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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讲完,她的嘴又被另一个女孩的手给死死捂住了,“你这个白痴,那个带头的可是市委书记的儿子啊,年年三好学生,今年可以考上清华的唯一希望——所以就算你上告了学校他也不会受到什么处分的!”
“所以,小洛,你不要自找麻烦了。”
就这样,这个叫小洛的女孩被连拖带拽地给拖走了。一个维护正义的机会就这样破灭了。
夕阳西下,天边一片红霞。
校园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影。
那群人走后,大智仍然蹲在原地,满身的尿臊味,泥土和脚印。身上都是严重的淤青,他尝试了几次都始终没有站起来,小腹和小腿尤其疼的厉害。忽然胃中翻腾,“哗”地就吐出一滩酸液。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然后一包装满了药的塑料带就掉到了眼前。大智抬起头,原来是龙言。还是那张懒散的脸。
大智没有说话,使劲擦了一把眼泪,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龙言呆在原地,长嘘了口气。
他掏出塞在裤袋里的左手,红肿涨痛。好像刚才和那五个高三的人对挑时不小心给扭到了。高年级的果然不一样,没那么好对付。
“有点痛啊……”龙严皱了皱眉,“真麻烦,好像是骨折了……”很讨厌医院啊。
上了一趟医院,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即使到了现在也还是习惯不了医院繁琐的手续和慢得可以和乌龟赛跑的龟速。如果想见什么奇闻怪事,其实可以上医院瞧瞧。一个已经七窍流血的花甲老人久久得不到救治居然是因为亲属不在,没人签名。一个走路随时会晕倒过去的大肚妇女,居然要一个人承受整个医院乱跑的痛苦,原因就是那些繁琐的手续和N次的交费。
忽然很怀念“非典”时候的白衣天使。
月光如水,回家的路显得很漫长。
事实上也很漫长,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住在离学校三十公里外的地方,身上仅有的钱也都给大智买了药还有医院里的花销。
说起来,这医院真是别的不长,费用倒是长的挺快。
公交车没了,打的钱也没有,附近的提款机居然同时停止营业……蹲在地上叹了口气,上帝好像叫他走着回去啊。
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他沮丧地低下头,忽然一张一块的纸钱落在眼前,随之附上了一句话——拿去买个包子吃吧。
还没回过神,那个扔钱给他的小学生就已经慢慢走远了,一路走还惋惜似的叹着气,一副悲天悯人模样。
捡起那绿色的一元钱,龙言实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可就在一瞬间,一只脏地发黑的手伸过来就把那钱给抽走了。
龙言抬头一看,居然是三个拽得跟个万八一样的乞丐,挑衅似的盯着他,“兄弟,新来的吧?知道这儿是谁的地盘吗?来这儿‘做事’就得懂懂规矩。”
一分钟,冷汗流了下来,想不到他有生之年竟然会被三个要饭的抢劫……不禁叹了口气。
无奈……
两分钟过后,龙言手上多了一大撂的钱,他细细数着,一面就招来了一辆的士,一面笑着对那三个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乞丐招了招手,“谢了,明天在这里等我,我拿钱来还给你们。”
其实他也不想那么粗暴啊,可是他们似乎不是用语言就可以沟通的人。
哼着歌,想起家里热腾腾的饭心里就一阵愉悦。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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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可爱的小区,有假山,有人工河,有小凉亭和小桥。小区的中央还有两个秋千,秋千旁边是一个沙堆,每天都会有许多孩子跑到这里来堆沙,每天也总是会有许多父母带着自己的孩子到这里来散步。也有很多老人会带着自己爱宠来这里玩。
每个人的脸上时时都会透着幸福安逸的神情。
小区的楼房也很可爱,橘红色和黄色交映落成,远处看,就像是用积木搭起来的房子。
我的家就住在这里,一楼,我的房间正对着一片绿油油的草坪,草坪上有一条可爱的石头路,路的尽头有一张大理石做的石桌和石凳。
草坪被许多两层楼那么高的的小树围着,小树后面就是一道有一人多高的围墙,墙上还有红外线监控。
我的房间有一个小阳台,阳台上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窗子上方左右两边又有两扇长方形的小窗户。
我喜欢极了这个阳台,每天就趴在上面写文字或者画画,不然就发发呆。阳台上还吊着一个我精心栽种着的吊竹。绿色的枝叶顺着垂下来,多了许多生气。
可是漂亮的就只有这个阳台而已。
房间里面一年到头几乎都是乱的,本来,粉红色的小床,乳白色的墙壁,乳白色的梳妆台,椭圆形的大镜子,铺着白色地板胶的地面,典型的可爱女生的小房间,可是……因为它的主人名字叫做陈洛,也就是我。所以它顶多顶多只能保证干净而已,至于“整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因为我从来不知道拿了东西之后要把那东西放回原位。
睡前看书原本是个很好的习惯,可是我一向只看漫画或者什么UFO之类,看完之后顺手就放在了床上,久而久之,书架上的书便所剩无几了,几乎全堆在了床上。只有实在睡不了人了,或者被妈妈盯着看着,我才会规规矩矩地把那些书又重新一本一本地放回它们应该在的地方。
家是个很可爱的地方,尤其在妈妈做了一大堆我喜欢的饭菜时,可是今天我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我实在无法忍受学校里有那么令人恶心的事情存在。
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高干的儿子,又是老师眼里的大红人,未来考上清华的天之娇子,而自己呢?而自己呢?
