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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柔嘴角微微的翘起,露出了一抹极淡极为自信的笑容,”大人此言差异,曾天成即便没有第一个冲上去,可他敢于阻止赵公子的暴行,他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见义勇为的平民英雄,况且我以为见义勇为也应该量力而行,救人不等于伤到旁人,勇为不等于不顾自己的性命和大隋律法!总不能打着见义勇为的旗号,以武犯禁,做替天行道的侠盗我是不赞成的,替天行道的只有……“
曾柔没法说是法律,这里是人治最高峰的封建社会,权利都集中在君主手中……她冷静的说道:“没有人可以代替天子!天意如何只看皇上。“
……
真聪明!主审们赞叹的看着曾柔,这种机智是教不会的,这是曾柔的天赋,若不是晓得她是女子,主审们都觉得曾柔是官场的老油条了。
曾柔回头对赵公子说:“至于你所说曾天成平时懦弱卑劣,不会见义勇为,我以为这话欠妥,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他平时如何暂且不论,为何他不能阻止你的暴行?只要有良心的人都会阻止你坏女子名节,阻止你的暴行表明曾天成良心未泯。赵公子,你应该做得是反思认罪,而不是羡慕嫉妒曾天成见义勇为的举动,你最最不应该因为羡慕嫉妒就冤枉曾天成。”
“赵公子,你冤枉曾天成伤了你,到底是出于怎样的居心?你先触犯大隋律法,又要冤枉良民么?”
“说!你是不是嫉妒才会行此不忠不孝之举?”
……
赵公子一身是汗,瞠目结舌,舌头像是喝醉酒似的麻木了起来,”我没有,我没有冤枉他,我真没有!大人,您们不能听一个刁妇胡说,她同曾天成是一伙的,大人……”
“我帮曾天成辩护,自然同他站在一起。”曾柔缓缓的说道:“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明白,赵公子我真真是佩服你的脑袋,难道还想让我为你开脱?你辱骂我是刁妇?你可知我身上有朝廷册封的二品诰命,你骂我便是不忠于陛下,连陛下都不在意,难怪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不忠不孝,嫉妒惹事的赵公子,还不向大人认罪?”
“我……我……“
赵公子又急又气,本来他的伤就没全好,赵公子想到了装晕这一点,独眼一翻,赵公子没用的晕倒在刑部大堂。
……
京兆府尹暗自摇了摇了头,他的前程被没用的蠢货给毁了,曾柔说了这么多,即便曾天成确实伤了赵公子,也没有人敢判平民英雄!曾柔给曾天成身上盖了一件护身符!
守在眼门口的状师看得如痴如醉,恨不得冲进去拜曾柔做老师,旁边的普通百姓也是兴高采烈的看得过瘾,他们比过年显得还要欢快。
大理寺卿见曾柔依然冷静的站立着,她丝毫没有因为取得的优势而志得意满,他问道;”曾氏,你又怎么证明不是曾天成伤了赵公子?按照你所言,曾天成可以一改平时的卑鄙行径而见义勇,那他一样可以一改平时的打架偷跑的作风而冲到赵公子面前,失手伤了他?“
曾柔听了这番话已经明白这个案子已经翻案了,曾柔哪怕现在说是曾天成伤了赵公子,曾天成也不会死,更不会被流放。
如果曾柔用失手错伤的借口,又怎能对得起她熬夜分析案情?
口才辩才是一回事,可事实的真相是应该公诸于众的,曾柔不希望人情冷漠,但同样不希望百姓因为见义勇为而伤人性命。”大人,曾天成没有伤害赵公子。“
“可是人证,物证俱全。”
曾柔看衙役将昏迷的赵公子抬起来,道:“你们先别忙带赵公子下去,他留在此处还有用,我会帮他找到真正伤害他的人!”
“你们是这桩案子的证人,你们亲眼看到曾天成伤了赵公子,是不是?”
证人们点头:“是。”
“那在当时,你们在做什么?曾天成是你们的头头,经常请你们喝酒,有事不都是你们冲上前的?”
“我们……“
其中一个个细高的人道:“我们阻挡着赵公子的爪牙。”
曾柔又问道:”你们是否擅长打架?“
证人们领教过曾柔的厉害,他们不敢轻易回答,支支吾吾的反而惹人怀疑,曾柔见状顺势道:“一个简单的问题就让你们犹豫不决,擅长就说擅长,不擅长就说不擅长,像个汉子成不?”
曾天成在一旁道:“他们不会打架,要不能同你哥哥我混到一起?”
曾柔皱了皱眉头,曾天成!该怎么说他什么好?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提醒众人他是自己的兄长么?曾柔冷着脸道:“我没问你,你先闭嘴!”
……
证人讪讪的道:”不太擅长。”
“那我再问你们,赵公子的爪牙有几人?我看卷宗上记在赵公子有十人,而你们这一边只有八人?”
证人点头道:“所以我们才没来得急拉开曾天成和赵公子。”
“你们不擅长打架,人数上也处于劣势,在打斗当时你们还有心思看赵公子和曾天成的争执?你们一边溜号一边打斗,不怕死么?况且两方人数加起来有将尽二十人混战,两方人混战在一起,你们怎能在混乱的状态下看清楚曾天成亲手捅伤了赵公子?”
