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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住了多久;只知道有许多代了。虽然在地底;但一样有阳光;有食物;我们过的很好;都觉得自己应该 永远生存在地底下。 ”我怒道: “这怎么可能?地底下怎么可能住上许多代?海老;我敬你为人;才听你说话;你若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来骗我;别怪我没有耐心了。”
海老看着我;半响才道:“好吧;那你就当我在说一个异想天开的故事吧。这些人无数代都在地底下繁衍生息;从来没有看过一眼外面的世界。直到几十年前的一天;突然发生了地震。”
我突然觉得自己几乎透不过气来。这并不是因为海老对我用摄心术一类;而是我本能地觉得;海老虽然改用了说故事的口吻;但是他说的这个故事却更像真的。我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只是聚精会神地听着海老的话。
“地面打开了;这些人才发现原来外面还有一个世界。本来他们已经在地底下住惯了;没有人想过要出去;只是;灾难接踵而至;本来他们在地底有的一切;光亮;食物……地震后却一下子变得短缺起来。更可怕的是;地震后;连繁殖都已中止;这些人已面临灭绝的危险。”
我虽然仍不敢信;可是海老的话却似有种魔力;让我不得不听;我道:“于是就出来了?”海老点了点头;道:“当生存都成了问题;谁都知道留在地底是死路一条;于是这些人到外面来了。外面有光亮;有食物;更主要的是;他们希望能在外面找到繁殖下去的办法。可是到了外面;他们才发现与他们熟知的世界全然不同;外面竟然是个蛮荒世界。还好他们有一幅上古流下来的图;按照这图指示;类似他们住的地方应该还有五个;分布于各处;以大江为界;南方四个;北方一个。可是他们费尽心机去寻找时;却发现南方有两个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完全湮灭了。于是他们就找到南方的最后一个;也就是位于伏羲谷的那个” 。
我睁大了眼;心知海老要说到正题了。蛇人来历的秘密;大概马上就要从他嘴里说出来了吧。我大气也不敢出;看着他。海老蒙面的布还没拿掉;他也被绑着;可是他的样子却显得如此的睿智;似乎能够洞察一切。
“他们到了伏羲谷;发现这里竟然没有遭到破坏;一切都完好无损;登时大喜过望。但细细查看;才发现了其中的不同。 ”我刚想问:“什么不同?”猛然间想起海老方才说的蛇人是下蛋来繁殖的;抢道:“那里只适用于蛇人么?”海老点了点头;道:“正是。蛇人与我们完全不同;伏羲谷中的设施保存虽然完好;却只能适用于蛇人;对我们来说毫无用处。这种绝处逢生的惊喜转而失望的感觉;楚将军你想必也知道吧。 ”我知道。我默默地想着。不止一次;我还没来得及从逃出生天的欣慰中清醒过来;马上就陷入了绝望。我道: “你们仍然不死心?不是还有最后一个么?”海老叹了口气;道:“如果这最后一个是在荒野中;那自然没有什么问题。”我忽地倒吸了口气;道:“在我们的城里?”刚说出;见海老点了点头;我接道:“是雾云城?”海老道:“楚将军;你的洞察力当真越来越强了。”蛇人当初北上围攻帝都;在兵法上不免有点稍嫌急躁。后方尚未平定;就急着远攻帝都;结果失败后蛇人就再也没有能力发起大规模的远征了。我道:“可是;如果蛇人是你们繁殖出来的;为什么在围攻帝都失利后;你们没有加紧制造蛇人;蛇人的兵力反有减退之势?”海老又叹了口气;道:“楚将军;你听说过一句话;叫‘玩火自焚’么?”我睁大了眼;努力理解着海老这话的意思。半响;我道:“难道;蛇人也明白过来了?”“不能说完全明白过来;但它们虽然曾经是生番一类;却毕竟不仅仅是一件武器。”
海老眼里带着忧虑;“当初天法师决定用蛇人来对抗你们。当蛇人一举攻破高鹫城时;我就已经对蛇人的战力担心了。刚发现蛇人时;它们全是些半人半兽的东西;但很快就有人学会了说话;而且说得越来越好。当我发现蛇人在自己训练自己不怕明火时;我便担心有一天无法制住蛇人了。可是那时天法师只说我是多虑。”
我道:“天法师?是你们的首领吗?”海老点了点头;道:“我们一共有二十多个;一半留守伏羲谷;一半分派各地。 ”我沉吟了一下;道:“海老你被分配到五羊城吧?以前那高铁冲就到了武侯军中。只是符敦城里你们派了谁?”海老低低笑了笑;道:“楚将军;这些你就不必问了。其实你也该知道;我们的长相虽然与你们有些相似;毕竟大为不同;你看到了便猜得出来。”
在符敦城外我遇见过那个自称为“神”的剑手;应该就是符敦城的海老那一类人吧。我道:“后来呢?”“当蛇人势如破竹;一举将大江以南的人类一扫而光时;天法师也终于害怕起来。再这样下去;蛇人在数量已占了优势;加上它们可怖的战力;蛇人消灭你们之后;就要反客为主; 我们根本无法控制它们了。”
