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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个男生背起一女生,飞快地就朝着球场出口的方向跑去,人影近了之后我才发现,原来那男的是龙言,女生是晓晴!!一群人拥着他们跟了上去。
难道是她心脏病犯了?我想着,已经不由自主地朝他们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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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晓晴在门诊部包扎着伤口。
“晓晴怎么了?”我问龙言。
川子露随即抢道,“被蛇咬了一口,一条绿色的小蛇,恶心死了,还是我家达令厉害,一下子就把那蛇头拧成了两半,你好神勇哦,达令。”
说着就搂过他的头在他脸上落下了一个鲜红的唇印,然后用余光偷偷瞟了一眼晓晴。
西方的礼节用在中国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我感觉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说真的,很不爽。不过,我怎么觉得她好像有些不爽晓晴,难道是错觉?可是刻意强调的“达令”是什么意思啊?有种示威的味道。
不过,蛇这个问题……而且还是绿色的……
我冷冷地盯着他,他倒好,装做没事人一样地玩起了手指头,“啊,今天天气不错啊。”
“怎么这么想踹你啊。”我无奈地道。
那蛇根本就是他带来的那条。可是现在他却成了救人的英雄。川子露则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
没一会儿,晓晴被她妈妈搀扶着走了出来,左脚腕上裹着纱布。她妈妈是这家医院的总护士长,温柔慈祥,在这医院里很受好评。
“没事吧?”“怎么样了?”我们三个赶紧拥了上去。
“还好急救处理的好,不然这么远过来这里,就有危险了。”她妈妈和蔼地笑着,问龙言,“是你救了我女儿的吧?真是谢谢你了!”
“应该的,同学嘛!”他笑得很自然。
“今天实在太忙了,改天吧,改天阿姨请你们吃顿饭!”
“不用这么客气的,阿姨。”
“要的要的,这样吧,明天过来好吗?”
“这……好吧。”他继续笑的很自然。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本来晓晴看上去就有林妹妹“行动好似风拂柳”的味道,现在受了伤,脸色没有一点血气,这就更惹人怜爱了。她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真是不好意思,为了我,麻烦大家了。
她妈妈看到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问,“你就是陈洛吧?我家晓晴经常提起你。说你在学校很照顾她。”
“哪里,应该的,其实是她照顾我多些。”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些。
一些客套的话语之后,我们便搀扶着她出了医院。她妈妈还要上班,所以还得由我们送她回家
到了门口,一个中年妇女从我们身边急走而过,衣着大方得体,淡妆轻抹,气质高贵。漂亮的五官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流涛!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脸,家长会的时候也见过一次,好像就是他妈妈了,难道流涛他真的出事了?
“阿姨!阿姨!”我急忙叫着也跟了上去。她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我,“你是……”
“阿姨,我是流涛的同学。他……”
没听我说完话,她便又急着往楼梯上走着,“边走边说吧,我也是才接到他爸电话的,说他进了医院,这才从北京飞过来的。”
“他到底怎么了?”我在她后面紧紧跟着。心里也急了起来。龙言他们虽然很茫然,但也随后跟上了。
找到了流涛的病房,一位中年叔叔正从里面出来,一脸憔悴,蓬头垢面,眼里布满了血丝。看见我们,愣了一下,忙将食指竖在嘴前,示意我们安静。阿姨欲言又止地望着他,眼神里都是焦急的心情。
叔叔则避开了她的目光,“病情还没有完全稳定,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阿姨没有搭理他,执意走了进去。以前就听说过,流涛的父母关系不好,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了,忽然很心疼他。平日里总是无所谓的样子,被冤枉了受了委屈也从不解释从不反驳,一个人选择了沉默。
对任何人都是那么善良,永远做着老好人,和事老,总是很耐心地听别人倾诉苦水,可是从未听他提起过家里的事。
“叔叔,我们是流涛的同学。”我赶紧上前问道,“他怎么了。”
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接到医院来的电话,说小涛生命垂危,然后我就急忙赶了过来。可是那个送小涛来的好心人已经走了。医生说要是晚来十分钟,可能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现在想想,我都觉得太悬乎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焦急地问。
他不答反问,“你们是小涛的同学,那么你们应该比较清楚,小涛在学校有得罪过什么人没有?不论如何,这件事我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这实在太惨无人道了!”