证人们傻眼了,”我们就是……就是看见了。”
曾柔又问道:“是亲眼所见?事到如今,你们还敢欺骗大人么?记住,我问得是亲眼?”
……
证人们支支吾吾起来,其中细高的证人道:“我离着最近,看得最清楚,是曾天成伤了赵公。”
曾柔又问其他证人,“你们呢?是不是听离得最近的他喊了一句曾天成伤了赵公子?回答是还是不是?藐视公堂,欺瞒主审可是要棒责的!”
“是,是啦。”证人纷纷称是,“我们是有听到。”
“那么就不是亲眼所见了?”
“……是……”
曾柔回头看向纪录案情的主簿道:“这一点要记上,证人改了口供,并非亲眼所见曾天成伤害赵公子。”
刑部尚书道:“可还有一个证人能证明曾天成伤人。”
“大人,他在曾天成身边,那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也在赵公子身边?赵公子面前有两个人,一是曾天成,二是这位李强,我这么说没有错的。”
主审们点头道:“没错!”
“既然只有他们三人在场,李强的口供不足以取证,曾天成还可以说是李强伤的赵公子,李强为了脱罪将凶器交给曾天成也是可能的。”
“我没有,我没有伤害赵公子。”
李强突然抢白道:“大人明鉴,我真的没有伤赵公子!你不能想为你哥哥翻案就冤枉我?大人,你要给小的做主呀。”
曾天成也糊涂了,当时一片混乱,有人递过来一个棍子,然后他就拿住了,后来才知道赵公子眼睛被棍子捅了,曾天成根本就不知道是谁递过来的棍子,但现在他不敢乱说话。
“我并非冤枉你,我能证明是你伤了赵公子。”
曾柔道:“请拿凶器来。”
差役得主审的暗示将棍子承上,曾柔指着棍子上的血迹到:“此处有血迹,尖端也有血迹,经过证实尖端的血迹是赵公子,而这处距离兼尖端两寸地方的血是曾天成的,那日正好棍子划破了曾天成的手,所以这个棍子也被认为是铁证凶器。”
“没错。”
主审和京兆府尹点头,“铁证如山,你还想推翻铁证?”
曾柔垫着手帕拿起棍子,她的手正好安在血手印上,向大人们挥动棍子,当她手指全部握住棍子时,刺伤赵公子的尖端根本就露出一点点,曾柔举手做了个刺眼睛的动作,”您觉得这个尖尖能伤人?能刺伤赵公子的眼睛?“”我看稍不小心伤害自己倒是有可能!“
曾柔手中棍子的尾部剩了一大部分,挥动起来极有可能打中手持棍子的自己。
李强吓得面无血色,身体哆嗦瘫软,曾柔冷冷的盯着他,好似能望进去他的灵魂,“这样的结果也不难猜,你先拿着棍棒伤了赵公子,然后趁乱将棍子这么……”
曾柔握住了棍棒的底部交了出去,“这么递给曾天成。而曾天成没有怀疑,自然而然的挑了最近的一处攥紧了棍子,所以他握着棍子的地方才会那么靠近尖端,李强……你现在还想狡辩你没伤赵公子?”
“我……我……”
“我再给你一项证据。”
曾柔道:“你站起来。”
“我……”
“站起来!”
李强像是木偶一般从地上站起,曾柔转头对差役道;“你们搀扶赵公子起来,赵公子,我帮你找凶手呢,你别再晕了。”
“嗯哼。”
赵公子慢慢的转醒,脸色讪讪的被差役搀扶起来,李强比赵公子要高出一头有余,曾柔对曾天成道:“你也起来。”
另一个差役上前搀扶起曾天成,三人站在一起,李强最高,赵公子次之,曾天成本就是江南人,个头跟京城人没得比,曾天成比寻常人都要矮一点。”你这是何意?“大理寺卿疑惑的问道。
曾柔道:“赵公子可否解开你的伤口?我请了名医为你处理伤口。”
“好。”赵公子也想找到真正伤害好他的人,点头答应了。
名医上前处理伤口,曾柔问道:“你看这伤处是从上而入,还是从下而入?”
名医仔细的看着被挫伤的眼睛,道:“小人敢保证是从上而入。”
曾柔点头道:“多谢。”
“大人,一切都明白了,赵公子的伤口是从上而入,上面伤口裂口大,若是从下而入,是下面的裂口深。”曾柔自信的说道:“曾天成比赵公子要挨上半头,如果不点着东西根本不可能造成从上而入。当时两边打群架,曾天成上哪里找垫脚的东西?而赵公子也不会任由曾天成找好了东西捅伤自己的眼睛。”
“所以说,曾天成是无辜的,重伤赵公子的人是站在他旁边的李强!”
“恳请大人明鉴!”
哄的一声,整个刑部大堂炸锅了,谁都没有想到曾柔将铁案反转了!更没想到曾柔用闻所未闻的方法证明曾天成受了冤枉。
……
李强脚一软,跪在地上,”大人,我……我只是气不过,是见义勇为啊,大人!“
“不对,你不是见义勇为,你是打着见义勇为的旗号伤害赵公