的结果,彼此均积不相能。我身为司令长官,处处设法弥缝,并以大义相责,要他们先国难而后私仇。所以抗战八年,川军的牺牲相当大,抗日卫国之功殊不可没。
此外如旧东北军于学忠、缪澂流两军,及旧直鲁军徐源泉部,前章皆曾加以叙述,他们在抗日战争中的功绩,俱将永垂史册。
这些部队中,有几件小事,值得特别一提:第一便是二十七年(一九三八年)韩复榘被处决之后,他的卫队旅旅长吴化文忽率部投敌。吴旅为韩部配备最佳的一旅,后受北平伪组织收编为伪军。抗战胜利后,吴部向中央投降,为山东省省主席王耀武所收容,驻于兖州。后吴部为共军所围,苦守数月,迭向王耀武乞援,无奈王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