说着这话,叔叔激动不已,“太惨无人道了!肋骨多处断裂,左大腿骨完全错位,韧带严重拉伤,头上破了一个大血口子!我倒想知道,什么过节可以把一个好好的人伤害成这个样子?什么样的人可以这么没有人性!我们家小涛,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从来不会和谁争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他和谁吵过架闹过别扭!
你们不要怕,告诉叔叔,小涛在学校究竟和什么人有过什么过节?叔叔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是啊,我也从来没有看见他和谁有过什么样的争执,我实在无法想象会是谁把他伤成了这副模样!心痛之余,便是满腔的愤怒,看着眼前这位身心俱疲的父亲,我也忍不住地想哭。
可是我们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晓晴说,“也未必是学校的人做的,或许是遇上什么坏人了。”
子露也点头赞同。
我吸了吸鼻子,大声道,“要不报警好了,这事不管怎么说也要弄个清楚明白!把人打成这样,怎么也要讨个说法啊!”
“已经报案了,现在正在调查了……”他声音低了下来,“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小涛他……”
“流涛在学校里,从来没有和谁结过怨或者得罪过谁,至少在我们所知道的范围内是这样的。”我认真地说。
叔叔停了一下,终究没再说什么。
“那他的伤势……”晓晴轻轻地问。
叔叔看了病房一眼,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颤声说,“脑子里有块淤血,三天之内如果醒不过来,可能就……”话到这里,他不禁哽咽了。
“可能就怎么了?”我急忙追问,明明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可是我实在无法相信。 昨天明明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呢?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第一次感觉到 死神离自己这么近。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
龙言急忙把我拉了回去,“别问了……”
“可是……”我想要再说点什么,看见龙言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体谅到叔叔的心情,我不再说话了。
明亮的灯光下,叔叔坐在长椅上,胳膊肘杵着膝盖,抵着额头,微微打颤,眼泪从脸上滑落,滴到地上。对那些对流涛出手的人,我简直恨进了骨头里,牙关被我紧紧咬着。
歇了一会儿,他的情绪稍微恢复了一些,缓缓说道,“暂时不要让你们阿姨知道小涛的病情,她心脏不好……”
我们相视了一下,先后答应着不会告诉阿姨,他欣慰地苦笑了一下。
或许叔叔还深爱着阿姨吧,既然爱着,那为什么又要分开呢?
一直呆了很久,我们才离开了医院,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对于今天的篝火晚会,大家好像都没有了心情。
晓晴受了伤,我们三个也答应了她妈妈,送她回家,可是子露中途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事便自己走了。走之前把我偷偷拉到了一边,“我有事先走了,但是你务必要帮我好好看紧我家达令,我觉得那小丫头好像对我达令有意思。”
惊讶之余是对她的无奈,叫我看紧龙言?好像对她而言,我也是情敌吧?汗死……
晓晴的家在康和小区,别墅式的小洋楼,分上下两层。做为我们市里目前最豪华的小区来讲,真正是鸟语花香,空气清新,环境优美。
假山小溪池塘游泳馆健身房,幼儿园小学大型超市等一应俱全。
开门一进去,一只八哥便活跃起来,不停地在笼子里翻跟头。
龙言笑着过去逗着它,“好可爱!它会说话吗?你好!你好!”
“不,它不会说话,我爸爸教了很久可就是一句也学不会,倒是不知怎么就学会了翻跟头。”晓晴的声音本来就小,这会儿跟他说话更是小得跟蚊子叫似的,脸上微微透红,都不大敢抬头看他。
完蛋了,这只死龙眼又俘获了一位纯情少女的心了。偏偏这位少女还是自己的好朋友。我怀咦自己是受什么诅咒了。前面是王杰,现在是龙言。
得,希望是自己猜错了,她对他就只是感激之情。
对了……那龙言呢?他心里也应该会有喜欢的人吧?咦?是哦!我好像都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啊!他应该也有喜欢的人,可是会是谁呢?川子露?可是我觉得他们比较像兄妹……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只小八哥也会让他这么兴奋,一个人在那里和它聊得不亦乐乎,时不时地又趴在地上一阵狂笑,“哎呀,太可爱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
我对他真的好无奈,“龙眼!可不可以正常一点?”
晓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很好笑吗?难道你不觉得他这样很白痴?”我问。
“不会啊,我觉得他很可爱嘛。”她低下头去看受了伤的位置,羞涩的笑意从脸上轻轻荡开。
“小洛……”
“恩?”
“也喜欢龙言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