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家的孩子。
妈妈是医院的护士长,爸爸是在一家大公司里上班。至于是做什么就不知道了,我甚至也不晓得他是什么职位。小时侯我时常会想,他会不会是挂羊头卖狗肉,尽做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呢?
现在长大了,就觉得以前的想法好幼稚。
虽然我这位父亲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好人,可是他绝对不是坏人。一个大把年纪,一高兴就会扭屁股跳斧头帮里那段舞的人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我想不出来。
气喘吁吁地吃着第三碗饭,拼了命地往嘴里塞肉。
那个邋遢得难以置信的人,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和他在同一所学校读书,呼吸同一个地方的空气,人长的难看也就算了,可偏偏那么龌龊,居然可以在危急时刻毫不犹豫地就抛弃了自己的朋友!
他真的算男人吗?他根本就是一个懦夫,一个恶心至极点的懦夫!
不能容忍!绝对不能容忍!
我不能拔刀相助,可是我有权利伸张正义!揭露事实真相!
我无法阻止罪恶的延伸,可是我有权利开口说话!
作为文学社的干事之一,作为校报的策划者之一,我要用我手中的笔写出一切,揭露一切!
想着,我“啪”的一声就把碗筷放在了桌上,顺手拿起一只巨大的鸡腿就朝房间大步走去。
老爸老妈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离开了饭厅。
我猜想他们肯定会郁闷一下,尤其是老爸,等一下他一定会摆出一副长者的模样跑到我房间来开导我。
因为从小,我就不是那种会让郁闷停留在心底超过一个小时的女孩。
再怎么生气也好,只要有好吃的,我立马就可以把一切忘记在脑后。
而算算时间,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可我心里的怒火根本没有一点要熄灭的迹象。
回到房间,忿忿地趴到小阳台上,从书包里翻出了纸笔,就开始了我要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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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晨曦像跳跃的小精灵落在阳台上,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庞。在闹钟持续响了半个小时之后,终于从门外传来了老妈的声音了。
“陈洛!7点了,你是不是不打算上课了?啊?”
之后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敲门声,我才勉强睁开了眼睛。抬头一看闹钟,愣住两秒,心脏差点停止跳动。离上课时间只有15分钟了,而第一节就是老板的课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无数个怎么办中,我慌慌忙忙地换了衣服,洗了个脸,刷了个牙,拿起一份鸡蛋和牛奶就跑出了门。
果然,晓晴已经在门口等的很不耐烦了。一见到我出来,狠狠地就瞪了我一眼,拉长着脸,“你再给我晚点啊,时间还早着呐,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啊?”
“对不起,对不起,千千万万个对不起!你要原谅我,你一定要原谅我!”熟练地念起琼瑶阿姨的经典对白,晓晴果然就笑了。
白了我一眼,“受不了你,快走吧,迟到了可有你好看。”
“是是是!”笑着挽起她的胳膊,就朝学校的方向走了去。
一整夜就睡了短短两个小时,一清早起来眼皮都是肿的,可是心情却舒畅得很,书包里正放着昨晚一夜洋洋洒洒写下的一万多字的稿子。
才刚跨进学校大门,铃声便响了起来。
我无奈地拉起晓晴的手疯了一样的就朝教室跑去。天呐……我把所有知道的神都念叨了一遍,祈祷了上千次那个老女人不要不要来得那么早,至少不要比自己快一步进教室。
整个学校恐怕就找不出比她更能威慑到我的老师了……“没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