海老摇了摇头;苦笑道:“真是够讽刺。天法师觉得你们是一些可怖的敌人;所以用蛇人对付你们。可是你们终究还可以对付;我们却造出了另一个自己无法对付的敌人出来。于是;天法师决定改变策略。 ”我听得心里发毛;道:“你们又用了什么策略?”“牵制蛇人;让你们能够各个击破。 ”我一怔;但马上也就恍然。帝都之围后;蛇人一直没能再组织起一次大规模的进攻;现在才知道原来那是天法师有意消耗蛇人的实力。我道:“蛇人被你们分派着送死;它们没有察觉吗?”“天法师严令它们不得与你们谈判。虽然也有蛇人曾经怀疑;但不等它们发觉;便被勒令送死;它们也来不及有什么举动了。 ”海老叹了口气;道;“天法师虽然能力出众;但他刚愎自用;一意孤行;错误的估计了蛇人的能力;已犯下了第一个错误;随之又犯了第二个;他低估了你们的能力。你们不但顶住了蛇人的攻击; 而且还进行了反攻。此时天法师已经陷入了泥潭不能自拔; 蛇人中的精锐已经对它们的这个神产生怀疑;天法师必须把这些蛇人早早送死。但产生怀疑的蛇人都是能力甚强之辈;这些蛇人一死;此消彼长之下;更挡不住你们的攻击;结果终于到了如今这地步。”
下棋有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话;天法师连下了两步坏棋;这局棋已是注定要一败涂地了。我道: “海老;你既然洞若观火;为什么不劝告他一句?”海老叹道:“我们之中;也分为两派;其中大部分追随天法师;打算利用蛇人消灭你们后再消灭蛇人。我建议与你们取得联系;以我们所能掌握的知识来交换想要的;但是被天法师驳回。 ”他顿了顿;道:“他要的;是你们与蛇人两败俱伤。 ”我道:“海老;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海老抬起了头;道: “这并不重要。楚将军;此番老朽受命前来;原来就没有打算成功;只想求楚将军一件事。 ”我道:“是什么?”“蛇人已经势在必亡;你们也绝不会饶过它们的。我只想请你下手之时;能放过我的同族。 ”海老顿了顿;“还有;阿麟他定然也失手了;请你也放过他吧。”
也许;这才是海老真正的目的吧;他也知道行刺是不可能的。我道:“阿麟?是那个与你一同来行刺的人么?他好像不是你的同族。 ”海老道:“他们兄弟两人是被人遗弃的孤儿;我到五羊城时收养了他们。”
我的心猛地一跳;道:“兄弟?他还有个兄弟?”“是啊。只是他们兄弟俩性情大不一样;阿麟只学会了剑术;阿龙不喜剑术;杂七杂八倒学了很多;不过十多年前阿龙便走失了。 ”海老叹了口气;“他是你们同类;与我们不同;虽然阿麟来行刺你;还请楚将军饶了他吧。”
那个阿麟已被冯奇一弹子打死了。只是我现在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想的都是张友龙的事。那个阿麟与张友龙如此相似;一定就是张友龙的孪生兄弟了。当初在国殇碑下我们各自说起父亲对自己的期许;只有张友龙说自己没有父亲。那时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我只是觉得张友龙的父亲早死;他不愿提起吧;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内情。
也怪不得;张友龙知道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原来他是海老的弟子。
我正想着;海老忽然道:“阿龙原来人在帝都了?真令人想不到。”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不自觉地向后一跳;这一句话让我动了杀机。
海老也会读心术……
有一个郑昭在身边;已让我如坐针毡。郑昭着了我的道;不能再对我读心;我都忘了海老仍然能够!心里百感交集;海老的眼里也由惊愕而转为失望。半响;我才低低道:“海老;对不起……”
海老没有再说什么。他既然能读我的心;自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看着我;低声道:“好吧;楚将军;我只求你一件事吧。”“不行。”
我怕自己会再心软;又退后了一步;道:“海老;您的恩情在下时刻铭记在心;但也请海老您记住;我们都是异类;不要再指望我会发善心。”我拼命想着那一次在南安城下海老要何从景发兵攻杀前来增援的帝国军的事。如果那一次不是何从景突然觉悟;帝国军与共和军的同盟就会彻底破裂;以前的战果也前功尽弃了。即使海老心里想的真的是与我们和平共处;我也决不能信;就像他说他不愿前来;但仍然前来行刺我一样。
海老看着我;双眼灼灼放光。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喝道: “冯奇!”冯奇与三个十剑斩一同走了进来。他想必还在想着我刚才交代他的事;进来时一脸警惕。我道:“冯奇;拿一杯毒酒来。”冯奇呆了呆;道:“都督;你要毒酒做什么?”我只觉海老的目光像锥子一样刺在我后背上。我拼命直起身子;道:“给那位海老一杯毒酒;让他服下去。”
毒酒只用来处置犯了死罪的中上级军官的;不至于让他们身首异处;死也死得好受些。冯奇一定大为惊异;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行了一礼便走了出去。过了没多久;他已拿着一壶酒和一个杯子;放在我跟前后又摸出一个用肠衣包着的毒药块;小声道:“都督; 都在这里了。”
我剥开肠衣;将里面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